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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楼自尽祭友,自卑少女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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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982年,冉丽出生在重庆市江北区一个幸福家庭。她生性善良,富有同情心。

1995年,冉丽考取重庆市45中学,和同班同学陈娟结为一对好姐妹。陈娟的性格比较内向,她出生在江北郊区一个贫寒之家,每天放学回家后永远有干不完的家务,爸爸经常喝得醉醺醺地回来,稍不顺意就拳加毒打陈娟和她的妈妈,陈娟妈妈整日躲在茶馆打牌,根本不管她的学习和生活。

冉丽经常安慰陈娟,形影不离地帮她。冬天,陈娟衣着单薄,手脚开裂,冉丽就让妈妈到商场为陈娟购置崭新的羽绒服、棉大衣、皮鞋、毛裤。陈娟感动得哭成了泪人儿……

眼看15岁的生日就要到了。陈娟向妈妈提出想和同学聚会,遭到妈妈喝斥:“咱家连吃饭都困难,过什么生日?”陈娟伤心流泪的样子被冉丽看到,她决定给陈娟一个惊喜。生日那天,陈娟在毒辣的太阳底下干家务活,汗水顺着黝黑的面颊流淌。冉丽和七八个女同学一下子涌进来,齐声高唱生日歌,每人都送给陈娟一件礼物,蛋糕、巴比娃娃、连衣裙……突降的幸福让陈娟不能自持,她开心地与同学们吹蜡烛,切蛋糕。就在这时,陈娟的妈妈打牌回来,一口咬定女儿在家偷懒,不分青红皂白把蛋糕掀翻在地,破口大骂。冉丽和同学们吓得夺门而逃,陈娟蜷缩在墙角呜呜大哭。

当天晚上。陈娟在日记中写到:“我觉得自己就像一棵风中的小草,被吹来吹去。没依附,无温暖,更没有自尊,我对一切都心灰意冷!”

陈娟发起高烧,人烧得迷迷糊糊,一连两天没有上学。冉丽来看陈娟,她已经奄奄一息,冉丽急忙去酒馆找喝醉了的陈父。可他自己都神志不清,哪管得了女儿。冉丽又急忙去找陈母,陈母正在牌桌上酣战,她丢给冉丽10元钱,让冉丽帮忙买点退烧药了事。

见陈家父母如此冷漠,冉丽不禁哭了,她只好回家找到自己的妈妈,然后与妈妈一起背着陈娟到医院急救。

(二)

1998年初中毕业考试时,陈娟考的分数极低,见多数同学都上了重点或普通高中,她心里倍感失落和痛苦。在老师和冉丽的劝慰下,陈娟读了中专。

苦闷、忧伤、失落,一直折磨着陈娟,旁人发现她的性格越来越古怪,处事敏感。喜欢钻“牛角尖”。

2000年,陈娟家农转非,一家人住在两间小平房里。父母文化低,只有靠打零工维生。冉丽担心陈娟孤单,邀请陈娟周末来家里玩。

冉丽家住在市区最繁华气派的华都花园小区,那是一套楼中楼的豪华大宅,冉丽的房间有40多平米,还有液晶电脑、等离子彩电、松软的地毯、漂亮的皮沙发、宽大的水幕床等等。像一个公主房那么美丽。

最让陈娟羡慕的是冉家温馨的家庭气氛。冉父开了两个工厂,每天很忙碌,但是每个星期都要陪伴女儿温习功课。假日时开车陪女儿去打网球、游泳,父女俩在一起是那么友好平等,开心愉悦。冉母更是对女儿呵护备至,女儿的喜怒哀乐做妈妈的全知道,母爱溢于言表……想起自己贫苦的家境和粗暴冷漠的父母,陈娟害怕再去冉家,害怕触景生情。

陈娟还是控制不住要去冉丽家,可每次去她都要悄悄地搞破坏。有时拿起冉丽的MP3躲进厕所,用针尖乱捅内置元件:玩电脑时,砸鼠标,拔耳机,扳断接线头;用小刀悄悄将皮沙发扎烂、划开口……出了冉家,想到冉丽沮丧的样子,陈娟哈哈大笑。

