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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阈限 破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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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丽莲・海尔曼是美国戏剧史上著名的女作家,《小狐狸》堪称其经典之作。剧中见证了三位女性人物的不同人生、命运。其中年轻一代的代表、剧中希望的象征亚历山德拉历经了通过阈限、破茧成蝶的成长过程。在一系列的家庭风暴中,她看到了善与恶的交锋,目睹了亲人间的冷漠与对峙,最终在父亲暴毙的噩耗中,一夜长大般洞悉了一切。本文从善与恶、成长引路人、顿悟几个方面剖析亚历山德拉的心路历程。

关键词:丽莲・海尔曼 小狐狸 吉本斯・亚历山德拉 女性成长

青少年走向成年的社会化过程往往是在其“经历某个特别的事件 (往往是不幸的事件) 或特别的遭遇之后,突然产生顿悟,从而对人生、对社会、对自我的认识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最后脱去幼稚的胎骨,成熟深沉起来”的过程。丽莲・海尔曼名剧《小狐狸》中的吉本斯・亚历山德拉正是经历了这样一场通过阈限、破茧成蝶的成人礼。

1900年的新奥尔良、动荡不安的美国南部以及风雨飘摇中种植园世家为蒙昧状态中的亚历山德拉勾画了这样一幅人生背景。从最初意识到作为家族女性棋子一般的宿命,到最终向母亲“掷地有声”的“独立宣言”,一系列的家庭风暴中,亚历山德拉迅速成长。文章依循剧中“蒙昧―觉醒―顿悟―出走―新生”的人格发展路线,具体探寻亚历山德拉的女性成长之旅。

一、打破天真,走向觉醒

第一幕中出场的亚历山德拉天真活泼,尚未识得身边的善与恶。此时的她宛如身在伊甸园中,童真的快乐可以使他们无视身边社会的黑暗和人生的苦痛。正如心理学家荣格在他著名的《人生各阶段》一文中指出:“人生的第一阶段,即意识初步发生的‘童年期’并没有问题的出现,主观意识不能做出任何决定,因为儿童自己仍然完全依赖父母,仿佛儿童尚未诞生,仍被封闭在父母的精神环境中。”这一幕中,亚历山德拉为数不多的几句台词尽显了这位青春期少女的童真本色。而与此相对,成人的世界尔虞我诈、唯利是图――她的家人们正百般讨好自北方到来的资本家马歇尔。此时的亚历山德拉像个看不到原罪的小天使,作为一个女性主体的自我意识和对自我价值的评判尚未从童年的旧我中分离出来。

一个人成长的心路历程往往有一个重要的转折契机,这就是童真的幻灭。儿童进入青春期后往往会因为一个突发的事件而对现实生活的合理性产生怀疑。当贝尔蒂忧心忡忡地告诉亚历山德拉大人之间意欲商定她和里奥的婚事时,亚历山德拉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此刻在亚历山德拉蒙昧的心中荡起了一湾涟漪,成人眼中的理应之事促成了蒙昧之中的一缕惊醒和震颤。贝尔蒂的这一问暗示着亚历山德拉清纯而快乐的世界渐渐开始瓦解,取之而起的是人生的迷惘。

二、通过阈限,顿悟丛生

葡萄引诱着小狐狸,而金钱致命地诱惑着贪利忘义之人。家庭、爱情、亲情摘下了温情的面具,变成了裸的交易。在这里,亚历山德拉一扫迷惘,清楚地辨得了善与恶,勇敢地拒绝了冰冷而残酷的亲人。在与贝尔蒂婶婶与父亲的倾心相交中,她渐渐对自己的人生轨迹有了思索;在父亲之死的顿悟中,她通过了成长过程中的一大阈限,为做出正确的人生选择做好了认识论和道德观上的铺垫。

(一)直面善与恶

成熟与发现常常与失落相伴,成熟似乎总是有代价的。发现的结果常常是天真的消失。在这一系列的家庭风暴与家族解体中,原本那个光明、纯洁、美好的世界消失了,一点点地,亚历山德拉看到了那令她尊崇爱护的长辈身上不为她所了解的一面、冷漠的一面、可怕的一面。直面善与恶,亚历山德拉迈出了自我意识觉醒的第一步。

面对母亲对父亲狂风骤雨般的怒吼,面对本叔叔无关痛痒的反应,年幼的亚历山德拉深感恐惧。那个充满爱与关怀的家的神话开始坍塌,一切是这样的不合常理。母亲用自己的言行了自己对孩子谆谆教导的社会法则,亲人用冷漠对待家庭成员之间的纠葛争吵,亚历山德拉在这出家庭闹剧中看到了世界上不光彩而阴暗的一面。她睁大了眼睛像个刚出世的孩子一般,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恶的存在。 随着情节的演进,这些贪婪小狐狸的真正面目一点点暴露出来。世上本就有罪恶,人性的贪婪会致使人们忘乎所以。在此刻发现的伊始,她惊恐地朝父亲大喊着“Don’t listen, Papa, don’t listen”。

(二)成长的引路人――贝尔蒂和父亲

天真幼稚的年轻人总有一天会发现某些罪恶,但一个人成长的标志不是发现罪恶,而是如何面对他发现的现实。在这一过程中,“成长的引路人”帮助主人公认清自我,学会面对。在这部家庭剧中,亚历山德拉的成长离不开婶婶贝尔蒂和父亲好瑞斯的指引作用。

