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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系女生弹奏一曲“午夜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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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钢琴系的纯情少女

一个是“大学四年级男生”的男人

在手机交友时代,两人通过手机交友相识

纯情少女万万没想到,灾难从天而降……

短信交友 钢琴系女生遇知音

记得2000年左右有个交友方式,不知大家还有印象吗?当时,很多人从交笔友转向了短信交友,交流方式从纸面转向了手机。本文主人公的故事就是从交友开始的……

2000年10月的一天,李婷在学校的钢琴房里练琴。正当她沉浸在悠扬的琴声里,身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过手机一看,是一个叫“大学四年级男生”的人给她发来了短信:“我们聊聊好吗?我一定会让你开心的。”看着这条消息,李婷本能地想到是一个希望短信交友的陌生朋友,她回复道:“好呀。”

原来,李婷从小显露出音乐天赋,虽然家里经济条件一般,但父母仍不惜一切代价培养她。这年9月,她如愿从大连考到了上海某艺术学院的钢琴系。来到上海后,为了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李婷白天埋头练琴,晚上勤工俭学去一家酒吧弹琴,为了方便出入,也为了方便母亲陪读,她和母亲两个人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一室户的老房子。

尽管李婷整日置身在美妙的音乐旋律中,可有时她却会感到琴声与歌声是那样的单调和枯燥。尽管父母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却越来越觉得没有共同语言。在李婷的生活里,几乎除了老师、同学和家人,就再也没有什么朋友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同学告诉她,只要通过手机发送短消息,就能在“聊天室”里和全国各地的陌生人交朋友。那时候,移动通信刚刚推出了手机短信服务,网络还不普及,很多学生都从找笔友转向了短信交友,这成了那个年代流行的交流沟通方式。李婷每天面对着同样的生活,同样的面孔,难免会有对外界大千世界的渴望与探求。听同学一说,立刻就对这项“拇指”运动感兴趣了。

收到这条“大学四年级”男生的短消息,李婷暗自思忖,能和男大学生聊天可以帮助自己开阔视野,增长知识。从那以后,她和这个“大学四年级”男生频繁地发送短信。果然不出所料,对方谈吐幽默、见多识广,给李婷带来了很多快乐。只是,李婷从来没有想过见面,课余时间母亲一直陪伴着自己,她不想母亲知道自己的这个“小秘密”。

几个月后,李婷的母亲要回老家一次。临走时,母亲对女儿叮嘱道:“妈就回去几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多练练琴。”母亲的这几句话,在李婷听来,就如同天天反复演奏的枯燥的练习曲,几乎能够倒背如流。看着母亲走出家门的身影,李婷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嘴里不由自主地哼着:“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下午,李婷拿起手机,就给“大学四年级男生”发送了一条短消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妈妈回家了,就我一个人在家里,我可以像小燕子一样自由地飞翔啦!”“大学四年级男生”似乎在手机的那一头也感受到了李婷的快乐,两人一来一去,聊了很久很久,谈的话题也越来越深入。聊着聊着,李婷抬头一看,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了九点,自己该去酒吧弹琴打工了,这才依依不舍地向对方道别。

噩梦初醒 天使变魔鬼

酒吧里,李婷纤细的手指落在键盘上,一首《致爱丽丝》弹奏得让人耳不及听,如痴如醉。射灯的黄光照在穿着白纱连衣裙的李婷身上,让她显得那么婉约,那么动人。沉浸在这优美琴声中的李婷,脑海中不时地会想起那个大学四年级男生。

凌晨两点,李婷从酒吧弹完琴出来,叫了辆出租车回家。下了车,她快步走进小区。小区里,恰好遇到了送奶员小王,李婷朝他微笑地点点头。凌晨弹完琴回来,李婷常常能遇到小王,深夜在无人的小区里,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会让人的心里感到一丝温暖。

和小王打完招呼后,李婷便噔噔噔地上楼了。进了家门,阵阵倦意向李婷袭来。李婷租住的是八九十年代的那种老式公房,卫生间和厨房间都是几家人家合用的。每天,李婷都需要去厨房烧水,然后再将热水拿回自己的房间。

