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俄语拟声词构造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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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本文单独对拟声词的构造模式进行研究，首先将拟声词的构造分为一、二、三级构造，其次对每级构造进行分类研究，列出所构成词的词性及词缀，计算出它们的比例，并且进行理据分析，从而了解拟声词构词的基本模式、构词特点，以便更好地运用拟声词。
关键词： 构造级别 构词词缀 比例 理据分析
所谓拟声词（звукоподражательные слова），是“以语音的手段模拟人、动物、自然事物发出的声音的词”（熊友奇，2009：31）。在《俄语详解大词典》四卷本中，具有上述特征的词很多，但被标为拟声词的仅有8个，还有一些被标记为感叹词和阳性名词，被标记为名词的有49个，被标记为感叹词的有103个。
被标记为名词的词其实也是拟声词，因为符合拟声词的定义。这些词与单纯模仿声音的拟声词不同，它们不仅模拟了自然之声，而且指代了声音本身。如：клёкот（断断续续、嘹唳的鸣声），грохот（轰隆声），треск（折断声，喀嚓声，破裂声），хлип（断断续续的呜咽声），храп（鼾声），щебет（啁啾声，啾啾声），шёпот（沙沙声），шелест（沙沙声，簌簌声）等。
大部分拟声词被标记为感叹词，这些感叹词有的是对动物和自然事物声音的直接模拟，大都不具有其他附加意义。少数是“以声音体现瞬时行为”（王铭玉，1988：37），例如：бабах（啪的一声，砰的一声，扑通一声），бац（啪的一声），бряк（砰砰作响，当啷一声），бульк（迅速落水时扑通一声），грох（咕咚一声），плюх（啪的一声，扑通一声，砰的一声）等。还有一些是抒发人情感的感叹词，之所以将第二类词也归入拟声词，是因为“它们是对人的感叹呼应声音的自然模拟之结果，具有拟声词的构成性质和构造词汇意义”（王铭玉，1988：36）。这些拟声词“是以感叹词的语音形式作为模拟对象而加以模拟，它们称谓情感，即有称谓功能”（王铭玉，1988：36）。
本文将符合上述特征的感叹词和阳性名词也算作拟声词之列，共计161个。其中具有构造功能的有115个，下面以其为对象，对其构造模式作解析。
一、拟声词的一级模式
借助一级模式而成的派生词多为动词和名词。构成的动词通常以-ать（-кать）和-нуть（-кнуть）结尾，还有少数是以-еть，-ивать（-ывать），-икать（-икнуть）结尾的。构造成名词时，通常是拟声词+-анье（-канье），-ня（-отня），-ун（-унья），-енье（-тенье），-иванье（-ыканье），以及前缀пере-（по-，про-，при-）直接加拟声词构成。
（一）动词
1.拟声词+-ать（-кать）
“以г、к、х、т、п、ц等辅音结尾的拟声词，加-ать构造成动词，而以元音结尾的拟声词，通常是加-кать构造，重音一般在-кать的前一个音节上”（熊友奇，2012：68），可以构造成此类动词的拟声词共有102个，在所有具有构造功能的拟声词中，所占比例为88.7%（附录2），这些拟声词“构造出指声行为的动词”（王兰霞，2006：25）。例如：агу―агукать（婴儿发出哦哦声），ах―ахать（发出哎呀声），бульк―булькать（发出咕嘟声），грохот―грохотать（轰隆作响），клац―клацать（金属器物碰撞的锒铛声，当啷声），стук―стукать（敲，击，拍，捶），хруп―хрупать（发出低沉的干裂声，吃什么嚼得咯吱咯吱响），чмок―чмокать（吧嗒嘴），шушу―шушукать（发沙沙声，簌簌作响），шлёп―шлёпать（啪啪地拍打），шарк―шаркать（在……上面沙沙作响得划动），шмяк―шмякать（啪啪响地扔，轰鸣，啪啪响），топ―топать（跺脚、顿足），тпру―тпрукать（吆喝马等役畜停下），гогот―гоготать（大雁、鹅等咯咯叫），щёлк―щёлкать（弹指作响，咂嘴，发出啧啧声），цок―цокать（碰撞硬物发出短而断续的响声）等。
少数以辅音й，ь，в，р，с结尾的拟声词也是以-кать这种方式构造的，例如：ай―айкать（喊哎呀声），фыр―фыркать（呼哧呼哧），усь―уськать（呼唤动物时所发出的声音），ой―ойкать（喊啊呀声），кис-кис―кис-кискать（发出唤猫的声），гав―гавкать（犬吠，狗叫），трень―тренькать（弦乐器叮咚，叮叮咚咚）等。
2.拟声词+нуть（кнуть）
