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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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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东一座住宅楼下,她如约而至,那爽朗的带着东北口音的招呼声引得旁人频频回头,却又仅打量一眼她胸前绣着国旗的运动服便转回头去。与这位年已六旬身材发福却依然挺拔、浑身肌肉紧绷如铅球运动员的老太太擦身而过的人们不会想到,从盐湖城到都灵两届冬奥会,中国代表团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队超过半数的队员出自她麾下。更不为人所知的,是她千年带出奥运冠军韩晓鹏及世界杯分站赛冠军李妮娜欣慰与所经受的辛酸。

畅谈与哽咽中,杨尔琦冰天雪地下执著的身影逐渐清晰……

选苗

“你看她可以吗?”

杨尔琦顺着问者的手指看去:这女孩身材匀称,动作协调,感觉不错!她挺高兴,心想:终于找到个好苗子!仔细打量起来,突然.她看到了孩子的脚跟——两条10厘米长、像毛毛虫一样的疤痕若隐若现。杨尔琦的心一下凉了——原来是受了伤的队员,难怪人家才会这么痛快地放人。

1994年初春,四个多岁的杨尔琦在辽宁省四处奔波,为即将组建的空中技巧滑雪二队选苗子。

一年多前,杨尔琦刚刚结束了与爱人戈炳珠长达14年的两地分居,调入爱人供职的沈阳体院,成为一名基础滑雪教练。工作不忙,很少出差,闲暇时与当教授的爱人享受享受多年未有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对一位普通的女子来说,或许算得上心满意足,但对杨尔琦来说,这日子如同做菜没放盐——没滋少味。

用戈炳珠的话来说,“杨老师”是位事业心超强的工作狂:早在六十年代,不到20岁的杨尔琦在国内高山滑雪大回转项目上具备一定实力,当她踌躇满志地向全国冠军的理想努力时,“”爆发了,全国无赛事,但对冰雪的热情令她在远离雪山的十个严冬里不言放弃,终于,1976年1月,快满30岁的她在第三届全国冬季运动会上获得了迟到十年的全国冠军。随后,杨尔琦退居幕后,成为吉林体工大队的高山滑雪大回转教练。执起教鞭的她热情丝毫未减。1979年,丈夫要到沈阳体育学院读研究生,杨尔琦在体工大队的工作却正干得欢。就此,夫妻开始了两地分居生活,这一分就是14年。

儿子上初一了,因为缺乏督促,学习成绩直线下降。那年暑假,戈炳珠考虑再三,决定把儿子带回自己身边。杨尔琦有些不忍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送儿子走前,她把自责与无奈写进了给丈夫的信中:“……你把儿子带好,只要能考上大学,我伺候你一辈子都行!”

一人拉扯儿子六年,戈炳珠并不因此而埋怨妻子,相反,他欣赏妻子对事业的那份热忱。如今,看到妻子对平淡生活的不甘,他默默地为妻子筹划着。

就在杨尔琦调入沈阳体院的那一年,沈阳体院成立了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队,这是国内第三个引进这一新兴项目的地方。戈炳珠从事过技巧及体操训练和教学,他敏感地意识到:在这个项目上,身体灵敏的中国人“有门儿”!他也自然地想到了杨尔琦,她不是练过技巧吗?她又有滑雪的经历……

杨尔琦也正琢磨着怎样才能把自己的长处发挥出来,当她把自己不甚成熟的想法和爱人商量时,发现两人不谋而合。不久,戈炳珠发表了引起业内重视的论文《试论技巧运动介入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的可行性》。有了爱人的“智力支持”,杨尔琦更加有信心,这年年底的工作报告会上,她提交了自己的建队报告。很快,好消息传来了。于是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各个技巧队、体操队的教练都不愿把自己手中的好苗子拱手相让。

