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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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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老头,今年70岁了,可看上去像50多岁。他腰板溜直,满面红光,要是有人叫他老头,他就板起脸不愿意。已经两年多没见到姥爷了,正赶上休假,坐上回乡下的汽车去看望姥爷,车刚走到村头,就看见村口笔挺地站着一个人,正冲我笑,那是姥爷。我跳下车搂住姥爷说:“您怎么还没见老?”姥爷僵住脸严肃地说:“你这小子盼我老啊?”然后又像孩子般顽皮地笑了,说:“你姥爷我还能活个百十来岁呢!”

晚饭的时候我把给姥爷买的糕点拿了出来,可姥爷却端来一盘玉米面大饼子,我咬了一口咽都咽不下去,再尝一口菜,淡而无味,可姥爷却在那细嚼慢咽,吃得津津有味。姥爷说他这辈子没吃过大鱼大肉,就和大饼子、小米粥打交道了。以前出苦力,抡锄头时就靠这些饼子,现在的一日三餐仍然以粗粮为主。姥爷不吸烟,不喝酒,无论春夏秋冬每天喝一壶白开水。姥爷还带我去了他种的一块地,我纳闷地说:“姥爷,我那些舅舅哪个能饿着你呀,还自己种地干什么?”姥爷笑呵呵地说:“你可不知道这里的乐趣,每天哼着小曲,伺候着这些小苗,看着它们一天比一天茁壮,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伺候它们我还能活动活动胳膊和腿,这有什么不好。”

清晨,姥爷起得很早,我看他先喝杯白开水,然后拉起他的宝贝二胡,嘴里还唱着我听不懂的歌。我问姥爷唱的是什么,他笑说不知道,他说心里有什么词儿就唱什么词儿,只要高兴唱什么都行。中午姥爷会午睡20分钟,然后起来喂他养的那些小鸡小鸭,边喂边哼着小曲,那些小东西也都跟着唧唧喳喳地叫,好像能听懂似的,姥爷看着它们笑。虽然我不知道姥爷和这些小精灵们在交流些什么,但我知道姥爷很开心。

夕阳西下的时候,姥爷总是坐在门口,拉上一段二胡,然后站起身扭起秧歌,边唱边扭,每到这时就会引来不少老人和姥爷一起扭起来,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姥爷嗓音宏亮,在他的带动下越扭花样越多,金色的夕阳下,他们看起来真的很美。

又是一个傍晚,明天我就要回城了,姥爷把我拉到他们的秧歌队伍当中,在这些欢快的老人中间,我开始显得很扭捏,总觉得不好意思。姥爷说:“你怎么高兴你就怎么扭。”索性我也放开来扭,慢慢地我体会到了,原来快乐来得这么容易,快乐是自己给的,健康更是自己给的,姥爷健康长寿的秘诀就是给自己找乐儿。

坐上回城的汽车,站在村口的姥爷,笑靥如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