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之吻 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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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第6期）
第十二集
1.某大排档，内
黄朝、陈显林俩似醉非醉地趴在桌子上。他们相互看着对方。
陈显林：嘿！有钱吗？
黄朝：干吗？
陈显林：买单啊！
黄朝：你不是说好请我的吗？
陈显林：你先付，日后还你。
黄朝困难地掏出钱包。
黄朝：不行，这……这钱，我答应给我弟伙食费的。
陈显林（快速地抢去黄朝的钱包）：婆婆妈妈的，你还是男人吗？明天，我就有钱啦。――哎！见到我表妹吗？
黄朝：表……表妹？
陈显林：我说不该给你酒喝。黄萍啊――
黄朝：啊！你是说，黄……黄萍姐。――那……那……那天晚上后，我……我就不敢见她了――其实，我……我……
陈显林从黄朝的钱包里快速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入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全部把钱包里的钱拿出来扔在黄朝面前。
陈显林：一共是四百块呀！
黄朝：不对，是五百块。
陈显林：你喝多了不是？才四百多块硬说是五百块，看好了，四百块，对吗？
黄朝：啊！四百块。――哎！不对！有一百块我拿去哪儿？
陈显林：反正我没拿你的，给两百块买单，明天我还你――
陈显林把剩下的两百元和钱包塞到黄朝的口袋。
陈显林：别了，了与我无关。
2.机场，大厅
林德寿从过道走出，黄萍拉着林兵兵高兴迎上。
林兵兵（向林德寿走去）：爸爸。
林德寿（抱起林兵兵）：爸爸不在家的日子，你听不听黄萍姐的话呀！
林兵兵：听！兵兵乘。
林德寿（拍着黄萍的香肩）：辛苦啦！
黄萍：不辛苦。
站在一旁同样是来接机的李慧看到此幕，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黄萍接过林德寿的行李包。
林兵兵：爸爸，你说过的，下次一定带我和黄萍姐到巴黎，到欧洲。
林德寿：一定，一定，爸爸不会食言。萍儿你说呢？
黄萍：兵兵，爸爸累了，下来。
林兵兵：哎！
林兵兵从林德寿身上下了地，她拖着林德寿和黄萍的手走去。
林兵兵：爸爸回来罗！爸爸回来罗！
李慧目送着黄萍一伙离去。
钟倩：丫头，你是来接机的吗？
李慧惊愕地转过身来。
李慧：老板娘，您好。
钟倩：还叫老板娘？
李慧：这……
钟倩：嗯！电话里怎么说？
李慧：干……干娘？
钟倩：不是说得好好的，我一从北京回来就叫娘的吗？
李慧：我是怕把你给叫老了，干姐还说得过去。
钟倩（大笑）：死丫头，就你嘴巴甜，哄得我心里舒坦、舒坦的。走，回去搞个仪式，你这“干女儿”我认定了。
李慧：老板呢？
钟倩：天大的喜事，我忘了告诉你，他在北京联系你读书的事情。
李慧：读书？
钟倩：没想到吧，我俩一致通过送你到美国读大学。
李慧（高兴地揽住钟倩颈项）：老……干娘，我不是在做梦吧？
钟倩：当然不是。走，回家，我累了。
李慧：哎！
李慧接过钟倩手中的行李箍住钟倩的手，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3.深圳，某建筑工地
陆朝锋坐在一堆木材上抽烟。
古正走来。
古正：有想法啦？
陆朝锋：有什么想法？
古正：小子，你装蒜。李志走了，梁大庆走了。你不觉得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吗？
陆朝锋：没有。大庆说了，等他坐稳后就叫我过去。
古正：都去一个月了，还不坐稳？骗小孩吧！也只有你这种智商低的人才容易上当。
陆朝锋：大庆是不会骗我的。
古正：我说，你们南乡人为啥这么牛？李志遇上个相好的……李慧进了大公司，现在大庆又当了经理。
陆朝锋：羡慕了吧？
古正：就你窝囊。
陆朝锋咧嘴一笑，拿出香烟丢在嘴里。
陆朝锋：来根吗？
古正：这种烂烟？免了罢！哥呀，非“好日子”不抽。
陆朝锋没有理会古正，自得其乐地点燃了香烟，喷起烟圈。
4.“红茂”饮料食品公司，车间
梁大庆正给包装工人进行包装示范，他将一瓶贴好商标的饮料交给包装工人。
梁大庆：别小看包装，商标贴歪了，消费者就会认为我们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公司。
办公室文员小曾：梁经理，有人求见。
梁大庆：来了!
