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范文大全 > 正文

印度飞机不着急

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印度飞机不着急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加尔各答比德里靠南,而且时间已经是1月底,所以比德里气温要高,白天外出穿件单衣就很舒适了。第二天我将离开加尔各答,临走前一天活动安排得很满。

上午10点多先去拉宾德拉・巴拉提大学戏剧系见辛哈教授,谈了一个多小时,临走约好下午6点半到他家,目的是见他的夫人:一位著名的印度古典舞演员。

从辛哈先生那里出来后有段空闲时间,友人达斯答应陪我去书市。这书市在加尔各答可不是寻常之事:一年一度,为期10天,被称作孟加拉人的节日。

一个西班牙书店里,年轻的小提琴手拉着悠扬的乐曲;一块草坪上,小伙子们围坐在吉他手周围,静静地听着弹奏。我们在书市里面紧赶慢赶地四处看,仍不可能都看遍。达斯说要避开下班高峰,所以5点刚过,我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书市。

顾不得吃晚饭,我们6点半准时到了辛哈教授家。

达斯早就告诉我,孟加拉人很好客。的确如此,我们一落座,一位女仆就端上了4种自制的孟加拉点心和印度茶。等了一会儿,漂亮的女主人盛装(身着纱丽)出场。

交谈中,当我说到一种印度古典舞剧和中国戏曲相像,我需要这方面的资料时,女主人马上拿出一本书,吩咐家里的男仆外出为我复印。辛哈教授送给我一本他刚出版的论文集,用孟加拉语写的。接过书我很感谢。

从辛哈教授家出来已经8点多了,达斯送我回到宾馆。达斯说,明天上午11点来车送你去机场,只有司机来,我就在此拜拜了。我急忙说,12点的飞机,11点来车可不行,他说那10点半?我说最迟10点,并告诉他在中国,总要提前两个多小时去机场的。最后说好车9点半来,便与达斯道了别。

第二天早上7点一刻,像往常一样报纸送到了我的房间。随后早餐也送来了,我边吃饭边翻看报纸。谁知刚看了一眼,心里就咯噔一下,赶紧仔细看:第一版通栏标题是巨大的黑字:全部机场停止工作。

我一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细看新闻内容,除了说明罢工的原因,还说这次罢工不知何时结束。报上有德里机场的图片:旅客拥挤不堪、警察扛着枪在维持秩序。我一时顾不得吃饭了,怎么办?给达斯打电话?他也使不上劲啊。最后决定按时退房,去机场再说。

9点半,前台来电话,司机准时到了。去机场的路上,一路风景虽好,可我无心欣赏,一直揪着心。40多分钟后,车停在了机场大厅外,我下了车,司机礼貌地和我说再见,我给他小费他还礼让了一番,仍是笑眯眯的。我赶快走进机场大厅,到里面一看,长舒了一口气,一切风平浪静、秩序如常,没有报纸上登载的德里机场的混乱情景。

此行的目的地是瓦腊纳西。从加尔各答起飞一小时后,到达一个叫帕特那的城市,从那里换飞机去瓦腊纳西。换乘时,飞机本应下午2点45分起飞,可实际延迟到快4点了才起飞,所以5点的样子才到达目的地。

我在瓦腊纳西的活动,都是由甘地研究所马里克所长安排。离开瓦腊纳西的日子到了,上午11点多,我退掉宾馆房间。约中午12点,马里克来了,我坐上他的车去了甘地研究所。

他的办公桌在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桌子上方墙上挂着甘地像,像上围绕着黄色鲜花编成的花环。他让我坐下,秘书端来了咖啡和点心,他一边办着手头的事,一边和我聊天,同时吃着喝着。

这时来了一位法国学者,找马里克谈印度的宗教问题,不时也问我一些中国的情况。交谈了一阵后,我心里开始不安了,看了一下表,已是两点。我下午要乘飞机去德里,航班起飞时间是4点。

我见马里克没有动身的意思,便插个空说,我的飞机4点起飞。他听了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要动身了?我心想这还用问吗。嘴上只是温和地说,我想差不多了。

那位法国学者走后,马里克拿来留言簿让我写点什么。我写完后马里克说了声谢谢,站起了身。我想这回该动身了吧,没想到他说,走,带你去看恒河!说着叫来了平时总陪我外出的沙姆先生。我愣了,去恒河?两点都过了!

午后的恒河很静,岸边悠然地卧着几头牛,有白的有黑的;间或有几个人慢慢走过,除此之外只有静静流淌的恒河水。这景色和意韵很迷人,可我不敢多逗留,沙姆让我别着急,多看看,我心里不踏实,催着他走了。

回到研究所,我又问所长是否该动身了。马里克不急不忙,慢慢起身和我一起下了楼。我这才知道,他打算送我去机场。

车总算开了,可是没等我平静下来、车还没有驶出院门又停了,马里克下了车。我忙问堪博士怎么回事,她说,马里克要去拿书送给我。天哪,这时已是3点多,能赶上4点的飞机吗?

等了一会儿,马里克拿了书回来。车总算往机场开了,路上很堵,马里克问司机有没有别的路,司机说没有,我第一次体会到急得冒汗是怎样的滋味。

堪博士这时让我把机票给她看,说要给机场打电话。我赶忙把机票递给她,可机票上偏偏没有瓦腊纳西机场的电话号码。一番周折后总算拨通了电话,当我从堪博士嘴里听到“晚了”这个词时,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忙问晚多少,堪说飞机还在德里呢,而且这飞机不是直飞瓦腊纳西,途中要在帕特那停一下,大概6点或者更晚从这里起飞,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这时我们的车忽地调了头,我又紧张起来,问,还回城里吗?马里克慢悠悠地说,不回城里了,你不是说印度饭好吃吗,在城外找个饭馆,再请你吃顿印度饭,这样也有时间在送给你的书上写上字。

吃完饭5点多,再次上车往机场去,到机场整6点。堪博士看了一下显示牌说,飞机还没有到,6点40进港,你有足够的时间。最终,我乘坐的去德里的飞机是7点起飞的。

到德里是晚上9点,在机场接我的,是在德里时我接触很多的那位司机,看到我,他面无表情地说,你的飞机晚了3个小时。

第二天上午,我要乘坐9点的飞机回国。回宾馆的路上,司机说,我明天早上8点来接你去机场,我又一次很惊讶,以为听错了,9点的飞机你8点来接我?我说不行,请你最迟6点半到宾馆。还好,第二天清早六点一刻,他就在宾馆大堂等着了。

在回国的飞机上,回想在印度的那些惊心动魄的时刻,不禁在心里感叹,真是在对比中最能显出差异。在国内我应该不算最性急的人,可遇到不急不忙的印度人,我无法显得从容,相信其他中国人也会有同感。是性格差异?文化差异?抑或是国情不同?耐人琢磨。W

责编/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