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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街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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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标准的地下酒吧,走进去你便仿佛来到另外的世界,这个世界是昏暗与透明的,昏暗的氛围、透明的酒水以及透明的女人。

我要了一瓶科罗娜,一种墨西哥啤酒。酒吧的中央是一个小型舞台,四周都是座位,是那种很重的木椅。靠西的墙壁上挂着一只灵巧的双筒猎枪,我就坐在猎枪的下面。喝酒,男人与女人的酒是相同的,都有那种狂野的笑声。

很快舞台表演开始了,来自四川德阳的流浪歌手阿田演唱了《心太软》,台下一阵响亮的口号。阿田不时挥手致意,并且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中的一位女孩,她穿着一条真丝超短裙,这种裙子能够盖住什么,又不能够盖住什么。

我独自在角落中喝酒,看舞台中流泻的彩光。喝到第四瓶的时候,一位优雅的女人坐到我身边。“一个人喝酒不寂寞吗”我说不寂寞,有一点儿孤独。她笑吟吟地说:“孤独的男人是长不大的”女人变幻出一瓶喜力啤酒,里面飘浮着一片橙子。我们对饮了一杯,她笑的很开心,像一位东北女人的笑声。我问她是哪里人,她说我也不知道,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开心。”我说:“对,开心,开开心心。”我们又喝下一些酒。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的腿碰了一下我的腿,我以为是不小心,但只过了五秒钟,她又碰了一下,然后开始蹭,来来回回。“先生要开心吗”我没有理她的话,她继续说:“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她伸出四个指头,四个指头就是块。我说我喜欢地下酒吧,我只喜欢喝酒。她白了我一眼,冒出一句京味很浓的话:“他妈的。”女人很快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酒吧完全是一个欲望的集散地,不论什么欲望都是冲动的。此时阿田又在唱朴树的《那些花儿》:“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一曲终了,一位长发女孩手捧鲜花上台,并且给了阿田一个吻:“阿田阿田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台下一阵笑声。

我在吧台见到阿田,我们都坐在高高的圆椅上,我递给阿田一支烟,阿田说谢谢。阿田的烟抽的一般,但喝酒很厉害。我们一下子喝掉两瓶。我说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他说我也不知道。阿田一直想报考北京电影学院,可家里太穷,他对我说你无法想象会穷到什么程度,所以我出来啦,而且一出来就是四年。我做过许多工作,我喜欢音乐,我可以看到我的灵魂在飞。阿田过去有一位女友,但那个时候阿田太穷,后来女友跟一个老板好上了。说到这里阿田叹了一口气,阿田把剩下的酒喝光了。

阿田现在的女友就是那位穿真丝短裙的女孩,我说她长的很漂亮,阿田点点头。走下舞台的阿田是如此的普通,又是如此的让人感到苍茫。

酒吧的人都是为了喝酒以来孤独的宣泄,情绪的宣泄。他们渴望找到快乐,事实上他们找到了,也没找到,或许永远在过程里。

阿田又登场了,阿田女友的笑容像科罗娜啤酒,有点苦涩的啤酒。后来我又在吧台旁看到一开始的那个女人,她从我身边潇洒地走过,好像没看见一样。酒吧就是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看见了什么,没看见什么。

阿田的歌声再一次引起台下的掌声。“请大家跟我一起唱。”阿田大声说。立刻酒吧的氛围达到高潮,我看着阿田的样子,他的样子带着一种流浪与漂泊的味道,城市里的男人与女人来这里就是寻求一种流浪与漂泊,从中获取欢乐。这欢乐是暂时的,也是长久的。阿田和他的女友就是在西域酒城相识的,酒吧里也存在真正的爱情。阿田的女友喝着一杯红色的果汁,她喜欢阿田的演唱。

每天都快乐的人们,酒吧里的灯光在美丽的夜晚流泻。编辑 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