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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仕强,中国式管理之父,华人三大管理学家之首,台湾兴国管理学院校长、台湾交通大学教授。他首先提出中国式管理,在企业管理中运用中国传统哲学,先后在央视讲胡雪岩的经商之道,讲《易经》的管理之道。
曾仕强的学说让很多人倾倒,但是他的生平却很少有人知道。四月下旬,在北京世纪金源饭店,曾仕强教授接受了本刊的专访。
回来教书不动摇
曾先生早就在经商道路上打了退堂鼓。
当年,24岁的曾先生大胆试水商业。
师范大学毕业生,当老师才是正道。曾仕强毕业后,先教了一年书,又当了一年兵。走出军营,曾老师可没想再回到学校,“因为当老师赚不到钱啊”。他要做生意,跟父亲说的时候,也是这条理由。父亲有些不高兴,但他是一个开通的人,儿子想做的事情,他都会竭力帮助,他把儿子介绍到自己一个好朋友的企业里。
“我后来知道,他当时就料到我做不长。”其实在这里只做了不到一年,但他看到了太多的不合规矩,他简直无法适应。
因为老板是父亲的好朋友,曾仕强可以随便换自己的工作岗位,可以甩开膀子实现自己的想法了。刚进去时做染料销售,遇到各种各样的客户。有人买3包染料,要求开5包的发票;有人干脆只买货,不能开发票,开发票就不在这里买了;还有人只买发票,不买货……这都哪跟哪啊。年轻的曾仕强哪接受得了这个,他跑去找老板调换工作。
管仓库要单纯一点,不用跟客户有那么多的接触。但管仓库的工作更头疼,因为仓库存货和账面上永远对不上,要应付海关的检查。11点50,海关的三轮车刹车声音一响,就知道来查仓库了。接下来就是老板陪他们吃饭,仓库里赶快搬货,要和账面保持一致。这样的商业行为和曾仕强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又学习英文打字,去跑银行结报外汇,自己打出报单,到银行去排队换美金。每个礼拜五都要到银行结账,如果当天结算不了,拖到下个礼拜,那损失就大了,因为汇率在变。好不容易轮到自己,结果银行的小姐拿到报单,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卷起报单就丢了出来。这件事过去几十年了,曾仕强仍然记忆深刻。报单上有一个错字都是不行的。他又满头大汗地跑回公司,从头再打。
银行的人太难打交道了,曾仕强决定去和工人们处处,总比银行的人要好相处。他去做报关,但到了基隆港口,发现根本不是那样的。工人们在装卸货物的时候非常不小心,经常把货物包装钩破,货物损坏了,你都敢怒不敢言。
一连串的不如意过后,他打电话给自己的父亲:“我要回来教书。”
个性不适合做生意,这样下去,“我整个人都会扭曲掉”。曾仕强决心从此不再涉足生意场,后来有多少人想挖他去当总经理、董事长,都没有动摇。
那怎样的个性才适合做生意,曾仕强总结了三点。
一是眼光要准,眼光不准就白忙活了,一种货品有没有销路,价钱合不合适,完全靠眼光;二是脚步要稳,稳扎稳打;三是心要够狠。就是这最后一条,曾仕强办不到,直到今天这一点都没有改变。最后他选择了放弃,“我狠不下心来。我试一下就知道到最后将一事无成。”
捡来的校长
从生意场回来后,到一所中学当主任,专心教书,从中学一直教到大学研究生。
当时,能去那所学校当主任,也是靠父亲的关系。正因为校长是父亲的朋友,曾仕强26岁就做了主任。“做父母的只要替子女铺一条路,就不要管他去做什么,这就够了。”
父亲和校长的这重关系并不能保证什么,曾仕强的表现不错,但一件事让他无可奈何。
每天中午,有一个老师都带着饭盒到办公室跟曾仕强一起吃饭。这位老师吃饭的时候,从头到尾都在骂校长。这件事情本来和曾仕强没有关系,可谁知道,到了晚上,那位老师找到校长,把他白天骂校长的话,全安在了曾仕强的头上。
校长终于忍无可忍,找到了曾仕强的父亲:“仕强简直不像话,我们是好朋友,我又对他那么好,年纪轻轻让他当主任,结果他天天骂我。”知子莫若父,当父亲的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就问校长:“他为什么骂你?”校长的解释是:“他想把掉,他来当校长。”父亲知道曾仕强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既然双方已经有了误会,再坚持下去也不好。在父亲的建议下,曾仕强离开了那所学校。
