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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从未消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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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天,背阳的寝室永远的阴冷,有种透不过气的阴沉。讨厌这样的天气,因为总会让自己变得不想说话变得不积极变得不阳光。

最近马航的消息,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聚焦,也成了热议的话题。每天看着微博的动态,刷着一条条不一样文子却总是被“祈祷”被“祷告”这样的字眼包围,刺痛。看着马航的自欺欺人,看着亲人的憔悴失望但却总能察觉到他们透出一丝丝希望,看着网友们的评论痛斥或是祈福,一种不知所措的压抑扑面而来。或许就是死亡那最为阴暗也最为强大的力量压抑的让人难受。

无法预期没有告知的死亡,最是让人痛恨的。让人害怕或是痛恨的似乎已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死亡所承载的许多。当你还有那么多梦没有实现,你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去做,你还有那么多地方没有去过,你还没有足够闪耀足够华丽。最为痛心的是最爱你的父母烧好一大桌子菜还在期盼还在等候你的回家,他们从来没有也从来不会磨灭最后一丝丝的希望,他们从来不相信你会比他们走的早,他们也从来不会放弃祈祷放弃哀求上帝。而你却消失不见了,那种恐惧,那种晴天霹雳,瞬间坍塌的感觉让看的人都不禁寒毛耸立阵阵颤抖。或许这就是死亡,一个我从来都害怕说起却不得不面对的恐惧。

在去美国前的前几天,从韩国飞往美国旧金山的航班出事了。在看新闻的那天,爸妈都在。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中午,吃着午饭,还在说说笑笑聊着去美国的行李什么的,这样的新闻从电视机里传出的时候,突然就都沉默了,沉默了许久。我不敢抬头看爸妈的神情,一直在扒碗里的饭,因为我知道在他们的眼神里我肯定能看到几丝担忧。

死亡就是离我们这样近,只有在发生一些触目惊心的事情的时候,这样的想法会一只萦绕在脑海。当得知遇难的中国人是江山高一的学生的时候,一种死亡迫近的感觉从未那么明显过。开始和其他几个小伙伴说着我们去美国的航班的事情,开始选靠窗安全的座位,开始关注一些飞机逃生的技巧,因为害怕因为担忧。后来的几日,一直紧张的关注着美国失事航班的动态,看着爸妈死死盯着电视屏幕的时候,我不敢想象如果我乘坐的是那班飞机,他们会是一种怎样的接近奔溃的边缘状态来接受这个事实,我不敢想象。突然就不想要去美国了,突然就很想留在他们身边。

从小到大在国内坐过三次飞机,都是和妈妈一起的,似乎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妈妈就带我走南闯北。小时候,似乎还不太明白死亡的意义,更不明白这背后的意义,或许每次都有妈妈在身边,对于坐飞机坐火车没有惧怕没有恐慌更多的是激动兴奋,对旅途期待。特别喜欢坐飞机,每次都要靠窗的位置,小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窗外都不曾休息一下,就怕我一眯眼,美好的风景就过去了。对飞机上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喜欢那么的新奇,甚至是一个漂亮空姐发给我的小面包,都留着不舍得吃。那云海、那夜景,让我对飞机的印象总是那么的美好。好像是从那时候开始,就想要乘着飞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很多很多地方,而飞机正是承载那么多梦起飞的象征。每当看到空中飞过飞机,都会抬头望着它们,是羡慕,是渴望,总是想象着多年后的自己在飞机上俯瞰着大地的样子。向它们挥起小手,微笑,傻傻的以为飞机上的人都能看见。

而渐渐长大以后,总是听到一些坠机的报道或是其他的空难,但也只是看看,飞机所带给我的美好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情所破坏。直到暑假,我即将要实现小时候的梦想飞到那很远很远的地方的时候,却突然畏惧突然害怕了。飞机带给我的不再是那么多的憧憬,它倒反像是一种怪物,一种让人畏惧的怪物。

看着妈妈在我出行前在寺庙烧香祈祷的时候,我也真诚地在菩萨面前祈愿。不想让妈妈总是为我担忧,就总是跟她说菩萨说会保佑我平安归来的,我跟她说好了的。我也是第一次明白妈妈信佛教的原因,那种精神寄托是难以用其他东西所取代的。平安符,辟邪镯,第一次这么听话的把妈妈在寺庙里求得的所有东西都带上了。或许只有这样,妈妈才会安心,才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

还记得高中的时候,老师有说过空难的几率是所有交通工具发生灾难性最低的,但却因为每一次的事故都在大幅度的报道,才让人觉得恐慌。其实空难的恐慌并不是因为它的概率,而是因为它不比路面交通,它可以有效得到处理,亲人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事故现场。空难,只有等待救援队只有等待着消息等待着报道,而最让人可恨的也就是“等”。那种有有力气却什么也帮不上忙,什么也做不成,有的只是撕心裂肺的祈祷的感觉,是最令人恐慌的。

在微博上看到韩寒写的一段话深有感触:有时候,“虚惊一场”这四个字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成语,比起什么兴高采烈,五彩缤纷,一帆风顺都要美好百倍。你可懂什么叫失去。这些时间来,更觉如此。愿悲伤恐惧能够过去,事外之人更懂珍惜。

在美国一共坐了八次飞机,就差太平洋上空没有飞过,我已经绕地球一圈了。而在每次飞机降落后,我打开手机的第一反应就是发微信跟他们报平安。因为时差,他们可能已经睡了,但我知道妈妈在没有接受到的消息前肯定睡不安稳。其实每一次坐飞机,在起飞和降落的时候,我都有默默的祈祷,因为恐惧的心理不曾消散。每次都看着卫星视频,看着它安稳着陆,而每次的颠簸,我也总是对着自己说,别怕,一切都会好的。每回播放安全事项的时候,总会不耐其烦一次次认真地听用心在记住。幸运的是,都安全的起飞和降落了。

在灾难面前,人的渺小,人的无能都暴露无疑。还记得当我登上世界第一高楼迪拜哈里发塔的时候,登上美国帝国大厦俯瞰整个纽约的时候,内心深处的震撼久久不能平复。在这样绝望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要,所有的成就所有的名利所有的所有的都可以不要,只要能平安能健康,这或许就是上帝最大的恩赐。

对于马航,宁愿相信它穿越了时光隧道去了另一个空间,希望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And cherish what we have today,maybe tomorrow it won't bethat way at 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