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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孔子是《庄子·内篇》中重要的人物角色。庄子笔下的孔子形象显然有一个按照他预先设定的逻辑逐渐达到理想状态的过程:先是一个顽固不化积极入世的典型儒家代表人物;而后逐渐认识到自己执迷不悟及人身性命在乱世中的危险境地,开始从顽固不化到虚心向庄子所描写的道家得道高人求教和学习;最后则把孔子成功地塑造成了一个道家的宗师和代言人,并且开始教育儒家的门人和弟子,最终扩大了道家思想的影响。庄子是不是想通过笔下孔子的形象达到儒道的互补与融合?这也许为我们认识和理解庄子的思想世界开启了一个重要途径。
关键词:庄子;孔子;人物角色;代言;反讥
中图分类号:B22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862X(2013)03-0075-005
在《庄子》一书中,孔子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角色,33篇中有21篇或间接提到孔子,或直接以孔子为故事题材,几乎占了全书三分之二。但众所周知,庄子是道家思想的代表人物,应该是以道家开创者老子为宗师的,但“老子”或“老聃”只出现了17次。庄子的用意何在?难道庄子是宗师儒家而不是道家?有学者就指出了庄子与孔子之间的关系:“总而言之,庄子与孔子的思想虽不相同,但庄子是尊敬孔子的,只有伟大的孔子,才能使不同思想的庄子尊敬他,也只有旷达的庄子,才能了解孔子的伟大。”[1]庄子与他笔下孔子之关系的确值得深入研究与探讨。
庄子的活动年代是战国中晚期,孟子说:“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2]韩非子说:“世之显学,儒、墨也。”[3]可见当时在学术与政治上已是儒、墨、道三分天下之局面。在《庄子》一书中经常是儒、墨并提,对他们提出的学说大多加以抵抗或否定,如在内篇中就说:“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4]66
庄子针对儒墨的议题大多集中在“是非”之争的问题上,对所谓“是非”问题本身提出了怀疑,认为天下没有一个客观统一的是非标准,因此,争论是毫无意义的,即“辩无胜”。庄子要超越使人陷入困境与争论的“是非”问题,最终达到“虚己以游世”的目的。孔子在当时已是影响非常大的儒家创始人与代表人物,庄子要批评或否定儒家,就不得不涉及孔子。但也有学者指出庄子对孔子是阳攻阴助,“自苏轼以为庄子尊孔,实阳弃而阴助之。后世学者多从其说,以至有谓庄子思想渊源于孔子者”[5]。
庄子为文擅用“三言”,而孔子是当时的文化名人,不管庄子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代言也好反讥也罢,用孔子这个人物形象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一
作为《庄子》书中的第一重要角色,孔子的形象首先是以被道家批判的对象出现的。在内篇中孔子第一次出现就是这样的人物形象:
瞿鹊子问乎长梧子曰:“吾闻诸夫子,圣人不从事于务,不就利;不违害,不喜求,不缘道;无谓有谓,有谓无谓,而游乎尘垢之外。夫子以为孟浪之言,而我以为妙道之行也。吾子以为奚若?”长梧子曰:“是黄帝之所听荧也,而丘也何足以知之![4]97
这就把孔子描绘成一个终日为世俗之事奔波忙碌,争名夺利,而不知道“游乎尘垢之外”,完全不能体道的俗人,这样的人岂能悟道!而在庄子的思想世界里,得道的高人都是“无谓有谓,有谓无谓,而游乎尘垢之外”,是“不与世俗处”的方外之人。
在《人间世》中庄子也借楚狂接舆之口描述了一个不识时务,不懂得无用之用而最终难免不幸遭遇的孔子:
