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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为生命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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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省滨海县城有一位年轻的白血病患者,在得知自己患上绝症之后,几乎失去了生活勇气,然而,在上海一位“移动e友”的手机短信方式鼓励下,奇迹般地重新振作起来。这个动人的真情故事正在当地流传。

中等个头的王运洋坐在记者面前,他的脸显得肿大,右额上有明显的10多个红色疱疹,他解释说是化疗后用激素药的结果。他向记者讲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日寸,,语调平稳,唇边始终挂着蔑视死神的微笑。

王运洋,今年25岁,是滨海县水利局的一名普通员工。与许多同龄人一样,他对手机有一种酷爱,尤其喜爱用移动短信的方式创作一些富有诗意的句子。一年多前,王运洋在移动e网中结识了一名上海的名叫“莲子”的网友。王运洋化名“行人”,通过短信交流,得知莲子也喜爱文学,爱好诗歌,这样,彼此间便更欣赏对方的才华了。有短信为证:

对着夜空好想大声呼唤你,你的诗句让时光倒流,仿佛回到少年的原野,那儿蒲公英在飞。(莲子)

如果水太静我愿是一缕清风,如果湖太空旷我愿是一点白帆,如果天上的云儿太浪漫,我愿是云朵下的大地。(行人)

(一)

2002年中秋节前后,正在上班的王运洋忽然感到右下肢一阵刺痛,竟无法站立,继而左下肢也有相同症状,被急送医院,疑为肌炎,治疗后有些好转。但几个月内病情反反复复,最后嘴里竞长满血泡,一觉醒来鼻孔里的血块被低烧烤成碳状粉末,身上也布满了紫斑。

2003年1月初,王运洋来到位于苏州市区的100医院血液病中心。病情诊断报告出来了,看着“急性淋巴纽胞白血病”几个字,王运洋的心彻底地凉了。当晚,已有好长时间未与莲子发短信的王运洋,含着眼泪在手机上写下:“再见了,祝你幸福”等字样的句子,用颤抖的拇指揿下那个熟悉的号码。

(二)

1月9日上午近1l时,一个身高约为1.75米,披着长发,身穿黑风衣的青年女子敲开了病房的门。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的王运洋,将目光投向门口,他知道她就是莲子,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操着普通话的莲子没有一丝刚见面的拘谨,没有寒暄,放下手中的包,便搬了一只方凳,坐在王运洋的病床边,关切地问起治疗情况。

她拿出在书店里精心挑选的几本书,《白血病人护理240问》、《好好活着》、《霜冷长河》赠给了王运洋,并讲起《霜冷长河》中的“两个小蚂蚁”的故事,要王运洋好好接受治疗,鼓励他勇敢地与病魔作斗争。

忘记了午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说些什么……下午4时,要赶回上海了,他们结束了第一次5个多小时的初次会面。莲子走到病房门口,与王远洋挥手说再见时,她的眼里闪烁着泪花。

此后,王运洋的手机上又断断续续地多了这样的短信:

你的爱心挂在我胸前/你的目光跟在我身后/你的体温留在我掌心/当这一切顷刻之间变为现实/我理解了他们所说的友情。

(三)

2月中旬,王运洋到上海市血液中心进行配型(拟做骨髓移植手术)。3月初,回到苏州做第二次化疗。

3月3日,烟雨朦胧的江南迎来了一个久违的晴天。

莲子第二次来看望王运洋。看到病床上的他头发全部掉光,手背上满是针眼,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莲子带来了她亲自到上海血液中心去取回的配型报告,还有几本厚厚的从网上下载的治疗白血病的资料。从另一个包里,她取出几公斤新鲜的野蘑菇、木耳等山珍。并解释说,这是她不久前让母亲到老家长白山里采摘来的。

也许患病前与莲子互发的短信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是文字游戏。而病后,王运洋真切地感受到了莲子的关爱,从到病房探视,到不断地用短信鼓励自己,那份浓得化不开的友情,是对自己生命的重要支撑。

有这样的短信:

报告我帮你拿回来了,天气晴朗,广场上有人放风筝。我握着这张有你名字的纸,感觉就像和你走在春风里。

第三次化疗在4月中旬。

莲子请了假,第三次看望王运洋。在莲子的陪同下,王运洋走出病房,来到附近的沧浪亭。

午后,烟雨中的景色迷蒙。公园中的植物葱郁,瘦石嶙峋、泉水叮咚。漫步在亭中一角,他们的目光一起落到两棵古树上,古树树干全空了,仅剩下树皮,周围用木棍支撑着,而树冠上依然萌生出新芽,且生长着小小的绿色叶片,在风中微微颤动……生命,竟是如此坚强。

莲子赞叹:“树犹如此!”

行人,你说不能给我快乐了。其实不是这样,也许只是不能像从前一样,在文字中嬉戏,但你不觉得我们已深入到彼此的灵魂了吗,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了呀,而且我知道在你心灵深处我一个小小的空间,让我寄居在那里,知道了什么是永远,你给我的是笑着流泪哭着的幸福,这都是我一生不会忘记的情怀。

(四)

配型成功的欣喜,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被另一个实际问题冲走――做骨髓移植手术,需人民币40多万元。而且这样的手术宜尽早进行,因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极易复发,病情凶险,死亡率极高。作为工薪阶层的他,这笔巨款从何而来呢?

莲子为了减轻王运洋的心中压力,电话里为他朗诵过趣味智力测验题,并多次为他唱蔡琴演唱的歌《你的眼神》。莲子表示,要竭尽所能,就是变卖家产也要为王运洋筹一笔款子,但这个想法被王运洋断然拒绝了。

王运洋说,自己非常感谢莲子在自己对生命绝望之际,发来那么多深情的短信安慰并前来看望他,使自己增强了活下去的信心。而莲子有丈夫和孩子,有自己的家庭,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病而去拖累另一家庭。

王运洋说,他感谢移动短信――通过它,他触摸到人间至纯至真的友谊的花朵,使自己平凡的生命发出一种不平凡的鲜艳光泽。

是什么穿越时空,是什么穿越世纪,不曾苍老永远年轻如初拔芦节的友爱,也被融入了科技。可是对我,你如远古的桨声灯影,草原上的诗,雪地上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