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讨大王”悲愤跳楼,谁将初一女生逼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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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方，湖南省郴州市九中初一实验班183班学生。2009年3月24日中午，这个未满13岁的女孩决绝地从五楼教室跳下。
有人说她死于10多份“千字检讨”，有人说她死于心灵太脆弱，有人说她死于与应试教育不合拍的家教……究竟是什么把她逼上了绝路?
校园心理暴力――个值得大家关注的新词，在这次自杀事件后，进入我们的视野。
2009年3月24日中午13时20分，刚刚吃完午饭的徐起堂正盘算着，下午要到书店买一套书，给第二天过13岁生日的宝贝女儿徐远方当贺礼。想象着女儿收到礼物的开心模样，他笑了。
就在这时，徐起堂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来，女儿的班主任余老师的话像晴天霹雳：“徐远方从五楼跳下去了!”
徐起堂不知自己是怎样把车开到郴州市九中的。在教学楼后面，他看到了44年人生中最惨烈的一幕：他最心爱的女儿满头满脸都是血，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10多分钟前，徐远方从五楼教室翻窗跳下，当场殒命。
徐起堂不相信这是真的，哀号着扑过去抱起女儿，撕心裂肺地问：“孩子，你早上还蹦蹦跳跳地去上学，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告诉爸爸，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女儿的身体在他怀中由最后一丝温热渐渐变得冰凉，他的心也跟着死过去……
我，可怜又不幸的徐远方，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一天，竟然要写一千字检讨，我感觉太悲哀了。今天上英语课，读单词时，坐在我后面的唐……徐远方遗留下一份没写完的检讨书。按照英语老师李老师的要求，她得写1000字。
在女儿的遗物中，徐起堂还发现一张叠好后放在文具盒里的小字条：李老师，我对您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以后您不要轻易再让我们写检讨了。
看到这些，徐起堂才知道，女儿跳楼，和被老师罚写检讨有关。
当他从女儿的床垫下找到另两份检讨书时，他的心再一次被撕成碎片。那都是女儿工工整整写下的：
今天早晨，我7:36才到教室。我刚放下书包，组长就催我交作业。我先交了英语作业，然后拿出数学作业准备交给组长时，组长说已经交给了课代表，我又准备交给课代表，课代表说已经交给了老师。我一听，就知道现在去交是不可能了。
下午第一节课，课代表说要写一千字检查，还要跑12个圈。当时我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我认为这件事我只负2/3的责任，谁叫我那么迟才来。还有1/3是组长和课代表的责任，谁叫他们那么早就交了作业。不过这是我在没有理由中找借口……
这是徐远方进入郴州市九中写的第一份检讨书的部分内容。而下面这一份，也是英语老师李老师罚她写的：
我，可怜又不幸的徐远方，因为没带英语报夹而被我一向敬重的英语老师――李老师要求写一千字检讨，用一千字告诉她为什么不带英语报夹。我觉得好不幸啊……因为没带英语报夹――这令人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的事而写检查，我觉得实在是太不幸了。
……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找来一个夹子，把报纸按顺序放，然后把它夹好，心想这应该没关系……严重点应该也就是站一节课。可是没想到，有很大的关系，还让我受了我最怕受到的惩罚――写一千字检讨，我觉得我的命好苦啊……
李老师，我没带英语报夹是因为我没买。我认为不用英语报夹没关系，只要自己注意爱护就可以了，所以我一直没买。后来是说第二天要检查报夹，我来不及买了，所以只能找一个夹子夹好。其实用夹子夹好也能保护好报纸，为什么一定要用报夹?太占空间了……
李老师，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话，不再违背您的话，请您接受我的歉意――对不起……
这两份检讨，让徐起堂明白了女儿最怕的是“千字检讨”。跑12个圈和整堂课罚站还在其次。从女儿的字里行间，他看出女儿写检讨有多么不甘，她在表示要听老师话的同时，总要说出自己的看法或者见解，而不是像其他孩子一样毫无保留地恭顺服从。
事发三天后，徐起堂又去到女儿的学校，站在五楼的横廊里，可以清晰看见女儿跳楼的窗户和坠落的地方。这么高的楼层，即使是伸出头去望一望，也让人不寒而栗。一个不到13岁的孩子，当她从16米高的楼层跳下时，该有多么恐惧，又该有多么决绝啊!她小小的心里，该对这个世界怀有多大的绝望和多深的怨恨啊!
