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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看不到的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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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一组名为“画意拉斐尔”的亲子宣传照面世,引起强烈反响。照片中,仿如画圣拉斐尔笔下圣母和天使的母女,于轻盈姿态中传递出中世纪油画的庄重肃穆。

用照片拍出油画的浓烈,这是“南亚辰”固有的风格。中国时尚摄影圈素有“北娟子,中潘杰,南亚辰”之说,人们没料到这两年一直居于幕后的亚辰,会以这样偶不经意的方式露了半面。

疲倦的欲望

2010年8月,盛夏的大连,亚辰在百年城大堂举办了自己的“亚辰画意人像摄影展”。拿起相机整整20年,他拍过人体,拍过时装大片,拍过最顶级的模特和最美丽的新娘,如今选出50余幅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是回顾,也是宣告:时尚圈是一个被金钱名利驱赶、一刻也不能停下脚步的世界,他把人生最朝气勃勃的二十年都送给了它,此刻,自己满足了,也疲倦了。

1987年,一个叫“袁永强”的香港青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附中中油画系。画画是他的爱好,却不能成为谋生手段。回到香港,他先是当记者,两年后成了某外籍摄影师的助理。

相机似乎比面笔更适合他,何况他找到了一条把油画与摄影融为一体的路,开创了在随后的中国摄影界占据一席之地的“画意派”。1992年,青年袁永强出师,在香港创立“W摄影工作设计室”。1992年,他脱下青涩的皮,用“亚辰”这个名字在广州创立“亚辰摄影、广告公司”。

从此,便是如脱缰野马在成为大师的路上狂奔的十余年。

1999年前,亚辰以拍人像摄影为主,他用掘到的第一桶金创立了广州最有名的影楼“时尚巴莎”,野心膨胀,想混个不小的名头,比如“人体摄像王子”之类的。但那年年末,他被中国摄影协会邀去北京当“人像摄影十杰”大赛的评委,遇到了同是评委的潘杰。后者已从影楼跳出来干了两年时装摄影,极力怂恿亚辰也人这行。

那时广州服装业蓬勃发展,最土气的服装公司老板也知道请最有名的摄影师拍一套服装画册。设想刚有雏形,却因腰伤被迫搁浅。但命运依然给他保留着机会一一2001年,香港时装设计师邓达智请他拍了一套画册,大获成功,一个新的天地在他面前展开。

数年间,他成了人们熟悉的那个“时装摄影大师”亚辰。

那是事业的十年黄金期。拍摄,带一茬又一茬的徒弟,领各种各洋的奖,出席各类大赛当评委,还要挤出一点点时间画最喜欢的画,“忙得连找女人的时间都没有。”难得的空闲,只够他躲在摄影棚角落里看两页小说。

2008年12月8日,亚辰受邀担任广州亚运会颁奖礼仪服装设计评审会特邀评委。对此殊荣,他的兴奋并没持续太久。短暂的兴奋后,他觉得有些空虚。

已经是四十不惑的人,已经经历了很多,对生命有了各式各样的体验,他觉得,是时候把生活节奏调慢下来了。

比如,该好好考虑下婚姻大事。

做最传统的丈夫

和所有艺术家一样,亚辰也喜欢一切漂亮、能激发创作灵感的东西,包括女人。他交过女朋友,却总是因矛盾的择偶标准失望一一既希望这些漂亮的女孩子能在精神层面和自己交流,比如能静下心读书,他曾因此和一个“读不进去书”的女友分手;又觉得女人读书读太多、知道得太多也不好。

2005年,亚辰去北京公干,巧遇一位曾给自己当过模特的女性朋友。不久,他便用欢愉的文字记录了这段相识过程并发表在杂志上:

“当年你为什么老想说服我拍?”她诡谲地问。

“那时年轻,青春的躁动嘛,又想当‘人体摄影王子’,但现在这个美誉已被别人拿走,所以不拍人体了,现在只拍服装广告。”

“但你本性难移呀,我只想问,拍了又怎么样?”她步步紧逼。

“当年你为什么老想说服我拍?”她诡谲地问。

“那时年轻,青春的躁动嘛,又想当‘人体摄影王子’,但现在这个美誉已被别人拿走,所以不拍人体了,现在只拍服装广告。”

“但你本性难移呀,我只想问,拍了又怎么样?”她步步紧逼。这个询问“又怎么样”,的前模特、准明星,在亚辰后来想安定下来时,成了他的女友,继而妻子。

夫妻俩年龄相差十来岁,观念也有所冲突,他讨厌麻烦,退让的人便总是他。

婚后妻子不想年纪轻轻就退休回家当全职太太,一心要在娱乐圈拼出一番天地。赴宴、开幕、接剧本,通告安排得满满当当,他的反应平平淡淡:“那你去玩吧,我来带孩子就是。”

他真觉得这不过就是一种玩,带着年轻人的浮躁。妻子嫁他前,在北京电影圈里干劲十足,邀约了一群年轻人拍了部电影。那是一部在他看来的绝对失败作品,“就像我女儿说的:不够厉害。”

自己的事业和努力却被丈夫轻描淡写否定,大连姑娘激动地用跳起来表达对自己被看低的不甘心:“我要挣钱!挣很多钱给你看!”

得到的回答却更刺激自己:“好啊,那你去买套房子啊,我挣的钱买了很多房子了,你呢?”

他是个古旧的中国男子,养家养老婆在他看来天经地义;他也不屑于修炼说话的艺术,口是心非里透着孩子气。

对前世的情人也要狠得下心

结婚,生子,生活一点点回归到传统,回归到家庭。

2009年,亚辰成为准爸爸,为了照顾怀孕的妻子,他在大连开了一家名为“情浓巧克粒”的浪漫影楼。两个女儿先后出生,却被妻子宠得太厉害,他一狠心,把孩子接去广州。

如今的日子,温馨闲适。早上8点出门,把两个女儿送去幼儿园,一个逾四岁,一个快三岁,彼此作伴,欢欢喜喜,省去了如其他小朋友那样,抱着爸爸大腿哭闹着拒绝上学的烦恼。

几乎整个白天都是属于自己的了。他去菜市场买两次菜,菜肉鱼,比营养学家的搭配更用心,剩下的时间用于创作油画,看一部小说或者电影。他最近迷上了法国作家马塞尔·帕尼奥尔的“童年回忆录”系列,那些从孩子的视角讲述故乡的文字。

这是他最家常男人的几年。

女儿是前世的情人,肯定得宠,但该狠心时就得狠心。他唯一的狠心都用在纠正孩子不好好吃饭的坏毛病上:找来一把尺子,啪啪啪,拍得桌子响,“坐好!好好吃饭!”

这一招最开始灵,后来发现只拍桌子不会落到身上,大女儿蠢蠢欲动,小女儿有样学样,他取消了拍桌子的警告,直接打板子,“要打痛,不打痛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