孔子适楚,楚狂接舆游其门曰:“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也!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4]183
楚狂接舆在《论语》中也出现过:“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6]183-184但在《论语》中的形象只是一个狂狷之人,而不是孔子心目中的“中行”之人。但楚狂接舆在《人间世》里的形象明显是庄子塑造的正面形象,即是重视无为、无用的智者,批评了孔子积极入世的处世方法,认为在当今乱世强为之必遭祸患。
《德充符》对孔子所代表的儒家形象也是大加批判和讽刺:
鲁有兀者叔山无趾,踵见仲尼。仲尼曰:“子不谨,前既犯患若是矣。虽今来,何及矣!”无趾曰:“吾唯不知务而轻用吾身,吾是以亡足。今吾来也,犹有尊足者存,吾是以务全之也。夫天无不覆,地无不载,吾以夫子为天地,安知夫子之犹若是也!” [4] 202-205
叔山无趾以为孔子是当世之圣人去拜谒他,结果发现他只是徒有其名,“蕲以諔诡幻怪之名闻”,认为孔子不知道外在的名义只是至人的桎梏,而把它当做至宝。叔山无趾认为孔子已经无药可救,最后只是愤怒地说:“天刑之,安可解!”[4]205
二
孔子的人物角色在庄子的逻辑设定之下并非只是一个顽固不化的儒家代表,他通过道家思想逐渐认识到自己以前的执迷不悟,变成了一个积极向道家人物学习的儒家代表。这是庄子刻画孔子、借用孔子之最大目的。庄子不但要批判儒家,亦想挽救儒家,要把“天刑之,安可解”的儒家挽救出来。庄子认为在无道社会积极入世会带来杀身之祸,当今之时代“仅免刑焉”,如果儒家的最大代表孔子都认识到这一点而向道家学习,那就意味着道家思想在那个时代之胜利。有学者指出这也符合孔子本身的形象,“孔子不但是博学的思想导师,更是好学的虚心求教者,孔子同时拥有这两种身份而且不互相冲突。这样的现象在《论语》里就已略现端倪,或许时人对孔子的印象就已经是如此”[7]。
在《德充符》中庄子举了兀者王骀的例子:
鲁有兀者王骀,从之游者与仲尼相若。常季问于仲尼曰:“王骀,兀者也。从之游者与夫子中分鲁。立不教,坐不议;虚而往,实而归。固有不言之教,无形而心成者邪?是何人也?”仲尼曰:“夫子,圣人也,丘也直后而未往耳。丘将以为师,而况不若丘者乎!奚假鲁国!丘将引天下而与从之。”[4]87
鲁国的兀者王骀显然是庄子心目中之圣人,能忘生死,不以物为事,“虽天地覆坠,亦将不与之遗”。孔子自认为远不如王骀之境界超越,表示还没有来得及向圣人学习。虽然孔子还没有投入道家门下,但庄子已从心理上给孔子向道家圣人学习埋下了伏笔。
在《大宗师》中有三个段落描写了孔子自认为 “丘则陋矣”,不如那些代表道家思想的方外之士,并表达了要向他们学习的愿望。
第一则故事是说,子桑户死而未葬时,孔子派子贡前去吊唁。子贡回来之后告诉孔子说:“彼何人者邪?修行无有,而外其形骸,临尸而歌;颜色不变,无以命之。彼何人者邪?”认为这完全不符合传统儒家之礼节。但孔子不这样认为:“彼,游方之外者也;而丘,游方之内者也。外内不相及,而丘使女往吊之,丘则陋矣。”又说:“丘,天之戮民也。虽然,吾与汝共之。”认为应该向他们好好学习,达到“人相忘乎道术”的无为自然之境界,做“天之君子”。本来儒家是积极入世救世的,子贡认为他们在葬礼上的行为是极度不符合礼之要求的,子贡的最终目标亦要是做“人之君子”。但孔子受到道家圣人的启发,看透生死,认为无为自然才是最高境界,最终悟道。
第二则故事是说,孟孙才的母亲死,弟子颜回认为他也不符合传统儒家子女对待父母之礼节,“哭泣无涕,中心不戚,居丧不哀”。但孔子说:“吾特与汝,其梦未始觉者邪”!认为孟孙才早已超脱了世俗见解,“夫孟孙氏尽之矣,进于知矣。唯简之而不得,夫已有所简矣。孟孙氏不知所以生,不知所以死;不知就先,不知就后;若化为物,以待其所不知之化已乎!”孟孙才已经超越了生死之限制,能够达到“安排而去化,乃入于寥天一”的天地自由境界。
第三个是颜回谈“坐忘”的故事。
仲尼蹴然曰:“何谓坐忘?”颜回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仲尼曰:“同则无好也,化则无常也,而果其贤乎!丘也请从而后也。”[4]284-285