梁大庆跟在小曾后面走去。
5.“红茂”饮料食品公司，办公室，内
小曾、梁大庆同时走进。
庞国庆“唰”地站起，笑着要和梁大庆握手。
庞国庆：梁经理吧？敝人姓庞，广龙庞，庞国庆。你我名字里都有个“庆”字，可你比我有本事。你是经理，我是小贩，专做煤炭生意的――小贩。听说过六盘水吗？贵州省的六盘水！
梁大庆：听说。
庞国庆：那地方没什么特别，就是盛产好煤。不像你们玉林，山好、水好，盛产美女，什么杨贵妃啦！什么绿珠女啊！一个比一个漂亮，说得让人口水直流。
梁大庆：你找我就是要大谈美女的事吗？
庞国庆：当然不是啦。梁经理，下班时间到了，我们不如到外面酒楼坐坐啦，小曾是我的老乡。――小曾，陪你们经理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梁大庆：你们是老乡，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庞国庆：梁经理，你太客气啦，就是去坐坐而已，没别的用意，就当我们是老乡随意聊聊，好吗？人嘛，出门在外，一回生，两回熟，三回见了是朋友。你说是吗？梁经理。
小曾：梁经理，其实，庞老板是跟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的，我们公司用的煤，都是他给供应的。
梁大庆：你要谈业务，下午上班再谈好吗？我去安排一下工作，咱们下午见。
梁大庆走出。
庞国庆（望着梁大庆远去，自言自语地）：我就不信，有我庞国庆摆不平的事。
6.申志平家
钟倩带着李慧走进。
柳妈迎上。
柳妈：太太回来啦！
钟倩：柳妈，咱家来了贵客，多准备些好吃的。
柳妈：是。
钟倩：申浪呢？
柳妈：跟小曼在楼上捉迷藏。太太，帮您调好水了，要不，先洗个澡？
钟倩：不，我要看看申浪。
7.申志平家，申浪的房内
弱智的申浪骑在小曼的背上，玩骑马的游戏。
钟倩、李慧走进。
钟倩：申浪，下来！――小曼，我说了多少遍，不要跟他玩这种游戏，把你压伤了怎么办？
申浪走到钟倩和李慧跟前，他瞧瞧钟倩又看看李慧。
申浪：妈妈姐姐，我好久好久不见你啦。
申浪（抓住李慧的手）：姐姐，我没见过你，你是从哪里出来的？你比妈妈姐姐还漂亮，嘻嘻！嘻嘻！
钟倩：申浪，不得无礼，快放开姐姐的手。
申浪：我不嘛！我不嘛！
李慧：干娘！没事的。
钟倩：那――小曼，给药申浪吃了吗？
小曼：吃过了，太太。――申浪，别闹！我们去玩。
申浪：妈妈姐姐，我要这个姐姐跟我骑马马。
钟倩：小曼，带申浪洗洗去。
小曼（拉起申浪的手）：走，我们玩水去。
申浪摆脱小曼，拉起李慧的手。
申浪：不，我要这个姐姐，我要跟这个姐姐洗。
钟倩（大喊）：申浪！
申浪怯生生地抓住李慧的手。
申浪：呀！呀！――
小曼拉住申浪的手走出。
钟倩：我儿子。――五岁的那年患了场大病，所以……
钟倩溢出眼泪，李慧把纸巾递上。
钟倩（接过李慧递上的纸巾）：谢谢丫头。
8.保龄球馆，内
柳红叶将球抛入轨道，门球迅速倒下。
宋坚鼓起掌来。
宋坚（递上矿泉水）：水平不错，进步了。
柳红叶：比你差得远啦！――
宋坚：差不多少，差不多少。公司来了个经理？
柳红叶：是的，我差点忘了给你汇报。
宋坚：不用，不用，我说过业务上的事情我一概不问，有你就行了。
柳红叶：你就是这么相信我？
宋坚：当然啦！我们是合作者嘛！相互信任是最起码的基础。――我听说，你还没有男朋友。
柳红叶：谢谢关心。
宋坚：应该的，应该的。我是想……
柳红叶：“嗯！”
宋坚：不说了，我怕你……
柳红叶：我们之间还有不能说的事吗？
宋坚：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年青、漂亮，又这么能干，要是……
柳红叶：要是什么？
宋坚：要是谁娶到你，将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柳红叶：是吗？其实，我没你想象中的好。
宋坚：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香港没有像你这么清纯的女孩！
柳红叶：清纯女孩？（笑得前俯后仰）钟老板，你把我捧到天上去了，我清纯吗？谢谢你的夸奖。
宋坚：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柳红叶：钟老板，你还跟我客气？
宋坚：如果……如果……我向你求婚……
柳红叶：钟老板，你太会开玩笑了，向我求婚？
宋坚（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钻戒摆在柳红叶面前）。
宋坚：我是认真的。
柳红叶：天天叫人送花给我的……
宋坚：正是彼人，从见到你的那刻起，我就不能把持自己，嫁给我，我会像捧星星、捧月亮一样把你捧在手心里。
柳红叶：你了解我吗？
宋坚：会了解的。
柳红叶：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代沟吗？
宋坚：这个不是问题，虽然，我比你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可是，我的心态很年轻，我接受新生事物特别快，相信我，我们之间会和谐的。
柳红叶：钟老板，让我想想好吗？
宋坚：好！我静候你的好消息。什么时候能够听到你的回复？
