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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闯老鹰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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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年前,我在青海服役,当汽车运输兵,任务是从后勤部的冷冻库里装冻羊肉,送到边远的部队驻地。这里没有其他道路可以绕道而行,只有一条简易公路可走,然而,走那条简易公路,必须经过一个名叫“老鹰嘴”的大山沟。那大山沟草深林茂,常有野兽出没,特别是那些凶狠的狼成群结队、肆无忌惮。所以,我和副驾驶乔铁牛每次经过老鹰嘴,都格外小心:把车窗玻璃摇上,车门锁严,关得密不透风。为防万一,车上经常放着一支小马枪。每次去送货物前,我们都把汽车细细地检查一遍,生怕一旦在老鹰嘴附近坏了车,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三十多年前,我在青海服役,当汽车运输兵,任务是从后勤部的冷冻库里装冻羊肉,送到边远的部队驻地。这里没有其他道路可以绕道而行,只有一条简易公路可走,然而,走那条简易公路,必须经过一个名叫“老鹰嘴”的大山沟。那大山沟草深林茂,常有野兽出没,特别是那些凶狠的狼成群结队、肆无忌惮。所以,我和副驾驶乔铁牛每次经过老鹰嘴,都格外小心:把车窗玻璃摇上,车门锁严,关得密不透风。为防万一,车上经常放着一支小马枪。每次去送货物前,我们都把汽车细细地检查一遍,生怕一旦在老鹰嘴附近坏了车,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有一次却出了意外。

可是有一次却出了意外。

我和乔铁牛驾驶了一辆载重10吨的大货车,满载2万斤冻羊肉,送往某部驻地。乔铁牛是山东人,原是猎手出身,当兵前就和各种野兽打过交道。

我和乔铁牛驾驶了一辆载重10吨的大货车,满载2万斤冻羊肉,送往某部驻地。乔铁牛是山东人,原是猎手出身,当兵前就和各种野兽打过交道。

傍晚5点钟,我们到了一个叫阿尔汗拉的小镇。我就跟铁牛说:“再走40公里,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老鹰嘴了,可千万别碰上狼群!”

傍晚5点钟,我们到了一个叫阿尔汗拉的小镇。我就跟铁牛说:“再走40公里,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老鹰嘴了,可千万别碰上狼群!”

乔铁牛笑道:“放心吧班长,我是打猎出身,虎呀豹的见得多啦!”

乔铁牛笑道:“放心吧班长,我是打猎出身,虎呀豹的见得多啦!”

那时已是中秋,但仍炎热异常。那些冻羊肉虽然装在闷罐车里,但冰渣开始融化,散发出阵阵浓烈的膻臊味。而这时,天公又不作美,刮起了大风,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我打开大灯,汽车从阿尔汗拉出发不到一个小时,四周已漆黑一片了。我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穿越这令人心惊的老鹰嘴。猛然,我从灯光中发现前面公路上被大风吹倒了一棵大树,大树正好横倒在公路上,我立刻踩住刹车,跳下汽车去搬那棵挡路的大树。那大树足有一抱粗,我用力推了推,竟纹丝不动。车上的乔铁牛见状,便也跳下来帮忙,可我们俩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挪不动那棵大树。

那时已是中秋,但仍炎热异常。那些冻羊肉虽然装在闷罐车里,但冰渣开始融化,散发出阵阵浓烈的膻臊味。而这时,天公又不作美,刮起了大风,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我打开大灯,汽车从阿尔汗拉出发不到一个小时,四周已漆黑一片了。我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穿越这令人心惊的老鹰嘴。猛然,我从灯光中发现前面公路上被大风吹倒了一棵大树,大树正好横倒在公路上,我立刻踩住刹车,跳下汽车去搬那棵挡路的大树。那大树足有一抱粗,我用力推了推,竟纹丝不动。车上的乔铁牛见状,便也跳下来帮忙,可我们俩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挪不动那棵大树。

“铁牛,去车上拿根绳,用车子挂住,把大树拖一边去!”

“铁牛,去车上拿根绳,用车子挂住,把大树拖一边去!”

