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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孔子的为师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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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是举世瞩目的教育家,他培养了大批人才,被尊为“万世师表”“至圣先师”,已成为中国教师的典范。孔子在教育上取得伟大成就的原因很多,但不能不提的是,他与弟子之间建立了一种如朋友般默契、如父子般情笃、符合教育规律的师生关系:孔子深爱着弟子,也深得弟子的敬仰和爱戴。孔子与弟子形成的师生关系,颇具研究价值。

一、真诚欣赏学生的优点,全面具体,明察秋毫

对弟子的优点,孔子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而且经常表扬、激励。

1.孔子最欣赏弟子的优良品行

孔子学说,以“仁”为主,最推崇道德修养。因而也就最欣赏弟子的优良品行,这方面最得意的弟子是颜回和闵子骞。颜回,又称颜渊,出身贫寒,但勤勉好学,品德甚佳,屡受孔子赞誉:如“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论语•雍也》)。称赞了颜回在贫困的物质生活中仍不改操守的高尚品格;再如“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论语•先进》);“子曰:‘语之而不惰者,其回也与?’”(《论语•子罕》);“子谓颜渊,曰:‘惜乎!吾见其进也,未见其止也’”(《论语•子罕》)。在不同的场合,从不同角度称赞了颜回勤奋好学、知过善改、克制自律等高贵品格,并深深哀叹其英年早逝。

闵子骞,以德行与颜渊并称。孔子极力称赞他的孝行,“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论语•先进》)。称赞闵子骞的孝已经被世人所公认。对弟子优良的品行,孔子的表扬真诚、坦率。

2.孔子经常称赞弟子的才干

孔子善于表扬弟子的品行,也经常称赞弟子的才干。与孔子交往甚密的弟子子路、子贡等,都因为其才能突出而多次受孔子夸奖。子路,字仲由,性格直率,勇敢果断,很有才干。对此,孔子明察秋毫:“孔子曰:‘片言可以折狱者,其由也与!’”(《论语•颜渊》)评价子路办事果断,讲求信誉;“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子曰:‘由也果,于从政乎何有!’”(《论语•雍也》)称赞子路有极佳的治国理政才能。

子贡复姓端木,名赐,其才干也颇受孔子器重:“子贡问曰:‘赐何人也?’孔子曰:‘汝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论语•公冶长》)。在当时,祭祀乃国家大事,“瑚琏”属于祭器,当为神圣之物,讲究礼仪的孔子用其比喻子贡,可以说明孔子多么欣赏子贡的才华,并且在适当场合给予褒扬。对弟子才干,孔子的表扬客观、准确。

3.孔子善于发现弟子细微的进步,及时肯定

南宫适也是孔子弟子,一天,“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荡舟,俱不得死其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论语•宪问》)。他认为善于射箭的羿和力气大到能翻船的“”,结果都不得善终,而亲自参加农事的禹和稷却得到了天下。在他看来,崇尚武力的人都不会有善终,而只有推崇道德的人才会有所作为。从南宫适的问话中,孔子看到了南宫适不尚武力,一心向善的品格,并及时给予肯定和表扬。

当子贡能准确而深刻地理解《诗》的内容时,“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论语•学而》)。认为子贡善于思考,能举一反三;子夏也是孔子弟子,当他能和孔子探讨《诗》的内容并互相启发时,孔子称赞:“起予者商也,始可以言诗已矣”(《论语•八佾》)。认为子夏的学习方法能使师生之间互相启发,做到了“教学相长”。

可见,孔子表扬弟子们的优点,是不分巨细的,只要弟子们在勤勉用力,一心求学,哪怕只有一点点进步,孔子都能及时发现,给予褒扬,决不吝啬赞美之辞。

二、灵活指出学生的缺点,既讲原则,又重策略

孔子是因材施教的典范,在批评弟子的缺点时,他也能针对他们的不同情况,选择不同的批评方式,很有艺术性。

1.针对弟子的致命弱点,孔子不留情面

孔子最重视弟子的道德修养,当弟子有道德方面的弱点与不足时,他批评起来不留情面。

弟子高柴,能力不高,但子路却让他到一个地方做官,孔子不同意子路那样做,认为高柴学业未精,还有待提高,这时让他做官实际上是害他。子路不服气,孔子很生气:“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孔子曰:‘是故恶夫佞者’”(《论语•先进》)。孔子之所以严厉斥责子路,不是驳斥子路“何必读书然后为学”的观点,而是批评他故意诡辩、明知不对却强词夺理的做法,因为这种“巧言令色”的“佞”,是不“仁”的表现,失去了原则,批评时就要不留情面。

宰予也是孔子的学生,能言善辩,但有时白天睡觉,孔子发现后几近愤怒:“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论语•公冶长》)。孔子认为宰予自我放纵,学业荒疏,这是不可原谅的,故用极其尖刻的语言批评他,以使宰予及时改正。惟其如此,才会像醍醐灌顶一样,令弟子幡然醒悟。

2.对弟子一些非原则性的“小毛病”,孔子的批评则较为温和委婉

子贡平时喜欢议论别人的是非长短:“子贡方人”(《论语•宪问》),孔子说:“赐也贤乎哉?夫我则不暇”(《论语•宪问》)。孔子委婉地劝诫子贡,要把精力用在提高学问道德上,不要在无聊的问题上浪费时间。

