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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祖咒向坦荡透明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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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祖咒说:这其实就是一个手艺人的情感。“这是职业素养,必须的。音乐,尤其像我这样需要自己演唱的,带着显著特点的,是不好找替身的;歌词创作方面也是不可的,这两条含金量是足足的,是当代音乐最重要的灵魂部分。”

我不想让经济条件特别好

我没读过几天书,服过役,混过大街,后来唱了些歌,搞了点艺术,把自己搞得有点神秘了,请原谅我以莽汉的身子骨闯进公共视野。

在上海的时候,我是一个脾气很坏的小孩,经常打架,也不怎么读书。我告诉过孟晋,我也没怎么上过学,可他觉得我是个好苗子,就说你一定要多读书,还拿很多文言文的书给我看。后来他到我住的地方去玩,发现我根本没看,都是在那儿听音乐、修磁带,那时候我在他心目中肯定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就是一个街头上的古惑仔。他没想到我最后真搞起来音乐,搞起来“文化”。

只要我出了唱片,孙孟晋都会第一个出来写评论。他有很多的评论都不是理性的,他很感性,听得激动了才会写,但他听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想让他激动也没那么容易。

很多人都说我是艺术家们的音乐家,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1993来到北京,住在朝阳公园一带,那片地方在当代艺术史上有另外一个名字叫“东村”。我被在卖打口带时认识的艺术家朋友张洹拉来这里,成为“东村”一员。之后又认识了很多艺术家,一直和他们混在一块儿。如果是传统的美术、画画什么的,我也不会有兴趣,但是我总可以说:我也爱当代艺术。

内心来讲,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多么先锋的艺术家,只是因为很多人不懂我的艺术而我开始走红的,那是大众太笨了。当然,也很奇怪。

绝大部分人都错了,艺术家主要的责任不是完美,应该一直拥有当初那种似懂非懂的心,敢于站在正义一方,即便发言不好,也不能沉默。看不懂没有关系,实在看不懂你也没钱吃饭时,听听《北京画报》,你不会很快就死掉的。听不懂就看,看不懂就听。当你所谓清楚了,还能更他们一起疯,甚至有过之无不及,你才能超越更原始的欲望,才算像个诗人般地活着。只要人的欲望是为了自己那点肉体的喜悦,那就都算是健康的。我没有拿别人的钱做事,当然是轻松的。拿了别人的钱没有赚,小心挨刀子吧,身上没有挨到刀子,良心上挨刀子吧。不明白之财不可取的,人活着总要自己去赚钱了,谁不想多赚点?让自己和家人过得好点儿?因为我们生下来也不是家里有官有钱儿的。得去拼,得去咬,这是常态,不是哲学。

世界上大概有3600行的工作,在三十岁之前,过大概有50行以上。因为我有一个生存的本领,这个不行我立马不干了。人趋炎附势是一个本能,你需要过上一个好的生活。

我对生活的要求比较高,但不像他们说的那么高。我不想让我经济条件特好,差不多就可以了。人类最大的罪恶不是欲望,不是愤怒,也不是狂妄,而是贪婪,因为贪婪确实毁了很多的人。我是一个个体户,没有人逼迫我,也没有人去收买我,我的钱够花就行,不需要盈余。我说过我的唱片早就可以不用出了,我出完《我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化石了,只是我没有头发白而已。

我觉得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可是比聪明的人还多一个脑筋。我懂得拒绝。这两年很多人投资我,跟我合作,我说你们不要跟我合作,因为我没有什么钱可以让你们挣。最重要的是,不知不觉我就不会自由了。

在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活得很棒,比如乞丐里面,也有乞丐王。我是我一个人的国家。 现在我住在一个公园式的大园子里面工作,有那么多的人喜欢我,支持我,可以说,我心里还是有一种庸俗的感恩之情。但是如果有一天,这些东西全都没有了,也无所谓,因为我是从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过来的。有时候,我会几天不吃饭,不是矫情,饿肚子可以让人清醒,让人警惕。在一切都没有着落的时候,一个人总有一种饥饿感。保持饥饿感是好的。

对话左小祖咒:

挑战我最大的难度是:

不能入戏还要胜似入戏

林:你觉得艺术家需要被普罗大众所熟悉吗?