柳红叶：我……我……给我一段时间。
9.食品公司，经理办公室，内
小曾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入。
小曾：经理，不好了，不好了，打起来了。
梁大庆：打起来啦！
小曾：车间里，乱……乱……乱成了一锅粥。
10.食品公司，车间
一群工人扭打成一团；车间内一片狼籍。
梁大庆大步跑上……
梁大庆：都住手，给我住手。
扭打着的双方工人好似没听到梁大庆的说话一般，还是继续着他们的“战斗”。梁大庆拿起一个玻璃瓶饮料，重重地摔在地上。玻璃瓶发出“叭”的一声巨响。
梁大庆：再不住手，我马上报警。
听到“报警”二字，扭打双方突然停止械斗，个个盯着梁大庆。
梁大庆：是谁先动手的？
丁放：是他。
谢四：你嘴巴不损，头会破吗？
丁放：再打过，看是谁先死在这里。
谢四：打就打，我还怕你不成？在深圳还没有我谢四怕过的人。
梁大庆：谢四，先打人，就是你的不对。
谢四：我怎么就不对，我忍他很久了。
丁放：我忍你，也够久的啦！谢四的拳头向丁放挥去。丁放应声倒下。谢四、丁放对峙双方剑拔弩张。
梁大庆：小曾，准备报警。
对峙双方各自后退了一步。
小曾：梁经理，要报警吗？
梁大庆：等等。
梁大庆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丁放。
谢四向丁放扑去，梁大庆把他拉住。
梁大庆：谢四――
谢四企图反抗，他一个拳头向梁大庆打去。
梁大庆顺着谢四的冲力，抬手横扫将谢四放倒在地。接着，梁大庆全身压着谢四。
梁大庆：还要打吗？
谢四：暂时不打。
梁大庆：今天的事，是私了还是公了？
丁放、谢四（异口同声）：私了。
梁大庆：怎么个私了法？你先动手打人，扣你一百元工资，你服不？
谢四：扣工资？你打死我好了。
梁大庆放开谢四站了起来。
梁大庆：小曾，报……
谢四（站起）：梁经理，别报警。
梁大庆：到我办公室去。丁放，还有你！
11.咖啡厅
李慧在咖啡里加了3块方糖，再加了牛奶，然后把咖啡递给钟倩。
李慧：干娘，申浪的病就没法治吗？
钟倩（摇头）：都二十几年了，美国、欧洲的大医院我们都去过，可就是……有时候想想，真觉得人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丫头，你知道吗？二十年前的深圳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这儿也很穷，所以我们有白天，没黑夜地干，有时候，我们三个月没回一次家，虽然这儿离梧桐山没多远，――到过梧桐山吗？
李慧：怎么没到过？站在梧桐山顶就能看到香港。
钟倩：丫头，我说到哪儿啦？
李慧：你说到三个月也没回梧桐山一次。
钟倩：是啊！那年――
12.建筑工地（回忆）
年轻的钟倩爬在建筑排架上快速扎着排架，她不时的擦了把汗和同站在排架另一端的申志平相视一笑。
申志平：倩儿，别急，注意安全。
钟倩：我没事。志平，妈来电话说，浪儿，病了！扎完这一排，我就回去看看儿子。
申志平：要不，你现在就回去，这儿我自己能行！
钟倩：不，我走了，晚上你又得加班，你知道吗？晚上干活有多危险！
申志平：可是，儿子的病……
钟倩：孩子感冒发烧是常有的事，再说不是有妈在家吗？
申志平：好，那你早点下班吧。
钟倩：知道。
申志平：小心一点。
钟倩：知道。你也要小心哦。
申志平：好嘞！
钟倩向申志平投去了一个微笑。
钟倩跨过另一排架，意外发生了：一根竹子断裂，钟倩“啊”的一声，跌了下去……
申志平目睹目瞪口呆。
申志平：倩――儿――
申志平从排架上跳下，抱起口味鲜血的钟倩。
申志平：倩儿！倩儿！！倩儿，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啊！
钟倩：老……老……老公，我……我没事。回，回家看看儿子去。
钟倩困倦地闭着眼睛。
申志平（大叫）：倩儿――，你别睡，不要睡啊，你醒醒――倩儿――你醒醒――
刺耳救护车声……
13.医院，急救室，外（回忆）
申志平焦虑地踱来度去。
一个护士急忙走出。
申志平（上前拦住护士）：医生，怎么样啦？
护士：伤势不容乐观，腹部大量内出血。
申志平：医生，求你一定要救她，一定……
护士：你让开，你挡在这里干吗？我急着去血库取血呢。
14.梧桐山卫生院，内（回忆）
小申浪躺在病床上打吊针。他嘴里喃喃梦呓……
小申浪：妈，妈……浪浪要妈妈，妈你回家，快回家啊!
申志平母亲林氏握着孙子的小手。
林氏：浪浪，浪浪，妈妈很快就回来，妈妈很快就回来，这回奶奶不骗你，真的，奶奶不骗你。妈妈很快就回来！
15.医院，急救室，内（回忆）
医务人员正全力抢救钟倩……
16.医院，急救室，外（回忆）
申志平不安地踱来踱去……
17.咖啡厅
钟倩：第八十一天后，我醒来了――
18.医院，重症病房，内（回忆）
申志平握住钟倩的手伏在床沿上睡着了，突然，昏迷中钟倩的手轻轻的动弹了一下，申志平惊醒过来。
申志平：倩儿――倩儿――你醒了，你醒了，我是志平，我是志平。
钟倩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申志平后，她流下了眼泪。
钟倩：志平，我……
申志平：倩儿，什么也不要说，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医生！医生――倩儿，醒了！倩儿，她醒了！