“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汝画’”(《论语•雍也》)。冉求是孔子弟子,为人宽厚仁笃,但在学习方面有畏难情绪,孔子就告诉他,所谓的“力不足”,实际是画地为牢,为自己设置人为的界限,批评中饱含希望。

孔子批评弟子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再如“孺悲欲见孔子,孔子辞以疾。将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闻之”(《论语•阳货》)。孺悲曾向孔子学过礼,后来他做了错事,孔子便借他来访的机会,托病不见,又鼓瑟唱歌让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病,因此劝告他应该改过自新。

任何人都会有缺点,孔子的弟子们也不例外。对此,孔子没有视而不见,也没有包庇、袒护,而是从促其反醒、助其提高的目的出发,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场合给予批语评、指正,使弟子们学业日进,品行益高。

三、认真对待弟子的不同见解,既不打击,又不苟同

孔子教学过程中,弟子们常提出不同见解,有时会直截了当地质疑孔子的思想,对此,孔子循循善诱,与弟子共同探讨并最终说服弟子。

子路性格直率,故与孔子争论最多。孔子主张为政须先“正名”,子路认为“正名”思想有些迂腐,不切时宜,故开诚布公地表明了不同看法,孔子对于子路的不同意见,也坦诚相见:“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论语•子路》)。层层递进,反驳子路,毫不保留个人的观点与意见。

弟子宰予常与孔子讨论问题,有时见解独特,角度刁钻,甚至不给人下“台阶”的机会。如当时如果父母过世,孔子主张要为父母守丧三年,并且认为这是天下之通礼,任何人都不能搞特殊。但宰予认为,三年守丧,既不为礼,也不为乐,必会造成对礼乐的荒疏,故应改革。问题很尖锐,但孔子没有斥责,也没有附合,而是用“归缪法”:先假设宰予观点正确,再以此为基础,推导出错误的结论,以此证明他观点的错误。“子曰:‘食夫稻,衣夫锦,于汝安乎?’”(《论语•阳货》)没办法,宰予有些强词夺理:“安”(《论语•阳货》),至此,孔子还是没有从正面驳斥,而是继续从侧面迂回教育弟子:“汝安则为之。”((《论语•阳货》)等宰予出去后,孔子才正面阐述自己的观点,“子曰:‘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论语•阳货》)从整个过程看,弟子可以直接陈述与老师的意见分岐,而作为老师,既不苟同,也不攻诘其不同观点,而是给弟子更多思考与反思的空间。

四、理解弟子的不同处境,包容弟子的不同性格

孔子教学,“有教无类”, “子曰:‘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悔焉。’”(《论语•述而》)孔门弟子出身不同,性格各异,有身居“陋巷”的颜回、家无“立锥之地”的仲弓、吃野菜的子路,也有贵族子弟孟懿子、南宫敬叔、大富商子贡。无论高低贵贱,他都视同己出,一视同仁。孔子有一弟子公冶长,不幸误入监狱,孔子不但没有嫌弃,反面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子曰:‘长可妻也,虽在累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论语•公冶长》)。孔子另一个弟子冉雍,为人仁笃厚道,但不苟言辞,因此受到讥讽:“雍也仁而不佞”(《论语•公冶长》)。认为他虽有德行,却没口才,孔子听后,反驳道:“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论语•公冶长》)认为巧言利舌常常会遭人厌恶,追求仁德唯恐不及,哪有时间顾及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呢?冉雍出身贫贱,父亲行为不良,有人也借此攻击他,孔子加以安慰:“孔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论语•雍也》)以耕牛比喻其父,而用献祭用的小牛比喻冉雍,说明父亲的恶行并不妨碍儿子具有美德,肯定了冉雍的德行。

这一切说明,无论弟子来自何处,处于什么境地,也无论弟子有什么样性格,孔子都给予充分的理解、包容,对每一个弟子,都寄予厚望。

五、爱是从教之根、为师之本

作为伟大的教育家,孔子为师,既讲原则,又求艺术,其为师之道铸就了中华师魂,追根溯源,在于他从内心深处热爱教育,爱护学生。孔子和他的弟子建立了深厚的师生情谊,比山重,比海深。颜回早逝,孔子伤心至极:“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论语•先进》);孔子有一个弟子冉耕,字伯牛,不幸患了传染病,不愿意见人。孔子去看望他,“子问之,至牖执其手,曰:‘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论语•雍也》)弟子得病,孔子伤心至极,慨叹命运的无常;子路为卫国社稷而死,孔子闻之大哭,问及子路死后的惨状,有人告诉他说被剁成了肉酱,“使者曰:‘醢之矣’遂命覆醢”(《礼记•檀弓上》),孔子让人把自己吃的肉酱倒掉,从此再也不吃这种食品。正因为有了理解与爱的牢固地基,才构建了孔子与弟子师生关系的大厦。

在当今教育改革中,各种教育理念层出不穷,甚至让人目不暇接,但师生冲突却有愈演愈烈之势,如何处理师生关系成为教育者的难题。重温孔子的为师之道,就找到了良好师生关系的根基:为师者首先要热爱教育,真心爱护学生。只有这样,才能克服浮躁的心态,潜下心来去观察学生,了解学生,才能理解正处于成长期的学生的各种各样不同的行为与举动,才能理解不同家庭背景、性格各异的学生。也只有这样,对学生的表扬才不至于成为伪饰的浮夸,对学生的批评才不至于变成为虐待与污辱。否则,调子再高,辞藻再华丽、理论再翻新,也无益于现实问题的解决。

(作者单位:北京教育学院宣武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