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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形象的性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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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红楼梦》是中国叙事小说发展的一个高峰,作者在书中塑造的人物形象多样而真实,尤其是主人公贾宝玉的形象非常具有典型性,是文学形象性格化的典型。因为文学形象的性格化是中国小说成熟和发展的标志,可以说贾宝玉的形象是文学形象性格化的有力支撑。

关键词:文学形象 性格化 贾宝玉

文学形象的性格化是中国小说叙事艺术成熟和发展的重要的表现。它既表现出了作家对社会、人生和人格的认知力,也可以让我们从中看到作品诞生的文化大背景和作者所要渲染的感情。

在《红楼梦》这部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叙述、自然环境的描述、情节的发展都和谐一致,融会贯通,更让人称道的是曹雪芹能够冲破中国传统文化(儒道)的思维定势,塑造出一个个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我们以《红楼梦》主人公贾宝玉为例做简要分析。

贾宝玉是一个冲破中国传统儒道文化的“异”类。

一、从儒家方面来看

孔子说过“智者乐水,仁者乐山”, 孔子在欣赏自然界时,已经将自然界物化为一种精神。换句话说是将科学换化为人文,将主观性完全赋予自然物,把自然物与人的情感相对应,从而流向说教。如“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就是在暗示人们应抓紧时间进德修业,所以孔子是使一切戴上了目的性、主观性、功利性的帽子。宝玉显然不是个会感叹时光荏苒之人,一个看到秋叶落会想到人生短暂需进德修业之人。宝玉看到黛玉葬花时的所感是:想黛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推之于他人,如宝钗、香菱、袭人等,亦可到无可寻觅之时。宝钗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则自己又安在?且自己尚不知在何处,则斯处、斯园、斯花、斯柳,又不知当属谁。按照儒家的观点本应能使宝玉的思想上升到一定理论高度的情节,宝玉却并未进行思想的升华。宝玉是“感时花溅泪”,却并非“恨别鸟惊心”。但令人欣慰的是,他能推己及人,想到“斯处、斯园、斯花、斯柳,又不知当属谁”(《红楼梦》第二十八回),宝玉看到黛玉葬花时的所感是:想黛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推之于他人,亦可到无可寻觅之时则自己又安在?且自己尚不知道在何处。说明他还是有达到“惊心”的潜力,但却始终没有也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孔子重视礼乐教化,以礼乐为手段和工具达到心的教化。在《红楼梦》中多处描写了宝玉看戏的情节。第二十二回“听曲文宝玉悟禅机”,宝玉是看了《西游记》悟出要由“邪”归正,还是悟出《鲁智深醉闹五台山》的狭义情深?都不是,而是悟出一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这些都似乎是作者有意在暗示儒家的礼乐教化对宝玉的无效。

宝玉是一个追求享乐的人。儒家追求的快乐来自于礼乐。这种礼乐教育陶冶了人的情操,激起了美感,从而使人快乐,类似于德谟克利特的“来源于对美的凝神关照”。简而言之,乐也是功利性的产物。快乐的原因在于“仁”“善”。而宝玉的快乐呢?就是一种纯人性、纯天性的发乎心的快乐。“我天生不爱读书,所以我快乐;我天生喜欢与女孩玩,所以我快乐”这种纯天性的快乐时至今日仍属稀品。从这一点上来说,宝玉仍不失为一个超现实的人。而且用孟子的观点看,只要是人,就有一个使命,要以自然生命为凭借,完成价值生命。显然,这种人生哲理似的话也是我们今天一代一代人的人生价值信条,而宝玉的心中则完全不会有这样的一个砥柱支撑。所以,如果将宝玉放到今天的这个时代,也仍是一个让大多数人表面上讥笑“不学无术,没出息”却会在心中为其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而羡慕不已的人物。

总而言之,儒家思想的基础是伦理道德,即个体与群体之间是互相依附的,所以首先应以群体为主,个体依附其上。随着社会的发展这张思想逐步演化成封建社会的“忠孝”思想,在这种思维下,个体要主动遵守“君、臣、父、子”准则,学会服从、顺从。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贾宝玉虽生活在此背景下,但是他的思想不受“忠孝”所限,也绝对不会服从和顺从于封建道德伦理。

二、从道家传统来看

道家追求的是一种“虚静无为,离形去知”的超时空、超物我的精神自由。行为上顺势、避时,而精神上解脱。这种外圆内方、为自由而自由的行为方式也不属于宝玉。换句话说,宝玉还没有炼得这般“炉火纯青”。所以宝玉是一个言行一致的人,内心怎么考虑,行为上会表现出来,甚至达到无所顾忌的地步。与儒家相比,道家的“乐”是什么?是通过“致虚守静”的修养之后由心灵的逍遥自在而生,既不是来自自然界,也不是来自礼乐教化。这种超物我的快乐恐怕在宝玉看来不失为一种玄学。宝玉是一个性情中人,他不可能“致虚守静”。就好像妙玉不能静心打坐一样。道家以那种不计名利得失的纯心灵去看天地万物,所以能“与鱼同乐”,“我”亦是“鱼”“鱼”也是“我”。我能够不为外界变化所动,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道家者已经不是凡人了。而宝玉的“乐”不仅包括笑也同样包括着哭,包括着挨打、挨骂,这是一种人性的自然之态所应遭受的一切的总结,这种快乐是感性快乐与理性快乐的统一。宝玉是一个由生理机能的快乐带来内心快乐的人。这里仅为内心快乐,内心与心灵的快乐在道家层面是不一样的,而宝玉的快乐中没有内心与心灵的区别性不同。所以宝玉的乐可以说是一般生理情绪上的乐。而且他的快乐也不会达到“一乐则一切乐”的主观动机性境界。宝玉会为晴雯丢扇发怒,又会为晴雯撕扇开怀。可以看出宝玉的快乐更多是情绪化的,纯情感性的。

在道家思想中,真实的我已经形同虚设。精神的我才是真实的我,形象的我只是一个能指的虚壳罢了。而宝玉呢?从表面上看似乎与其有异曲同工之处:空生的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本质上不一样。宝玉的形体与内心世界紧密结合,而不是道家的“貌合神离”。宝玉的形神更能合一,更真实。

总之,宝玉是一个不融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形象代表,他会凭借主观意志和欲望情绪而高兴快乐或痛苦悲哀,既不会囿于儒礼之中也不会限于道家的超脱之列。所以说宝玉更真实、生活化,也正是这种语境中的人物形象留给后人更多评论和想象的空间。

参考文献:

[1]朱淡文.贾宝玉形象探源[J].红楼梦学刊,1996年第一辑.

[2]钱弋.轮贾宝玉形象的人性内涵及其文化渊源与启蒙意义[J].中山大学研究生学刊,2003,第24卷第4期.

[3]冯伏权.浅析《红楼梦》中贾宝玉形象[J].读与写杂志,2011年12月,第8卷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