接下来,曾仕强又到一所高中应聘主任,其中发生的事情比前面更奇特。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报到的时候,和同事们的感觉也都不错。问题出在快开学的时候,校长找到曾仕强,非常生气地说:“你妹妹考高中,居然选择私立学校,而没有选择我们公立学校。”校长认为这是对自己学校教学质量的侮辱。虽然曾仕强一再解释,妹妹的选择和自己无关,并没有自己的授意。但校长态度强硬:“那我不管,除非你妹妹到我们这里来读书,不然你这主任就不要干了。”
这样的交换条件真让人哭笑不得。妹妹报的那所私立高中是自己的母校,而且是当地办学最好的学校。“你能为了你自己的工作,牺牲你妹妹的选择吗?”父亲说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工作可就没着落了。父亲接着说:“你没发现中国的桌子是圆的吗?就是随时回来吃饭嘛,挤一挤,多一双筷子而已。”
“我不干了。”跟校长说完这句话,意味着这次他还没开始工作就失业了,因为这时候各学校都已经开学,老师已经聘定。
这时候,曾夫人的支持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换作别的家庭,老婆估计就会破口大骂了:“一个大男人不去工作,像什么话。”曾夫人说:“吃完饭就散散步,下下棋,别的你就别管了。”曾先生感谢这种配合度,他认为一个人之所以是这样,而不是那样,和周围人的挤兑有莫大的关系。
峰回路转。有一天,又有父亲的一个朋友打电话给他:“仕强啊,你做人不可以这样啊。你答应人家当校长,快开学了,你又不去了,那人家就没法招生了。做人怎么能这样呢?”“没有这回事啊。”“真的没有这回事?”“确定没有。”
他说:“那你就来当校长好了。”
结果固然不错,但当了校长,也就从另一个方面印证了“他想干掉我,自己当校长”,对父亲的那位校长朋友,曾仕强真是一辈子都交代不清了。
父亲的这个朋友姓郭,是一所私立学校的督学。在学校的董事会上,他听说:学校请了一位曾校长,没想到房子也盖好了,立案也申请了,曾校长突然间不来了,把学校搞得措手不及。郭督学一下就想到曾仕强,他跟他们夸下海口:“我跟曾仕强熟得不得了,我叫他来他就来。”
真是无巧不成书。就这样,28岁的曾仕强当上了校长。现在想想,“太年轻了,根本不会当校长。我要求学生理平头,我当校长以身作则,也理平头。看到不对,我就揍,学生长得比我高,我跳起来就揍。”
曾家传家宝
曾仕强是曾子的后代,“一日三省吾身”是曾家传家宝。
小的时候在家里,每天晚上一到7点半,父亲就用茶杯盖敲三下,全家人听到后都要开始反省,甚至包括曾仕强的母亲。“我今天做错什么事情,如果有就赶快去自首,要不然今天晚上没完的。”父亲不用说话,大家就都去“自首”。“你每天有什么事情去跟他讲讲,他告诉你哪里不对,该怎么做,逐渐养成很好的习惯。”靠这一条,父亲就做到了“齐家”。
曾先生说,自己家很重视家风,打小父母只教一句话:“你在外面怎么混都无所谓,但你别丢爸爸妈妈的脸。”就这一句话,影响了他一辈子。
还能当教授
考大学的时候,曾仕强被化工系录取,化工当时是最热门的院系,但曾仕强无法就读,因为他闻不得汽油味,最后只得去读师范大学;读大学期间,曾士强不能去图书馆,进去就感冒,因为他对日光灯很敏感,而图书馆都装有日光灯;坐公共汽车比谁都客气,只能站在那里撑着,一坐就头昏。正是老天不断地开着他的玩笑,好不容易考进化工系,却不能读,图书馆装那么好的日光灯,却不能进,最后硬生生地把一个工科苗子塑造成今天这个样子。
这是老天保佑吗?当然不是,成功道路上的曲折,大概只有他本人知道。年轻的时候,曾仕强根本没想到自己能当教授,但是他那时候却会想尽办法去接触教授。当年,只要有大学教授到他们学校讲课,他就找到校长,自告奋勇去接教授。给教授提背包,做琐碎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干嘛,但至少跟教授在一起,学到了很多东西。今天的名满天下,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毋庸置疑。
小孩子欠揍
