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强资本市场要有正确的认识论和方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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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砖四国”股市发展启示

当今世界,“金砖四国”(中国、俄罗斯、印度、巴西)对未来世界经济的影响至关重要。其共同特点是都在上世纪90年代建立了自己的资本市场,资本市场在这四个国家中的地位日益重要。俄罗斯股市从2001年1月的190点涨到了2009年10月底的1348点,增长6.09倍。印度股市从2001年1月的4018点涨到了2009年10月底的15896点,增长2.96倍。巴西股市从2001年1月的15425点涨到了2009年10月底的61545点,增长3.22倍。而中国股市从2001年1月的2103点涨到了2009年10月底的2995点,只增长0.42倍。

为什么中国的GDP发展最快,增长最好,改革思路也最成功,唯独股市发展却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其他三个国家都是直线上升,而中国股市在1997年5月跃上1500点之后,到2001年6月达到了2425点,然而从2001年6月之后开始持续下跌,一直跌到2005年6月的998点。这期间正是不恰当地用市价减持国家股和股市推倒重来的提出和形成时期,而从2005年之后,由于股权分置改革从市价变成对价,中国股市出现了陡涨。可见,中国股市发展的方法论和路径选择十分重要。

借鉴美国积极的股市政策

雷曼兄弟破产后的半年,美国救市政策基本上是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但是在格林斯潘提出“除了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之外,要把积极的股市政策作为救市的重要砝码”的观点后,股市政策得到了重视,2009年3月美国资本市场企稳,美国经济开始真正显现复苏的迹象。积极的股市政策首先使得美国股市上涨和股价上升,进而带来投资者资产和上市公司股本的上升,股价上升后直接体现为投资人的净资产上升,企业的净资产也在上升,而净资产是进行抵押或者贷款的首要判断依据。而且股本的上升会使得人们对美国经济的复苏产生信心,使得商业信用开始重新发挥作用,股市的上涨又重新加大杠杆率上升。在此思想指导下,股市政策威力显现。随着股市上涨,投资人、金融机构及上市公司净资产上升,美国各项财务指标也出现了明显好转,并继此发生流动性的增强和信用杠杆比例的加大。

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国救市成功的关键是实行积极的股市政策,这也是金融危机以来最大的理论和实践创新,对中国未来发展有非常大的借鉴和指导意义。中国应该充分认识到股市政策对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将股市政策和传统的财政政策、货币政策放到同一重要层面,共同促进经济发展。

获得定价权需要强大的资本市场

定价权是一个国家最核心的国际竞争力,有了定价权就能够左右世界经济局势。而定价权的产生无论石油、铁矿等实物还是股权、债券、汇率、利率等,最终都是由资本市场来产生。这就需要中国做强资本市场,发展一流的金融公司、交易市场,发展包括股指期货在内的期货市场,用一个强大的资本市场来支撑定价权的争夺,做到金融经济与实体经济有机结合、协同作战。

必须认识到市盈率也是竞争力

现在,中国上市公司的市盈率在25倍左右。以中国的成长性、中国经济发展的规模,和目前如此健康的财政、金融指标来看,我们的市盈率应该达到30倍,所对应的点数就是4000点,这是中国国民经济健康发展的基本点。在这个点上才能实现中国扩大内需政策的成功,才能确保在7.37万亿元上半年信贷规模的基础上,把资本市场直接融资生长出来,达到融资结构的平衡。

做强资本市场的几点建议

一是保持经济持续增长需要直接融资与间接融资“双腿支撑”。中国目前推行扩大的内需政策主要是靠商业银行的间接融资,而借鉴发达国家的普遍经验,直接融资,即依靠资本市场发行债券、股票融资,和银行的间接融资应该各占半壁江山。截至2009年10月,中国信贷增量投放8.5万亿元,而同期股市融资不到3050亿元,只有3.6%。这一方面说明了资本市场发展的严重滞后,另一方面如果未来扩大内需政策仍然将融资全部重担都压给商业银行的话,大量坏账将使银行发生系统性风险。如果2010年公司债券市场能为中国经济贡献1.8万亿元,股票市场能够为国民经济贡献1.2万亿元,这3万亿元可以适当代替间接融资,有效化解我国对信贷市场的支撑所带来的系统性风险。

二是有必要成立货币与资本政策委员会,统一协调“一行三会”。在金融和资本经济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运用军事手段实现财富和权力的转移越来越被金融和货币手段所取代,而在国际分工和竞争中,无论是石油还是黄金,抑或是货币债权和资本股权,都以金融及其衍生品的方式,动辄几百上千亿的财富转移无时无刻不在悄悄地进行。由此从国家战略层面看,金融大权不能旁落,党要指挥枪,也要指挥金融,建议成立货币与资本政策委员会,协调“一行三会”,统筹安排金融政策和资本市场政策。

三是大力建设中国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继创业板完成后,2010年要把上海的国际板块和在深交所主导下的三板建立起来。(见图)

加快开通上海的国际板块,是因为中国现阶段的市盈率较高,世界一流的跨国公司,如汇丰、谷歌、微软等都愿意到中国来挂牌。这样,他们在中国的人民币融资扩充了中国资本市场的实力,为中国成为新的资本市场中心打下基础。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些跨国公司把这些人民币融资再兑换成美元投向境外,就能有效化解2.2万亿美元外汇储备,缓解中国面临美元贬值的巨大风险。

同时,中国近千万家企业在规模、行业等方面差异很大,决定了其需要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体系。要在巩固主板市场,发展中小板市场,壮大创业板市场的背景下,发展覆盖全国、统一监管的场外股权交易市场的多层次体系。这就要求发展中国“三板”市场,要在东北、华南、华北、华南等七个甚至更多大区的产权市场基础上,在每个大区建立一个既能够实现股权转让,又能够纳入一定统一监管的场外股权交易市场。

(作者刘纪鹏教授为中国政法大学资本研究中心主任;作者刘妍为国家发改委经济体制与管理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