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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人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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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是个很平凡的女孩。长头发,很直。有点瘦,不高。有那么一点点漂亮。

安然喜欢穿宽宽的白T恤,蓝色的牛仔裤,随便地用一根黑色的头绳把头发扎得歪歪的,然后什么也不带,跑到大街上到处溜达。没有目标,就是沿着街道一直走,一直走。拐过一个又一个的街角。抬头看那些高耸的楼群,那些让人头晕的五颜六色的广告牌。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审视着这个世界。

这个城市忽然变得特别大。

在中央公园的小湖边有个卖冰淇淋的小车,安然常常来这儿买冰淇淋。小车后那个掉了一颗门牙的老婆婆都已经认识她了。

安然其实从来不喜欢吃这种黏黏的食物,但那只老在草坪边的藤椅上午休的猫喜欢。安然习惯于蹲在它面前看它美美地陶醉在奶油里的样子。天气热的时候,冰淇淋化得特别快,凉凉的液体滑到安然手上,那猫的舌头痒痒地舔着安然的手指,她会突然神经质地缩回手,猛地站起来,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转身就跑。

猫坐在长椅上远远地望着她,充满诧异。

就某些方面来说,安然也许不是个好孩子,比如她没有完成作业的习惯,比如她早晨总保持迟到5分钟的状态。安然看见同学不笑,看见老师不叫。如果去晚自习的路上碰到灿烂的夕阳,她便会坐到街旁的长椅上看天边最绚丽的那一抹红色,看到流眼泪,看到睡着。当路上再次喧哗,处处充满着下晚自习的学生时,她便起身揉揉朦胧的睡眼,走到冷饮店里拿一听百事,吹着冰凉的晚风慢慢走回家去。

即使是此,但安然在考场上,在各科成绩却都是优秀。虽然她上课时不愿听讲台上的老师唠唠叨叨,自顾自地翻动着书页,翻个十几分钟就倒头大睡。但她对课题的阐述,对问题的诠释,精辟到无人能及。她从不像班里的同学那样去钻题海,练得半死不活。但她思路的广阔,看法的独到,全投影到她笔下的那些文字中。这让老师们不得不怀疑这学生的脑子里是不是安了个高效芯片?

考场上,安然最后一个来,第一个做完,做完就转笔玩,一直转到下课。有的监考老师会问她:“同学你不转笔行吗?”她说,对不起,不转笔我会睡着。

往往就这样没有了下文。都知道她是年级第一,何必找她的麻烦呢?

安然很自由。学校,家庭要求她有的分数、才能,她都有。她没有被束缚,可她自始至终,却一直是个寂寞的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