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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草原一束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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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雨过天晴的午后,随着天际那一束冲破云层的阳光,春天来到了草原。那是一束追赶草原春天行踪的追光,那一束追光把万丈光芒全部都给了草原。

草原在春风春雨飘过后,立刻浸满了鲜活青草初生的味道,驼队安然地走在初生嫩芽的草原上,队形古老而年轻,古老的是它们一如既往的行为规范,年轻的是今年出生的小骆驼,它们并不按部就班地行走,偶尔调皮地叩问着草原,你为什么一夜之间就绿了?驼队依然老气横秋地行走在草原上,草原只把宽阔舒展开来,由了驼队任意走过。

牛群的色彩来的斑斓了许多,黑白花、土黄色、褐色、白色的牛儿散布开来,点亮了草原的色彩,它们不急不驰,或低头觅食,或追逐嬉闹,这草原就是它们的家。它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把肚皮吃得滚圆,草原也依然敞开胸怀,把新生的嫩草拿出来,款待它们。它们是自由的,以至于散漫,牧人们大约也只是用视线来放牧,它们完全忘了牧人的存在。

别处难得一见的马匹,在草原必须用群落一词才能表达清楚,马群就是一个完整的群落,虽然它们的个体有差异,但是高贵是与生俱来的。它们悠然地甩着鬃毛,飘逸地扫着马尾,大踏步地在草原走过,从容淡定。在云层中放射的追光下,草原的马群戴了金色的光晕,“王者风范”一词足以击败所有的赞誉之美。

草原的羊群随着牧人的脚步,急碎地踏响草原午后的空寂,蓝天自有朵朵白云做伴,和绿色草原做伴的就是这云朵般可爱的羊群。他们机敏而温顺,在行进中,不忘随时叼一簇新发的草芽,边吃边走。远远望去,那么一大群羊儿,时时像要挤作一团取暖似的。此时的草原已经在春风春雨中苏醒,偶有冰雪未消融的,也只限于背阴处的坡地。草原已经绿了,宽厚地接纳着骆驼、骏马、牛群、羊群,当然还有牧人。

路旁的毡房站在云层透出的追光中,白得晃眼,毡房门前横七竖八地停着些车辆,来往的人们围着门前那一床大小的摊点,说笑着。这是国道216线往草原前行时沿途毡房门前必备的一景。春风春雨过后,草原的外来客多了起来,哈萨克族牧人们拿出平时放牧闲暇时捡拾的石头,随意堆放在路旁,你愿意停车看一眼也好,你想好好讨价还价也无妨,哈萨克族牧人随意拿起一块待售的石头就是一串赞美之词。他们朴素的心理大约总在想,这是放牧牛羊之余,草原最美的馈赠,于是为着自己言论的可信度,高举了石头,在天际洒下的追光中,找寻话语的最佳证明。追光折射着石头的自然纹理和特有的透光性,验证着哈萨克族牧人的真实可信。透过那道追光,恰是哈萨克族牧人得意洋洋的笑脸。

雨后的草原,厚厚的云层透出一束追光,追赶着草原生长的脚步,把万丈光芒洒向草原,还有伴生草原的生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