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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日里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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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70代女作家魏微的《拐弯的夏天》用残酷而温柔的笔调讲述了一个16岁少年与一个32岁的女人之间的爱情故事,爱与恨的纠缠强迫着少年成长,也将无穷无尽的生命感传递给读者,笔者将从语言层面,叙述风格与视角以及人物命运层面对小说中所传达出的生命感进行解读。

【关键词】《拐弯的夏天》;生命感;语言;叙述;人物命运

魏微出生于70年代,当魏微拿起笔开始自己的文学生涯时,前辈作家如林白、陈染等已是如日中天,同代人如卫慧、绵绵也以极大的震撼力蓄势待发。与当时横空出世的“叛逆”和“前卫”不同,魏微的出现似乎将文字镶嵌于对生活浓浓的情义之中。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笔尖缓缓流出的文字才那么扣人心弦,“读这样的文字,有时候让人涌出一种莫名的‘挫败感’,明明心中感慨万千,但却无从表带。无数隐约、丰盈的心思如花海铺天盖地地蔓延绽放,但总是看不清它们的根茎纹路,就这样模模糊糊地感觉着它们的美好,却又难以说出其所以然。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小说,让人心有戚戚,但又不忍随意指指点点。”她是个洞察人心的人,于是,她用特别的笔调,视角与文字,娓娓道出了一个少年与一个女人超越世俗的爱情。这样的爱情让人迅速苍老,但这苍老又是充满生命感的。魏微有着自己的生命感哲学:“我们评论一篇小说时,常常会用到“生命感”这个词。我们会说,这篇小说写的好,因为这篇小说里有生命,那么什么是生命呢,不过是活生生的人的痛苦、欢乐、屈辱、血泪。这是每个作家都珍视的东西。那么为什么有的小说使我们看到了生命,而有的小说,我们却看不到呢?我想这里的关键,就是看作者是不是在他的小说里。”于是,在那个拐弯的夏天中,我们看到了她的影子。

一、残酷的温柔——语言

魏微像个雕刻者,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精心雕刻着内心发如泉涌的文字。“魏微的大多数作品,都写得从容、优如、唯美……有一种老派的散淡”这不免令人想到从前一个传奇式的女人,张爱玲。魏微也坦言,自己在写作技巧上受张爱玲很大的影响。魏微非常在意小说的语言,“语言是最基本的东西,其实小说是有门槛的,语言是第一道门槛,你不过这个门槛,你写的‘小说’就不能算是小说,充其量就是一故事。我读我们当代的小说,发现很多作家都是在讲故事,而不是在写小说,这个太遗憾了。其实有的人连故事也讲不好,就是你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过关,就在那儿急就章,写完了就拿出来发表,这种状态其实是很疯狂的。”???正是魏微心中的门槛,成就了魏微独特的语言风格。

首先,整部小说中,取语言而代之的是大量的描写,将对白融入描写之中,从而将故事娓娓道来。小说中人物对白的优点在于可以直接呈现人物的个性情感心理状态等,但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人物对白是发生于两个及以上的人物之间的交流,读者通过话语了解人物内心,读者与人物之间存在着语言这一媒介,若把握不好,便很容易引起歧义。但适当的将对白融入描写之中,读者便可以清晰的认识到人物的内心世界,少了媒介的传达,作者便将情感一点一滴的灌入流入读者的内心。

其次,形容词的大量运用使小说在情感的表达上直接而丰富。小说中的主人公形象是丰满鲜活的,魏微将自己的生命体验交于笔下的人物,带着深沉的人道主义情怀描写每个人。无论是塑造人物形象还是建构故事情节,魏微都用了大量的形容词来充实框架,特别是对于人物形象的塑造,在不同的阶段连续使用不同形容词丰富形象。小说是以主人公“我”在年过30之后开始对自己16岁进行回忆开始的,整个故事可以说是男人的回忆与少年的成长相交织。对于主人公“我”与“阿姐”,作者都在不同的事件发生时使用不同的形容词堆砌他们的血肉。例如,当“我”回忆阿姐时,“她时而温柔如水,时而暴戾乖张。她多情,也狡诈。她是普天下所有女人集大成者,善的,恶的,美的,丑的。”当“我”初见阿姐时,“她五官长得极为素净,自然天成地安放在最恰当的位置上。一双眼睛玲珑剔透,可是很安静。……他看见了如此美好的笑容,就像这初夏的季候,有阳光和微风。”而当“我”发现阿姐倾心金先生时,她便“具有者的一切素质:胆大,擅长制造激荡气氛。”作者将自己的主观感受与她笔下主人公的主观感受相结合,塑造出阿姐这样一个令人欢喜令人忧的形象。