19.咖啡厅
钟倩：我醒了，可是我的儿子，他……他的脑袋被烧坏了――
20.梧桐山卫生院（回忆）
小申浪端坐在病床上，对着林氏傻笑。
林氏：浪浪！
申浪麻木地冲着林氏傻笑。
林氏：浪浪，你不要吓奶奶，浪浪你不要吓奶奶呀！
林氏（跑出病房）：医生，医生，浪浪，怎么啦？浪浪！浪浪，他怎么啦？！
小申浪坐在床上傻笑。
林氏和医生一起走进。
小申浪朝进来的人傻笑……
林氏搓着小申浪的脸蛋。
林氏：浪浪，你认得奶奶吗？我是奶奶，你认得奶奶吗？
小申浪“嘟嘟”的朝林氏吐唾沫。
林氏（痛苦的抱着小申浪大哭）：天呐，浪浪，你这是怎么啦？！
21.咖啡厅
李慧站着，揽住钟倩的头。
钟倩难过的抽噎。
李慧（泪眼汪汪）：干娘！――
钟倩抬起头用纸巾擦了把泪眼。
钟倩：好了，丫头，我没事了。
22.饮料食品厂，经理办公室，内
谢四拿着工资条怒气冲冲地拍在桌面上。
谢四：梁经理，干吗扣我那么多钱？为什就不扣丁放的？
梁大庆：你还问干吗？扣你这一丁点钱，还不够被你们打烂厂里东西损失的万分之一呢。
谢四：打烂东西又不只是我一个人。
梁大庆：事态是你挑起的，扣你工资只不过是给你一点小小的警告，要是老板知晓打架的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谢四：你吓唬谁？我说你是偏袒丁放。
梁大庆：怎么说我偏袒了，要不是看在大伙出来挣钱都不容易的份上，我早就报警了。
谢四：丁放同样打架，同样打烂东西……
梁大庆：要不是你先动人打人，能挑起这场斗殴吗？
谢四：你偏袒，你不公正。好，等着瞧，我谢四会还你公道的。
谢四愤愤走出。
23.林德寿家
林德寿放下手中的报纸正经八百地问正在擦桌子的黄萍。
林德寿：小黄，能问你一个事吗？
黄萍：啥事？老板！
林德寿：我说了多少次，甭叫我老板，叫德寿。
黄萍：德……老板，我……还是叫老板顺口点。
德寿：叫德寿。在家里，我们不分彼此。
黄萍：可……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林德寿：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黄萍：结婚？
林德寿：是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男朋友不错嘛。
黄萍：我……没……没那么快。
林德寿：那就好，那就好。
黄萍：老板，你……
林德寿：小黄，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黄萍：随口问问？
林德寿：对呀！我是想……兵兵，现在那么痴恋你，一旦你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兵兵……兵兵就没人管教了。
黄萍：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照顾好兵兵的，只是……只是……我借你的钱……
林德寿：小黄，不说那些钱，你替我照顾好兵兵，我还得感谢你呢。小黄，人的价值不是用钱来衡量的，懂吗？
黄萍：喔！（似懂非懂点着头）
黄萍的手机铃声响起……
黄萍：老板，不好意见，我接个电话。
林德寿：不用客气，接吧！
黄萍：哎！――
黄萍拿出手机接听。
黄萍：大……大庆！是你呀！空，空，只……只是――
林德寿：男朋友吗？
黄萍点了点头。
林德寿：去吧，今晚我在家。
黄萍（高兴地）：大庆，你等我，我马上就去。
24.商场，外（夜）
梁大庆挥舞着手和招呼向他走来的黄萍
梁大庆：萍儿，我在这。
黄萍走上前抓住梁大庆的手。
黄萍：好像太阳从天边出来了。
梁大庆：是吗？你知道不？我做经理了。
黄萍：经理？
梁大庆：是呀！今天发工资。
黄萍：所以……
梁大庆：萍儿，去，我们买东西去。
梁大庆抓住黄萍的手，两人往商场里跑……
25.商场，首饰专柜前（夜）
梁大庆看着饰物柜里各式各样的戒子在黄萍面前指指点点，不时地征询黄萍的意见。
黄萍：这东西太贵，不实在。
梁大庆：服务员，帮我拿这款。
服务员：就这款吗？
梁大庆：对，就这款。
黄萍（扯住梁大庆的手）：大庆……
梁大庆：不喜欢吗？
黄萍摇头。
黄萍：我是……我是说太贵了。
梁大庆：只要你喜欢。贵一点没事。
梁大庆从服务员手中接过戒子。
梁大庆拿住黄萍的手，把戒指套进了她的手指里。
黄萍悠悠地看着梁大庆。
黄萍：大庆，我……我……
梁大庆（扬起黄萍的手）：真好看，真好看！
黄萍眼里滑下了两滴泪珠。
梁大庆：干吗了？你――
黄萍：我……我高兴呀！
梁大庆替黄萍擦去眼泪。
梁大庆：傻瓜，大庭广众也不怕人笑话？
黄萍拔腿跑出商场。
梁大庆要追黄萍，却被服务员叫住了。
服务员：先生，戒子！戒子没给钱。
梁大庆转过身来掏出人民币放在柜台上。
梁大庆：三千块（回头我拿发票）
梁大庆慌忙跑出夜场。
26.街道上（夜）
梁大庆四处找寻黄萍的下落。
梁大庆：萍儿――萍儿――
黄萍泪眼汪汪拼命的狂奔……
梁大庆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
梁大庆：萍儿――萍儿――
梁大庆一边喝着酒，一边跌跌撞撞的走着。
（闪回）黄萍笑盈盈钻进林德寿的轿车里。
