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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旭:邂逅“第九种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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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卢小旭而言,游戏音乐虽作为游戏附属品,但已超越其本身的意义,堪称“第九种艺术”。游戏内容、风格、大小不同,游戏音乐形态各异,可谓“暗藏门道”。

说起卢小旭,很多人可能觉得陌生,但对于游戏爱好者而言,“小旭音乐”肯定不陌生。八年前,当自由音乐人卢小旭偶然邂逅游戏音乐后,这块“磁铁”就牢牢将其吸住。如今,他已拥有三十余人的制作团队,制作超过1000首游戏音乐、音效语音以及游戏主题歌,客户几乎囊括国内所有知名游戏公司和部分国外游戏公司,例如腾讯、巨人、盛大、日本世嘉、韩国网禅等。

卢小旭是资深音乐制作人、电脑音乐技术专家,北京小旭音乐文化有限公司音乐总监,中国音乐家协会数字音乐学会会员,“小旭游戏音乐制作”创始人。卢小旭可以说是国内游戏音乐制作人中的代表人物,对于音乐游戏产业有着自己的看法。

游戏世界里的“久石让”

小旭音乐创始人卢小旭的工作室位于北京望京一座普通居民住宅楼里。在四层合计不到400平米的狭小空间内,吉他、电钢琴以及Dynaudio、Digidesign、Korg、Novation等专业录音设备透露出主人身份。不过,迥异于多数音乐工作室,这里几乎没有任何明星出入。

但其并非“三流”的音乐工作室,以下名噪一时的游戏配乐均诞生于此――天籁唯美的《诛仙》、欢快诙谐的《斗地主》、恢宏大气的《天龙八部》等不一而足。时至今日,小旭音乐已在游戏圈颇有名气。2012年2月,中国首场游戏音乐演唱会在北京举行,历时两小时的现场演绎,令游戏迷们如痴如醉。

对卢小旭而言,游戏音乐虽作为游戏附属品,但已超越其本身的意义,堪称“第九艺术”。游戏内容、风格、大小不同,游戏音乐形态各异,可谓“暗藏门道”。尽管不少游戏公司已跨入百亿阵营,但卢小旭认为游戏音乐作为独立产业的金矿尚待挖掘,人才却颇为稀缺。多数游戏从业者音乐素养不高,专业出身的音乐人又不懂游戏,两者兼备者少之又少,除此之外,做这行还需放下架子贴身服务――一支游戏音乐从创作到落地需要音乐制作人与游戏公司的多次碰撞、沟通、修改甚至重做。在国外,游戏音乐产业已颇具规模,游戏公司甚至愿意花费整个游戏成本的20%制作游戏音乐,而在国内音乐唱片业整体颓败的大环境下,游戏音乐破茧难立,通常配乐者的名字不会被打到屏幕上,公众认知度也很低,亦缺乏工作成就感,游戏公司用于音乐制作的费用甚至不足1%。

卢小旭希望改变这一切。他曾多次拜访国外著名游戏音乐人,比如《最终幻想》、《铁拳》等游戏音乐作曲家崎元仁以及早期任天堂经典游戏音乐的御用作曲家光田康典等。卢小旭发现日本游戏音乐在动漫产业中举足轻重,音乐人的版权甚至不会卖断给游戏公司,这些音乐人往往因出版游戏原声碟作为动漫周边产品销售大赚一笔。在日本,知名作曲家也因此人数众多,作品百花齐放,幕后大师亦有机会走向台前,如二十年间为宫崎骏所有长篇动画电影进行配乐的大师久石让那样备受敬仰。

第一桶金的诞生

卢小旭走上游戏音乐制作这条路也是受国内唱片业的影响,他说:当初一位朋友找到他,希望他能够帮忙制作一款网络游戏的音乐,这次合作成为了小旭音乐工作室成立至今天这样国内一流游戏音乐制作团队的起源,再加上他本人对电子游戏也抱着极大的兴趣与爱好,于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一干就是七、八年。据卢小旭回忆这款让他进入游戏音乐制作的游戏,恐怕也早已石沉于中国网络游戏历史当中,但也正是这次机会,让他因游戏音乐赚到了他的第一桶金。