于是,她虚掩上房门,便提着热水瓶和水壶到公用的厨房里去烧水,准备洗漱后睡觉。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李婷烧完水回来,推开虚掩的房门,刚刚把手中的热水瓶和水壶放到桌子上,突然从门后窜出一个男子,一下子向她扑了过来,吓得李婷惊叫了一声,一下子把身边的热水瓶碰落到地上,滚烫的开水溅到了她腿上。还没等到她叫出第二声,她的脖子已经被这个男子从后面紧紧掐住,嘴巴也被紧紧地捂住。李婷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想摆脱对方的双手,可没动几下,就因为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当李婷慢慢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脸上还盖了一条枕巾。她感到一身的凉意,上身的衣服已经被强行扯掉了,裤子也被脱了下来,下身有些隐隐作痛,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侮奸了。李婷的泪水像泉水一样汩汩地流出来,但她牙齿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也不敢叫喊。因为她听到房间里有脚步声,知道那个男人还没有离开,她怕叫喊声在这深夜里不但不能求救,反而会更加激怒这个男人。

李婷把眼睛紧紧地闭上,一动也不动,继续装作昏死过去的样子。她隐约感到这个男人又走到了自己身边,用手探了探自己的呼吸,接着用双手在自己的胸口用力压了几下,似乎是在做人工急救。随后,这个男人就拉开房门,匆匆离开了。

听到这个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李婷才敢睁开眼睛,拿掉脸上的枕巾,用手撑着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没想到,她刚一用力,就觉得腿上一阵阵钻心刺骨地痛,怎么也起不来。她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腿竟都是被开水烫伤的水泡。这时,她看到了写字台上的手机,突然醒悟过来,应该立刻打电话求助。可是,向谁求助呢?打110报警?那不是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被的事情。纠结之下,李婷最终还是打电话给了同班的好友王雅文。

王雅文接到李婷的求救电话,立刻赶到了她家。见到好友,李婷立刻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王雅文也陪着李婷一起痛哭流涕。在一阵悲恸之后,王雅文不断安慰着李婷,同时两人也开始商量,如果李婷被的事情一旦从学校传出去,李婷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呀?接着,两人商议后,意见达成一致。她们面对面坐在床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拉钩,悲痛而低沉地互相许诺:“这件事情谁也不能说出去……”

就在这时,“咚咚咚——”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两个女孩惊恐地互相对视了一眼。“里面有人吗?你家发生什么事情了?”李婷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原来,让李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犹豫是不是要报警的时候,上海市公安局110和120急救中心已经接到了一个男子打去的报警电话:“某小区某号某室发生了一件事,你们马上派人去看一下吧。”

“发生什么事?你现在在哪里?”接警员刚要询问详情,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尽管这个电话有些莫名其妙,但当地民警仍然第一时间赶往了李婷的住所。

在公安人员的再三追问下,李婷说出了自己的遭遇。听完李婷的哭诉,公安人员觉得这件事情疑点重重。到底谁是犯?谁是作案人?谁又是那个打电话的好心人?公安人员决定兵分两路,一路护送李婷去附近的医院诊治,一路开始根据那个陌生男子的报警电话,顺藤摸瓜,抓捕歹徒。

几天后,办案民警来到医院探望李婷,病床上的李婷脸色苍白,似乎惊魂未定。“你认识一个叫“大学四年级男生”的人吗?”面对民警的询问,李婷点点头,“我认识他的,我们是通过手机交友认识的,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是我们很谈得来的,他不会是坏人的。”

看着李婷单纯的样子,办案民警摇摇头,“那你认识王辉吗?”“王辉?不认识。”李婷努力地回忆着,摇摇头。“就是你们小区的送奶员。”“噢,你说小王啊。”李婷一下子想了起来,疑惑地问,“可是,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一个是和自己一样的大学生,一个是纯朴的送奶员,李婷不明白这和自己被害有什么关系。

民警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简单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告诉你,‘那个大学四年级男生’就是王辉,当天进入你房间作案的犯罪嫌疑人就是他。”听到这句话时候,李婷目瞪口呆,“不可能的,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见李婷一脸怀疑,办案民警提醒她,“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把手机号给过王辉?”这一句话,让李婷如梦初醒,思绪不禁回到了几个月前……

轻言相识 灾难从天而降

几个月前的一天凌晨,李婷和往日一样,从酒吧弹完琴 回家。刚进小区门,李婷就听到不远处有着“叮叮哐哐——”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扭头一看,一个年轻男子骑着一辆黄鱼车,差点蹭到自己。李婷往旁边一让,嘴里惊叫道:“啊!”对方赶紧刹车,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

李婷责备道:“你也太不当心了,三更半夜的吓死人了。”对方一脸歉意,忙解释说:“我是这个小区的送牛奶的,刚才光顾着骑车了,真的对不起啊。”李婷见对方态度诚恳,也大方地说:“没事儿,下回当心点就好了。”说完,微笑着摆摆手,就径直往家的方向走了。留下年轻的送奶员,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李婷婀娜的背影,希望这个女孩走得慢些,再慢些,不要在自己的眼中消失。