杨尔琦权衡再三:这女孩子伤的是脚腕,这对技巧运动员来说是致命的,但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着力部位以膝盖为主,于是决定:带这孩子回沈阳。这个差点被淘汰的女孩就是郭心心,2005年世界杯沈阳站的空中技巧冠军,郭心心是所有参赛女选手中唯一采用三周台难度(目前是该项目女子选手中在正式比赛中出现的最高难度动作)的选手。

随后,杨尔琦又从本院准备下马的技巧队里挑回两名队员,其中就有李妮娜——如今多站世界杯冠军,国家队女一号。

时间紧迫,无奈的杨尔琦只得带着阵容不整的队伍开始训练。一段时间后,辅助训练设施弹簧床的弹网需要更换,她准备到南方购买,顺便再选几个苗子。

在南京技巧队,杨尔琦选中了邱森,一个身体素质、技巧基础相当出众的男孩。日后的国家队主力,2005年世界杯分站赛冠军。杨尔琦很满足,觉得没自来。这时,一个教练找到她:“沛县技巧队有个小男孩不错,您得去看看。”

第一眼见到这名叫韩晓鹏的队员时,杨尔琦有些失望。“比较瘦,而且技巧基础差,连转体还没学会呢。”不过,接下来的观察她却发现:这孩子翻跟头的感觉很好。她决定让这个孩子来沈阳,“一个月内练会直体后空翻转体360度,就可以留下”。对于从没练过转体的孩子而言,短时间能学会就说明脑子好使,以后有希望。

当然,韩晓鹏是练成了。杨尔琦的队伍也在历经“磨难”后招齐了:13名来自不同运动队的队员,年龄集中在9至13岁。领着这帮生活上还不能完全自理的半大孩子,杨尔琦向着一个飘扬着五环旗的高峰发起冲击。

土招

1995年7月的一天早上,整个校园还沉浸在薄薄的晨雾里,几缕晨曦穿透路边的树林在柏油路上圈下片片斑驳。突然,学院内马达轰鸣声由远及近地嘟嘟作响,校园里最长最直的路上,老远一辆挎斗摩托车行使过来,车上司机的脸被头盔和挡风镜遮了个严实。当它行驶过路人身边时,人们这才看到,车后面还用麻绳拴着十几个队员。更新鲜的,队员的脚下踩着滑板!

招来的孩子,没一个会滑雪。像韩晓鹏这样从南方来的孩子,连雪都没见过,何谈滑呢?按照杨尔琦的训练计划,她要在天气转凉之前在水池训练中教会队员滑行——腾空——简单动作——入水这一套动作.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年冬天队伍进山后进行实地训练。

杨尔琦自制了比正规雪板略宽的长条板,下面安装滑动轮。队员站上去做前滑、后滑、压步滑、滑八字的用力方式都和在雪上时非常接近。接着,她又在学校操场的角落,发现了辆挎斗摩托车。用摩托车做牵引训练滑雪的方法她在吉林体工大队就用过,是老教练们一代代传下来的“土招”。这在没有雪的季节做辅助训练,既简单又高效。

学习滑行的同时还要训练游泳,因为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的夏季训练,着陆坡由游泳池代替。可13个孩子竟没有一个会游泳。时间已不允许杨尔琦找来教练正规地教。急中生智,她想起了自己的土办法。

这天,她一手拿着缠成几圈的大麻绳,一手带领队员集合到了游泳池旁。原来,杨尔琦准备在不会游泳的队员腰部系上麻绳,放到泳池中“自生自灭”。队员们被她依次放入水中,一根麻绳手中握,带着队员在水里溜来溜去。不用他们练成游泳健将,只要落入水池后能自己“刨”上来就行!低要求加 土办法等于高效率,仅仅一个下午队员们就都沉浸在学会游泳的兴奋中,不愿上岸了。

