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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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秋千的起源，一般认为源自汉武帝的绳戏。宋朝张有《复古编》说：“词人高无际作《秋千赋》。汉武帝绳戏，本云千秋，祝寿司也。语讹转为秋千，后人讹为秋千。”按唐代词人高无际的说法，“秋千”原来是叫“千秋”的，取义“千秋万寿”，专用于祈祝汉武千秋之寿。汉武帝当年曾有长生之求，所以后宫盛行此千秋绳戏，无非是迎合武帝长生的欲望。只是后来不知何故，也不知何时颠倒了词序，错讹成了秋千，就一直错到了现在。

秋千自汉武帝的绳戏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原来流行于北方，大致在南北朝时传到了南方。作为一种游戏，秋千在唐代时很盛行，是当时类似狂欢的一种娱乐节目。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天宝下》有一节文字叫“半仙之戏”，说：宫中妃嫔体态轻盈，在秋千上凌空飘荡时，身上的彩衣和绣裙随风飞舞，犹如飞天的仙女自天而降，唐明皇看得高兴，就赞之为“半仙之戏”。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长安市民竞相仿效，于是风靡一时。杜甫《清明》诗句“万里秋千习俗同”，所反映的便是当时这种风靡全国的景象。到了宋朝，秋千又翻出新的花样来，从陆地移到了水上，被称为“水秋千”。宋朝孟元老《东京梦华录》中就描绘了水秋千的表演情景：先是杂耍艺人在船尾表演上竿，然后是水秋千表演者登上秋千架荡秋千，荡到踏板与秋千架横梁将平之时的最高处，表演者就双手脱开绳索，凭借秋千的荡力，腾身跃至空中，并在空中翻筋斗，然后入水。这种表演，和现在的跳水运动非常相似。

秋千游戏，在古代多为女子尤其是大家闺秀“释闺闷”的主要娱乐活动。一般官宦之家的后花园似乎也多有秋千架。此外，秋千在古代还常是一种季节性的活动，一般在清明寒食期间比较多。《古今艺术图》说“每至寒食为之”。之所以在清明寒食时比较多，唐人段成式《酉阳杂俎》解释说是“寒食有内修之虞，故令人作秋千蹴鞠之戏动荡之”。意思是说寒食节吃冷食难以消化，所以用荡秋千和蹴鞠的方式来活动筋骨，帮助消化。

“秋千”以前也写作“”，这是因为古人拴秋千的绳索有以兽皮制成的缘故，所以以“革”为形符。革就是没有毛的兽皮。但“”是后起的，曾是繁体的写法，现在汉字简化后又还原写作“秋千”了。

除了认为源自汉武绳戏之说外，还有认为“秋千”源自山戎的。清翟灏《通俗编》卷三一引《古今艺术图》说：“秋千，北方山戎之戏，以习轻者。齐桓公伐山戎，传入中国。”此说认为秋千原是古代北方少数民族山戎的一种游戏，是随着齐桓公打败山戎才传入中原的。也有认为源自古代西南的一个少数民族彝族，进而推论源头在古印度，是从南亚传到中国来的。这些说法皆属推测之辞，很少有人采信。

（原载《咬文嚼字》2011年2月，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