悲痛、愤恨和疑惑让徐起堂彻夜难眠。
一个善于思考的孩子，进入初中却成“检讨大王”
徐远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素来坚强开朗的女儿会被一张薄薄的检讨书杀死。
根据警方的调查，徐起堂惊讶地获知，在他心中优秀可爱的女儿在这所学校竟然是不受欢迎的差生!女儿上初中以来，短短6个月里，竟然写下了10多份“千字检讨”!可这个善于思考的孩子认为老师不能拿这些理由来惩罚她，所以，她在检讨中总是试图说服老师，而且每一次写检讨书总是如此开头：“我，可怜而不幸的徐远方”。她成了班上的“检讨大王”!
根据警方对十多个在场学生采集的笔录，徐起堂大致还原了女儿生命最后时段发生的事情：
事发当天上午，第二节是英语课。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坐在女儿后面的一名唐姓同学和她悄悄讲话。不公平的是，英语老师李老师批评的却是她一人：“徐远方，你违反班规!按班规要写1000字的检讨。下午交给我!”而那名唐姓同学因为成绩较好，没有受到批评，更没有受到写检讨的处罚。
中午在学校吃完饭，女儿就回到了教室，那份1000字的检讨沉甸甸地压在她心上。
心情很不好的她想找个人说说话，寻求一点点同情或安慰。
她扫视一遍教室里的十多个同学，然后走到另一名“差生”的身边，可怜巴巴地想跟她套近乎：“我们俩的操行分都在80分以下，可能要受处罚。”可是，那位“差生”听她这么一说，心情也不好，就没搭理她。
她失落地回到座位上，摊开纸开始写检讨。这时，同学李某和英语课代表张某某等三四个同学围到徐远方身边，挖苦她：“你怎么又在写检讨?”“是不是又以‘我，可怜又不幸的徐远方’开头呀?”同学们嘲笑着。
女儿愤怒地叫他们走开。
张某某突然记起了什么，于是以英语课代表的身份命令徐远方：“开学时，你还有一份英语检讨没交给我，你等会把它也补上!”
听说当天下午要交两份检讨书，女儿更愤怒了，自是不肯，两人对骂起来。自从女儿发现沉默不能阻止自己所受的不公时，她就时常以对骂的方式进行抗争。之后，张某某回座位上看书。
女儿开始写她最后的文字。
大约两分钟后，她踏上凳子，爬上桌子，攀上窗口，打开窗户，跳楼身亡。
风从她逝去的窗口吹进来，将她刚开头的检讨书拂落桌下……
“不就是几份检讨书吗?至于让你去死吗?你看了那么多书，认识了那么多英雄豪杰，你一向是个坚强的孩子啊!”徐起堂一边整理女儿爱看的历史、军事类书籍，一边哽咽着说。他还是不相信，十几份检讨书就要了女儿的命。
徐远方的名字是徐起堂取的，他希望女儿志在远方。徐起堂曾是一名教师，曾任郴州市北湖区党校副校长，后来到郴州市银光律师事务所当了律师。教师出身的徐起堂明白现行教育体制的一些弊端，所以对女儿采取的是有针对性的教育方法――努力保护孩子的天性，鼓励孩子按照兴趣自由发展。在自由宽松的家庭环境中成长，徐远方思想独立，善于思考。
正是由于把女儿培养成了一个天性发挥得很好的孩子，2008年初，徐起堂作为优秀家长被邀请到女儿所在的郴州市七完小介绍经验。站在主席台上，徐起堂微微一笑，说：“我从来就没有刻意要采用什么方法去‘管教’女儿。我始终坚持一个原则，就是家庭教育应有利于孩子的健康和快乐成长，不要成为父母和孩子的负担和痛苦。我的教育理念和方法只有八个字，那就是：顺其自然、因势利导……”他简短的发言结束后，台下的家长们先是惊愕，继而拼命地鼓掌。
徐起堂的做法让在场的许多家长很受启发。比如他从不每天检查女儿的作业，只是抽查询问：他从不给孩子请家教，也从不要求女儿去参加这个那个课外辅导班，完全尊重孩子自己的喜好和选择。
而徐起堂对女儿兴趣爱好的宽容和鼓励也给家长们留下深刻印象。徐远方特别喜欢历史和军事，徐起堂就在她每个生日送她一套历史、军事方面的普及读物。徐远方小小年纪已经有不少自己的藏书，如《三国演义》、《史记》、《中国革命史讲义》等，父亲经常与她讨论书中的一些问题。
几十万字的《上下五千年》被徐远方翻烂了，里面所有的历史事件、人物和细节，她都记得滚瓜烂熟。而中国解放战争的所有战役，包括不同兵种的编制、配备、演变、番号、军衔，她都清清楚楚。
女儿不仅爱读书，而且爱写读书心得。连她父亲的书本，许多地方都有她阅读时做的标记。徐起堂有一本《同志的青少年时代和初期革命活动》，通篇都是女儿的圈点和评论，在第36页，女儿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我认为革命不在于破坏什么，而在于建立什么。辛亥革命虽然了帝制，但是，我认为应该是建立民主国家，从平等。
这样的见地，出自12岁的孩子，不得不让做父亲的徐起堂感到自豪。
徐起堂自豪的还有――女儿受她喜爱的历史人物的影响，是个能正确对待挫折的坚强孩子。电视剧《士兵突击》播出时，她天天准时收看，一集不落。她常常对爸爸妈妈说，“不抛弃不放弃”是她的座右铭。3月23日晚，她生命中最后一个夜晚，她还给父母讲了《中外名人传记》里高尔基和贝多芬的故事。讲完，她清清嗓子总结说：“伟大的人都要经历磨难，这对他们是一笔财富。高尔基没有苦难的童年，就不可能成为大文豪；贝多芬耳朵聋了，写出《命运》交响曲，他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他们值得我学习!爸爸妈妈，你们也要向他们学习!”