建队三个月后,杨尔琦完成了冬训期前的全部训练计划。这个在别人看来有些神奇的进展速度,却被她自己评价为“正常”。毕竟距离她的目标,这还只是个开始。

进山

1995年一入冬,杨尔琦就开始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型滑雪用品市场“寻觅”。学校资金有限,她带的队伍又属于二队,训练服装不足。她到这个市场挑选适合自己队员身高的二手滑雪服,虽然颜色款式五花八门,但能用又可以为家长省钱就已让她很知足。

让杨尔琦忙活了几个月的队伍终于要开始第一次冬训了。这年他们训练的地点是长白山雪场。当时从沈阳到那里要先坐个个小时火车到通化,倒另一趟火车,坐五六个小时后,再乘坐汽车才能到达。

出发前,杨尔琦逐个帮队员收拾衣物。为了携带方便,她把队员的棉被、换洗衣服、生活用品和全套训练装备统统塞进了雪板套,拎一拎足有20多公斤。她自己的行李袋比别人的还要重一些,这重量来自一把铁锹。在之后的许多年里,它一直跟随杨尔琦和她的队员们转战国内外的各个雪场,直到都灵的萨兹一杜克斯雪场。她就用这把铁锹为队员整理着陆坡。在1995年前,进山训练的队伍是没有领队、助理教练的,无论是明天的训练计划还是早餐都要经过杨尔琦的手,整理训练场地自然更是她的分内事。

做好这些准备,队伍出发了。离开沈阳体育学院那天,校车送他们到火车站,孩子们跟着杨教练浩浩荡荡地走进车站,每人扛一个被塞变形的雪板套。小队员开始拿不动了,东西太沉了!杨尔琦赶紧过去帮着扛上。

上火车时,她更累。只见她一人忙上忙下:安排队员上火车、找好座位,把行李一件件扛上行李架、数好别丢东西。一切妥当后,她早已大汗淋漓。

为了省钱,进驻雪山后滑雪队住进老乡家。男女生分别睡两个大通铺,一日三餐自己做。每天早晨,队员还在熟睡时杨尔琦就要起床了,要早点到雪场整理场地。早期的雪场还没有索道和任何交通工具,教练和队员每天都要在半米厚的雪地上徒步跋涉40分钟才能到达训练场地。刚进雪山时,新奇劲儿正盛的孩子们你追我赶,一路上有说有笑。时间一长,孩子们就没那么积极了。这时杨尔琦不但自己要负重前行,还要鼓励与训斥相结合、不停地说着:加油、坚持、快跟上、马上就到了……

下午队员训练结束返回住地时,她仍要留下平整雪地,为第二天做准备。每次回到住地吃过晚饭,天已经漆黑。队员入睡后,她要记录当天训练的情况、调整第二天的计划,然后再把队员白天训练时划破的衣服缝好。如果时间还早,她会拿出那条给儿子织了一半的毛裤,赶紧打上几行。干上这一行,能为丈夫孩子做的事也就少之又少。这些年持续下来的,就只有这每年放假回家带给爷儿俩的毛裤了。

带队在山里冬训,杨尔琦常常研究全国各级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队的水平。渐渐地,她发现了一个通病:各队选手的落地成功率都很低。雪上平稳性正是她做运动员时从事的高山滑雪大回转项目的强项。她开始借鉴其他雪上项目适合空中技15的训练方法,一个个阶段目标的实现让她信心大增。前方的大目标已隐约可见。

成绩

从组建这支队伍到今天,虽然杨尔琦带领的队员在国内外的比赛中屡屡摘金夺银,但十多年掐指算来,对于1997年那场国内比赛的胜利她却仍然记忆犹新、念念不忘。毕竟,这是她和队员们在全国比赛中的第一场成功亮相。

