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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传奇作家――杰克·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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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简介]

杰克・伦敦是美国著名的现实主义作家。他一生共创作了约50卷作品,其中最为著名的有《荒野的呼唤》《白牙》《马丁・伊登》等。他的作品不仅在美国本土广泛流传,而且受到世界各国人民的欢迎。他那带有传奇浪漫色彩的短篇小说,往往描写太平洋岛屿和阿拉斯加冰天雪地的土著人和白人生活,大部分都可说是他短暂一生的历险记。他作品中的现实主义风格和多样化的题材,以及强烈显现出来的作家的独特个性,多少年来一直深深吸引着不同时代、不同经历的读者。伟大的革命导师列宁在病榻上时,曾特意请人朗读小说,其中就有杰克伦敦的短篇小说《热爱生命》。列宁对这部小说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少年的天空是多彩的,有彩虹,有乌云,有星辉。少年的成长经历是丰富的,有艰辛,有欢笑,有期待。那么,杰克・伦敦的少年是怎么过来的呢?下面让我们一起走进杰克・伦敦的少年生活。

[作家掠影]

杰克・伦敦的读书生活

杰克・伦敦家境困苦,可他的读书欲望十分强烈,为了兼顾生活与学习,杰克・伦敦从10岁起就不得不半工半读,只要有可能,他就会把时间都用在读书上。不满 9 岁时,杰克・伦敦就已经熟读了华盛顿・欧文写的西班牙旅行记《阿尔汗伯拉》。他还读了一些从雇工那儿借来的一毛钱一本的小说,他抓到什么就读什么。书籍将他带入了一个美妙的世界。

说起杰克・伦敦的读书生活,还要感谢他的母亲。是他的母亲引导他走向读书这条路的。

童年的杰克・伦敦,每天早上必须3点钟起床,去批发报纸,然后再到街头卖。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杰克・伦敦卖完报纸后,他的母亲拉着他到奥克兰公共图书馆休息一会儿。在这家图书馆里,他们可以喝到免费的茶水,还可以安静地眯上一会儿。杰克・伦敦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图书馆的地方,放着那么多图书与报纸,而且在图书馆里看书看报不要钱。但是没过多久,还是小孩子的杰克・伦敦在图书馆里就坐不住了,他大声地说话和嬉戏。于是,母亲把他带到图书馆外,语重心长地说:“在图书馆里看书,要求安静,那里面有很多有学问的人。读书能改变一个穷苦孩子的命运。”他的母亲还说:“我们家现在之所以这样穷,就是因为我读书太少,只能干最简单的体力活。只有多读书,才能改变我们的命运。而且公共图书馆读书不要钱。”于是,杰克・伦敦童年唯一快乐的事情就是到图书馆去看书。

刚开始时,杰克・伦敦在图书馆里看流行的杂志,还阅读了大量关于旅行、航海、探险的书籍。在图书馆里看书看了很久之后,馆里的工作人员,给他免费办了一个借书证,每次可借两本书带回家里去看。杰克・伦敦看多了冒险方面的书后,发现还是世界名著好看。他一天中读书的时间往往达到了10至15小时,他读吉卜林、萧伯纳、左拉、福楼拜、托尔斯泰等文学作品,也读马克思、尼采、达尔文、斯宾塞等理论书。

从童年到少年,杰克・伦敦从来没有进过中学,没有机会系统地学习。为了掌握文化知识,他争分夺秒地勤奋学习。他把生字写在一张一张的纸片上,插在梳妆台的镜缝里,以便在早晨修脸和穿衣时背诵;他把一串串的字用扣针悬在晒衣绳上,以便他向上看或者走过房间时可以看见这些新字;他每个衣袋中都装有写着一行行字的纸片,当他到图书馆或出外访问的途中便加以朗读,甚至在吃饭或睡觉时,也默诵着它们。他随身带着笔记本,记下了劳动时的所见所闻:景物的描绘、人物的速写、精采的语言、谈话的片断、动人的故事……他还对他所读到的一切都作了卡片索引。日积月累,他不仅学到了文化,而且积累了大量的词汇,建立了储存写作素材的“参考阅览室”。这些都为他日后的创作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热爱生命(节选)