以此种方式构造出的动词和前一种构造的动词相对应，表示一次性瞬间完成的动作，这类拟声词共有82个，所占比例为71%。例如：бац―бацать―бацнуть（啪的一声），бульк―булькать―булькнуть（扑通落到水里），трах―трахать―трахнуть（轰隆一声，砰的一声，咚的一声），трах―трахать―трахнуть（咚的一声栽倒，砰的一声掉下），ух―ухать―ухнуть（嗬一声，哎哟一声，啊呀一声），хлоп―хлопать―хлопнуть（啪的一击，砰的一声），хряск―хряскать―хряскнуть（重重地碰在……上，猛撞在……上），ох―охать―охнуть（哎呀一声）等。
有些能构成以-ать结尾的未完成体动词的拟声词不能构成以-нуть结尾的完成体动词，如一些由双音节词构成的动词，例如：татакать（机械仪器嗒嗒响），тютюкать（逗婴儿），шушукать（发沙沙声，簌簌作响），улюлюкать（喊“驾”赶马）等，这是因为“其本身就表示一种多次反复的行为”（王铭玉，1988：38）。
3.拟声词+-еть（-теть）
拟声词+еть（-теть）结尾的共有8个，所占比例为7%，重音一般都在-еть上，一般由п、ст结尾的拟声词构成，如：хруст―хрустеть（发干裂声），всхрап―всхрапеть（打起鼾来），свист―свистеть（吹口哨），храп―храпеть（打鼾，发出鼾声），шелест―шелестеть（簌簌作响，沙沙作响），пых―пыхтеть（喘粗气，呼哧呼哧地喘气），шип―шипеть（发出嘘嘘声、咝咝声），скрип―скрипеть（嘎嘎作响，吱吱作响）。
4.拟声词+-ивать，-ывать，-ыкать（-ыкнуть）
以-ивать，-ывать，-ыкать（-ыкнуть）结尾派生的拟声词极少，只有4个，所占比例为3.5%。例如：гм―гмыкать―гмыкнуть（发出哼、嗯的声音），хм―хмыкать―хмыкнуть（发хм、гм声，表示惊异、讽刺、不快或迟疑等），хлёст―хлёстывать，улюлю―улюлюкивать。
（二）名词
1.拟声词+ун（унья）
这样构成的名词一般带有贬义色彩，指的是喜欢、热衷、嗜好发出某种声音的人或动物，这类拟声词总共有16个，所占比例为14%。如：шип―шипун（好嘟哝的人），щёлк―щелкун（好弹指作响的人），гогот―гоготун（гоготунья）（好哈哈大笑的人，爱喊叫的人），крик―крикун（крикунья）（爱喊叫的人，好吵嚷的人），лепет―лепетун（лепетунья）（好唠叨的人，好闲扯的人），писк―пискун（пискунья）（好尖叫的小动物，好尖声尖叫的婴孩），свист―свистун（好吹口哨的人），хрип―хрипун（嗓音嘶哑的人），храп―храпун（好打呼噜的人），хохот―хохотун（好高声大笑的人），треск―трескун（炒爆豆子般说话的人），стрекот―стрекотун（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щебет―щебетун（啾啾叫个不停的雄鸟）等。
2.拟声词+ня（отня）
以这种方式构成的名词，多表示连续不断发出的声音，“重音通常在后一个音节上，基本上用在口语和俗语中，具有加强行为过程的意义”（熊友奇，2012：74），这类拟声词共有9个，所占比例为7.8%。如：писк―пискотня（杂乱的尖叫声，鸟等唧唧喳喳的尖叫声）треск―трескотня（持续不断的劈啪声，嗒嗒声，唧唧声），топ―топотня（急促响亮的脚步声，咚咚乱响的脚步声），шлёп―шлепотня（不停的拍打声，连续不断的扑通扑通声），щёлк―щелкотня（连续的咔嚓声，咔哒声，嘎吱声），хохот―хохотня（连续的哈哈大笑声），стук―стукотня（密集不间断的敲击声，碰撞声）等。
3.拟声词+анье（канье）
拟声词+анье（канье）构成的是动名词，与+ать（кать）构成的动词相对应，共有75个，所占比例为65.2%。例如：бабах―бабаханье（射击声），ква―кваканье（青蛙呱呱的叫声），курны―курныканье（猫打呼噜声），фыр―фырканье（呼哧呼哧），шварк―шварканье（沙沙声），плюх―плюхание（啪啪声），чих―чиханье（打喷嚏声），чмок―чмоканье（咂嘴声），звяк―звяканье（叮当声），тук―туканье（敲打声），чик―чиканье（咔嚓声）等。
4.拟声词+енье（-тенье），-иванье，-ыканье