1997年2月,组队仅一年半的杨尔琦带队员来到黑龙江亚布利滑雪场参加全国锦标赛。队员训练年限虽然短,但此刻她却自信十足:比赛分规定动作和自选动作。规定动作只要求运动员完成两个一周的翻腾动作。动作不难,要求便高。自己带队一年多,没有急于上难度,而是多练、狠抓基础动作。这项比赛正对自己队员的路子!杨尔琦稳健出牌,派出队中年龄稍大的周冉。这名曾为体操运动员的队员底子牢,临战沉着,最终稳定完成了“一周直体翻腾”和“一周直体360度转体”两套动作。小将邱森也在自选动作比赛中拿到了一枚银牌。名不见经传的院校二队成了那次比赛的黑马。全队围着这三枚奖牌.情绪高涨,心气更足了。杨尔琦在人群中微笑着,此刻她兴奋却更冷静。这两枚金牌证明了她的训练方法和思路,那枚银牌也说明:到了该上难度的时候了!

杨尔琦带队回到沈阳,信心倍增。当她准备稍作调整拟定1999年全国冬季运动会备战计划时,哥哥找到了她:“别干了,妈老了,你已经拿到全国冠军,今年也五十多岁了,妈老惦记你,退休陪陪她吧。”

杨尔琦的妈妈是个热爱体育的老太太,对小女儿的工作自然十分支持。但一年365天,女儿近半年都在山里又让老人挂念。自从杨尔琦调到沈阳体育学院,两年后又自组了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队,当起了主教练,她更无暇顾及母亲的生活。无奈,每年冬训期只能让母亲到哥哥家住,夏天再接到沈阳照顾。

想起这些,杨尔琦十分内疚。可看着队员一年一个样儿,她真是放不下啊!

没几天,她还是回到了队中。1999年的全国冬运会对自己刚开始出成绩的队员们很重要,要加把劲!稍做休整,她又带着队伍进山了。

转年的8月,由于夏训中队员的雪板不够了,杨尔琦出差到北京买雪板。其实按照和母亲的约定,这年夏天杨尔琦该接母亲到沈阳同住。可冬运会在即,她打算比赛后再接母亲回来好好伺候。当时母亲住在京郊的三哥家。想着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母亲,她很想顺道去看望,但转念一想:队员还在等着雪板训练呢!为了赶时间,她必须早上到京,晚上回去。那一天,她买完雪板本有时间打电话给三哥,但却没打:“这么近都不去看她,还是别惹妈妈生气了。”

1999年全国冬运会,杨尔琦一手选中的邱森,韩晓鹏双双出色发挥,完成了空中“360度接720度转体”和“720度接360度转体”两个动作。这两个难度系数为3.55的动作,已相当于现在国家女队的水平。

队伍最终击败当时实力强大的黑龙江省队获得团体第二名。杨尔琦又一次完成了目标。对于刚刚组建四年的队伍来说,这是个振奋人心的成绩。紧接着,国家集训队又在吉林市开始了集训。正在她忙得不亦乐手之时,一天下午临近训练结束的时候,杨尔琦却接到了一个来自北京的电话——母亲突发心肌梗塞,去世了……

“……怎么不等我呢?”沉默了许久,杨尔琦难以相信。她连夜赶往北京。在冰冷的太平间里,握着母亲早已冰凉的手,她和母亲“聊”了一个小时。她有太多的话没来及说;有太多孝心未对母亲尽;有太多乐趣没与母亲一起享受。

处理完后事,她疲惫地回到家,看看这个自己本应熟悉却倍感陌生的房间,她想了许多。思绪又回到1976年1月。那年,已经 30岁的杨尔琦为了参加等待已久的第三届全国冬季运动会,流着泪离开父亲的病房。半个月后,当她如愿拿到高山滑雪大回转的冠军时,领队才告诉她:“你爸没有了。”这五个字的重量压在她心中,30年来从未减轻。她在父亲的骨灰盒里放进了一元钱、十斤粮票和一封自己的亲笔信,想弥补未能为父亲送终的亏欠。今天,又一次未能为母亲尽孝,她的亏欠之情更加无法释怀。这是心中永远难以抹去的歉疚。

