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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怎么“涮”袁世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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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末年,眼见国家败亡,柳如是劝老公钱谦益:“大厦将倾,国将不国,您是大明的重臣,只有以身殉国,才能保全名节,流芳百世啊。”听罢此言,钱面色惨白,默然无语。柳如是十分失望,于是疾步冲向栏杆,欲投身院中荷花池里自尽。情急之下,钱一把将其抱住,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并满口答应一定殉国。钱于是遍告亲朋故旧,亲自率领家人载酒泛舟,并于船上宣布:将效法屈原,投江报国。一番豪言壮语之后,钱谦益开始寻找跳水的地点,然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游荡了一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眼瞅着夕阳西下了,钱谦益凝望着西山的落日风景,伸出手摸了摸湖水,嗫嚅道:“水太凉,怎么办?”

裁衣与任职

嘉靖年间,京师有个姓周的裁缝,技艺娴熟,颇有声名。有个御史慕名前往,让他做一件圆角领(明代官员的一种礼服),周裁缝问御使的任职年限。御史不解,问:“做衣服为何要问这个呢?”周裁缝回答说:“小人问这个,正是为了裁剪衣物的需要。如果是初任官职,定会意气风发,身体就会微微后仰,做衣服时就要后短前长;等在职一段时间之后,心态稍微平静了,衣服就要前后一样;等任职时间久了,又想升迁时,就会表现得很谦卑,身体容易前俯,衣服就应做得前短后长。所以小人要问大人的任职年限,否则做出来的衣服恐怕会不合身。”

洗马,洗马

景泰年间,兵部尚书(别称大司马)陈汝言退朝时,遇到了太子洗马(太子的随从官员)刘定之。陈于是戏言:“你在洗马所供职,每天洗多少马?”刘定之答道:“马厩里的马都洗了,唯独大司马洗不得。”闻者为之绝倒。又一日,兵部侍郎(又称少司马)王伟亦戏之:“先生一天洗几匹马?”刘定之答道:“大司马已经洗干净了,少司马正在洗,还没洗干净。”闻者为之噱然。杨文懿任太子洗马时,有次请假回家,路过一个驿站,驿丞不知洗马为何官,问他:“公职洗马,日洗几马?”杨文懿说:“勤则多洗,懒则少洗。”

微历史

明朝人,好口舌

悦读|随笔

“蟋蟀在堂,岁聿其莫。今我不乐,日月其除。”

《诗经》无处不充满对光阴的警觉与热爱,提醒同胞惜时和勤勉,比如这首《唐风·蟋蟀》,即在冲人喊:蟋蟀已跑你屋里了,天凉好个秋,赶紧寻乐吧,别磨磨蹭蹭啊。蟋蟀躯微,入室难见,但可聆察。虫鸣的意义在于醒耳,耳醒则心苏。

在我眼里,史上最伟大的田园诗要属《豳风·七月》,它不仅是一年农事的全景画,且是一部旷野奏鸣曲。除了天上飞的,我尤喜地上的那一小节:“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在音乐未诞生前,世上最美妙的动静,竟是从虫肚子里发出的。小小软腹,竟藏得下一把乐器。

古人不仅崇拜光阴,更擅以自然微象提醒时序,每一季都有各自的风物标志。秋呢?谁是它的形象大使和新闻发言人?“以鸟鸣春,以雷鸣夏,以虫鸣秋,以风鸣冬”(韩愈)。古人鸣秋,借助最多的即虫,“梧桐飘落叶,秋虫情更痴”,秋风萧飒时,虫是旷野最生动的音符。

秋收后,天空疏阔,旷野清朗,突然,丝丝缕缕、高高低低的“瞿瞿”“唧唧”飘来(这时,很像发生了一件事,有人将一根手指竖立唇边:嘘——),世界便一下子静了,一年的尘嚣都涤散了,吹远了。

论精神线条和心灵耳朵,古人比今人要敏细、精巧得多。试问,我们能识几种虫语?谁配做一只蟋蟀的知音?

明人袁宏道在《蓄促织》中,论虫语之异:蝈蝈“音声与促织相似,而清越过之……凄声彻夜,酸楚异常,俗耳为之一清。”金钟儿“如金玉中出,温和亮彻,听之令人气平……见暗则鸣,遇明则止。”

虫微弱,和鸟兽的张扬不同,其性谦怯,其态隐忍,故生命触须极细,对时令、天气、晨暮、地形的体察极敏,这也是其声幽的原因。所以,凡悟其语、知其音者,耳根须异常清静,心灵须有丰富的褶皱与纹理,方能共鸣。

几千年来,古人的生活美学和精神空间里,虫鸣文化一直是重要构件。“怀之入茶肆,炫彼养虫儿”,“燕都擅巧术,能使节令移,瓦盎植虫种,天寒乃蕃滋”,在《锦灰堆》里,大师级玩家王世襄忆述了亲历的京城虫戏,从收虫、养虫到听虫,从罐皿到葫芦的植术造式,淋漓详尽。

想想吧,大雪飘凌、风号凛冽,而斗室旮旯里,清越之声蓦起,恍若移步瓜棚豆架……而且此天籁,取材皆于大自然,几尾草虫、半盏泥盆、一串葫芦,即大功告成,成本极低。

有句话叫“入葫听叫”。太美了,正可谓一葫一世界、一虫一神仙。秋虫和葫芦,动静搭配,皆出身草木,多像一副妙联的上下句。

那年逛地坛庙会,我购得一玩意儿:一对乌色的草编蟋蟀,翘翅攀在半盏束腰葫芦上,神态警觉,栩栩如生。作者亦有来头,裕庸先生。该翁曾拜师北派的齐玉山、南派的毅正文,被誉为京城最后的草编大师。

至今,它仍摆我书案上。冷不丁搭一眼,心头滑过一句“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或“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甚是惬意。

城市豢养的器官是迟钝的,知音秋虫者,寥寥无几。

王世襄先生乃其一。这位大爱大痴的老人,那种蚂蚁般的天真,那种对幼小和细微的孜孜求好,那种茂盛的草木情怀和体量,当世恐难见其二。他在《锦灰堆》里回忆的那番青春好风光,乃中国养虫人最后的黄金时代,亦是虫鸣文化的绝唱和挽歌。

此后,水土、心性、耳根、居境、世风……皆不适宜了。

空间越来越只为人服务,环境侍奉的对象、卫生标准的主体,都是人。比如水污、地污、光污、音污,比如农药、化肥、除草剂,其量于人不足致命,于虫则不行了,虫清洁成癖,体弱身薄,一点微毒即令之断子绝孙。

古时秋日,不闻虫语是难以想象的。那是耳朵渎职,是心性失察,是人生事故。可如今,一年到头,除了人间争吵和汽车喇叭,我们什么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