徐起堂认为，尽管十多份千字检讨对任何一个孩子来说，都太过苛刻，也太残酷。但是，对于他坚强的女儿来说，这些检讨书本身，尚不至于是致命的打击。
那么，阳光、快乐、坚强的女儿，究竟为什么自杀?
检讨书催生的歧视和侮辱，才是真正的夺命元凶
随着调查的进一步深入，徐起堂发现，女儿在3月24日遭遇的种种伤害都不是偶然。
去年夏天，她小学毕业了。在郴州市九中录取的800多名新生中，她考了第200多名，进了三个实验班中的一个。然而，从踏进这所中学的校门起，女儿就生活在屈辱和歧视中，一直在承受着同学的打击和折磨!小学里的优秀生为什么到了中学后境遇如此悲凉?
徐起堂了解到，尽管在年级排名不错，但在尖子如云的实验班，女儿的成绩不算好，甚至考过全班倒数第二。但她并不是门门功课都差，有些科目她成绩很好，尤其是历史，成绩非常棒。进入中学后第一次历史考试，她是全年级唯一得满分的人，最后一道论述题，全年级800多个学生只有她一人答对了。但在主张应试教育、追求升学率的学校，才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分数才是硬道理。在经济效益和学生成绩密切挂钩的某些老师眼中，偏科的女儿拖了全班的后腿，加上她“不听话”，凡事总有自己的见解，自然成了极不受欢迎的学生。于是，她总是被罚写“千字检讨”。
可怕的不是“千字检讨”本身，而是被罚写检讨的背后――她总是被不断地暗示：“你是个‘差生’!”“你是个不受欢迎的人!”
而一些势利、世故的同学，读懂了老师的这些暗示，也对她白眼相待，看不起她、排挤她。
在初中第一学期学校举行的一场“华再东励志报告会”上，她听完后深受感动，自告奋勇到台上发言，表示要发奋努力，将来为祖国作贡献。当她带着自信的微笑走下台时，迎接她的却是一片嘲笑和嘘声。
徐起堂还发现另一件让他痛心并愤恨的事―一女儿的长相竟被当成了笑料，受到无止无休的羞辱。
她前额的头发生得特别上，老人夸那是聪明相，可在一些同学眼里，成了丑陋难看的象征，他们肆意讥笑她是“秃子”，在她刚进入这所中学不到两周，就强加给她一个侮辱性的外号“班花”。一些男生碰见她就怪叫：“班花’来了，好恶心!”
她痛苦而沉默地忍受了这一切，任由别人嘲笑、羞辱，从不还嘴，只希望那些人能良心发现。这个12岁的女孩常常这样克制和啜饮着自己的悲伤：如果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她就望着天花板、望着天空，不让它们掉下来。
让人悲哀的是，无情的嘲笑还在升级。后来，又有人喊她“校花”。她被残忍地告知：你不仅是全班最丑的，你还是全校最丑的!
徐起堂终于明白，校园心理暴力是杀死女儿的元凶!这种方方面面的被否定，这种在同类中自我价值得不到任何肯定的痛苦，让女儿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徐开堂在女儿的练习本上看到这样一段文字：她在开头一连写下了六个“为什么”，接下来写道：我本想有所改变，改变自己，改变这不合理的现象，但却没用，但却不行，这到底是为什么?……我要离开这个不平等的社会，到一个美好的世界。它就是一个平等、自由、充满爱心的世界。我只要闭上眼睛，永远不睁开，就能来到这个世界……
这样的文字，出于12岁孩子的手，相信任何人看了都会感到悲哀。而在这段话的下面，另一个人写下了更让人悲哀的文字：
答曰：没有为什么!首先，你的形象让人厌恶……你泼妇骂街的粗鲁行为是在毁掉你自己，有人跟你玩才怪……如你想自杀，没人阻止你，去吧!……九中风兮雨水寒，远方一去兮不返还。译文：大风吹着，易水浇着，你上了天堂就不回来了。从笔迹和内容来猜测，应该是徐远方的同班同学所写。
“我不敢相信，女儿的同学看到她的绝望、她的l无助后，不仅不劝慰她，反而残忍地把她往死路上推。谁能相信，这也是学校教育出来的学生!谁能相信?”徐远方的父亲痛心疾首地问。
逝去的生命警醒社会，校园心理暴力莫再“杀人?”