杰克・伦敦万紫等译

这个阿拉斯加的淘金者自己也不知道在荒原上跋涉多久了,他精疲力竭,却不得不继续一天接一天在沼泽地里挣扎着,锋利的岩石划破了他的腿,直到膝盖流出的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血迹。但在饥饿煎熬的痛苦中,这痛苦不算什么了。真的,这寒雨,这飞雪,都不算什么。他饿得胃阵阵发麻,而迟钝得像锈铰链似的腿还得拐着瘸着向前挪步。逼着他走的,是他的生命。

他听到背后有一种吸鼻子的声音――仿佛喘不出气或者咳嗽声。在离他不到20尺的两块岩之间,他隐约看到一只灰狼的头。那双尖耳朵并不像别的狼那样竖得笔挺;它的眼睛昏暗无光,布满血丝;脑袋好像无力地、苦恼地耷拉着。这个畜生好像有病。

他坐起来,想着切身的事情。裹在脚上的毯子已经磨穿了,他的脚破得没有一处好肉。最后一条毯子已经用完了。枪和猎刀也不见了。帽子不知在什么地方丢了,帽圈里那小包火柴也一块丢了,不过,贴胸放在烟草袋里的那包用油纸包着的火柴还在,而且是干的。他瞧了一下表。时针指着11点,表仍然在走。很清楚,他一直没有忘了上表。

他很冷静,很沉着。虽然身体衰弱已极,但是并没有痛苦的感觉。他一点儿也不饿。甚至想到食物也不会产生。现在,他无论做什么,都只凭理智。他齐膝盖撕下了两截裤腿,用来裹脚。他总算还保住了那个白铁罐子。他打算先喝点儿热水,然后再开始向船走去,他已经料到这是一段可怕的路程。

他的动作很慢。他好像半身不遂地哆嗦着。等到他预备去收集干苔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他试了又试,后来只好死了这条心,他用手和膝盖支着爬来爬去。有一次,他爬到了那只病狼附近。那个畜生一面很不情愿地避开他,一面用那条好像连弯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的舌头舐着自己的牙床。这个人注意到它的舌头并不是通常那种健康的红色,而是一种暗黄色,好像蒙着一层粗糙的、半干的粘膜。

这个人喝下热水之后,觉得自己可以站起来了,甚至还可以像想象中一个快死的人那样走路了。他每走一两分钟,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他的步子软弱无力,很不稳,就像跟在他后面的那只狼一样又软又不稳;这天晚上,等到黑夜笼罩了光辉的大海的时候,他知道他和大海之间的距离只缩短了不到四哩。

这一夜,他总是听到那只病狼咳嗽的声音。有时候,他又听到了一群小驯鹿的叫声。他周围全是生命,不过那是强壮的生命,非常活跃而健康的生命,同时他也知道,那只病狼所以要紧跟着他这个病人,是希望他先死。早晨,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个畜生正用一种如饥似渴的眼光瞪着他。它夹着尾巴蹲在那儿,好像一条可怜的倒霉的狗。早晨的寒风吹得它直哆嗦,每逢这个人对它勉强发出一种低声咕噜似的吆喝,它就无精打采地龇着牙。

……

这一天,他和那条船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三里;第二天,又缩短了两里――因为现在他是跟比尔先前一样地在爬;到了第五天末尾,他发现那条船离开他仍然有七里,而他每天连一哩也爬不到了。幸亏天气仍然继续放晴,他于是继续爬行,继续晕倒,辗转不停地爬;而那只狼也始终跟在他后面,不断地咳嗽和哮喘。他的膝盖已经和他的脚一样鲜血淋漓,尽管他撕下了身上的衬衫来垫膝盖,他背后的苔藓和岩石上仍然留下了一路血渍。有一次,他回头看见病狼正饿得发慌地舐着他的血渍。他不由得清清楚楚地看出了自己可能遭到的结局――除非――除非他干掉这只狼。于是,一幕从来没有演出过的残酷的求生悲剧就开始了――病人一路爬着,病狼一路跛行着,两个生灵就这样在荒原里拖着垂死的躯壳,相互猎取着对方的生命。