当贝尔蒂拿起酒杯,梦呓般诉说着往日的美好;当贝尔蒂悲情般地讲述自己的婚姻与爱情,年幼的亚历山德拉被撼动了。在她眼中充满贵族气质、会用双手弹奏出美丽音符的婶婶却是这样的不幸福―― 她顺从了这个南方社会,顺从着南方社会的道德规范和标准,却无异于为自己打造了一个金色牢笼。透过贝尔蒂,懵懵懂懂的亚历山德拉渐渐意识到在这个父权制的社会里,顺从家长们安排的婚姻意味着像贝尔蒂一样作茧自缚。这促成了亚历山德拉对自身命运的思考,最终对亚历山德拉做出离家的决定起到了重大的引导作用。

好瑞斯作为男性家长,为亚历山德拉的成长提供了可以信赖的教育和引导,并帮助她踏出了成长的关键一步。死前他让艾迪带她离开这个家庭,并留给她一笔遗产。虽然对于女儿以后的生活他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计划,但他已明白地表示自己不愿女儿成为哈伯德家族的牺牲品,他希望女儿出门闯荡,而不是成为家庭中男性的依附。贝尔蒂和父亲的倾心相交触动了亚历山德拉,他们的引导促使着亚历山德拉积极进行自审,从而在顿悟中实现成长中认识论上的升华。

(三)父亲之死与顿悟

“顿悟是一种突发的精神现象;通过顿悟,主人公对自己或者对某种事物的本质有了深刻的理解和认知”(詹姆斯・乔伊斯)。在《小狐狸》中,第三幕通过具有丰富表现力的戏剧手法表现了好瑞斯之死。这悲情一幕是小狐狸们歹毒心肠和贪婪本性的集中表现和吃人的狰狞面目的大暴露。正是在这一幕中,亚历山德拉经历了一次典型的由震撼性事件带来的顿悟,催生了一个独立自我的诞生。

父亲之死终唤醒了亚历山德拉的勇气,使她有勇气面对她周围存在着的而她又一直逃避面对着的恶。她彻底醒悟了,放开了天真蒙昧中幻想的美好世界,拥抱了面具之下一直掩盖着的丑陋现实。在确知父亲已死时,亚历山德拉在一种自我的沉默中缓缓走下楼梯,不接应亲人的呼唤,一种疏离感笼罩了她。《自我论》作者伊・谢・科恩等人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指出:绝望、忧郁、苦闷和寂寞等心理状态的发现,是个性和反思发展的重要标志。青年人一旦有了沉思的自我就会意识到自己独一无二的个体存在。楼梯上缓缓走下的亚历山德拉处于悲痛带来的巨大顿悟中,同时也可以看做一个具有自我意识的新女性的诞生。此时的她不再是那个在母亲面前唯唯诺诺的小女孩,不再是那个伊甸园中活泼快乐的小天使,面对罪恶的现实,她不再惊恐,不再逃避。因为她已意识到,为了自己的飞黄腾达,亲人们在这场金钱争夺战中早已吞噬了亲情,爱在他们心中荡然无存。

三、离开家园,探索新生

年轻主人公成长的过程就是主人公从蒙昧,到经历、体验,达到知之的全过程。在《小狐狸》的结尾,我们看到了一个独立自主而脱离稚气的亚历山德拉;历经这场家庭变故,她成长了,现在的她既具有贝尔蒂的良好教养和善良的品质,也具有瑞金娜那种敢于迎接挑战的心智。在家庭成员为金钱的争夺战中,她迅速成熟,由一个懵懂的少女长成一个有自己思想的新女性。她以一种决绝出走的姿态标识了性别意识的觉醒。

在北方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的生活方式和南方传统种植园价值体系拼合的历史语境中,“家”已成为女性在成长过程中父权制压制性法则的化身。因此,亚历山德拉的离家结局,具有打破女性成长藩篱、寻找新生的特殊标识意义。

结尾处,亚历山德拉的“独立宣言”掷地有声。道德感的全面复苏标志着亚历山德拉自主性和独立性的建立。只有这样一种内在的同一性才标志着成长过程在一定阶段上的结束,而且也是进一步成熟的真正条件。此时的亚历山德拉成长了、成熟了,一定意义上说,她已通过自己成长路上的“成长阈限”,完成了作为一名女性走出家庭、走向社会的“通过仪式”。家庭风暴中,她经受了心灵和道德上的洗礼,逐渐确立起自身的价值观;她既不愿做嗜血成性的“食人者”,也拒接做冷眼“旁观者”;她形成了自身的价值准则和道德操守,不愿目睹罪恶在南方这片土地上无边蔓延;她坚信生活之美好,愿寻一片乐土,张开双手,迎接新生。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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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illian Hellman.Six Plays by Lillian Hellman[M].New York:Vintage Book,1979.

[3] 郭继德.美国戏剧选读[M].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7.

[4] (瑞士)卡尔・古斯塔夫・荣格.未发现的自我[M].张敦福,赵蕾,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0.

[5] (苏)伊・谢・科恩.自我论[M].佟景韩,译.上海:三联书店,1987.(作者单位:山东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