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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作文本质上是应试作文,所谓应试作文,按照浙江省作文阅卷组长陈建教授的阐述是: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遵照考试方的要求,由考生本人当场完成规定题目和要求的作文。陈教授强调,如果违反上述限定,不管使用何种方法,都是作弊作文。
笔者粗略统计,浙江省今年接近三分之一的作文都在40分以下,其中,相当数量的考生并非作文水平低,而是审题不细,或有作弊作文的倾向,才得了低分。那么,如何才能让考生避开作文雷区,确保自己的作文得到理想的分数?笔者结合2012年浙江省的阅卷情况,分析一下考场作文中普遍存在的五大问题,希望对广大高中生有所警示。
一、审题不准
今年的考场作文,不少考生不懂审题,仅看到了材料之中的几个词语,匆匆下笔,往自己作过的文题上靠,写成了做一个受人欣赏的人,做一个乐观幽默的人,或大谈“热心助人、守信用、好相处”等优秀品德,稍好一点的,谈教育中的成人与成材关系,造成今年浙江省低分卷偏多,出现平均分下降的现象。
二、点题不明
与完全离题的考生不同,有一些考生,完全吃透了题意,写作时能围绕材料的主要含义展开,但文章缺少扣题意识,给阅卷老师的感觉是作文与材料的含义若即若离,这类考生,往往追求一种自由的文风,行文比较洒脱,但在匆忙的阅卷环境中,很容易被判为离题。一篇题为《追求夏天的童话》的文章,就是这方面的典型,其中有一位老师给予了不及格的分数。不妨看其中的两段:
我不是没有劝过妈妈让妹妹好好放松。妈妈总会瞪着眼说:“这社会,不去争就不会有结果,你看看外面多少的补习班,看看人家孩子那么优秀那么多才多艺,我不奢求你们以后当什么数学家、思想家,我只要让你们活得不平凡一些罢了,至少,你们不输在起跑线上!”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就连宁愿活得自在平凡一些的想法,也不能得偿所愿。
毒辣辣的午后,妹妹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地上前,把刚刚考完的数学试卷悄悄地递到妈妈面前,白皙的皮肤被日光晒得黑黝黝的,活像从煤炭堆里爬出来似的。妹妹边察看妈妈,边紧张地抹了抹顺着脸颊流下的汗珠。妈妈的脸色有点不同寻常,额头的“三”一直紧锁着,她抿了抿嘴唇,“你们班最高多少分?”“96。”妹妹胆怯地回答道。妈妈很不满意的样子:“你看看,你看看,你说为什么老是比不上别人呢,你说怎么不给我争争气呢,你抓紧去复习吧!”毒辣辣的午后,毒辣辣的日光,折射在一个落魄的背影上。
文章折射出了当今社会的一种普遍现象:本该快乐的童年,本该美好的青春,由于现实中习惯的学习压力,使得孩子过早地告别了童年,告别了青春。文章借“妹妹”的形象反映现实,令人同情而又无奈,典型而深刻。但由于没有明确地点出“做个奔跑的英雄”、“站在路边鼓掌”等关键字眼,致使一位阅卷老师给出了很低的分数,幸亏另一评给予了高分,进入抽查范畴,最终才避免被错杀。
同样的情况不少,如一篇写成长路上自己不断努力的记叙文,考生或许认为自己是围绕“做奔跑的英雄”这个主旨行文的,但在通篇文章中,找不到一句相关的意思,阅卷老师即使想宽容点,也爱莫能助。
三、用心不正
前文说过,考场作文最本质性的定义是考场写就,但有些考生,心存侥幸,事先作了一些准备。主要有两类:一是准备好一篇文章,考试的时候,根据题意,在文章的开头、结尾往题意上靠;二是准备好几个语句优美的段落(注意:并非素材),到时将几个段落组装成一篇文章,拼凑的痕迹极为明显。这两种文章,浙江省专门列出了两个定义:宿构与套话。
先来看一篇宿构的典型作文(有删节):
突破
浙江一考生
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天雪声,白昼听棋声,月下听箫声,山中听松风声,水际听欸乃声,方不虚此生。
——清·张潮《幽梦影》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人到底是应该有所作还是有所息呢?闭上眼睛,耳边是一幅幅画作对我的低声倾诉,让我知道了世界是如此的宽广,以及突破后的光彩。你看过马奈的《吹笛少年》么,少年的悠然自得,我似乎可以听见牧童悠扬的笛声,感受那悠扬的笛声。你看过凡高的《星空》吗?那浓烈的色彩,那满天的星斗,夹杂着细碎的蝉鸣,让我心生歆羡。《最后的晚餐》那饱满的构图,我好像可以看到基督徒们的窃窃私语,耶酥在死前的淡定让我敬佩。
……
耳边又想起那一声声轻柔的倾诉声,提醒我要充满信心地奔跑下去。声声入耳,句句在心,不虚此生。
对于这篇文章,阅卷大组认为,文章写得很美,但其主要内容与作文中的材料无必然联系,有专家还指出,若真正能写出这样文章的人,绝不会存在如此简单的审题问题。显然,这是一篇有备而来的文章,只在一些关键处生硬地点了一下题意,而且,文中错别字较多,属于典型的宿构作文,按大组规定,判定为四类文。
关于套话作文,近年来浙江省一直加以打击,其主要特征为:考生事先准备好一些材料,这些材料通常与历史文化名人有关(近年来扩大到一切名人或群体),像一张张膏药一样,考生看到题目时,随便抽取这样的两三张膏药,拼凑成作文的主体。
今年作文中,一些考生先写一个历史人物或知名群体,将这个人物定位为奔跑的英雄,将自己定位为坐在路边为他鼓掌的人。对此,阅卷大组专家指出,如果允许这样的作文得高分,考生只要随便拉一个历史人物或名人,然后以“我坐在路边为他鼓掌”点题,我们该怎样给分,今后中学作文该怎样教学?先看下面这几段文字:
医者,“悬壶济世”
选择了那身白衣,就是选择了他们的人生,就是选择了救死扶伤的天职。和平的年代里,他们是人们心中的“白衣天使”;当灾难到来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战斗。当人类面临着前所未见的灾难,天空不再蔚蓝,当人们逃不出SARS病毒时,他们没有逃避。他们穿上盔甲般的隔离衣,他们说,这是无悔的追求。有人说他们傻,一旦被感染,就可能会付出死亡的代价。但更多人说,他们很伟大。因为是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从死神手中救出一个个宝贵的生命。他们的面容有些疲惫,很像科幻小说里的大法师由于法力用得过多,但他们的微笑依然甜美,他们说,那是无悔的追求。在这场没有硝烟与炮火的战斗中,他们始终坚定地站在最前沿,他们对自己的信念不悔,不弃。只要相信,就会有奇迹。一个又一个患者痊愈了,出院了,他们却依然不能合眼。有人问,这样做追求到了什么。他们不会回答,只是看着痊愈的人脸上浮现出灿烂的微笑,足够诠释一切。有一天,当所有的硝烟终于散去,阳光重新撒满爱的土地,他们依然穿着白衣,为胜利鼓掌,笑容疲惫而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