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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发人深思的故事。19岁的农家少女林依婷几经坎坷,终于结束了长达数年的非人生活,重新站立在朗朗天空下,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她那颗曾被蹂躏的心,却无法恢复平和的跳动,失落了自己的人生座标……
少女被辱
1992年盛夏,重庆市云阳县双江镇农家少女林依婷,因家庭贫困,不得不提前一年结束她的初中学业回家,以自己的柔弱之躯,帮助父母早圆富裕之梦。
1993年元月,似乎是幸运之神降临了,林依婷被村委会推荐当上了本村的幼儿园教师。林依婷和父母惊喜不已,一家人整日盘算着该用怎样的方式去报答和感谢村委会主任邓延刚。
然而令善良老实的林家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邓延刚那双淫邪的眼睛早就盯上了漂亮的林依婷。就在林依婷当上幼儿园教师还不到两个月的一天傍晚,邓延刚把她堵在了教室里……
事后,林依婷偷偷哭了半夜。她曾想过去告发邓延刚这个恶魔,可她知道邓延刚有钱有势,又凶狠残忍,别说招他惹他,就是被他看不顺眼也会无辜遭到他的殴打,甚至放火烧屋、奸人妻女。作为当地一霸,邓延刚家里不仅养有六条大狼狗,还有猎枪、警棍、刀剑,而且每天都有一帮打手追随他左右,所以林依婷想告倒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是,邓延刚并没有因为她的隐忍而稍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对林依婷进行,学校、田间、地头,根本不分时间、地点,稍有不从,非打即骂。
1993年11月的一天,邓延刚强行把正在上课的林依婷带到村委会办公室,逼她答应与自己公开同居。林依婷刚说了一个“不”字,就被邓延刚一脚踢倒,狠揍一顿,并威胁道:“你若不答应,我会让你们一家都不得安宁!”心狠手辣的邓延刚说到做到,当天晚上,他就牵着狼狗,带着猎枪、砍刀来到林家,一进门就朝屋里放了三枪,然后挥动砍刀,砸烂了林家的电视机、桌子、衣柜、门窗玻璃……并在林家人的颤悚中点燃了窗帘,准备烧屋。林依婷眼看家就要被毁了,忍不住一头跪倒,哭道:“邓主任,你住手吧,我,我答应你。”刚说完,她便栽倒在地昏了过去。林家父母霎时明白了,他们狂呼一声也哭倒在女儿身上……
林依婷被迫住进了邓延刚特意设置的“家”里,开始了她以泪洗面、任人宰割的屈辱生活。在这个“家”里,她只是一个工具,稍有不从,便会遭到残酷的毒打,邓延刚不点头,她连看望一下父母的权利都没有。有一次林依婷听说母亲病了,便偷偷回了趟家,邓延刚知道后,赶到林家就是一阵乱打,林依婷的父母、姐姐、弟弟,年过七十的奶奶无一幸免。
邓延刚几乎每天都要向她沾沾自喜地讲述自己的“战绩”―――谁的房屋被他点火烧了,谁家的媳妇、女儿被他奸污了,谁被他打得磕头求饶了……林依婷毛骨悚然,一到夜间就恶梦不断。她也曾作过摆脱邓延刚纠缠的努力,但每一次换来的都是更深的绝望。邓延刚在1994年初夏把妻子逼回了娘家。林依婷想到今后与狼为伴的生活,禁不住绝望地呼唤:“谁来救我呀?!”