这个送奶员就是王辉,初中没有毕业就从安徽辍学到上海打工,经人介绍当了一名送奶员。虽然,公司对用户的承诺是保证早晨7点以前送到牛奶,但实际上,对一个送奶员来说,他的工作时间一般从凌晨就开始了。每天,王辉总是在凌晨到取奶站,然后开始一家一户地送牛奶。日复一日的工作,让王辉有些心生厌倦,渐渐的,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在送奶的途中,看到一些和自己一样,凌晨还在街上行走的人。即便彼此并不相识,他也觉得心中有一丝温暖,至少还有那么些人在陪着自己。而李婷,也就是这样进入王辉的视线中的。

第一次在深夜见到李婷,王辉已经被她的模样吸引。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为何常常会独自半夜归来?王辉一度以为,李婷一定是做小姐的。一想到这个,小王有了非份之想。

于是这天凌晨,当王辉再次遇到李婷时,便假装不小心,故意骑到李婷身边,快要撞到她时才停下来。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个漂亮的女孩很有修养,说话也彬彬有礼,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样。李婷当然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送奶员早就注意到自己了。

几个星期后的一天凌晨,李婷弹琴回来,天下起了雨。李婷下了出租车,把包顶在头上往家走。由于地上都是积水,穿着高跟鞋的她小心翼翼地绕开地上的水洼走着。忽然,背后响起了自行车铃声,李婷回头一看,远处有个人骑着自行车,打着手电筒正往这边骑。等对方骑到近处,翻下雨衣的帽子,李婷才看清,是上次的那个送奶工。她嫣然一笑,“你已经开始工作啦。”“是啊,你才刚下班呢。”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认识了。

聊着聊着,细心的李婷发现,虽然天下着雨,可王辉却穿着一双黑布鞋,这个天穿这种鞋的人可不多见。她好奇地问道:“你这样多容易脚湿掉呀。”王辉笑着说:“为了生活啊,公司对我们有严格规定,送奶时一定要穿布鞋、球鞋这些轻软的鞋子,不能穿有声响的皮鞋,否则会影响居民夜间休息。再说了,穿布鞋才能练就一身轻功啊。”

“噗嗤——”王辉的幽默,让李婷笑了出来。见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王辉不失时机地提出:“订一份牛奶吧,你每天那么辛苦补充些营养。”李婷起先犹豫了一下,可想到王辉每天那么辛苦,订就订吧,也好让他多笔生意,便欣然同意了。定奶卡上需要填写地址和联系方式,李婷是借的房子,没有安装固定电话,便不假思索地将自己的手机填在了上面。这个单纯的女孩怎么也没有意识到,轻易相信这么一个不熟悉的人,会给自己带来如此意想不到的伤害。

从那之后,王辉就知道了李婷的手机号码。让他欣喜万分的是,他没想到李婷那么单纯,那么不谙世事,自己没有花多大功夫,就通过短信交友取得了李婷的信任,成为了和她无话不谈的“大学四年级男生”。

那天,当李婷兴奋地告诉王辉,母亲回老家,就自己一个人在家时,王辉便蠢蠢欲动了。这段时间,通过每天送奶,他已经很清楚李婷的出行规律和生活习惯。凌晨时分,他看到李婷上楼后,就躲进李婷房间对面的合用卫生间里。不一会儿,李婷拎着热水瓶和水壶去烧水,王辉见房门虚掩着,他就悄悄溜进房间,藏在门后。当李婷再次进入房间后,就落入了王辉的虎口……

或许,如果没有那个110报警电话,王辉所做的这些不齿行为会永远不为人知,可他偏偏鬼使神差地拨了这个电话。原来,当他发泄完之后,见李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反而开始担心她会有什么意外,他只是贪恋她的美色,并不曾想害死这个女孩。于是,他就用双手挤压李婷的胸口,帮她做人工呼吸。可他又怕被人发现自己,匆匆按了几下便离开了。当王辉慌张地逃出小区,又担心起了李婷。想着想着,便自作聪明地打了110报警电话和120急救电话。而就是这个电话,让他再也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而对李婷来说,这件事情对她的伤害永远无法磨灭。那个年代的人思想纯朴,交友方式简单。在李婷眼中,坏人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她总是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去判断其他人,以至于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可事实上,骗子一直无处不有。如今,有了互联网,骗子更为常见。每每有报道网上交友被骗失身,骗财,甚至丢掉性命的事情,令人同情之余,亦叹其失慎甚至愚笨。所以,在对所有寄予美好期望的同时,我们一定不能忽略加强防范意识和应急意识。看别人吃一堑时,也要长自己一智,献自己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