左小:还不知道我们这些人能变异到什么地方去,未来可能要啤酒、咖啡沫盖房子,用猪粪马尿做餐饮的日子也为其不远了,那时人类说话跟一样,就不需要这些艺术了,好多幼稚的艺术家还在想怎么流芳百世呢,我宣布鼓励他们。

人生就是一场游戏,一个乐呵,有人寻求开心,有人追求苦逼,有人喜欢平静,都不错的,摸索一条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做事不用老是做给别人看。人是很贱的,你一定不可小看自己的,玩儿是最重要。当你牛逼自然就有苍蝇飞过来的,因为我这里是春夏,别的地方那里是寒冬,很简单。

林:孤独产生智慧,艺术家都是孤独的,你同意这样的言论吗?

左小:我想它是片面的,不要再害人了啊。反正我不是这样的,我总是幸灾乐祸地过着,不是挺好的吗,人也是最变态的,如果你过得不好,他们用同情你的方式向你来表达友善与仁慈,如果你过好了一点儿,他们会说你这样那样的,前者是他们的需要,后者是他们的本能。遇到此类事儿没有什么可以恼火的,这个世界有勇气有聪明的人是不多,很多废物都把时间浪费在谈论这些人和事上了,奉劝我的粉丝们不要软弱,一定要自强自立啊。

林: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有艰难的时候,都会出现生命中的冬天,在这个时候,你觉得最重要的是什么?

左小:因为还有身边很多人需要我活着,我活着他们才有好吃好喝,我也为此感到优越感倍增。如果我躺着了,房子也不能原谅我,所以只有干活儿,所以我才说音乐是个手艺人的情感,其实是个废话,哪个艺术不是一个手艺人的情感?以前一个裁缝的现在就是服装师,一个唱歌的现在叫歌唱家,这是什么呀?在我们的行业里还是叫歌手,火了的叫星,歌星。

林:今天能够成功,你觉得自己最感谢的是什么?

左小:感谢食物,每天都是在找下顿饭吃嘛,像一只野狗,逮着了就猛吃,吃饱了就伤感。我没有更多的人生经验,那些所谓的经历也没有多大意思,你是一个名人,只是有人听你掰乎而已。

很感谢我当前的经验,现在才是最能考验我的时候,我现在在开往名利的路上,以前更多地是在追逐名利的路上。为什么?是这些东西带给我很多快乐。还为什么?我要是没有这些东西就不快乐了吗?有欲望才有目的,目的才产生欲望。

林:艺术家总是想超越自己,你希望现在的你,需要突破的地方是什么?

左小:没有什么要突破的了,我不是什么野心家,只是一个职业手艺人,艺术是骗别人的情感吃饭,很多说卖艺不卖身,其实大部分是卖灵魂而卖不出去身的,太虚伪。我的行业技术难度比较高,我需要跟观众一起入戏,还要深沉一些呢。挑战我最大的难度是:不能入戏还要胜似入戏。

林:未来时间,会把自己的主要方向放在哪里?

左小:不要相信一个歹徒会把他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告诉你,你或许不了解我的一个短篇小说《的》吧,2001年出版的,在专辑《左小祖咒在地安门》这个唱片里。不要钱,上网搜来听听,听完你没准就致富啦。

林:你现在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的?

左小:准备学习法律,成为一个好人,向坦荡透明进军

林:有了家庭和女儿后,带给你的最大的不同是什么?有回归的成分吗?