仅有9个拟声词以-енье（-тенье），-иванье，-ыканье结尾，所占比例为7.8%，与其所构成的动词相对应。如：пых―пыхтенье，свист―свистеньескрип―скрипенье，храп―храпенье，хруст―хрустенье，шелест―шелестенье，шип―шипенье，улюлю―улюлюкиванье，хлёст―хлёстыванье。
5.前缀（по，под，при，пере）+拟声词
在俄语详解大词典中，还有一类词是以前缀по（под，при，пере）+拟声词派生的，指代的也是声音本身，共有8个，占7%。如：свист―пересвист―подсвист―посвист―присвист，звон―перезвон（钟声，铃声，玻璃器皿的撞击声），звяк―перезвяк（叮当声），плест―переплест（冲击声，溅水声），стук―постук（响声，碰击声），хлип―прихлип，чмок―причмок（嘴吧嗒声，轻轻吧嗒嘴）。
（三）形容词和副词
可以构造成形容词的拟声词数量极少，主要加-ливый，-учий，-кий构成，以-ливый结尾通常表示爱好发出某种声音，如：щебет―щебетливый（好啾啾叫的），писк―пискливый（好尖声哭笑的），хохот―хохотливый（好哈哈大笑的），храп―храпливый（爱打呼噜的），хрип―хрипливый（嗓音有些嘶哑的）。以-учий和-кий结尾的形容词，表示事物发出某种声音，如：треск―трескучий（发折断声、发破裂声的），шип―шипучий（咝咝作响的），скрип―скрипучий（吱吱响的，嘎嘎响的），хруст―хрусткий（发干脆响声的），хруп―хрупкий（破裂时带着干裂声的），хлип―хлипкий（抽抽搭搭的），хлёст―хлёсткий（劈啪作响的）。此类拟声词共有15个，所占比例为13%，这些拟声词同时还可以构成相应的副词，通常以-ливо，-уче，-ко结尾。
拟声词构造成形容词的一般顺序：首先+ать（кать）构造成动词，其次构成相应的名词，最后由名词构造出形容词，例如：хохот―хохотать―хохотливый（Тихонов.1991）。
二、拟声词的二级模式
拟声词的二级构造通常构成动词，构造形式有三种：构词前缀（за-，по-，про-，вы-，от-）+拟声词+ать（кать），拟声词+ать（кать）+尾缀-ся，以及拟声词+нуть（кнуть）+尾缀-ся。
（一）构词前缀（за-，на-，по-，про-，при，под-，от-，пере，рас-）+拟声词+ать（кать）
拟声词的一级构造构成的动词可以借助不同的前缀构造出一系列动词，可以构成这类动词的拟声词共有64个，所占比例为55.7%。例如：шушукать可以构造出зашушукать，прошущукать，пошушукать；фыркать可以构造出зафыркать，пофыркать，отфыркать，нафыркать，расфыркать，перефыркать；хлопать―заплопать―похлопать―прихлопать；шаркать―зашаркать―пошаркать―прошаркать―пришаркать；щёлкать―защёлкать―нащёлкать―пощёлкать―подщёлкать―прощёлкать―расщёлкать―перещёлкать等，在构造中加前缀за-，про-和по-，这种方式构造的拟声词是最多的。
（二）拟声词+ать（кать）+尾缀-ся
共有28个拟声词可以构成此类动词，所占比例24.3%，如：бахать―бахаться（轰隆响），трескать―трекскаться（喀嚓破裂声），тюкать―тюкаться（咚啪、咔嚓），бухать―бухаться（发出沉重的撞击声，射击声），грохать―грохаться（轰隆倒下，咕咚倒下），тарарахать―тарарахаться（咕咚跌倒，咚地坠落），трескать―трескаться（带着喀嚓响声断裂），хлопать―хлопаться（发出低沉短促的响声），чихать―чихаться（打喷嚏），щёлкать―щёлкаться（带声响地磕着吃），шушукать―шушукаться（发出簌簌声）等。
（三）拟声词+-нуть（-кнуть）+尾缀-ся
以这种形式构造的拟声词也有28个，所占比例为24.3%，是其以-аться（-каться）结尾的动词的一次性体。例如：аукаться―аукнуться，бабахаться―бабахнуться，бухаться―бухнуться，плюхаться―плюхнуться，стукаться―стукнуться，трахаться―трахнуться，хлопаться―хлопнуться，шлёпаться―шлёпнуться，шлякаться―шлякнуться等。
（四）前缀（по-，под-，при-，пере-）+拟声词+（-ивать，-ывать）
