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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疾病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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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问我前些日子干什么去了吗?不好意思,该同志前些日子“龙体”有些欠安,去医院住院去了。啥子病?别那么大声嘛,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吃五谷杂粮的人谁不闹点小毛病呢?当然,伤风感冒一般是用不着去住院的,像我这样如果出现了“发动机”有些许“噪音”的情况,还是很有必要去看一看的。

关于我生病的原因,朋友们很是有些说法。有人说我是看球赛被某球星那实在不敢恭维的场上表现气的,而且偏偏他还有那么一位漂亮的女友在观众席上为其大声喝彩,还说他们在我的办公桌玻璃底下看到了我采自因特网的她的彩色照片。有人说我是被一篇小说的结尾给折磨的,还说这篇小说的开头写得很美,故事情节也很动人,只是结尾写得不顺,草稿了三遍还很不满意,恨不得立即跟哪位大作家暂时换个脑袋。有人说上半年我的工作和学习任务太重,病是累出来的,还论证说当年我被靓丽得让人头晕的女友吹灯了也没有现在如此消瘦过。其实这些说法都有些春秋手法不能算对,我的病是由感冒引起的。先是感冒,我没怎么重视,心想年轻人扛得住。接着又嗓子痛,我吃了几颗消炎药,算是引起了注意。再接着脸肿,最后心发慌还伴有偶尔心痛,立即去医院检查,心电图异常,于是就无奈地住进了医院。

过去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经得起风吹雨打的角色,无论是曾经家中出事,还是当年因我无法调出山沟而被女友吹灯,等等,都对我的情绪打击不是太大,至少当时没有在言语和行动上表现出来。这次我终于发现了自己那脆弱的一面,当医生说可能要住院三个月或半年时,我顿时感觉到双脚突然变软,说话有些词不达意。也难怪,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住院。紧接着的连锁反应,就是我那平时温文尔雅的机关干部形象,瞬间就变得连自己也感到陌生了,具体表现是当我去领住院物品时,不但对护士小姐的言辞不大礼貌,而且还拒交押金,好在这位白衣天使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并没有责怪我。可能是受这位护士无声的教育,我在这以后也表现好了几次,其中有一次一位实习护士给我扎了好几针,就是找不准血管,我不但没有半点埋怨她,而且还鼓励她不要怕,任何事情要做到熟练总是有一个过程的,左手不行了那就换右手来吧,让她很是感动。

前后做了四次血检、三次尿检、一次便检、五次心电图、一次X光片,再加上连续10天的输液之后,医生告诉我“你的病情并没有开始想像的那么严重”,我那不安的心情这才开始有所缓解。说句实话,医院的条件不是太好。我住的是三个人一室的普遍病房,我睡第一个床,第二三个床分别是两位老大爷。这两位大爷的病情比我严重多了,一到半夜就出现异常情况,使得夜班护士小姐忙上忙下。这当然对我有影响,我开始睡不着觉。几乎每天早上主治医生或实习医生都会来问病号的睡眠情况,我告之他们很差,一个晚上没睡几个小时,于是他们便每天发给我两片安眠药,而且还诊断我有可能是还得了“神经官能症”。这个结论作得让我有点怀疑这些医生的水平,明明是夜里吵得睡不着,怎么会是神经官能症呢?看样子“透过现象看本质”这句话确实很难操作。安眠药不是口香糖,我当然不会随便去吃。负责我的这个主治医生带了两位实习医生,一个是军医大学刚毕业的,一个是地方医科大学刚毕业的。我委婉地向其中一位实习医生打听他们这个老师的情况,他们说他是位硕士研究生,应该水平不会太差。

八月病房内热浪熬人。空调有段时间坏了,好了也不能开,老大爷反对。我清楚记得从住进4楼一内科13号病房32床的第一天起,一直到我要求出院的那时止,房内的电风扇就一直在工作着。真应该感谢这台风扇,如果没有它,我肯定无法坚持下来。住院的日子实在是度日如年,没有电视看(普通病房没电视机),报纸也找不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或从走廊的这头走到那头,或傻坐在阳台上看着不远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像一只刚从原始森林走出而猛然被困铁笼的老虎。到处找病友吹牛,到处找书找报纸看,百般无聊之间想起了工作着的美丽。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朴素的言语道出了大众的真理,我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感触。

单位领导和朋友们对我很关心,就在我住院的第四天,书记就特派了一位同事来医院看望慰问了我,并转告我一定要安心住院,什么都别想,工作方面更用不着担心了,上级业务部门已经来电话通知,马上会派人来接替。出院以后,书记又亲自派车去接我,并为我解决了恢复阶段的用药问题,还反复告诉我在恢复期间应注意的大小事项。机关的同事们更是问长问短,为我热心地跑前跑后。一股大家庭的温馨气氛迎面而来,渐渐地瓦解了我那因病而起的种种忧虑,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在最短的时间内我会好起来。

现在我每天坚持上班,当然也每天坚持吃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痊愈自然还有一个过程,我想尽量去缩短这个过程的时间。编辑/吕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