这里显然颜回变成了道家的代表人物,其师孔子则变成了一个虚心求教的学生。颜回在心性方面的修养是极高的,而且也是儒家安贫乐道的典型代表,在这点上和庄子有类似之处,故庄子愿意把颜回打扮成道家的得道高人。章太炎认为:“周秦诸子,道、儒两家所见独到。这两家本是同源,后来才分离的。庄子有极赞孔子处,也有极诽谤孔子处,对于颜回,只有赞无议,可见庄子对于颜回是极佩服的。庄子所以连孔子也要加抨击,也因战国时学者托于孔子的很多,不如把孔子也驳斥,免得他们借孔子做护符。照这样看来,道家传于孔子为儒家;孔子传颜回,再传至庄子,又入道家了。”[8]郭沫若也有点怀疑庄子的师承与颜回有关,“我怀疑他本是‘颜氏之儒’,书中征引颜回与孔子的对话很多,而且差不多都是很关紧要的话,以前的人大抵把它们当成寓言,便忽略过去了”[9]。颜回在《庄子》中与孔门其他弟子如子贡、子张一样,不但每次都是与孔子一同出场作为提问的角色,“颜回虽然也只负责提问,但他的情况与孔子其他弟子不同,心斋、坐忘等工夫论述皆由孔颜讨论带出,显示在孔子的弟子之中,《庄子》是比较欣赏颜回的”[10]103。
三
庄子的目的不仅在于使孔子虚心向道家学习,最终还要把孔子变成道家的代言人,变成自己的代言人,表达自己的思想,使道家思想通过孔子而影响天下。《人间世》的第一个故事是颜回见仲尼:
颜回见仲尼,请行。曰:“奚之?”曰:“将之卫。”曰:“奚为焉?”曰:“回闻卫君,其年壮,其行独;轻用其国,而不见其过;轻用民死,死者以国量乎泽若蕉,民其无如矣。回尝闻之夫子曰:‘治国去之,乱国就之,医门多疾。’愿以所闻思其则,庶几其国有瘳乎!”[4] 131-132
孔子在听了颜回的想法后劝说他不要去卫国,认为“若殆往而刑耳”,并进一步陈述了理由,表达了自己的处世方法,认为必须先立己而后才立人,即是“古之至人,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所存于己者未定,何暇至于暴人之所行”。其次要抛弃争夺“名和知”的念头,因为“德荡乎名,知出乎争。名也者,相轧也;知也者,争之器也。二者凶器,非所以尽行也”。再次,要抛弃争斗的念头,因为“葘人者,人必反葘之”,社会便会陷入霍布斯认为在自然状态中人对人的无休止的战争状态。最后要通过“虚而待物”做到心斋之境界。“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心斋”是道家及庄子的典型思想和修道方法,通过孔子之口明确提出了“心斋”的为道之方,此时的孔子已经变成了道家的得道高人。
《人间世》的第二故事论述了叶公子高出使齐国之前来请教孔子:
叶公子高将使于齐,问于仲尼……仲尼曰:“天下有大戒二:其一命也,其一义也。子之爱亲,命也,不可解于心;臣之事君,义也,无适而非君,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是之谓大戒。是以夫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夫事其君者,不择事而安之,忠之盛也;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为人臣子者,固有所不得已,行事之情而忘其身,何暇至于悦生而恶死! 夫子其行可矣!”[4]152-155
叶公子高不得不出使齐国,却难免杀身之祸。孔子认为命和义都是天地之大戒,无所逃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要做到“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才是“德之至”,要通过“不择地而安之”、“不择事而安之”、“自事其心”的途径,达到“乘物以游心”的“致命”境界。对于命与义,儒家及孔子本来的态度是“知其不可而为之”,与道家的观念有谬以千里之差。很明显在这个故事中,孔子的身份俨然从儒家转而为道家人物角色,是典型的道家代言人,道家思想通过孔子之口娓娓道来。