古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西方工业文明兴起后,这种观点就日渐受到冷落。没想到,曾先生的观点是:“现在小孩子有一个毛病就是欠揍,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根本就不开通,脑袋就糊里糊涂的,欧美的影响全是错误的。”
在曾先生看来,体罚有两种,其中一种是施暴,那绝对不可以,而适当的体罚绝对是教育的良方,会打醒他。打醒他以后,他会一下改过来的,他会对你很感激。当然你不可以打伤他。曾仕强从《易经》里面就看出来,教育有两种,一种是爱心,一种是击蒙。当头棒喝敲醒他,用爱心感化他,这两种要并用,不能只用一种。
怎么打?曾先生有自己的方法。小孩第一次做错事,问他今天有没有做错什么事,他说有,就说那你下次还会不会再犯,他说不会了,就说那我不打你,如果打你,那我就是在发混账气。虽然没打,也要把情况告诉他,他是会听的。他还是会犯的,但是第二次犯错,就要问他第几次了,他说第二次,那就打吧,他要求不打,可以,但是要有条件,就是要他讲30遍“我下次不会了”。结果又犯错了,第三次,讲30遍都不管用,这次怎么交代呢?非打不可了。打哪里,你选择,左边还是右边,选好了,拿什么打你继续选,选一个比较痛的。
“这个时候他已经受够折磨了,我问他要不要打,他说其实打跟不打一样,我已经痛了半天了,我说如果你还不感觉痛,我就非打不可,既然你觉得痛了,我就不打了。我们如果能把整个过程做好,绝对是不用打的。说打就是不打,说不打就是打。而且经过这次,他不会再犯错了。”
英国更可爱
以前曾仕强出去演讲,条幅上都写着“欢迎曾仕强博士”,都以为他是老资格的博士了,其实他拿到博士学位是在2000年。早年大学毕业,因为要帮助弟弟妹妹完成学业,他没有选择留学攻读博士学位。这也成就了今天的曾仕强,如果当年出国留学,他也会像今天的海归一样,满脑子都是国外怎么好。谈到这一点,曾先生很得意自己没有走进西方管理圈套。“我跟别人不一样,我是在国内搞得很清楚了,我当了教授才去留学。”
在大学的时候,曾仕强就接受过美国式管理的教育,而且是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老师直接过来教的。那可不是什么好的记忆,由于自己英文不好,老师的口音又很重,再加上课堂使用的录影带过于沉闷,根本没有丝毫乐趣。
“我们跟老外无法交流,不是我们不会讲,而是我们听不懂。我有很多东西是我亲身体验出来的。我们学了半天英文,根本听不懂。后来更有趣,我到美国,听不懂美国人说话,后来听懂了,我就觉得美国人不值得我学。我就到英国去学。”
“我读博士起码要五年,我就把欧洲分成5块,每年玩一块,今年到中欧,明年到北欧,我5年整个把欧洲玩完了。”
对于美国的管理学,“我用一个字就可以形容,呆,呆得不得了。美国是全世界最呆的了。把人当成机械一样看待,我很难接受他们的东西。尤其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我看我们的老师,真觉得可笑。有一个教授,一辈子只离开他那个大学城两次,一次是他毕业旅行,第二次是在大学,又出去过一次,始终就在那个小城里面。”
曾仕强到过美国14个州,每个地方都一样,一个模式出来的,麦当劳就是麦当劳,每个都一样。年轻人一心要把学位赶快拿到,曾仕强不在乎他给不给,“老师怎么讲是他的事,我怎么想是我的事嘛。对我来讲,留学是很快乐的事情,我主要是看现况,了解他们实际的状况。”
曾仕强到英国是学管理哲学的,到英国读博士的第一天,就去见指导教授,指导教授跟他说:“我不是你的指导教授,我是帮助你完成学位的人,我不是指导你得到学位的人。”和在美国不一样。考博士学位的时候,问他问题的人他都不认识。他还是比较喜欢英国,因为很尊重他,给他一间研究室。
英国人拿雨伞,从来不打开,他没有看过英国人撑伞的,雨很大,拐着雨伞走在街上,开始不理解,神经病啊,后来觉得他们可以这样啊,因为雨一阵子就没有了,气候干燥,一下子就干了嘛,干嘛还撑半天呢,撑雨伞只是表示一个绅士风度而已,不是真的需要雨伞。
有一次,曾仕强去买雨伞,问雨伞多少钱,店主问外面有没有下雨,他觉得很奇怪,外面有没有下雨跟你有什么关系,店主说当然有关系了,下雨卖便宜点,不下雨卖贵点,跟中国人完全相反。他问为什么,店主说下雨是你需要,我不能敲你钱,有太阳就表示你有钱嘛,那就多付点。
