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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田上的稻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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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什么味儿这么香?好熟悉啊。”我问妈妈。“傻孩子,这不正是稻谷成熟的时节吗?”妈妈笑着说。我这才恍然大悟,盛夏已到,正是早稻成熟的时节。只是没有想到,它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悄然无声。我家的房子前就是我家的菜地,菜地前面就是我家的田了,所以,一推开窗,稻田及稻田发生的事就在眼前。

清晨,月色还未退去,薄雾悄悄笼罩住整个山村。早起的人们趁着清凉,忙着去劳作。在稻浪的起伏间,忽隐忽现的人们正弯腰劳动。我总因父母在翻滚的稻浪中消失而担心,仿佛他们在深不可测的雾海里挣扎。可有时我又觉得,父母仿佛在指挥着千军万马。常听母亲讲她小时候的故事,她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上一碗雪白的大米饭。这总让我为平时的浪费而感到羞愧。

父母常在他们的世界里忙碌,我却倚在窗边,成了一个看客。

中午,田间成了稻的海洋。虽然我从未观过海,却很喜欢这金灿灿的稻浪。它们如七八岁的少年,时而躺在暖风里熟睡,时而在清风中招徕同伴,嬉戏玩闹。站在田边,骤然起风,稻浪一层接一层翻滚,如十万雄兵冲出重围,又如强劲的马群驰骋草原。这时,母亲一天几次往田间跑。她走在田埂上,弯腰捋起一束稻穗儿,摊开手掌轻轻一吹,而后一粒粒地细数着:“一、二、三……”一抹阳光洒在她脸上。那眼神,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呱呱落地一样陶醉。有时,一个稻浪猛地翻过来,稻穗都亲切地投入她的怀抱,久久不愿离去。

夜晚,尤其是盛夏之夜,最是美妙。我靠着窗边听稻浪翻滚的声音,任凭这声音冲击我的心田。遇上收割的时候,傍晚还可以听到田畴上“嚓嚓嚓嚓”的割谷声。母亲似乎有做不完的事,晚饭后也总会忙碌上一阵。我总是推开窗户,一边学习,一边悄悄地注视着她的身影。有次母亲转身望着我,我问道:“妈,您不累啊?”母亲慈祥地望着我,说:“傻孩子,累什么?妈一生没有传奇,精彩都长在田里啊!”

又是一年,我离开这片稻浪去远方读书。在我的睡梦里,经常有这样的镜头:在一片无垠的田野上,稻浪一层接一层地翻滚着,田垄上,有久久伫立的母亲。

简 评

与原文相比,无论是写作内容,还是语言表达,并无过多的修改,然而两条线索的出现,让文章顿时有了耳目一新的美感。这种线索之美主要表现在两方面:

1.以时间为线,景物美如画卷。升格文以时间作为明线,脉络格外清晰。清晨之雾气,诗情画意;中午之稻海,美丽壮观;夜晚之声音,撞击心扉。尤其是“如十万雄兵冲出重围,又如强劲的马群驰骋草原”之类的拟人句,有如神来之笔。

2.以人物为线,情感充沛动人。文章表面写景,处处却又落笔于人。在每一次景物描写之后,文章均以人物活动巧妙串联。写清晨之景,意在引出自我之愧疚;写中午之景,意在突出母亲之辛劳;写夜晚之景,巧展母爱之伟大。尤其是“妈一生没有传奇,精彩都长在田里”,犹如画龙点睛,让人物形象变得格外丰满。

【升格启示】

在记叙文里,如果说丰富而生动的材料宛如一颗颗珍珠,那么线索则是将珍珠串起来的那根彩线。不过,在“线”的引出上,在“珠”的描绘上,我们还得花费一番心思。

1.“线”的引出要巧妙。以时间为线索,要注意交代清楚时间。如升格文,作者将“清晨”“中午”“夜晚”三个词语,放在主体段落的起始位置,以领起下文。如此引出线索,不仅时间明确,线索也为文章平添了亮点。

2.“珠”的描绘要精美。说到底,线索只是文章的一根总绳,能否出彩,关键在于那一颗颗“珍珠”是否漂亮。如升格文,作者显然没满足于简单地以时间为线,而是继续对三个时间段的景观进行了精心描绘。三幅画卷,各显精彩,读来令人心动。“珠”与“线”的呼应,让内容有了神形兼备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