说到公司的发展历程,小旭介绍到公司于2006年正式成立,但自2004起他已涉足游戏音乐的制作。公司成立至今已有30余名员工,虽然数量上并不及游戏制作公司,但对于音乐制作团队来说,规模已然不小。小旭也表示公司目前的发展并不追求急速扩张,而是走一条追求平稳的少而精的路线,在每位音乐制作人的高效、高质的创作能力下,这个团队已完全可以满足目前国内游戏公司对游戏音乐的制作需求。

小旭音乐工作室出品的游戏音乐中,大多以古朴的中国风、仙侠等主题为主,男声歌曲高亢激昂、女声歌曲则委婉抒情。大量同风格游戏音乐却也让不少人惋惜,如果小旭音乐工作室能够推出更多类型的游戏音乐该多好。新浪微博上名叫“蒋瑞熙快到碗里去”的网友就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她说:“感觉小旭音乐的歌最近都差不多是一个样子,没啥特点。最近那个梦回九龙朝也是,要不是为了抱枕都不想听第二遍,真心觉得歌曲越来越趋同了。”对此,小旭则有些无奈地表示,这也是由于国内网络游戏同质化的现象而造成的。

同样风格、同样类型、同样设计,甚至互相抄袭的作品数不胜数,而为这些游戏制作音乐与音效,则势必会出现音乐与音效风格不变的状况。就小旭本人而言,他也愿意制作出更多其它类型的音乐,为FPS游戏制作音乐、为RAC游戏制作音乐、为AVG游戏制作音乐……

“发不了财,也饿不死人”

近两年来,游戏圈的主要趋势是大型客户端游戏数量的下降及手机游戏的直线上升,这意味着转型。手机游戏音乐往往风格差异巨大。史诗、休闲、摇滚等游戏,每个配乐均各不相同,但较之于端游的大内存,手机游戏音乐呈现效果限制颇多。首先是喇叭破音问题,很多音乐在耳机、音箱上呈现很好,但用手机直接外放就会破音。为了解决这个难题,小旭音乐甚至特设试玩岗位,在各类手机上进行实际效果测试。

小旭音乐最近参与了几款风头正劲的手游音乐制作,其中包括摇滚机器猫、我叫MT、战魂等,这些游戏题材多源于漫画,风格很无厘头。音乐若想突出此类有趣元素,必须了解动画、漫画、游戏的内容非常重要。

手机游戏带来的另一个问题是开发者对音乐并不重视,制作费用亦非常有限。已在小旭音乐工作六年的音乐制作人范力透露不少手游公司仅有两三千元预算制作音乐,却要求额外赠送5个音效。“这不像前几年客户端游戏,有四五十个曲子。但这样的小活儿不接也不行。”范力说。在其看来,这一产业依需迂回式前进,最终实现规模效应。“发不了财,也饿不死人。”音乐总监郭超如此形容说。

卢小旭认为国内游戏音乐相当于国外十年前的状态水平,从制作流程、理念、严谨度上均大大滞后,整个行业都非常浮躁,急需沉淀。“一个好的客户端游戏往往需要50首曲子,最快的制作亦需4至5个月。但很多游戏公司只给你1个月时间,还把预算压到最低。这是限制行业发展的。”卢小旭解释说。在欧美,作曲家均走精品化线路,每年项目不多但都精雕细琢,而国内行业仍处于冲量阶段,如何在现有的基础上扩展提高尚待考验。

此外,同行间的竞争亦大大加剧,广东月之门、上海绯雨工作室等均业绩不俗。不过对此卢小旭并不介意。“在音乐行业很少有团队形式出现的。我希望大家可以一起做事,而不是单打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