女儿死去两个月了，可是每当下午放学的时候，徐起堂就倚在六楼的窗户边，看着女儿生前回家的路，希望能看到她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往家赶。然
而，他每天站到天黑，也等不到女儿了。这时候，泪水就像决堤的江水，哗哗地从这个已经被击垮的父亲脸上奔涌而下。
女儿走了，徐起堂和妻子心中的天也从此崩塌了!夫妻俩呼唤着女儿的名字抱头痛哭，从未有过的孤独、悲凉和空虚如潮水般袭来。
他那懂事的女儿，为了不让父母担忧，把在学校里承受的委屈和痛苦一点一滴全隐瞒起来。回到家，她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快乐、阳光、活泼。而身为父亲的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女儿内心的痛苦，徐起堂为此心如刀绞、懊悔万分：“远方，心爱的女儿，爸爸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
一直以来，徐起堂以为自己是一个教育得法的好父亲，如今他觉得自己太失败，“我不应该让孩子过早有思考的能力，如果她笨一点，不去对自己在学校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进行思考，也许就不会如此反应激烈。这是我的错!”他捶着胸膛痛恨自己。
仔细回想女儿生命最后所发生的情景，徐起堂不禁感到无限悲凉。在女儿跳楼前的十分钟，只要有一句暖心的话，或者一个善意的眼神，或者一只友好的手，她的生命就有可能被挽留。然而，伴随她的只有歧视、冷漠、耻笑、非难，唯独没有同情，没有关心，没有理解，更没有爱!在女儿的悲剧中，爱，缺位了。
其实，徐开堂在调查中发现，在女儿外号的事件中，不是没有出现过爱的火花。
2008年10月初的一天，183班开第一次班会，副班长伍今走上台说：“一个班集体应该团结，可是我们班很多人嘲笑徐远方是‘班花’。我认为，徐远方同学也有尊严。换个角度来说，如果别人这样说你，你也会难过。所以我们应该尊重她、帮助她，而不是嘲笑她!”
为此，女儿感动得哭了，忍受了一个月的眼泪终于哗哗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班会快结束时，班主任余老师也接过话筒说：“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再叫徐远方同学‘班花’了，她也有优点，比如说你们总是嘲笑她，但是她原谅了你们，没有说什么。如果换了别人，可能就会骂人、哭鼻子。”
听了老师这番话，女儿更感动。她哭完又笑了，因为她快乐地相信：一切都过去了，所有的不公平很快就会烟消云散。可让她万分失望的是，由于并没有人采取有效措施对嘲笑她的同学进行制止，班会过后没几天，她的外号由“班花”升级为“校花”，变本加厉了。
副班长的友善，班主任的同情，如果能深入全班，变成对善恶美丑正确的引导，然后化作一场几十个同学爱的集体行动，那么，徐远方也许就是另一种人生……
为此，徐起堂认为学校应该对女儿的死负责任，应该追究相关责任人。但校方以赔偿14.1万元了事，学校和相关的老师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说过，更谈不上惩处谁。他找学校论理，学校两位领导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学校没有责任，不存在追究任何人责任的问题、不存在道歉问题。徐远方是自杀，是自己心理有问题。”“至于写检讨，那是正常教学手段。检讨谁没写过?我上学时写过；你上学时也写过；我的孩子在上小学，也写过!”
徐起堂说，最大的不幸莫过于此：校园心理暴力仍将肆虐，更多的孩子还将被摧残!他含泪呼吁：“愿我女儿的鲜血和生命能警醒全社会!”
世界青年成功学会副会长、生命教育专家、我国第一本生命教育读本《生命智慧――活出自己的阳光》作者吴甘霖点评：徐远方事件，是一起典型的校园心理暴力个案。被歧视、被嘲笑、被粗暴处罚等等，都属于校园心理暴力。预防和制止校园心理暴力，我们的学校，我们的师生该怎么做?很简单，多一点点爱。徐远方的学校，相关的老师和同学，不仅应该向她道歉。而且应该反思为什么会酿成这样的悲剧，并下决心改正错误。我们的社会、我们不够完善的教育体制，应该向这个死去的孩子道歉，而且同样应该反思，避免再有下一个徐远方被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