把母亲的骨灰抱回老家后,杨尔琦挑选最好的汉白玉骨灰盒把父母合葬,然后又向雪地出发了。

受伤

人们都说,自由式滑雪教练等于半个苦力。把队员视如己出的杨尔琦深知场地的平整对队员落地安全的重要,整理起场地来总是精益求精。

训练场地需要教练整理的有两部分:起跳台和着陆坡。起跳台角度的细微变化都会对运动员腾空的高度、速度、角度产生影响。因此,每天训练结束,杨教练都会留下修台子。起初,没经验的她就照着国际标准用标尺一点点卡准弧度。渐渐的,长了些经验的她,已经可以通过起跳台弧度的细微调整帮助运动员达到更好的高度和落地距离。她每次都是亲手用和水的雪往台子上拍,再把凹凸不平的表面抚成训练所需的光滑弧度。每年,光抚平台子用破的皮手套就有几筐之多。

着陆坡的整理更需要体力。冬训期,队员每天要做15至20个动作,着陆坡每5至6次着陆后就要进行一次翻雪,以保持它的平整。这样算下来,教练每天的工作量至少是20次。在零下27摄氏度左右的雪山中,她的棉衣每天都会被汗水浸透,又被寒风吹过,冻上一层薄冰。

2003年世界杯捷克站。几名外国选手跳过,着陆坡上被砸的坑让杨尔琦觉得不踏实。快到邱森了,她赶忙拿着铁锹跑过去修整坡道。她戴了顶帽子,专心致志地整理。被帽子遮住视线的她根本没有发觉,一个人正朝她“飞”过来……

原来组委会调度出了差错,一名运动员下落时砸中了杨尔琦。当时她只觉得自己在向下滑,胳膊很疼,稀里糊涂地在想:“不怨我吧?”她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中国队的形象。

她躺在雪地上被紧急救治。孩子们惊惶失措地跑过来,在杨尔琦意识模糊前,只看到孩子们围着她,不知所措地哭着,不让她走……

从手术室出来后,她一个人恍恍惚惚地在重症监控室躺了九天。九天里,随队翻译一天只能陪护两小时,多数时间是她一个人。全身都在疼、胳膊被吊着、上身裹的纱布很厚,变硬后硌得她生疼。由于语言不通,她无法表达,一直平躺的身体僵硬、酸痛过后变得麻木……

第十天,转出重症监护室的杨尔琦精神逐渐恢复,就像劫后重生。她这才看到病床旁叠放整齐的衣服和上面的一个信封。原来,队员们在教练受伤第二天即被安排回国。回国前一晚,女孩们为教练洗好了全部衣服,男孩们则代表大家留下了一封信:“……教练,您可别偷懒,一定要努力恢复,快点回来带我们啊!”

说到此处,杨尔琦含泪的双眼转向别处,话也戛然而止了。那次意外让她现在的左臂中仍留有五根钢钉,每次过海关都需要带着x光片才能通过。但真正令她难忘的,是她的队员们在经历这次事故时的真情流露,这些平时有些调皮、看似不懂事的孩子们在她危难之时给予的支持和慰藉,要比切肤之痛更深地印在了她的记忆里,直到今天仍然如此温馨得让她落泪。

冰雪之于杨尔琦的有带着失望的希望;有带着伤感的欢乐;更有夹杂着无数失去的收获。苦辣酸甜一路走来,始终有一份对冰雪的不了情怀引领着她,让她痛苦、流泪、甚至到死亡线上走一遭,她却仍然对冰雪欲罢不能。2006年冬奥会,她终于达到了自己十年前定下的目标。已到花甲之年的她在庆功会后便悄悄回到学校办理了退休手续:那么大岁数,该把机会留给年轻人了。但没两天.她又接受了返聘。这样一份冰雪不了情怎能因年龄划上句号?她的余生余热必将一直挥洒泳池边、雪道上。她的一切舍与不舍、付出与亏欠早已和皑皑雪山融在了一起。

责编/张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