二、背后的眼睛——叙述风格与视角

魏微被视为“异类中的异类”。她并未汇入70后写作的大潮,只是以一种回忆的情怀与其并道而行。“我写小说,虽然磨得厉害,但基本上还是自然而然流露的,不去考虑长发、结构那些抽象的东西,就是凭直觉。……我想把小说写的跟生活一样,就是照着生活的原貌写,生活什么样,我的小说也想是什么样。”但是与新写实所力图呈现出的生活毛茸茸的本真状态不同,魏微笔下的生活似乎更像是一种感情的上的经历,“我说照着生活的原貌写,其实生活是没有原貌的,因为每个人眼中的生活都不一样,那么这里就有一个视角的问题。我仔细想了一下,大概我跟新写实的区别就在于,她们用客观视角,我呢,主观性多一些。”于是,生活与事实在她的笔下被温情的文字呈现出来。

故事的原型是作者听朋友谈及自己的经历,关于一个懵懂的少年与一个善良的骗子的两年。我们无从得知真实故事的样子,我们能看到的只是魏微笔下的纪实与虚构。她摇身一变,在小说中变成了男人。女作家以男性的视角写作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但魏微的特别在于,即便她用男性的口吻叙述整个故事,所呈现出来的也并非是个男性特征明显的人物,也可以说,小说中近乎所有人物的性别特征都并非特别明显。可以说这是人物塑造上的一个败笔,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功?性别特征的模糊使读者更多的关注人物的内心。举个例子来说,贾宝玉是大家所熟知的经典形象,首先在故事开始便被作者赋予了明显的性别特征,例如传宗接代,考取功名。而这样的性别特征使读者在初次阅读时对于其与大观园中的女子嬉戏玩耍这中类似事件颇多关注,而容易忽略人物的深层的内心世界。可以说,这种模糊性别特征的叙述使人物的内心世界完整详细的跃然纸上。

三、作家手中的木偶——人物命运

作家笔下的人物必定带着作家的思想,更何况是像魏微这样一个专注于观察人心的作家。“我看人待事没什么是非观念,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人心,就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是怎样的一种性格,你能做出什么事来……你把人心吃透了,不管生活中发生了什么,你也不会觉得奇怪。”自然,无论这一段爱情在世人眼中是多么荒唐,它在作家的内心也无法掀起飓风狂澜,只是每个人物的存在都如夜色下饱满的露珠一般,被月光这一情感丰富的柔光轻抚着,吹弹可破,人见尤怜,真是都如女儿一般,是水做的骨,情做的肉,这怎能不说是一种生命感呢?

小说中的人物命运看似跌宕起伏不可思议,想来却又是情理之中,每一次的转变都带着作者特殊的生命体验,作者总是在某个时刻,像一位预言家,预言人物的命运继而实现这种预言,这让小说充满了宿命感的论调,这种宿命感在阿姐身上体现的最为明显。阿姐“像是没有身世,光溜溜的一个人,来这人世上走一遭,仅仅为来看热闹。谁能看见呢,在她身后,站着沧桑世事,郁郁森森……”寥寥数语,便把阿姐的一生隐晦的概括,她活着只是为了看看热闹。从很小的时候便可以看见时间的孩子便注定这一生都是不平凡的,她和她的姥姥一样,拒绝做庸民。她很具宿命感的说“当一个人第一次呈现在你面前时,他是否与你发生关系,这关系是否会发生,你大体会知道,躲不过去的。”整篇小说都里都有一只隐形的手,拉着你往人物的生命里去。

魏微在故事里,又在故事外。整个故事都充满了她的气味,她的温度,她的喜怒哀乐。于是,整个故事也就充满了有关她的生命感

【参考文献】

[1]李翠芳,施战军.生命的第三河岸——略论魏微[J].当代文坛,2007(5).

[2]汪症.魏微的双重叙事[J].理论与创作,2003(1):23.

[3魏天真,魏微.照生活的原貌写不同的文字——魏微访谈录[J].小说评论,200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