乔铁牛应了一声,便回身去驾驶室拿尼龙绳。忽然,我觉得背后有动静,仿佛有一股风在脑后响起。我暗叫不好,一个就地打滚,跃起身,借着汽车灯光一看,原来是一只大灰狼。大灰狼扑了个空,嗥叫一声,趁势又要扑来。这时乔铁牛也看见了狼,大叫道:“班长,快,快上车!”

乔铁牛应了一声,便回身去驾驶室拿尼龙绳。忽然,我觉得背后有动静,仿佛有一股风在脑后响起。我暗叫不好,一个就地打滚,跃起身,借着汽车灯光一看,原来是一只大灰狼。大灰狼扑了个空,嗥叫一声,趁势又要扑来。这时乔铁牛也看见了狼,大叫道:“班长,快,快上车!”

我纵身一跃,跳回驾驶室,顺手操起小马枪,把子弹推上了膛。

我纵身一跃,跳回驾驶室,顺手操起小马枪,把子弹推上了膛。

“班长,不能开枪,你看外面!”乔铁牛急叫。

“班长,不能开枪,你看外面!”乔铁牛急叫。

我一看车外,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车外一片绿幽幽的小星星,闪着幽光,直围着我们的汽车转。

我一看车外,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车外一片绿幽幽的小星星,闪着幽光,直围着我们的汽车转。

“狼群,我们被狼群包围啦!班长!”

“狼群,我们被狼群包围啦!班长!”

我隔着车窗玻璃,盯着那闪烁的绿莹莹的狼眼:“铁牛,有什么法子?”

我隔着车窗玻璃,盯着那闪烁的绿莹莹的狼眼:“铁牛,有什么法子?”

“只有打开大灯,狼怕光,坚持到天亮,等过路的车子来驱散狼群!”⒗侨海

我知道,若是在宽阔的路上,我们还能倒车逃离狼口,可在这极窄的简易公路上,又是漆黑漆黑的夜里,倒车很容易翻车。我发动汽车,将大灯打开,忽而后退,忽而前进。在黑暗里狼显然也害怕我们的这个庞然大物,只跟着汽车。车退,它们也退;车进,它们也进。但我也不敢长时间倒车,在这能见度极差的简易公路上,一旦车轮陷入公路边的沙坑中, 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就更糟了。

我知道,若是在宽阔的路上,我们还能倒车逃离狼口,可在这极窄的简易公路上,又是漆黑漆黑的夜里,倒车很容易翻车。我发动汽车,将大灯打开,忽而后退,忽而前进。在黑暗里狼显然也害怕我们的这个庞然大物,只跟着汽车。车退,它们也退;车进,它们也进。但我也不敢长时间倒车,在这能见度极差的简易公路上,一旦车轮陷入公路边的沙坑中, 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就更糟了。

我和乔铁牛轮流驾车,折腾了一夜,狼群总算没有冲上车来。天亮后,我们企盼能有车辆路过这里的希望也破灭了,狼群活跃起来,它们大张着嘴,伸出猩红的舌头,虎视眈眈地随时准备冲击汽车。“小乔,我们得想办法冲出去。”

我和乔铁牛轮流驾车,折腾了一夜,狼群总算没有冲上车来。天亮后,我们企盼能有车辆路过这里的希望也破灭了,狼群活跃起来,它们大张着嘴,伸出猩红的舌头,虎视眈眈地随时准备冲击汽车。“小乔,我们得想办法冲出去。”

乔铁牛说:“我在想,怎样把那只狼王给生擒了,我们就不会有危险了。”

乔铁牛说:“我在想,怎样把那只狼王给生擒了,我们就不会有危险了。”

我苦笑着说:“别说梦话了,怎么能擒得住这只狼王,不如让我用枪把它打死!告诉我,哪只是狼王?”

我苦笑着说:“别说梦话了,怎么能擒得住这只狼王,不如让我用枪把它打死!告诉我,哪只是狼王?”

乔铁牛急叫道:“我的好班长,千万别乱来,狼王若在,狼群还有所约束,狼王一死,狼群就会蜂拥而上, 这扇小小的玻璃窗,如何能挡得住它们?”

乔铁牛急叫道:“我的好班长,千万别乱来,狼王若在,狼群还有所约束,狼王一死,狼群就会蜂拥而上, 这扇小小的玻璃窗,如何能挡得住它们?”

