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啼”应改为“破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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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偶读“腾讯读书网·原创·言情”中的小说《茵尘梦之倾尽千年》第62章《只为救人生事端》，文中“小丫头见事情有望，即刻破啼为笑语，抹着眼泪嘻嘻笑道……”一句使用了“破啼”一词，结合语境不难看出作者想表达的意思是停止哭泣。无独有偶，“在线新华字典网”（）将“破啼”作为一个词条并解释为“停止啼哭”。其实，“破啼”一词是个错误用法，应改为“破涕”，成语有“破涕为笑”。

先看“啼”字，根据《古今汉语字典》（商务印书馆）的解释，它有两个义项，一是出声地哭。如《仪礼》中“主人啼，兄弟哭”；林嗣环《口技》中“儿含乳啼”；啼笑皆非。另一个是鸟兽鸣叫。如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中“渌水荡漾清猿啼”，杜甫《江畔独步寻花》中“自在娇莺恰恰啼”，杜牧《江南春绝句》中“千里莺啼绿映红”，范仲淹《岳阳楼记》中“虎啸猿啼”。

再看“涕”字，《说文解字》注为：泣也。从水弟声。《玉篇》注为：目汁出曰涕。清段玉裁注《说文》将其释为“目液”。可见，“涕”字的本意是眼泪。常见用例如《诗·小雅·小明》中“涕零如雨”，屈原《楚辞·离骚》中“长太息以掩涕兮”；诸葛亮《出师表》中“临表涕零”，柳宗元《捕蛇者说》中“蒋氏大戚，汪然出涕曰”，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中的“初闻涕泪满衣裳”，痛哭流涕。

“破涕为笑”，语出晋代刘琨《答卢堪书》“时复相与举觞对膝，破涕为笑”。根据《古今汉语字典》（商务印书馆），“涕”字意思是流泪，此处被用作动词。“破涕为笑”后被作为成语使用，意思是一下子停止了流泪，露出笑容，形容转悲为喜。宋代陈亮《念奴娇·登多景楼》中“因笑王谢诸人，登高怀远，也学英雄涕”的“涕”字，意思也是流泪。

除眼泪、流泪意思外，“涕”字后来还有了鼻涕之意，如唐韩愈《寄皇甫湜》中“坼书放床头，涕与泪垂四”。这个意思成了“涕”字在现代汉语中的常用意。另外，“涕”字还可以表示痰的意思，如《金匮要略》中“肺中寒，吐浊涕”。

综上所述，“破啼”是个错误用法，应改为“破涕”。不少人之所以容易将“破涕”误写为“破啼”，一方面可能是因为tì和tí读音相似；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流泪”和“出声地哭”两个意思都和哭相关，人们看到“笑”字更容易联想到它的反义词“啼”（哭），而对“涕”（眼泪、流泪）则较为生疏。

【作者单位：江苏省睢宁县凌北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