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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施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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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農師兄以華中師範大學副校長的名義出席由澳門大學與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高等教育輔助辦公室聯合主辦的“大學管治國際論壇:競爭力之關鍵”活動,澳門大學人文學院副院長徐傑師弟盡地主之誼,請向農師兄一行吃葡國餐,作為校友,我有幸作陪。席間,師弟徐傑向我介紹向農學兄的“跟班”——華中師範大學外事處處長王琍。並打趣地說,王琍是土家族的美女也是咱們學校的“校花”……

“感謝您對我‘小姨子’的誇獎!”並舉杯以茶代酒向他示意言謝。

“小姨子”?向農師兄、徐傑師弟、包括“小姨子”王琍都蒙了……

那是10年前,我陪我們人事部領導回湖北到恩施考察。晚上,我陪領導看演出。當我正在專心致志地欣賞極富土家族風情的“接媳婦”時,突然,一個紅繡球落到我身上,我被亂點鴛鴦譜成了土家族的“女婿”。也就是舞臺上那位土家族“新娘”的“新郎”了。“新郎”的任務是把 “新娘”背進“洞房”,戲才可落幕。當時,我在恩施州人事局同仁的簇擁下,被連拉帶推地推上舞臺當了“新郎”……

台下一個勁地鼓噪,要我快把 “新娘”背進“洞房”。當時,儘管我有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但職業驅使著我不得不問“新娘”:您為什麼要我背進“洞房”呢?“新娘”反問道:那您說呢?我說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您我從娘家背來,不是您送上門自己走來的;二是您這“新娘”是我從娘家“搶”來的……

說來遲那時快,“新娘”給我一個深情的吻說:我的“新郎”太聰明了。“新娘”說著,一把拽著我,向舞臺後臺跑去,並結束了我倆那場短暫的“婚姻”……

我的“新娘”是土家族的女兒,王琍是我的“小姨子”應該沒有錯吧!不過,我曾經的“新娘”是一種質樸美,眼前的“小姨子”王琍是一種都市美,而我心境中的恩施,卻始終充滿著生態美、人文美……

恩施,是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首府,位於湖北省西南部,地處湘、鄂、渝三省(市)交匯處。恩施是上古巴文化發源地,文化優勢得天獨厚,加上位於湘、鄂、川、黔交界地帶,是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地,在革命鬥爭中形成了濃厚的革命文化。而少數民族在此聚居,使其民族地域性強,民俗民風獨特,其文化理念又被賦予了濃厚的民族色彩。

在漫長的歷史發展潮流中,巴文化、巴楚文化、巴蜀文化、漢文化在恩施不同歷史時期相互影響,融匯交貫。同時,佛、道、儒、巫文化共同生存,特徵鮮明。各種文化的交融發展,為恩施留下了大量的民族文化遺址和豐富的文物古跡及革命鬥爭的聖地……

清江是恩施人的母親河。八百里清江發源于恩施利川縣齊嶽山龍洞溝,自西向東橫貫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境內。恩施清江流域是巴文化的發祥地,土家人的祖先就是在清江流域開闢家園。我們在恩施看到的清江,在兩岸青山的護佑中,像溫潤的碧玉,綠茵茵的,清澈、明亮、溫柔,如土家妹子的山歌。清江兩岸山深林莽,村寨密佈。山上時有雲霧繚繞,曼妙多姿……

清江在恩施的境內經歷了三明三暗的歷程。在亞洲最大的溶洞騰龍洞一側,清江呈臥龍吞江之勢一頭鑽進地底。我在騰龍洞外看到那清江水形成的大瀑布,水勢浩大,如一匹匹白練輾轉奔流而下。騰龍洞就是清江的古河床,由清江沖刷而成。洞內千姿百態的石筍、石花、石幔隨處可見……

恩施是歌舞之鄉,清江岸邊的土家妹子的山歌多得像清江的水,源源不斷,從不重樣。離開恩施這麼多年,耳邊還在縈繞著土家妹子的曼妙歌聲。恩施是著名的民歌《龍船調》的故鄉,這首歌通過宋祖英的歌唱走進了維也納的金色大廳,走向了世界……

土家族是個“唱著來,跳著去”的民族,土家妹子出嫁要唱“哭嫁歌”,表達對父母的不舍和對難以預知的未來的擔憂。農曆七月十二是土家族的情人節“女兒會”,土家青年男女在“女兒會”上通過對歌來挑選意中人。土家人還有“跳喪”的習俗,“撒爾呵”是土家人為紀念亡者而進行的一種古老的喪葬儀式舞蹈,體現了土家人把死亡看成登入極樂世界的觀念……

恩施大峽谷,讓我領略了她的險峻。兩岸懸崖峭壁如刀削斧劈,直上直下,齊嶄決絕,穀底水流狹長幽深。去恩施大峽谷邊的七星寨時,一路上,步移景換,山石變換著不同的姿態。在1700多米高的懸崖上的棧道行走,往下一望令人心發慌,腿發軟,山下奇峰突起,像秀麗的盆景,棧道如細細的腰帶系在峭壁上。在山中蜿蜒曲折行走,我看到一個拔地而起的擎天石柱,從上往下看像一炷香,從下向上看像古代的美女,從側面看像一條蟒蛇,遠近高低各不同。翻過山回望來時路,群山像展開的一幅畫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將恩施打造成一幅雄奇秀美的山水畫卷……

大自然還賦予了恩施豐厚的植被。天下第一水杉王和杜鵑王皆被恩施包攬。生長在恩施咸豐縣坪壩營原始森林中的杜鵑王,樹齡高達600餘年,主幹直徑盈米,古枝虯曲,花繁品茂。林中有400多種樹,古樹參差,蔥蘢滴翠,令人目不暇接……

時任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州長郭大孝曾對我說,恩施出美人,王昭君的母親是恩施人;恩施建始縣龍骨洞裏有古猿人的化石,這些古猿生活的時代距今約在120-250萬年間,專家們稱為“建始人”;恩施還是賀龍、賀英等戰鬥過的地方……

恩施,這片充滿詩情畫意的土地,隨著悠悠的清江水流入人們的夢鄉,詩韻悠長……

我時而眷戀我那土家族“新娘”,但我更眷戀的是那山美水美人更美的恩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