孔子作为道家的得道高人和代言人还体现在鲁哀公问哀骀它于仲尼的故事中:
仲尼曰:“丘也尝使于楚矣,适见豚子食于其死母者,少焉眴若皆弃之而走。不见己焉尔,不得类焉尔。所爱其母者,非爱其形也,爱使其形者也。战而死者,其人之葬也不以翣资;刖者之屦,无为爱之;皆无其本矣。为天子之诸御,不爪翦,不穿耳;取妻者止于外,不得复使。形全犹足以为尔,而况全德之人乎!今哀骀它未言而信,无功而亲,使人授己国,唯恐其不受也,是必才全而德不形者也。”[4]209-210
鲁哀公就哀骀它的事情满是疑惑地来求教孔子,孔子通过举例说明了精神本体的重要性,这也是哀骀它之所以有这样异乎常人的魅力之所在,充分说明了“才全”与“德不形”对于人生的重要性。这里的孔子已经被塑造成为了一位道家的宗师和得道高人。
四
通过《庄子·内篇》循序渐进之描述,孔子的人物角色显然有一个按照庄子预先设定的逻辑逐渐达到理想状态的过程。先是一个积极入世的儒家代表人物,而后认识到自己的执迷不悟及人身性命在乱世中的危险境地,开始虚心向庄子所描写的道家的得道高人求教和学习,最后把孔子成功地塑造成了一个道家的宗师和代言人,并且开始教育儒家的门人和弟子,扩大道家思想的影响。孔子作为“儒之至人”,显然是道家思想发展道路上的绊脚石,而庄子使孔子的人物角色在他的笔下从一个儒家人物逐渐成为道家在现世的“免费代言人”,从而凸显了道家的高明和地位。
至于庄子为什么选择孔子作为道家抑或自己的代言人,这是值得深入研究的。庄子的这种做法是极具挑战性的,也会有很大的风险。当时孔子的影响已经很大,如果这个角色转变没有处理妥当,反而会引火烧身。但庄子把孔子作为教化的对象也是与孔子本身的形象相符的:“《庄子》也不过是承接了当时社会上对孔子的一般印象,并融合个人论述上的需要加以扩大和改写,因此造就出了一位不同于传统儒门学风的思想导师。”[7]
庄子笔下的孔子虽然有些地方和儒家典籍中的孔子类似,如楚狂人接舆笑孔子一事,但《庄子》中孔子的形象是经过改造的,与儒家反映出来的孔子形象还是有极大差别,从史料价值方面来说意义不大。因此,张岱年说:“《庄子》书中大部分故事都是编造的,没有史料价值。关于孔子的故事,都是寓言,战国时期孔子名望很高,庄子借孔子的名义讲话,这叫做‘重言’。”[11]但有学者亦指出《孟子》、《荀子》、《韩非子》这些著作,也都依己意塑造孔子的形象,甚至对历史有所歪曲,可见先秦文献对孔子及其形象各有诠释与改造,不独《庄子》为然。[12]但我们要追问《庄子》真的扭曲了孔子的人物形象吗?如果前者成立的话,那么《庄子》为什么要扭曲孔子的人物形象呢?很明显《庄子》是有其特别用心的,我们不要太过执着于考订孔子历史形象的真伪,而顺着叙述的理路,观察庄子造作孔子人物形象的用心,当能对其思想的脉络与肌理得到更深入的体会。重言也好, 寓言也罢,真正在说话的是庄子而非孔子;孔子作为代言人也好,或者被否定和反讥也好,都是按照庄子预设的逻辑加工与重构的。王叔岷认为:“在暗示了解孔子不要执着。要去掉形迹,要存真。庄子可说是最了解孔子,最尊敬孔子的。”[13]儒家作为显学,孔子又是“儒之至人”,对庄子的思想影响肯定也是特别值得研究的。《庄子》书中,孔子与老子交流论道的场合也很多,老子与孔子的关系似乎颇为和谐。例如在《德充符》中,叔山无趾与老子谈到孔子未为至人的时候,尽管叔山无趾对孔子之表现极度不满,老子依然显露出关心孔子的语气。有学者统计“老子或老聃总共出现 17 次,其中发生问答者 16,老子几乎每次出场都会发生问答,而与孔子讨论的比例也高达37.5%。由此可见,《庄子》书中的老子形象,实与孔子形象紧密相连。……我们也将能更直截地理解《庄子》费心刻画孔老相会事件的含意”[10]101。庄子似乎也想通过笔下孔子形象达到儒道两家的优势互补与融合,这也许可为我们认识和理解庄子的思想世界开启一个重要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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