陈娟的小伎俩瞒不过冉母的眼睛,她让女儿减少和陈娟的来往。善良的冉丽跟妈妈顶嘴,她不相信陈娟会搞破坏。

冉家养了一只波斯猫雪雪,看到陈娟喜欢,冉丽忍痛割爱,把这只价值上千元的猫咪送给了陈娟。陈娟抱回家后,新鲜劲儿没过几天就对雪雪厌烦了。冉丽打电话开玩笑说:“你不能虐待我的猫咪哟。”就这么一句话,把陈娟“惹毛”了,她对雪雪又踢又摔。小猫嗷嗷惨叫。此后。陈娟只要是被父母骂了、在学校受委屈了、看不惯冉丽了。都要回来残忍地折磨雪雪。3个月后,雪雪遍体鳞伤,冉丽来探望陈娟时看见雪雪惨相,伤心地大哭起来,要求陈娟把猫归还自己。陈娟不答应。转天,她一脚将雪雪踢出门外:“冉丽不是最爱你吗?我就让你流浪去。”

2001年8月,陈娟中专毕业后找工作四处碰壁,而冉丽此时考上了重庆大学,陈娟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陈娟在一家电讯公司当上寻呼小姐,时常与冉丽联系,冉丽告诉陈娟。她交了一位读研究生的男朋友。不久,冉丽热心地把男友的一个小学弟石林介绍给陈娟谈朋友。

石林长得高高大大,又是大学生,初次约会时陈娟就喜欢上了文气的石林。不久,陈娟因与同事打架丢了工作,她的偏激和怪异行为越来越严重。石林最终向她提出了分手。

失恋后,陈娟到一家酒吧喝闷酒,被几个地痞盯上,她喝了掺有迷魂的红酒,地痞们把她拖出酒吧,在一家招待所里了她。之后陈娟寻死觅活,几次吃毒药、割静脉自杀。冉丽与男友来医院探望陈娟,看到二人甜蜜温馨的样子,陈娟的心中再生凄凉和悲哀,她觉得冉丽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她一把扯起被子蒙住头歇斯底里地大喊:“滚!我不需要你们同情,我不愿看到你们!”

(三)

从医院出来,陈娟天天躲在家里,要么蒙头昏睡。要么枯坐独想。蓬头散发,憔悴不堪。父母不敢责骂她。亲戚不敢劝她,一旦有人惹她,她轻则砸碗摔碟,重则拿刀要砍要杀……

2005年2月23日,陈娟被母亲拉去步行街买东西。在商场门口,母女俩碰见了冉丽,冉丽说:大学毕业后她在一家银行做了会计师,目前在职读研究生;男友硕士毕业后在一家设计院当工程师。收入很高,他俩准备国庆节结婚……

回家的路上,陈娟难抑内心的嫉恨和狂躁,她不断地对妈妈说:“我这一生就这样完了,我什么都不如冉丽,我永远是个低能儿,永远都是个被嘲笑的对象。”她咬牙切齿地吼叫,“狗东西,什么都比我好,比我强,我不会让你比我好过的,我死了,也要一定让你陪着!”

2月27日,陈娟向母亲要钱买卫生纸,随后她独自上街买了一把锋利的单刃匕首和两双白手套,放在随身携带的坤包里。当天下午,陈娟给冉丽的手机发短信:“好久没在一起说知心话了。我们一起聊聊好吗?”冉丽回短信说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去大学上课,没时间。陈娟又发短信:“你是我唯一的好友,我知道你善良。你得帮帮我。我有好多心里话对你说啊。”冉丽心软了:“晚上10点钟以后,你来我家吧。”

当晚,冉丽的父母外出,保姆也回家去了,家里只有冉丽一个人,陈娟带着装有匕首、手套的坤包来到冉家,冉丽给陈娟削水果、端点心,并让陈娟上网玩。陈娟一边勉强应付,一边寻找刺杀冉丽的机会,她怕自己力气小,下手占不到便宜,便故意谈论爱情等私密事情。拖延时间。凌晨2时许,冉丽想睡觉,陈娟故意说要回家,冉丽挽留说:“这么晚了,住在我家吧,你睡客房、保姆房、我爸妈的房都行。”早有预谋的陈娟撒娇地说:“咱俩睡一起吧,好久没那么亲近了。”冉丽没有一丝警觉,答应了。两人上床后不久,冉丽就进入了梦乡。