恶魔饮弹
1995年5月8日,一个惊人的消息迅速在村里传开:邓延刚被公安机关收容审查……
6月初,有关部门找到林依婷,让她如实揭发邓延刚的问题,并一再保证为她保密。林依婷的顾虑被打消后,她泣不成声地倾诉了邓延刚对自己的残害,也把邓延刚多次向她炫耀过的殴打、伤害村民30多人;、污辱、猥亵妇女40多人;烧毁民房10余次20多间……的罪恶一一揭发出来。
1996年2月4日,随着一声正义的枪响,邓延刚罪恶的一生终于划上了句号。这一天,村里就像过节一样热闹与欢腾,鞭炮声接连不断。透过纷扬的纸屑和浓厚的烟雾,林依婷似乎看到了美好的明天,紧锁了数载的眉头终于舒展了。
林依婷万万没有想到,几乎就在邓延刚被处决的当天,她在有些人的眼睛里捕捉到了敌视的目光。走在大街上,她热情地招呼,得到的却是白眼斜视,坐在家里,也时常听到墙外飞来的谩骂。
有一次,她在街上遇见已改嫁他乡的邓延刚的前妻,那个同样不幸的女人把自己的不幸归罪于林依婷,一见面就扑过来把她打了一顿。林依婷踉踉跄跄地回家,一路上她看到的竟是人们满脸的幸灾乐祸……她的心刹时凉到了极点。
有人甚至向教委领导反映,说她是邓延刚的帮凶,还说她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没有资格当孩子们的老师。
林依婷把这一切向姐姐倾诉时,在宾馆工作的姐姐长叹了口气,说:“依婷,你千不该万不该说出遭邓延刚污辱过的女人的名字。有些人怕的就是丢人露丑,现在丑露了,帐都算到你的头上……”林依婷听罢已是欲哭无泪,两只大眼呆呆睁到天亮。
终于有一天,正在给学生上课的林依婷突然被新任村领导叫出教室,宣布从即日起解除她的教师职务。看到对方冷冰冰的面孔和不容置疑的语气,林依婷咬紧牙关,默默离开学校。
不久,又一个打击袭向这个家庭―――姐姐也因林依婷而丢了工作。
如此一来,林家顿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心理失衡
1996年底,当地驻军一位姓王的宣传干事外出采访时偶然得知了林依婷一家的凄惨遭遇,强烈的责任感和同情心,使他奋笔疾书,向全社会发出了呼吁。
这篇文章很快在《中国妇女报》上发表,在社会上引起极大反响。短短几个月时间,林依婷收到捐款2万多元,还有不少单位以优厚的条件邀请她去工作、学习……
此事也引起了当地各级政府和妇联等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区镇两级妇联在得知林依婷想到工厂工作时,又三番五次地为她联系了几家工厂。林依婷最后选择了离家较近且效益颇佳的镇沙发厂。
1997年初,林依婷正式到镇沙发厂上班,全家人欢天喜地,但他们高兴得还是太早了,连林依婷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多年的磨难已使她变得多疑而脆弱,别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一种表情,都会在她心里激起波澜,总觉得这是在议论她、嘲笑她。
最初林依婷还尽力克制着自己,可她感到人们并没有因为她的克制而有所收敛。她决定不再忍让了,先是怒目而视,继而反唇相讥,后来则主动出击,动辄就与人大吵大闹。车间领导多次劝解她、开导她,不但不起作用,反而被她指责,无奈之余,厂里只好把她从材料车间调到喷漆车间。
喷漆车间里又脏又累的工作让林依婷加倍地感觉到了自己所受的歧视,当地一位报社记者特意来看望林依婷,当谈及她的工作和生活情况时,林依婷放声大哭,让报社记者和陪同的厂办主任好不尴尬。
以后,林依婷便托病在家。后来她又应邀来到另一家服装厂,从厂办接待员、车间统计员直落到车间工人,林依婷的心再次失衡了。她没有仔细检讨自身,反倒认为这是人们对她的陷害与嫉妒。
自从到车间上班的第一天起,林依婷就把厂规厂纪抛在了脑后,不但迟到早退,几乎天天完不成生产任务,而且时出次品,对车间领导的一再批评、警告,全当耳旁风,依然我行我素。5月初,车间对她进行批评,林依婷不吃不喝,一躺就是三天。
尽管厂长做了不少工作,但全厂所有车间、科室都拒绝接纳她,后来厂长把她派给了卫生组,这使林依婷感到受了莫大的伤害,第二天一早谁也没有告诉她就离厂而去。
走出误区
林依婷回家后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天到晚谁也不理。尽管一家人哄着捧着,可她的痛苦还是与日俱增。这时的林依婷被一种畸形的心理所支配,总觉得这个世界对她太不公平,没有人真正同情她,帮助她,爱护她,反而对她雪上加霜……
1998年11月,林依婷到镇上赶集,与镇沙发厂刘厂长不期而遇,她急欲躲避,却被刘厂长拦住,看了她半天才说:“你好吗?”林依婷欲答无辞,心里不由涌上一股酸楚,眼圈也红了。刘厂长说:“我想请你重回沙发厂,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好工人。”12月初,林依婷又重新走进了镇沙发厂,成为喷漆车间的工人。她没有向任何人保证什么,也没有人要求她什么,但她开始与心里的那个魔瘴拼斗。她知道,只有战胜这个魔瘴,她才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活着。而她,是多么渴望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林依婷故事引出的心理分析林依婷后期的行为似乎不可理喻,这与其曾遭遇的磨难有关。在性格上,这是个逆反性比较强的人,这类人在遭受别人的侵犯、维护自己正当利益的时候,可被视为品质勇敢,而在常规的工作、生活与人际关系中,她的防犯心理显然过于强烈,表现出超越常人的攻击心理,有心理工作者把这种凡事都归罪于他人的心态称为人格障碍患者,这种心态是心理异常精神状态之一。由此可见,人的心态正常与否与其所处环境有密切联系,社会应尽可能为其间的每个人提供更合理、更有秩序、更有安全感的环境,我们还需呼吁健全法制,假若邓延刚这样的恶人早受惩治,林依婷们的悲剧还会发生吗?(王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