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石头也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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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老张和我都喜欢藏石，只不过我是纸上谈兵的那类，老张则偏于实战。他自己在我们这里的奇石市场开了一间店，里面主要经营灵璧石，也是我和一些石友谈天说地的场所。

我们这里离灵璧石的产地很近，老张经常开着车过去寻找石头。他有时也喜欢叫上我过去帮他“长眼”，不过“长眼”我倒没学会，倒是跟他学了不少藏石的知识。

在安徽省灵璧县相邻一个镇的麦田里，从远处看坑坑洼洼的，不少村民拿着铁锹和洋镐在麦地里挖石头，但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只是挖出了表层，并不深挖。老张告诉我，像山脚下的石头都是连体石头，几乎没有奇形怪状的，大型的景观石全部都产自离山较远的田地下面。这片田地下面挖出的景观石都是一块一块的，从发现到运出的成本很大。所以说，平常的销售就靠“赌”，也就是靠运气，因为谁也不知道埋在地下的大部分是什么样子。

我问老张以前赌石亏本了吗？他说开始的时候不知这个行业的深浅，当时还分不清哪些是真正的灵璧石，就贸然出手，吃了几次亏。他说，看石头要看颜色和纹理，而且要听声音来分辨，灵璧石因为含铁量高，敲起来声音清脆，而那种蛐蟮石有红筋，石质浑浊，很少有人买到家里收藏，而是当作景观石。村民把景观石挖得露出表层，然后召集买家前来竞价，如果价格高就立刻成交，然后由买家出钱将石头挖掘出来销售，价格的风险全在买家，而且不能反悔，赌不好就会血本无归，这也是奇石市场不成文的行规。“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疯子买，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这是在玉石行业里流传的行话，说的正是传统赌石的神秘莫测。

在这个镇上的奇石市场里，我看到一个工人正在用硫酸加工表面全是疙瘩的皖螺石（这是当地特产的石头），难闻的气味熏得我睁不开眼睛，硫酸“咬”出各种如大象、牛、马、乌龟、龙、蛇等各种各样的象形石。老板见到老张也不避讳，他说加工石头时会按照动物的形状在石头上画好，然后通过钻孔开洞、拼接雕琢、上色切割、硫酸滴皱等。在加工好后，为了掩饰人为操作的痕迹，一般会用胶掺和各种粘泥涂在石头上，有的再埋进土里做旧。而且这种造假的象形石在业内已经成为普遍现象，很多老玩家能够发现，而不懂的人是很难发现的。

这些石头被拉到市区之后，经过清洗等程序，并且根据石头的形态，起好吉祥响亮甚至天花乱坠的名字，价格也相差甚远，至于能否买到天然未加雕饰的石头，要看买家的运气了。

目前灵璧县已形成以县城和渔沟镇为中心的两大灵璧石市场，玩石人超过20万人，每年的灵璧石采掘量约10万立方米，销售额近2亿元，加上其他相关收入可达20个亿，灵璧县已形成了集加工、配座、经营销售为一体的奇石经济产业链。而西泠印社在拍卖会上首次上拍观赏石时，其中一件古灵璧石就拍出了46万元高价。

相对一度爆炒的书画、瓷器等传统项目来说，观赏石投资市场相对则一直处于储蓄期，目前单个市场成交价格多在万元之间，高价单品在总成交数量上始终占据少量份额，由此看来观赏石总体成交的价格具备较大增值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