梁大庆：萍儿，萍儿变心了！萍儿，你变心了吗？你真的变心了吗？才一年多的功夫，你就变心了。萍儿，你……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呐？
恍惚间，梁大庆发现了谢四等几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梁大庆：你是谁？闪开！
谢四：我是你爷。
梁大庆：你是我爷？我爷早就死了。
谢四：死了。他叫你去陪他。
谢四拳头挥向梁大庆的脸部。
梁大庆糊里糊涂倒在地上。
谢四一伙人对着梁大庆拳打脚踢。
庞国庆从旁边蹿出，大声高叫：来人呀，来人呀！出人命了。
谢四一伙见势不妙，仓惶逃跑。
庞国庆审视躺在地上的梁大庆然后掏出一根香烟慢悠悠地吸起来。
半晌功夫后，庞国庆拿出手机拨打。
庞国庆：110吧？我要报警，东门路发现了一个被打得半生不死的人。――我姓庞，对，广龙“庞”。我是路过的。――好！我在这儿等着，你们马上派人过来。
27.医院，病房内
梁大庆醒来，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甚是奇怪。
梁大庆：嗯！这……我怎么躺在这儿？
庞国庆：梁经理，醒来啦？你昨晚被人打了。
梁大庆：我被人打了？
庞国庆：是的，我路过时见你躺在地上满身是血，就报了警。
梁大庆：你报的警？是你救了我？
庞国庆：我没那本事，是警察和医生救了你。我只是打了110报警电话。
梁大庆：谢谢你，庞老板。
庞国庆：梁经理，你太客气了，我们是朋友嘛，见死不救还算朋友吗？
梁大庆：太感谢你了，庞老板，你是我再生父母。
庞国庆：不敢当，不敢当，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朋友而已。
柳红叶风风火火走进。
柳红叶：大庆，没事吧？你记得清楚哪些人的相貌吗？――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大庆，你放心，这口恶气我一定替你出。
梁大庆要坐起来，同柳红叶说话，奈何，他的伤口疼痛。他“哎呀”一笑又躺了下来。
柳红叶紧张地走过去扶住梁大庆。
柳红叶：别动！
28.成衣摊
李志一人专心整理着衣物。
高礼光一边吹口哨，一边悠哉游哉走来。
高礼光：李老板，久违了。
李志仰头看到是高礼光，他笑脸相迎。
李志：高经理，真是稀客呀！你是来……
高礼光：来看看你们做生意呀！很早，我就想来祝贺祝贺。可一直就是抽不出个空档，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来看看老朋友，叙叙旧。欢迎吗？
李志：欢迎，欢迎！特意请还不能请到像您这么尊贵的客人呢！
高礼光：是吗？哎！有一位呢？
李志：买早餐去了，今天起得晚，来不及做早餐，所以……
高礼光：一起过啦？好像没结婚吧？
李志：这……只要是真心，又何必拘泥那么一张小小的结婚纸呢？
高礼光：那，――倒也是，倒也是。兄弟，改天我请你喝茶，赏脸吗？|
李志：当然，当然。高经理请喝茶，还敢不给脸面吗？
高礼光：走啦！生意慢慢做，来日方长嘛！
李志：高经理，您慢走。
高礼光慢慢走去。
苏彩华拿着早餐走来。
苏彩华：他来干吗？
李志：谁？
苏彩华：还有谁？高礼光呀！
李志：高礼光？你也认识他吗？
苏彩华：我……我怎可能认识他？你不是说过了吗？
李志：我是过了吗？噢，可能是吧。
苏彩华：李志，以后我不准你跟这种人来往。他不是好人。
李志：你说什么？
苏彩华：我没有，我……我只是说叫你不要跟他来往，
李志：礼尚往来，人家……
苏彩华：我不管，反正你跟他说话，我就生气。
李志：呵！你……好！好！不说不说，往后，他来了，我躲开，躲开行了吧？
苏彩华：你生气啦？我不就是怕你吃亏吗？
李志：我吃亏？他能吃我什么？吃我豆腐？
苏彩华：李志――
苏彩华重重的把买来的早餐扔在桌面上生气坐到一边。
李志：无理取闹。
苏彩华流下委屈的眼泪。
李志不搭理苏彩华，继续整理着服装。
29.医院，病房，内
柳红叶端起碗，要给梁大庆喂食。
梁大庆：我自己来。
梁大庆接过柳红叶手上的食物，颤抖的手，始终没能把食物喂到自己嘴里。
柳红叶：还是我来吧。
梁大庆：老板，怎使得？
柳红叶：别叫我老板，叫我红叶妹，要不红叶也行――叫呀？
梁大庆：红……哎！――
柳红叶：很难为情吗？
梁大庆：还中叫你老板吧！
柳红叶：（把碗放在桌上）如果你肚子不饿的话，你大可不叫。
梁大庆躺下。
柳红叶：起来，不准睡。
柳红叶：你是头犟驴。――这些日子里，有跟谁过不去吗？
梁大庆：只有谢四，那天，他们在厂里打群架，我扣了他工钱。
柳红叶拿出手机拨打。
柳红叶：保卫科吗？把谢四给我“炒”了。
梁大庆：等等，无凭无据的。老板，我想，这事还得缓一缓再说。
柳红叶：还需要什么证据吗？民工缺乏的就是修养……（柳红叶知自己说错话，即刻改口）：干事情不能太软弱，懂吗？
梁大庆：厂里很多人是他的老乡，我怕闹不好，他们会集体辞工。
柳红叶：辞就辞，你还怕没人干活吗？深圳的街道上有的是找活干的人。
柳红叶再次拨打手机。
柳红叶：保卫科吗？把谢四送派出所去，对就现在。
梁大庆：老……叶……叶妹――
柳红叶诧异看着梁大庆。
柳红叶：再叫一遍？
梁大庆：叶妹，你应该长远考虑事情。
柳红叶（高兴抱住梁大庆的头）：你太可爱了！太可爱了！从今往后，就叫我叶妹，知道吗？我喜欢听。
30.林德寿家，黄萍房，内