陈娟根本睡不着,她想起昔日两人的恩恩

怨怨,心里一直犹豫不决。凌晨4时许,冉丽连续翻动了3次身,陈娟犹豫了一下,当冉丽第四次翻身时,陈娟来到床边打开床头灯,举刀扎向冉丽的脖颈。冉丽一阵剧痛,坐起来惊问:“你为什么要杀我?”陈娟没有回答,她用左手捂住冉丽的嘴,右手挥舞的匕首像雨点一样落在冉丽的脖子、胸部和背部。冉丽挣扎着抓住陈娟的左手,狠狠地咬住她的中指,疯狂的陈娟为了撤出手指,拼命用刀扎冉丽的脸和嘴。十几分钟后,冉丽身中30多刀,心、肺、肝均被刺穿,因失血休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冉丽的身体僵硬后,陈娟扯过被子盖住尸体,她到卫生间洗净身上的血迹,然后将卧室的衣柜和箱子翻得乱七八糟,伪造被盗的假象,最后把冉丽身边记录有两人交往的日记本、手机、影集和作案匕首、血衣装进挎包拿走。

凌晨5时许,陈娟回到家里,蒙头大睡了一觉。上午10时许。陈娟起床后平静地告诉母亲她杀死了冉丽,母亲不相信,直到看到血衣才大惊失色。当天晚上,她们到江北分局刑警支队投案自首。

在看守所,陈娟变得呆痴、沉默和胡言乱语,她的反常举动引起了办案人员的注意。经检察院批准,重庆市精神卫生中心4月7日对陈娟做了精神病鉴定,发现她有视听幻觉、命令性幻觉等病症,认定其作案时辨别能力和控制能力丧失,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无刑事责任能力。

(四)

女儿被害后,冉丽妈妈多次昏迷,天天靠输液维持生命。冉父无心做生意。一门心思地请律师要严惩凶手。当得知陈娟被警方释放时,冉家人多次上访区市的政法机关和人大,对鉴定结论提出异议,要求公安机关对陈娟重新鉴定。4月20日,民警将陈娟再次送到医科大学,3名教授参与鉴定,仍然诊断其为精神分裂症,无刑事责任能力。

这时,陈娟父母也在饱受煎熬,街坊邻居都为冉丽的死而惋惜,同声谴责陈娟的凶狠,矛头指向陈父陈母对女儿教育的失职。陈娟父母无地自容,陈母独自跑到广州打工去了。陈娟被释放后,警方责令陈娟父亲必须将陈娟送往精神病医院治疗,但陈父以无钱为由拒绝,陈娟改为由政府对其强制治疗。此后一年多,家人好像把陈娟遗忘了,没有人来看她。陈娟天天写日记,记录了彷徨、孤独、绝望和苦闷,恨父母生了她却一直没有好好养她,让她过着悲惨的日子;记录最多的还是对好友冉丽的无尽忏悔和自责,她常常在夜晚爬起来跪在门外泪流满面,有时跪在地板上点火烧纸,口里念叨着:“好妹妹……我对不起你……我该死……我不该害你……”

2006年10月23日,陈娟的父亲突然来到医院。因为冉家一直四处上告,要求陈家杀人偿命,赔偿40万巨款,所以陈父跑来埋怨陈娟造孽,骂她是个坏女孩,害人精。闹得家里不安宁……陈娟情绪焦躁,抱头痛哭:“大不了我抵命,我跟她一起死了算了!”

11月7日早上,陈娟假装熟睡,然后趁护士不注意逃出病房,她翻过围墙来到姨妈家。姨妈刚下夜班回来很累,也没有多问,自顾进卧室睡去了。外公进厨房给陈娟煮面条,几分钟后,外公把面条端进客厅时,不见陈娟人影。此时。小区楼下人声嘈杂,外公急忙下到底楼,陈娟已经跳楼身亡。

两个花季少女就这样死了,令人感到震撼和沉重的是:陈娟的行为偏差及性格异常早就出现了,可是家人真正关注和关心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