我们正束手无策间,狼群已慢慢地缩小包围圈。一只满身长着黄毛的大公狼,竟跳上了汽车踏板,用前爪敲车窗,我不由自主地抬起马枪,乔铁牛连忙制止了我说:“别开枪,班长,这就是狼王!”

我们正束手无策间,狼群已慢慢地缩小包围圈。一只满身长着黄毛的大公狼,竟跳上了汽车踏板,用前爪敲车窗,我不由自主地抬起马枪,乔铁牛连忙制止了我说:“别开枪,班长,这就是狼王!”

狼王试探性地敲了一下车窗,却并不进攻, 又悄然溜走了。我刚呼出一口气,忽然车窗前一黑,只见一只小公狼跃上车门,前爪一击,“哗啦”一声,车窗玻璃被击得粉碎,一只狼爪竟趁势来抓我的脸。 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左手一抬, 一把抓住狼脚,顺手操起匕首,奋力一砍,小公狼惨嚎一声,丢了一只前爪,滚落地下。随后, 猛然听见几声长嚎,只见十多只狼一拥而上,我大吃一惊,但那群狼却并不向我进攻,而是一齐扑向那只负伤的小公狼,一阵厮咬,小公狼只惨嚎几声便尸骨无剩了。我目睹车窗外的惨景,不禁打了个寒战,想不到饿狼竟会残忍到这个地步!后面没吃到狼肉的狼,便一齐嗥叫着向车窗逼近。攻,而是一齐扑向那只负伤的小公狼,一阵厮咬,小公狼只惨嚎几声便尸骨无剩了。我目睹车窗外的惨景,不禁打了个寒战,想不到饿狼竟会残忍到这个地步!后面没吃到狼肉的狼,便一齐嗥叫着向车窗逼近。

乔铁牛急叫道:“快把狼爪扔掉!”

乔铁牛急叫道:“快把狼爪扔掉!”

我手一甩,将狼爪掷出窗外,但见许多狼拼命地争夺那只狼爪,其余的狼张开嘴,吐着舌头,向我们扑来。我吓得直冒冷汗,将匕首丢给了乔铁牛,端平马枪,一声枪响,一条母狼倒在地上,后面的狼见状,便停止了进攻,去争吃那只还在蹬腿哀叫的母狼。

我手一甩,将狼爪掷出窗外,但见许多狼拼命地争夺那只狼爪,其余的狼张开嘴,吐着舌头,向我们扑来。我吓得直冒冷汗,将匕首丢给了乔铁牛,端平马枪,一声枪响,一条母狼倒在地上,后面的狼见状,便停止了进攻,去争吃那只还在蹬腿哀叫的母狼。

狼群吃光了同伴的尸体,吐着血淋淋舌头,又向汽车驾驶室逼来,我便又击毙一只,于是狼群又停下来吃同伴的尸体。这样几次,我反而镇定下来:凭我们的枪法,将这些狼拖住没问题。

狼群吃光了同伴的尸体,吐着血淋淋舌头,又向汽车驾驶室逼来,我便又击毙一只,于是狼群又停下来吃同伴的尸体。这样几次,我反而镇定下来:凭我们的枪法,将这些狼拖住没问题。

这时,乔铁牛提醒我:“班长,子弹还有几颗?”我一看,只有四颗了。一旦四颗子弹打光,又怎么对付这群饿狼?望着冲上来的狼群,我一咬牙,将枪口瞄准了在最前头的一条狼。

这时,乔铁牛提醒我:“班长,子弹还有几颗?”我一看,只有四颗了。一旦四颗子弹打光,又怎么对付这群饿狼?望着冲上来的狼群,我一咬牙,将枪口瞄准了在最前头的一条狼。

突然,“哗啦”一声,乔铁牛那面的车窗玻璃破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那条狡猾的狼王,不知何时绕到了汽车那边,打破车窗,要两面夹击我们。我大惊,就在这一瞬间,只见乔铁牛右手一甩,竟将车门打开了。

突然,“哗啦”一声,乔铁牛那面的车窗玻璃破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那条狡猾的狼王,不知何时绕到了汽车那边,打破车窗,要两面夹击我们。我大惊,就在这一瞬间,只见乔铁牛右手一甩,竟将车门打开了。