黄萍把戒指放在手上，心事重重地看着。
敲门声……
林德寿（画外音）：萍儿，干吗不吃早餐？
黄萍慌忙收起戒指。
黄萍：我没胃口。
林德寿（画外音）：是昨晚睡得不好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黄萍：我没事。
林德寿推门进入。
林德寿：你哭啦！
黄萍（揉了揉眼睛）：不是的，不是的，我……砂子进眼了。
林兵兵走进。
林兵兵：黄萍姐，你哪儿不舒服，告诉兵兵，兵兵陪你去看医生。
黄萍：我没事。
黄萍（抱起林兵兵）：走，吃早餐，吃完早餐，咱一起上学去。
31.“红茂”饮料食品公司，工人宿舍，外
两名警察押着戴手拷的谢四向警车走去。
一群工人围观着。
庞国庆从围观的人群中退出……
32.茶楼
吃早餐、茗早茶的人络绎不绝，整个茶楼似有人满为患的感觉……
陈显林拉住黄朝辗转了好几处后才找到位置坐下。
服务员即刻过来。
服务员：先生您们几位？
陈显林：两个。
服务员：请问，吃点什么？
陈显林：沏壶铁观音，两笼水晶包，十个虾饺，两盅双皮奶，一碟姜葱爆腰花，一碟南乳炸腰果，再来两瓶蓝带啤酒。――再来两个招牌粽子。
黄朝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钱包。
陈显林：小子，干吗？怕哥我没钱付账呀！
黄朝：我……我……没发工资！
陈显林拿出一叠钞票慢慢地数着……
黄朝羡慕盯着陈显林数钱。
黄朝：那么多钱呀！
陈显林：哦。兄弟我告诉你呀，这儿的猪蹄瑶柱香菇粽，是深圳一绝。
黄朝：我是怕吃……吃不完的嘛！
陈显林：是吗？你放开肚皮毫不客气的给我吃，今日不向你借钱（掏沓钱放在桌面）。前些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过几天我就有钱。――这是钱吗？
黄朝：是，是钱。
陈显林：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吧？
黄朝（摇头）：没见过。
陈显林：现在见着了吧？
黄朝（点头）：见了，见了。
陈显林：想要吗？
黄朝：喔！想――（摇头）不……不……不想。
陈显林：你不诚实。
黄朝：我……我是说，不属于我的钱我不要。
陈显林：属于你的钱？（“咯咯”大笑）你有吗？你的工资有这么多吗？
黄朝：没有。一年也没有，两年也没有。
陈显林：我跟你说嘛！赚钱是靠（指指脑袋）这儿的。知道不？靠卖力气根本赚不了钱。我说嘛！深圳是个容易赚钱的地方，你说是吗？要不，也没那么多人来。（拿了两张放到黄朝面前）这是上回借你的，还你!――兄弟，你要钱花吗？（抽出几张钱放到桌面上）拿去花，不用还。
黄朝：我……我不等钱用，显林哥谢谢你了。
陈显林：真的不要吗？
黄朝：真的不要。
陈显林一掌朝黄朝的头部打去。
陈显林：小子，少在哥面前装蒜？你算老几？哥的钱臭吗？哥的钱腥吗？哥的钱有血吗？
黄朝：不……不……都不是。
陈显林：都不是，是什么？
黄朝：再过十天，我们就发工资了。
陈显林“哈哈”大笑……
黄朝：你笑什么？
陈显林：我笑你，笑你笨。
黄朝：我笨？前几天，你不是说我是我们村里最聪明的人吗？
陈显林：读书聪明没用的。能赚大钱，才是真本事。
服务员把吃的东西端上。
陈显林拿起筷子挟了个虾饺放到黄朝碗里。
陈显林：兄弟，吃！――兄弟，哥问你，你真想干一辈子扫地活吗？
黄朝：要不怎么样，我天生好像就是个苦命的人。
陈显林：跟哥哥干，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黄朝：干什么？
陈显林：跟在哥后边，哥干啥，你干啥。钞票一沓沓，美女天天换。
黄朝：显林哥，这些日子，你见过黄萍姐吗？
陈显林：提她干吗？这小妮子我叫她不要出来，呆在家陪姑妈就行，她偏不听，非跑深圳来，做什么保姆，任人使唤。
黄朝：其实……其实，黄萍姐她挺能干，人样好，心地又善良。
陈显林：唉，小子，你也发现这点？
黄朝：黄萍姐是我心目中的大美人。
陈显林：动心了？
黄朝：呀！――
陈显林：我说，小子，你对我表妹动心啦？
黄朝：不……我……我不敢。
陈显林：哈！有什么敢不敢？男欢女爱，看准了大胆去追。不过话说回来，你没戏，大庆比你强得多。――喂，来这么长时间深圳，见过大庆吗？
黄朝（摇头）：没，没见过。
陈显林：听说李志、朝锋、李慧、月满都到深圳来了，是吗？
黄朝：嗯！不过我一个也没见着他们。
陈显林：哈！来深圳的南乡人倒不少呀！黄朝，改天咱搞个同乡会，他妈的大家聚一聚，钱，我来掏。
黄朝：啊！
33.病房
梁大庆做着恢复动作。
柳红叶走进。
柳红叶：你怎么下来啦？
梁大庆：好了。
柳红叶：我看看。
柳红叶左瞧右看审视着梁大庆。
柳红叶：辛苦你了。
梁大庆：哪里的话，是我工作干不好，才……
柳红叶：别自责，其实你做得很好，我到厂里调查过了，谢四打烂了那么多东西，就该赔钱。
梁大庆：要是……
柳红叶：别说厂里的事情，想吃什么？
梁大庆的手机铃声……
梁大庆：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34.书店
李慧在书架下打电话。
李慧：大庆，今天是星期天。我本想去看你，可是我这段时间恐怕没时间去看你了。――不是，我挺好的，你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正在复习功课准备上大学。
