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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天蓝 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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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

久违的阳光穿破云层抚摸大地,骤然升起的气温又恢复了夏日的气息。台风刚袭过境,久困在家,还真闷出了古人欲出而不得的惆怅。沐浴在阳光下的,令我怀揣希望出门。

我顺着阳光的方向走到街上,两旁的摊位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尽管还是清晨,却已是人声鼎沸,在阳光下一切都有了生机与朝气。小贩的叫卖声,商客之间的讨价还价声,让我不免有了逃遁的念头。于是,在喧嚣中我朝着街尽头的小巷快步走去。

走进,却又不自觉伫在原地。我目视眼前这一切,似陌生又似曾相识。篱墙颓圮,青苔几乎成了墙面的装饰,成片长在台阶上,颜色或深或浅地就那么服帖在那儿。深绿色藤蔓爬在早已生锈看不出来光泽与材质的窗台上,伸展着。细看还能发现被台风摧残而凋零的花瓣铺在地上,也许是没人,抑或是因为走过的人不舍得踩在那小花堆上,残花还是那么完整,尽管花色已转为嫩黄,可总让人觉得风韵依旧。

看着这些古色古韵的事物,我驻足冥思着。不忍心让自己凌乱的脚步破坏这份和谐,仅是因为不舍,于是许久许久地逗留。

不知不觉中已日照三竿了,我抬头,才顿觉刚才的阳光其实还算和煦,此刻尽管眯着眼却仍觉有些刺痛。于是我决定走到那棵大樟树底下,避避这恼人的阳光。刚转移阵地,眼前的一位老人便吸引了我的目光。

似是画中人,她仿佛与这景是融为一体的。小憩中的表情是这般慈祥,银色早已染满发梢,脸上或深或浅的皱纹昭示着岁月的无情。她坐在陈旧的木椅上,身上裹着一条小毯,手轻轻放在毯子上面,偶尔看见她的手指轻动几下,是在打节拍吗?我猜想着。可又是哪儿来的音乐?我静心倾听,周围有稀疏的蝉鸣声,有叶子在风中互相拍打的声,有偶尔人走过传来的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但我仍是不解。我回头看着她,好像看到她的嘴唇微动,是在轻喃吗?可能是在低吟对于她来说非同寻常的一首小曲吧,儿时记忆中的歌谣?我无从得知,但如若真是,那该是多么温情啊。

微风拂过,她轻撩了下耳际边的碎发,懒懒地睁开双眼。也许是因为阳光又增加了它所散发的热量,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滚烫了。她睁眼看到我,似乎还是那般泰然,对因一直看着她,却被发现而不知所措的我,她抱以笑颜,点了下头,然后拿起椅子和小毯步履蹒跚地走进屋里。刹那间我的心底涌起莫名的感动,或许就是因为那份让我始料未及的沉寂吧。

喜欢这份发生在天晴时分的美丽感动,天天天晴,是阳光赋予了我融入美丽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