只听得狼王呜咽着叫了一声,就没了声音,而这时,那群围攻的饿狼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号令似的,竟齐刷刷地后退了三四米,都停住了。

只听得狼王呜咽着叫了一声,就没了声音,而这时,那群围攻的饿狼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号令似的,竟齐刷刷地后退了三四米,都停住了。

原来,乔铁牛早知道狼王会两面夹击汽车,就用尼龙绳打了个活套,在车门口等候狼王的突然袭击。就在狼王敲玻璃的一刹那,他将绳套甩在狼王的脖子上,并趁机打开车门,利用车门开出的撞击力撞击狼王,并收紧套在狼王脖子上的绳套,生擒了狼王。

原来,乔铁牛早知道狼王会两面夹击汽车,就用尼龙绳打了个活套,在车门口等候狼王的突然袭击。就在狼王敲玻璃的一刹那,他将绳套甩在狼王的脖子上,并趁机打开车门,利用车门开出的撞击力撞击狼王,并收紧套在狼王脖子上的绳套,生擒了狼王。

狼王被擒,双方形势顿时调转了,那群饿狼见首领被擒,果然投鼠忌器,只是瞪着绿幽幽的眼睛,盯着乔铁牛和狼王,却不敢冲上汽车。乔铁牛和狼王,却不敢冲上汽车。

乔铁牛利用这个机会,绑紧了狼王,飞快地跑到那棵横卧在公路上的大树边,用尼龙绳拴住大树,另一头拴在汽车车头的拖车钩上,然后又跑回驾驶室,对我说:“快倒车,将大树拖到一边去!”

乔铁牛利用这个机会,绑紧了狼王,飞快地跑到那棵横卧在公路上的大树边,用尼龙绳拴住大树,另一头拴在汽车车头的拖车钩上,然后又跑回驾驶室,对我说:“快倒车,将大树拖到一边去!”

我一下醒过来,发动汽车,向后靠右边倒去。很快,大树被拖到了一边。停车后,乔铁牛再次跳下汽车,用匕首砍断尼龙绳,返回驾驶室。我瞅准时机,换了档,正要启动汽车,乔铁牛忽又叫道:“班长,等等!”

我一下醒过来,发动汽车,向后靠右边倒去。很快,大树被拖到了一边。停车后,乔铁牛再次跳下汽车,用匕首砍断尼龙绳,返回驾驶室。我瞅准时机,换了档,正要启动汽车,乔铁牛忽又叫道:“班长,等等!”

我不知他又有什么新花招,只见他收拢尼龙绳,把狼王拖到跟前,举起了手里的匕首。一刀割开了狼脖子上的尼龙绳。狼王发出长长的哀嚎,那声音里混杂着惊恐与感激。

我不知他又有什么新花招,只见他收拢尼龙绳,把狼王拖到跟前,举起了手里的匕首。一刀割开了狼脖子上的尼龙绳。狼王发出长长的哀嚎,那声音里混杂着惊恐与感激。

乔铁牛返身抓起一块熟羊肉,朝着狼王掷去,只见狼王就地一滚,身子一跃而起,张开大口,在空中咬住了熟羊肉,三嚼两嚼,吞进了肚里。它吞下肉,竟不逃跑,反而挨近驾驶室,像一条被驯服了的狗,朝着乔铁牛认输似的摇起了粗硬的尾巴。其他的狼见状,竟也走上几步,学着狼王的样子,朝着乔铁牛笨拙地摇起了尾巴。

乔铁牛返身抓起一块熟羊肉,朝着狼王掷去,只见狼王就地一滚,身子一跃而起,张开大口,在空中咬住了熟羊肉,三嚼两嚼,吞进了肚里。它吞下肉,竟不逃跑,反而挨近驾驶室,像一条被驯服了的狗,朝着乔铁牛认输似的摇起了粗硬的尾巴。其他的狼见状,竟也走上几步,学着狼王的样子,朝着乔铁牛笨拙地摇起了尾巴。

这时,乔铁牛轻声急叫道:“班长,我们快走!”

这时,乔铁牛轻声急叫道:“班长,我们快走!”

我连忙发动汽车,风驰电掣般驶离了“老鹰嘴”。

我连忙发动汽车,风驰电掣般驶离了“老鹰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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