前缀（по-，под-，при-，пере-）+拟声词构造出的名词，还可继续加-ивать，-ывать进行二级构造，这类词有6个，占5.2%。例如：перезвяк―перезвякивать（依次使……发出叮当声），пересвист―пересвистывать（鸟同时此起彼伏地婉转地叫，啼啭），перещёлк―перещёлкивать（用手指弹许多人，噼啪地响枪打死全部或所有），постук―постукивать（不时敲几下，轻轻扣几下），подсвист―подсвистывать（和着唱歌吹口哨，不时地吹口哨），причмок―причмокивать（吧嗒一下嘴）。这些词同样能构成以-иванье，-ыванье结尾的名词。
三、拟声词的三级模式
拟声词通过三级构造构成的都是动词，总共有7个，占6.1%的比例，主要由前缀（за-，по-，про-，на-，от-，при，пере-）加二级构造的动词构成。例如：щёлкать―щёлкаться―нащёлкаться（喀吧喀吧嗑很久，喀吧喀吧磕够）―отщёлкаться（锁、门咔嗒一声打开）―расщёлкаться（鸟啁啾啁啾地叫起来），хлопать―хлопаться―нахлопаться（长时间鼓掌，拍手拍够）―захлопнуться（砰一声关上，啪一声闭上），чмокаться―почмокаться（带响声地亲一阵嘴，吻几下），шушукать―шушукаться―зашушукаться（低声交谈起来，窃窃私语起来）―нашушукаться（说够悄悄话）―прошушукаться（叽叽咕），чихать―чихаться―зачихаться（一个劲儿地打起喷嚏来）―прочихаться（畅快地打喷嚏），бултыхать―бултыхаться―забултыхаться（开始在水中扑腾起来），плескнуть―плескнуться―переплескнуться（溅过，泼溅得越过），шлёпнуть―шлёпнуться―пришлёпнуться（碰一下，轻轻撞一下）。
在《俄语详解大词典》中，还有一类词，共有77个，它们被标注为动词，但并非由拟声词构成。例如：бряцать（金属、琴弦等发出铿锵声、发出哗啦声）（бряцание）―забряцать，блеять（羊咩咩叫）（блеяние）―заблеять，греметь（轰隆，轰鸣）（гремение）―погреметь―загреметь，жужжать（жужжание）―пожужжать―зажужжать―прожужжать―разжужжаться，каркать（乌鸦等呱呱叫）（каркание）―покаркать―прокаркать―закаркать，кряхтеть（因疼痛发出呼哧声、发出哼哼声）（кряхтение、кряхтун）―закряхтеть，звенеть（金属、玻璃器皿发出尖细的金属声）―позвенеть―перезвенеть―прозвенеть―зазвенеть―развенеться等。从以上例子可以看出，它们虽然是以动词的形式直接出现的，但是也是模拟自然之声的结果，同样“具有特殊的修辞功能，以声传情，以声达意”（郭淑芬，1933：128），不仅能构成动名词，而且能加相应的前缀（за-，по-，про-，раз-）和尾缀-ся构造成其他动词，即属于不是借助拟声词构造而成的拟声动词，不属于本文研究之列。
综上所述，拟声词虽然目前尚未成为语言研究的焦点，甚至在词汇类别划分中都未能占据一席之地，但其构造功能不容忽视，不仅可以构造大量的动词和名词，还可以构造一定数量的形容词和副词，构成的派生词所表达的意义极其丰富，且其构造具有等级和规律性。因此，拟声词的研究大有可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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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黑龙江大学辞书研究所.俄汉详解大词典[M].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8.
附录1：
（注：上表数据均来源于《俄汉详解大词典》四卷本）
附录2：
（注：上表数据是对《俄汉详解大词典》四卷本中115个具有构造功能的拟声词的分类）
哈尔滨师范大学大学生实践创新基金项目，题目：试论俄语拟声词构造模式，2013年黑龙江省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项目“俄语语言文化实践与研究创新团队”（项目编号201210231038）和2013年黑龙江省省级教改工程综合改革试点专项项目“俄语专业‘卓越教师’培养的研究与实践”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