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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凋零的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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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以前,我曾经想过许多与爱情有关的结局,却从不曾想到我最宝贵的东西会断送在一个陌生男人手里。

我永远忘不了高三毕业后的那个夏天,一直有湿热而缠绵的阴雨。我躲在小屋里思念楠,那个与我偷偷恋爱了两年的男生。可是父母最终发现了我们的恋情,那些反对的声音,尖锐的责骂,耐时在我耳边回响……不,我想我不能继续做任人摆弄的玩偶,为什么我要听他们的,为什么我要被迫与楠分手,为什么我要在煎熬中等待该死的录取通知书。我不要!

叛逆的火种在我心底燃烧。终于,在一个阴雨天,我选择了离家出走。

我要去找楠。听说他的家乡在本市的一座小镇。那里定然有最美的风景,最美的爱情在等着我。年轻的血液在我身体里沸腾,那时我们都是为爱奋不顾身的孩子,我已顾不得寻爱途中的荆棘与坎坷,我时常把自己想像成一只为爱重生的火鸟,或者是冲破牢笼的天使……

我没有楠的联络方式。只有依稀寻着他口中描述过的线路图。步履艰难地寻找着。路过一处灰蒙蒙的街道,有家奶茶店亮着温暖的桔色灯光。我想我是累了倦了,需要一个休憩的地方。当我吸完两杯奶茶,柳洛出现了。

服务员过来告诉我,旁边的先生替您买了单。这个人就是柳洛,一个于我全然陌生的男人,样子普通得就像街上走着的任何一个小镇男人,个子很小,不过笑容很干净。

我受了他的两杯奶茶之恩,但我并不准备搭理他。记得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告诉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他却过来搭讪,你真漂亮。穿着嫩黄小衫,像一朵淡雅的雏菊,有几分徐静蕾的味道,一看就是当明星的料。

头一回被人夸得像仙女,我的脸不自觉地发着烫。灰色的心情一下子转成晴天。我灵机一动,何不找他帮我问问楠在哪呢。他们这小地方街巷相闻,指不定谁是谁的邻居呢。

我于是给他说了我的故事。他看看天色,说今天怕是难找到了,明天我带你问问。可今晚你总得找个地方过夜吧?

我警惕起来。一丝不祥的预感闪过我的心头。当他热心地提议帮我找旅馆时,我拒绝了。最后他说,要不我带你看通宵电影吧?放心,电影院里很多人的。

我想了想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应允。后来我才知,有的影院,午夜场会放那种限制级的片子…一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当灯光灭掉的一刹,柳洛将手中的可乐杯递给我。银幕上开始出现不堪的画面。男女的声充斥着我的耳膜,还有影院里零散坐着的三两对情侣,渐次发出亲吻的咂咂声。黑暗中爆发的热情压得沙发座椅吱吱作响。而我的意识,很快有些昏蒙了。像是犯困,又像是被周遭的环境所熏染。

这时柳洛的手伸出米,粗糙地摩挲着我的,他摸得那样放肆而镇定。如触电般,我的身体本能地痉挛。却又浑身绵软。他的另一只手臂已紧紧圈住我,厚厚的唇在一点逼近。灼热的呼吸扑至我的面颊,几乎要将我灼伤……我本能地想要挣扎。可是我的反应始终只像水面泛起的涟漪,微弱得没有一丝力量……

醒来时我已被抛弃在座椅上。柳洛趁着上洗手间溜了。当我得知我的可乐里被放了迷幻剂,那个万恶的男人不过是一个惯于行恶的地痞,一切的一切,已经无法弥朴了。

眼泪瞬间决堤成河。为什么我会这样愚蠢,这样天真?我以为寻爱途上会像影视剧中的风景。即便酸涩也是一段浪漫的旅程,我爱楠,却不知道他会指引着我受到如此不堪的伤害与亵渎。难道这就是我寻爱的结局?在异乡的警务室里,我哭得几度昏厥,直到从民警的电话听筒里听到母亲焦急的声音……

一朵被过早催发的雏菊。似在一夜间成熟。原来啊,我们青春的身体与心灵一样,是这般娇嫩,容易受伤。或许母亲说得对:孩子,在爱别人之前,更应该爱惜自己。

不知何时,阴雨后的天空已变得清朗,我想,我该回家了。头一次,我开始想念我温暖的家。原来在无知的懵懂、年轻的阵痛过后,只有家才是我栖息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