如果这是一条健康的狼,那么,他觉得倒也没有多大关系;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喂这么一只令人作呕,只剩下一口气的狼,他就觉得非常厌恶。他就是这样吹毛求疵。现在,他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又给幻象弄得迷迷糊糊,而神智清楚的时候也愈来愈少,愈来愈短。

有一次,他从昏迷中给一种贴着他耳朵喘息的声音惊醒了。那只狼一跛一跛地跳回去,它因为身体虚弱,一失足摔了一跤,样子可笑极了,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有趣。他甚至也不害怕。他已经到了这一步,根本谈不到那些。不过,这一会儿,他的头脑却很清醒,于是他躺在那儿,仔细地考虑。那条船离他不过四哩路,他把眼睛擦净之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它;同时,他还看出了一条在光辉的大海里破浪前进的小船的白帆。可是,无论如何他也爬不完这四哩路。这一点,他是知道的,而且知道以后,他还非常镇静。他知道他连半哩路也爬不了。不过,他仍然要活下去。在经历了千辛万苦之后,他居然会死掉,那未免太不合理了。命运对他实在太苛刻了。然而,尽管奄奄一息,他还是不情愿死。也许,这种想法完全是发疯,不过,就是到了死神的铁掌里,他仍然要反抗它,不肯死。

他闭上眼睛,极其小心地让自己镇静下去。疲倦像涨潮一样,从他身体的各处涌上来,但是他刚强地打起精神,绝不让这种令人窒息的疲倦把他淹没。这种要命的疲倦,很像一片大海,一涨再涨,一点一点地淹没他的意识。有时候,他几乎完全给淹没了,他只能用无力的双手划着,漂游过那黑茫茫的一片;可是,有时候,他又会凭着一种奇怪的心灵作用,另外找到一丝毅力,更坚强地划着。

他一动不动地仰面躺着,现在,他能够听到病狼一呼一吸地喘着气,慢慢地向他逼近。它愈来愈近,总是在向他逼近,好像经过了无穷的时间,但是他始终不动。它已经到了他耳边。那条粗糙的干舌头正像砂纸一样地磨擦着他的两腮。他那两只手一下子伸了出来――或者,至少也是他凭着毅力要它们伸出来的。他的指头弯得像鹰爪一样,可是抓了个空。敏捷和准确是需要力气的,他没有这种力气。

那只狼的耐心真是可怕。这个人的耐心也一样可怕。这一天,有一半时间他一直躺着不动,尽力和昏迷斗争,等着那个要把他吃掉,而他也希望能把它吃掉的东西。有时候,疲倦的浪潮涌上来,淹没了他,他会做起很长的梦;然而在整个过程中,不论醒着或是做梦,他都在等着那种喘息和那条粗糙的舌头来舐他。

他并没有听到这种喘息,他只是从梦里慢慢苏醒过来,觉得有条舌头在顺着他的一只手舐来。他静静地等着。狼牙轻轻地扣在他手上了,扣紧了,狼正在尽最后一点力量把牙齿咬进它等了很久的东西里面。可是这个人也等了很久,那只给咬破了的手也抓住了狼的牙床。于是,慢慢地,就在狼无力地挣扎着,他的手无力地掐着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慢慢摸过来,一下把狼抓住。5分钟之后,这个人已经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狼的身上。他的手的力量虽然还不足以把狼掐死,可是他的脸已经紧紧地压住了狼的咽喉,嘴里已经满是狼毛。半小时后,这个人感到一小股暖和的液体慢慢流进他的喉咙。这东西并不好吃,就像硬灌到他胃里的铅液,而且是纯粹凭着意志硬灌下去的。后来,这个人翻了一个身,仰面睡着了。

(鲍亚民 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