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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上的任何改变,都会对你的内心产生影响。因为身体是表达自我讯息的重要媒介,肢体动作的体现,会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与内在。
你是否想过。你的身体与心灵是怎样的关系?
从一个人的身体语言你可以发现其潜意识和成长经验。同样的,通过解放自己的身体,也会让心灵得到减压。特别是对表达能力常被压抑的中国人来说,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手脚受到了许多束缚。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体验:当你快乐的时候你会情不自禁地拍起手,当你气不过又不能发作时,可能会不自觉地紧握拳头,全身发抖。人们内心深处的生气、快乐、害怕、气馁、疑惑等情感都会透过肢体动作的方式有意无意地表现出来。
许多人在沟通时,常会用象征性的动作来传达他们的想法与情绪,例如特定的站姿、坐姿、手势等。这些动作,尤其在精神病患者、舞者或演员身上可以清楚观察到。
健康的身体会随着健康的心理而产生协调与优雅的型态,而如果人的情绪有病态的倾向,外在的身体也会随着扭曲变形。对于那些在身体表达上不完全的人,可以透过行动的引导,帮助他们获得更确切的身体意象,抒发身体能量,学会对身体的控制与移动,进而改善心理问题。
体验动作经验所带来的身体感受,就是舞蹈治疗的基本原则之一。
舞蹈治疗(Dancing/Movement Therapy)是创造性艺术治疗的一种。参与者不需要有任何舞蹈基础,只需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用身体的记忆唤醒潜意识中的种种情感体验,并将其释放,达到治愈的效果。它的萌芽可以追溯到19世纪的欧洲,而真正开始大范围发挥作用则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舞蹈治疗在许多产生战争后遗症的美国士兵上产生了显著效果。
来自荷兰的舞蹈治疗专家兹维卡·弗兰克(ZvikaFrank)生于1948年,已经从事这项工作近30年。从7岁起,他开始跳以色列民族舞蹈。
每当弗兰克心情不好时,母亲就会让他去跳舞,之后再谈话。“但是,当我跳舞回到家的时候,我会感觉不需要再谈什么,因为我已经非常轻松了。我想这就是我走入舞蹈心理治疗的开始。心理学也是我非常感兴趣的内容。能从事我喜欢的工作,我感到非常幸运。”
弗兰克在荷兰鹿特丹舞蹈学院学习舞蹈与动作治疗专业,并取得了舞蹈心理治疗硕士学位。他对舞蹈治疗有着独到的见解:“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由的小孩’。就是那个无拘无束、不知道任何规矩和禁忌的小孩。他饿了就会哭,累了就会睡觉,他的行为是完全自由的。
然而在我们长大的过程中,我们逐渐学会了适应社会环境,丢掉了‘自由的小孩’。舞动治疗就是让我们重新找回‘自由的小孩’,表达真实的情感,让身心彻底放松。一旦我们找回了,我们不仅能增加安全感,还能增强创造性,改变思维和行为模式,找到更多解决问题的办法。”
从1987年到2003年,弗兰克一直在鹿特丹德尔塔精神病医院担任舞蹈心理治疗师,期间治疗了大量的精神疾病患者。2006年他开始与中国内地机构合作、将舞蹈治疗引入中国。
汶川地震后,弗兰克还曾经去了两次四川为幸存者做心理治疗。“因为我自己是犹太人,我的父母经历过很多苦难,我对遭遇苦难的人有深刻的同情。我在灾区主要做二度创伤人员的心理治疗,他们有些是失去学生的教师,有些是没能救活遇难者的救援人员,我非常欣慰能有机会帮助他们。”
“站在地板上,感受大地带给你的支撑力;靠在同伴身上,感受来自同伴的支持和温暖;只要我们依靠着对方,可以很轻易地站起来;闭上眼睛,做你想做的动作,不要怕摔倒,不要怕碰壁,因为在你身后,有你的同伴在保护你。”这是在弗兰克的舞蹈治疗活动中一个关于支撑的小练习。
“虽然所有运动都对大脑有帮助,但舞蹈所包括的动作最多,能让治疗师和学员更充分地分析自己。游泳只有五六种姿态、跑步只有一两种姿态,而舞蹈却有上百万种姿势,从微小的动作到剧烈的动作,从脚到腰到四肢和脖颈都可以做动作,人的思想状态也就通过这些行为充分展示出来了。”
上课时,弗兰克会先播放音乐,带领学员从简单的动作开始感受。逐渐地,弗兰克就让学员自己舞蹈,用全身的每个部分、每块肌肉舞蹈,弗兰克则作为一个跟随者与他们一起跳,像一面镜子反映他们的动作。
“我也鼓励他们闭着眼睛跳,不要看我的动作,因为动作没有对错之分。到了剧烈舞蹈阶段你会发现,有些人腿部的动作多,有些人上肢动作多。有些人会跳起来,有些人会趴在地上,这都反映了他们潜意识中的状态。人有四种基本情绪——恐惧、生气、高兴和悲伤。当一个人恐惧的时候,他往往会在角落中跳舞,或向墙的方向、地板的方向移动,动作也比较小。有安全感的人动作幅度比较大,还可能跳跃或旋转。总之不同的动作能体现不同的心境。”
参加活动的学员感触很多。“在工作和生活中,我扮演的都是支持别人、给别人依靠、为别人着想的角色,周围的人在有困难的时候总是第一个找到我,但是我也需要支持,也需要依靠别人。要不是刚才忘情的练习,我都快忘记被支撑原来是那么舒服的感觉了。”一位学员如是说。
在整个练习过程中,弗兰克会跟学员一起做动作,但更主要的还是观察学员们的动作,在适当的时候停下音乐与学员进行语言交流。
一位学员记录下自己的上课经过:“第一天下午的舞蹈环节,开始做强有力的动作。音乐暂停时兹维卡问我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感觉。当时我毫无觉察。说感觉挺好的。接下来做轻灵的动作,我旋转、舞动。突然地,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我感觉到很深的孤独。如一个迷失的孩子。无法继续舞蹈,我坐下来抱头大哭。兹维卡停下来,问我有什么感觉,我只是感觉孤独、悲伤。后来老师进入个案,过程我记不清了,只记得老师说,无论花多少时间,无论别人怎么说,他都愿意陪伴我,直到我不再需要。这句话给我很大的支持。”
接受采访时,兹维卡特别指出倾听身体语言的重要性:“在人们的潜意识中,愉快的记忆会被保留,痛苦的记忆被回避。但是身体记忆不会回避痛苦的经历。很多人都会把舞动治疗与瑜伽相提并论,其实这是两种理念相反的运动治疗方法。瑜伽是以心灵为主导,让身随心动;而舞动治疗是让身体自己说话,让心随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