在英国一条路有五六个路名,这一段叫一个路名,那一段叫一个路名,所以在英国,你问一个人哪条路,他不知道,一定要查。有一次曾仕强出去找客户回来,就问路,说住哪里哪里,那人完全不知道,就查,查了半天,原来就是旁边那一条。
曾氏语录
别误解
我最欣赏孔子的只有那5个字,叫无可无不可。我怎么样都可以的,你们还骂我,我够宽松的嘛,你要这样可以,要那样也可以,要怎么样都可以,你还不高兴。我们在文字上解释得太糟糕了,冤枉,真是冤枉孔子。“学而时习之”,学了以后要去复习,要去温习你就会很快乐。哪有这种事情,学就已经很烦了,还温习,还复习更烦,你让小孩子把一个字写100遍,他不愿意写。那个习是习惯,你学了以后要去做,变成一种习惯,你就很轻松愉快,老师都解释错了。“朝闻道,夕死可矣”,也错了,早上听到道理,晚上死了也可以,那谁敢听懂道理啊。“朝闻道”就是有朝一日,不是早晨,有朝一日你听到道理,你才发现你过去的都是错误的,如同昨日已死,把它都忘记了,从此好好做人,这才是他的意思,多精彩的东西。
不辩解
日本人把中国的帽子戴在头上,把美国的西装穿在身上,他就闯出一个现代化的日本来。我就想一顶帽子戴在身上都那么神气,咱们中国人全身都是,不是更神气吗?我就大胆地提出了中国式管理。我是知道了所有的以后,我才觉得还是我们这条最长远,最深沉,而且最人性。
我所做的就是把大家都看不上的,“落伍的“,整理出来,让它有现代意义。我是经过实践的考验得来的,而且是经过各行各业的考验的,士农工商,包括军,军队里好多人都听我的课。
我第一个提出中国式管理,那时候多少人笑我,骂我,好歹也是受过现代教育的,还讲这玩意,我都无所谓。我从不说服人,他自己碰撞碰撞,搞得满头包的时候,他就会走回头路。
不计较
我已经不太问结果会怎么样了,我认为人最快乐的就是不论结果,中国人不以成败论英雄,是最愉快的一个过程,老在计较会怎么样,是很沉重的一件事情。孔子讲,尽人事,听天命,这是人生最好的境界。
我不会因为掌声就睡不着觉,也不会因为没有掌声就很烦恼。我现在不沉迷于任何掌声,你骂我,说我好,我都不过笑嘻嘻的。孔子讲六十而耳顺,耳顺不是疲,而是都听得进去,疲是很糟糕的。
大将军就那么几个,拼死拼活去当大将军,那不是太辛苦了吗?当个小卒也无所谓,只要过程愉快就好。
不着急
39岁时我已经升到正教授了,这很难得,但是身体快要报销了,办公室在二楼,都要抓着楼梯爬上去,同事送我去做体格检查,有五种病,只好休息半年。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绝对是对的,你见人不说人话他听得懂吗?你见鬼不说鬼话他听得懂吗?看这个人讲三分话,见那个人讲五分话,见那个人一句话都不讲,这都是对的。从此病也没有啦,人也愉快了,想事情也通顺了,我从39岁一直到现在,我没有碰到什么大的问题。
不占卜
《易经》很好玩,任何东西都和《易经》脱离不了关系,是群经之始,所有的东西都是从那开始的。中国人所有的文化都是从《易经》开始。我后半辈子,深得《易经》的好处,我感觉他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我每年初一会占国家大事,我不会占小事情,而且我占得都很正确,两岸关系了,会不会当选了,这个我会占。平常的根本不用占,推算就知道了,到最后你很容易推算出来的,结果八九不离十。
不危机
每7个世纪便会有一次兴衰,从汉朝到唐朝用了700年,由唐朝至今也正好相隔7个世纪。风水轮流转,我们已经倒霉了600多年了,这一回该我们起来了。
金融危机缩短中美的差距10年。现在美国靠我们在撑他,因为我们美金太多嘛。美金是靠大家在撑,不是因为他有那么强啊,当美国房地产开始起来的时候,美金就会跌。美国有个两获普利策新闻奖的记者说,要解救美国只有一条路,把美国变成中国。
不极端
制度的变化是为了因应当时的条件,并不是最好的。我们中国有5千年历史,我们几乎什么都试过,全世界要跟中国谈制度,没有一个搞得过中国。我们从周公开始就重视制度,中国是全人类头一个懂得用制度,建立制度,全世界都羡慕我们是一个制度完备的民族,但制度发展到最后就是置他人于死地,度自己入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