左小:现在我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一个女人的男人。可能对很多人来说我依然是凶猛的,但已过鼎盛时期,苟且偷生。

前言

对左小祖咒的采访分两次进行。一次在他的工作室里,近郊一个曲径通幽的地方,房子很大,屋里摆设齐全,从家居用品到他的艺术装置,生活、艺术融为一家。墙上挂着的照片里,有一张几米长的大片尤为醒目,是《滚石》杂志采访他时给他拍的,在这张照片上,他化身成警察、、护士等等,极富表现力和视觉冲击力,这又成了他手头的一件艺术商品。

见到左小祖咒,一时找不到合适称呼,“左老师和左老板哪个让你听起来更舒服?”“左老板吧,别叫老师了,我又没教过你。”他很率直。

他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不希望受到干扰。连同这次采访,期间几度中止,原因是,进进出出的人马以及不着边际的其他事务有可能会随时打乱他的思维。而且,对于左小祖咒的采访,你大可直言不讳,因为任何你事先埋下的伏笔,对他来说都没有攻击力,他会耐心的问你,你说的是什么?

第二次,是一个补充采访,以书面邮件的形式,他花了挺长时间来认真思考并作答,语言是专属于他的腔调,看似混不吝,其实透着深深的哲理。仔细一想,兴许还会心生佩服。

不管他的成功模式有多么让你匪夷所思,终究应了那句话:时间不会轻易毁灭一个人,也不会轻易造就一个人。

我的做事方法,

不但跑调,还跑题儿

顾长卫为新片《魔术外传》寻找电影配乐的时候,问手下年轻的编剧们,选谁的音乐比较好?他们向他推荐了左小祖咒,说他的歌词独树一帜,有很深的批判意味。

于是,近一年的时间左小都在为这部电影配乐,如果顾长卫说,“左小,这里很好了,但,还有点什么问题,”他就得立马改动,即便是管弦乐队都已经录制完了都得去改动。“不管你做的音乐多么合适都是白搭。总之,电影音乐是在一个不知道的框架里做的音乐,除非是实验电影。”

左小如实解释:电影音乐从字意上来说,也就是电影在先,音乐在后,音乐为电影服务的。从默片时代开始,电影音乐也是这样诠释电影的。电影音乐不但需要为电影渲染及增加声效效果外,还要帮助电影捋清脉络,通过音乐协助观众理解电影。电影音乐制作人不是个好干的差事,有时候导演只能跟制作人说一些形容词,音乐是最抽象的,即使不说形容词也不知怎么弄才好,可是导演不说形容词又能说什么呢?除非导演也是做过音乐的。除了领会导演意图,音乐制作人以及作曲家同时还要跟乐手沟通,这也不免要有些迁就,自然没有自己要的音乐那么纯粹,也就是戴着锁链跳舞吧。

左小祖咒与电影的渊源可追溯到九年前。2002年,颜峻带着贾樟柯去看左小祖咒的“招牌”巡演,咆哮狂躁的吉他、神神叨叨的歌词,听到一半,贾樟柯就捂着脸跑了出去。“我当时想,难道他是听得太感动了吗,也有可能是牙疼吧,我一直没有问他,也许确实是牙疼吧。”左小也习惯了他音乐带给观众的这种反应,理解他音乐的人会更理解,反之亦然,不喜欢的会更不喜欢。

贾樟柯是前者,所以不久后,他就找到了左小祖咒为他的国内第一部公映电影《世界》配乐。“我知道这是个比较难的事情。对他来说很重要,我问他有什么具体要求,他说就照你的意思来吧。因为我知道电影音乐必须为电影服务,最怕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了,我最喜欢的意大利电影音乐家伊尼奥・莫里康内说过这样的话:再好的音乐都帮不了差电影,但是好电影却可以帮助音乐。那段时间我不太忙,我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把小样给做出来,发给了贾樟柯。他告诉我说,我的音乐给了他很大的灵感。”皆大欢喜。

用惺惺相惜来表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点也不过分。“我很早就知道贾樟柯,他也知道我。他很喜欢我的音乐,我也很喜欢他的《小武》。我们两个在美学观念和在中国艺术界所处的位置也很像,他是个文艺青年,也想过要搞乐队,后来歪打正着搞了电影。我和贾樟柯性格完全不同,不同性格的合作是有意思的,需要磨合,但也能碰出火花。”