35.病房
梁大庆：什么？丫头，再说一遍。丫头，恭喜了。
36.书店
李慧：一定！我会把握机会的。
37.病房
梁大庆美滋滋的收起手机。
柳红叶：谁的电话，看把你美得……
梁大庆：丫头。
柳红叶：丫头？
梁大庆：我的老乡小妹。她的老板要送她到美国读大学。
柳红叶：是交易吗？
梁大庆：交易？
柳红叶：没事――我们出去吃顿好的，这些天让你受苦了，我还没有什么表示。说来惭愧。
梁大庆：没有，你天天送来都是好吃的东西，我哪有受苦？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只是个打工的，我怕，我怕，我无以为报。
柳红叶：你可以以身相许呀？
梁大庆：这……你……柳红叶（“咯咯”大笑）：开个玩笑总可以吧？
第十三集
1.申浪房内
李慧撤下花瓶里的旧花，换上新花。
申浪痴呆地看着李慧。
李慧把一支鲜花放到申浪的鼻子前，让他嗅。
李慧：香吗？
申浪：姐姐，我要……我要骑马马。
李慧：浪浪，听姐姐的话，骑马马不好玩，会把小曼姐姐压坏的。
申浪：我不要跟小曼姐姐玩，我要跟你玩，我要骑马马，我要骑马马。
李慧（拿着申浪的手）：浪浪，听姐姐的话。姐姐吹口琴给你听好吗？
申良（拍着手）：姐姐吹口琴咯！姐姐吹口琴咯！
李慧拿出口琴专心地吹了起来，悠扬的琴声在屋内萦绕。
2.申浪房外
钟倩凝视房里吹口琴的李慧，她听得热泪盈眶，思绪万千……
3.医院，外，停车坪
柳红叶、梁大庆笔直向停车坪走去。
梁大庆：老板，谢谢你来接我。
柳红叶不满地看着梁大庆。
柳红叶：叫我什么？
梁大庆：老板。
柳红叶：叶妹，你不是说好了，往后，管我叫叶妹的吗？我把你当自己人，你却如此见外，你是看不起我，对吧？
梁大庆：哪敢！
柳红叶：叫呀！
梁大庆：会让他们笑话的。
柳红叶：我就是要让他们人知道你是我柳红叶的人，好让他们往后都听你的指挥。
梁大庆：这……
柳红叶：明白了吧？
梁大庆：是，叶妹！
柳红叶含情脉脉地看着梁大庆。
4.“红茂”饮料食品公司，厂办公室，内
梁大庆认真整理桌面的资料。
叩门声……
梁大庆：进来。
小曾领着庞国庆进来。
庞国庆：我的大经理，挺忙的呀！
梁大庆：庞老板，是你呀！不忙、不忙。您请坐。小曾，帮我倒杯水给庞老板。
庞国庆：不用啦！不用啦！听说您出院了，我特意来看看您。
梁大庆：庞老板，太感谢你啦，那天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梁某恐怕……
庞国庆：梁经理吉人天相，庞某只是碰巧路过，捡了个顺水人情。在那种情况下，谁遇上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的。小曾，你说对吗？
梁大庆：庞老板，梁某大恩不言谢，今晚我做东请客，“世纪酒楼”喝两盅。怎么样?
庞国庆：哪敢要经理您破费？
梁大庆：你是瞧不起我梁大庆啦？
庞国庆：哪敢！哪敢？就是觉得受之有愧。朋友吗，危难之时见真情，加上……
梁大庆：庞老板，要是你当梁某是朋友，就不用推辞了。
庞国庆（想了想）：好！既然梁经理那么爽快，当庞某是朋友，国庆高攀了，今晚您请客，我买单。小曾，麻烦你替我订上好的包厢，今晚，我要跟梁经理大醉一场。
小曾：老乡，你放心，我这就去。
5.郊外，出租屋，内
苏彩华偷偷摸摸的打电话。
苏彩华：你别要说话不算话，告诉你狗急了是会咬人的！――求你，求你看在过去的份上，你就放过我们。
李志（画外音）：彩华，你说焖牛腩加辣椒，好吃吗？
苏彩华（打手机）：求你，拜托，你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一辈子感激你。
苏彩华（挂断电话）：志，你说什么？
李志（画外音）：焖牛腩要放辣椒吗？
苏彩华：你不是说不吃辣椒的吗？
李志（画外音）：摊上你这么一个爱吃辣椒的婆娘，爱屋及乌，我有选择吗？
苏彩华（向厨房走去）：你后悔啦？
6.酒店，外（夜）
庞国庆被梁大庆挽着走出。
庞国庆：兄弟，我没……喝醉，真的，酒逢知己千杯少，对……对不？
梁大庆：庞老板，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庞国庆：不……不用，我……我没醉，小曾，你拦辆车，送……送……梁经理回去，我没事。
梁大庆：庞老板，都醉成这样子还说没醉？
小曾招手截停了“的士”。
“的士”停稳在梁大庆他们面前。
梁大庆打开车门把庞国庆扶上了车，自己和小曾也钻进车里。
“的士”一缕烟开了去。
7.胡同里（夜）
梁大庆哼着歌儿一路走来。
柳红叶开着的汽车停在梁大庆身旁。
柳红叶从车上走下。
柳红叶：精神不错嘛！
梁大庆：老……叶――妹，是你？
柳红叶：干吗关机？
梁大庆：关机？没有呀！
梁大庆拿出自己的手机。
柳红叶抢过梁大庆的手机检查。
柳红叶：没电了。
梁大庆：我就说吗，我从来不关机的。
柳红叶（把手机交还给梁大庆）：上哪儿啦？
梁大庆：喝酒去了。
柳红叶：跟谁？
梁大庆：小曾。
柳红叶：小曾？办公室的小曾吗？
梁大庆：还有她的老乡庞国庆。就是救我的那位。
柳红叶：感恩？
梁大庆：谈不上，只是觉得大家聊得来，所以……
柳红叶：所以就一起去了。
梁大庆：是这样的。
柳红叶：还能喝吗？
梁大庆：舍命陪君子吧。
柳红叶：谁要你的命啦？上车。
8.林德寿家，黄萍房内（夜）
林德寿敲门进入。