之后,左小祖咒又为台湾导演朱文的电影《云的南方》配音。“跟朱文导演的合作是轻松的,他通过了解我,会顺着音乐家的个性去发展,不强求。当然他的电影是冷幽默,用音乐也不多,主要盯着几个大地方整天搞,整天盯着一个地方整那指定是要出事的。”

2006年春末,他发行了《美国》,这是他的电影配乐唱片,集合了贾樟柯的《世界》和朱文的电影《云的南方》的电影音乐。“我本来想给朱文出一个电影原声,可是电影的版权在世纪英雄电影公司手里,我用不了《云的南方》这个名字,但是可以收在自己的作品集里。所以我就瞎想了《美国》这个名字。这是一张很有东方味道的作品,《美国》这个名字正好跟内容形成了一种张力,这符合我的做事方法,不但跑调,还跑题儿。”

我的标签是抗议歌手

左小祖咒的人生主轴是个音乐人,迄今一共出过9张专辑。作为中国摇滚乐中生代里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左小祖咒以个体的姿态一直在努力。“中国摇滚是个不大不小的圈子,我在里面晃悠了快二十年了。二十年可以认识很多人,也可以遗忘很多人。回想起来是个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想起摇滚圈这一块的事儿,有些变化让人觉得悲哀,也很滑稽。90年代初跟我一起开始的人,有很多都是非常凶猛的,但是现在,活跃的好像没有几个了。”

这是个多元的时代,谁都可以表达他们的喜怒哀乐,谁都可以像左小祖咒那样大胆地唱出走调的歌,只是,区别在于,他敢,而我们不敢;他不害怕,我们害怕。左小说,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丢掉的是率性,“谁敢给我们伟大的摇滚事业抹黑啊!我只是丢掉深沉,放了一些狗屁之后,就倍感浑身轻松,成功嘛自然就乖乖地来了,所谓成功就是把别人气着了,大成功就是坚持到底最后把国家都给气着了。”

左小祖咒的成功,的确耐人寻味。2005年,正是唱片工业遭遇毁灭性打击的时候,盗版和网络下载两面夹攻,唱片工业全面下滑,而左小祖咒却在自己的网站上给唱片定了150元的高价。“我当时就有把全部筹码押出去赌一把的心理。如果人家不认,我这个乡镇小厂就倒闭了。”

他的音乐专辑《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的发行方式本身就制造了新闻。印了2000张,在刚开始销售没多久就卖掉一半,两年后销售一空,这让左小祖咒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拥有足够分量的铁杆粉的小众歌手。“我不是主流意义上名气很大的歌手,惨绝人寰的事是,盗版都没人买。我在扉页里号召我的乐迷,最好40天之内不要上传到网络。而他们真的做到了,这方面我觉得我走了些运,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十几年过去了,左小祖咒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成语,“什么怪、实验、无厘头、跑调有人欣赏了,此人像左小祖咒,此人唱歌很左小祖咒,此人讲话很左小祖咒。”贴在他身上的标签也越来越多,但左小祖咒说,其实都不是太贴切。“他们认为我文艺,事实上我特别讨厌文艺,特别怕别人觉得我是一个文艺青年,精神神父也好,导师也好,我认为这都是不大确切的。实际上说我是一个街头生活里的老古惑仔是比较对头的,但是这种形象不利于宣传。”

他第一次去台湾演出,陈升上台介绍他为:大陆的抗议歌手。左小终于找到自己比较满意的称谓,“我觉得这是一个同行人给我贴的,我觉得非常对,当然抗议歌手也不是一个好帽子。”

2009年年底,陈升开演唱会的时候,请左小祖咒做他的嘉宾。在台上介绍他时,陈升说:“这是我的好朋友左小祖咒,他在一个有框架的社会,写出了无框架的歌曲。”他在当今中国乐坛上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可以说,他把生活里面不是常态的东西变成了常态,“常态是吹牛说话,放屁打嗝就不是常态。也就是我把放屁打嗝变成了艺术,又区别于放屁打嗝,这种又环保又节能的做法得到了提倡,所以左小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