林德寿：没睡吗？
黄萍：没有。
黄萍（挪了把椅子）：老板您坐。
林德寿：我知道，这段时间苦了你，男朋友来了，也没个空闲时间出去逛逛。可是，萍儿你知道，把兵兵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毕竟你们已经建立了感情……
黄萍：老板，你别说那话，我千里迢迢来到深圳，要不是得到你关照，恐怕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就连……
林寿：停住，往事别提。
黄萍：老板，我只有给你添麻烦，害得你们都离婚了。
林德寿：萍儿，我们离婚与你无关。
黄萍：我总觉得跟我脱不了关系。
林德寿：傻呀！我不准你说这话，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不怕你笑话，我就是想……想保护你。――跟男朋友经常有电话联系吗？
黄萍捂着嘴巴泪眼盈盈。
林德寿：他欺负你啦？
黄萍禁不住感情的闸门，失声哭泣。
林德寿：都怪我不好，我不该提你的伤心事。
林德寿伸手去抚慰黄萍，旋即又把手缩了回来，黄萍靠在他的肩上继续哭泣。
林德寿：哭吧，有什么委屈就痛痛快快地哭吧，哭出来也许心里会好受些。
9.红树林酒吧，内（夜）
柳红叶、梁大庆对饮。
柳红叶：能说说你的过去吗？
梁大庆：哪方面？
柳红叶：哪方面都行，比如女朋友呀！
梁大庆：女朋友，没什么好说的。
柳红叶：跟你的仙妹子有联系吗？
梁大庆：仙妹子？
柳红叶：别装了，就是和你一起摆摊卖烧烤的那个女孩。
梁大庆：你说梁仙？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们之间没事。
柳红叶：别此地无银三百两。男人我见多了，都是吃腥的“猫”。
梁大庆：信不信由你，对了，老板――
柳红叶：把称谓改正过来。
梁大庆：叶……叶……妹――
柳红叶：说吧！啥事？
梁大庆：敢问――你为什么叫人把我的烧烤摊捣了？
柳红叶：你为什么要到我公司来做经理？
梁大庆：不瞒你说，我想出人头地。
柳红叶：就是吗！你说你害不害臊，仪表堂堂的爷们居然像乞丐一样站在街边觅食，――你应该感激我。
梁大庆：要是当时我能找到你，我肯定会把你给杀了的。
柳红叶：是吗？现在呢？现在还想杀我吗？
梁大庆：非说不可吗？
柳红叶：不说也行，得陪我跳舞。
梁大庆：老……叶妹，别逗了，我哪会跳舞！
柳红叶：谁天生就会的（拉起梁大庆的手）我教你。
梁大庆被柳红叶拉着手走出。
10.林德寿家，黄萍房内（夜）
黄萍坐在床沿上挨着林德寿肩头熟睡了。
黄萍突然醒来，她站离林寿，脸色极度尴尬。
黄萍：老板，我……我做早餐去。
林德寿（按着黄萍双肩）：萍儿，你听我说，今早不做早餐了，我打电话叫外卖，你昨晚一晚没睡，（看表）现在才五点半，你好好躺一会，八点我叫你起来吃早餐。
林德寿：老板，这……
林德寿（把黄萍扶到床上）：乖乖的听话，女人缺少睡眠会容易变老的。
11.广州天河成衣批发中心，外
李志肩挑两大包衣服，手上又拎着一大包衣服，吃力地匍匐向前走着。
有载货司机围上来缠着李志。
货车司机：老板，您老要请车吗？到汽车总站才十元，大沙头车站二十八元，西郊站三十五元……
李志：师傅谢谢啦，我哪也不去，拐个弯搭上公共汽车就行。
货车司机：老板，又何若呢？闪了腰就不是十几、二十块钱这么简单的罗。
李志：师傅，没事。在家时，我就是干活的种。
货车司机：真抠门。
李志：谢谢夸奖。
李志擦了一把汗后，继续前行。
12.公交车站牌下
李志把手上、肩上的东西放下，大大咧咧坐在包上，然后拿出一个盒饭狼吞虎咽的把食物往嘴里塞；一忽儿功夫满满一盒饭被他吃干净，他用手擦了把油油腻的嘴后，把饭盒往地面一丢，突然，他发现了等候公共汽车的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他慌忙拾起丢在地上的饭盒向垃圾箱处走去。
公共汽车“嘎”地停下，丢垃圾的李志匆忙丢下饭盒，急忙返回招手示意公共汽车等候。
李志（大声）：等等……等等……
李志急急把三大包东西带上公共汽车。
13.公共汽车上
李志掏钱准备放入投币箱内。
李志：人是二元，货物……
司机：每件二元。
李志：好的，一共是八元。
李志把钱放入投币箱内。
司机：把你的东西往后挪挪。
李志（挪动着货物）：同志让让，同志让让。
14.林德寿家，餐厅
林德寿摆好外卖送来的早餐。
兵兵：吃早餐咯！爸爸，我叫黄萍姐去。
林德寿：别叫，让她多睡一会儿，兵兵，吃完早餐，爸爸送你上学去。
兵兵：黄萍姐她……
林德寿：她太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
兵兵：爸爸，你不要上班吗？
林德寿：送兵兵上学后，爸爸再折回公司。
黄萍（站在兵兵父女后面）：还是我送吧。
林德寿：萍儿，我叫你多睡一会儿，你怎么起来了？
黄萍：昨晚真是不好意思，让你……
林德寿：说哪里话？
兵兵：黄萍姐，你哭了吗？爸爸欺负你了吗？
黄萍：兵兵，姐没哭，爸爸不会欺负人的，他是个好人，大好人。
15.“红茂”饮料食品公司，车间内
工人们纷纷进入车间。
谢四吹着口哨得意洋洋的向梁大庆走来。
谢四：梁大经理，俺“胡汉三”又回来了！――想不到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