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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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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的美酒是在苦水中酿成的

——中国女排运动员的训练日记

1981年11月16日夜晚,日本大阪府体育馆建立二十九年来最动人心弦的一场鏖战结束了,第三届世界杯女子排球赛的冠军诞生了,中国女排姑娘们的夙愿实现了!

当这激动人心的一幕变成慢镜头,在电视荧光屏上重现时,人们忽然发现,在场上和姑娘们挽臂相庆的,还有一个年近五十的男子。他就是中国女排随队医生田永福。作为一个和女排共同经历了这次世界杯大赛,深知胜利来之不易的人,他怎能不激动呢?

“这真是一场苦斗啊!”田大夫满含深情地追述中国女排姑娘们的真实动人的故事,仿佛把我们带到了这场硝烟未散的夺魁战斗之中。

郎平把护肩、护肘、护腰全带来了

为人和蔼、谈吐风趣的田大夫,在中国女排是个受欢迎的人。这些调皮的丫头们,管他叫“甜甜”,就象叫张蓉芳“毛毛”,叫郎平“平平”那样自然。

这场“冠军之中夺冠军”的决斗,就要在这里展开了。正在按摩治疗的郎平,半开玩笑地问:“甜甜,就要打起来了,我们要是紧张了,你有什么绝招?”

“那我就讲笑话逗你们。”田大夫笑道,细心给郎平按摩。这次来日本,小郎带的东西可不少,什么护肩、护肘、护腕、护腰、护膝全带来了。她把这些带“护”的词儿,说得象绕口令一样快,田大夫听了,不禁笑出声来:“你们什么时候发过护腰哪?”

“不是发的,是土制的。我拆了两个护膝自己缝了个护腰,以备万一。”

看来富于心计的“铁鎯头”把最坏的情况都考虑到了,即使关节打伤了,腰也打扭了,她带上这些保护用具也要上。

郎平年轻,比起有的队员来,身体条件要好些。但郎平也有郎平的伤病。她一累,小腿肌肉容易抽筋。

到日本的第四天,在国分寺市日立公司练球,有一阵,郎平忽然觉得视线模糊起来。她本能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那个在灯光下飞动的排球,落在她的视网膜上仍然是一个虚的影象。她忽然想起,田大夫曾经提醒过她,当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自己要注意掌握。“下去休息吧。”可是这个一闪念马上又被自己否定了:“十二名队员分组打比赛,我下去了又没有替补,不是要影响训练安排吗?”她一声不响,坚持打到底,而且发挥得很顺利。

“你对任何人都不要讲,我顶得住!”

后天就要真刀实枪地打比赛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陈亚琼的肘关节磕伤了。

这是到东京报到后,在正式比赛场地—代代木体育馆进行第一次适应性训练时发生的。大会给中国队的训练时间就两小时。亚琼一进场地,就觉得颜色刺眼,塑料地板又太硬,方位感也不清楚。练到一半,她扑出去救球时摔倒了,左臂在地板上重重地戮了一下,痛得她抱着膀子,扭曲着身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田大夫赶紧拎着那只桔红色的药箱跑来了。

亚琼伤得不轻啊!肘关节立时肿起来,好象有只小碗倒扣在上面。“是骨折?是脱臼?是挫伤?”亚琼用一双含着眼泪的眼睛痛苦地望着大夫。

“是挫伤,严重挫伤。不过,是不是骨折,还得拍张片子看看。”田大夫一面给她顺筋整敷,一面劝道,“这是急性挫伤,关节囊和肘内侧副韧带都有损伤,务必要休息。”

亚琼一听,急了:“不行呵,田大夫。后天就要比赛了,我不适应场地怎么打呀?”

要是一般人戳得这么厉害,起码得开一个星期的病假。而她这就要上场,又那么心急情切。田大夫心里很是同情。不过,出于一个医生的责任,他还是耐心地劝阻这个忘我的病人:“那不行。即使处理好了,明天也只能活动活动下肢。”

向来寡言少语、懂得尊重别人意见的亚琼,这时也执拗起来了:“田大夫,你相信我。我是挺硬的,平时受伤我也不放在心上,要不,你去问问其他队员。这次痛是痛,我顶得住!”

田大夫会意地点点头:“亚琼,我相信你。”

第二天,亚琼又上场了。她用右手使劲把左臂扳过来抱在胸前,就象扳一样身外之物。然后跑到网前,跳跃着,挥动右臂,试着做击球动作。这一切,全被细心的袁教练看在眼里了。他把亚琼招到面前:“能打吗?”“能打!没什么。”袁伟民放低了声音又说:“大夫不是讲不行吗?”亚琼一楞。是啊,田大夫答应过她不对别人讲,但却不能对教练保密啊!

第一场打巴西,亚琼还是上了。做准备动作时,日本队的小川,看亚琼左肘鼓鼓囊囊的,缠得有小腿那么粗,就打着手势关切地问:“行不行?”亚琼笑了,摇摇头:“没什么。”又点点头:“行,我很好。”

看亚琼在球场上生龙活虎的那股劲头,谁能想到,她那只“很好”的肘关节上敷着药,用大胶布固定着,又缠着弹性绷带,套看护肘,里边正肿得厉害呢!

场上不能没有“毛毛”

严密的钢窗,厚实的窗帷,把不夜的街市隔在外面。房间里一片静谧。

陈亚琼困极了,正要入睡,蒙眬中忽然听到另一张床上传来了一声声抑制着的啜泣。她睡意顿消,—“是毛毛在哭吗?”

亚琼一骨碌爬起来,伸手开了灯。果然,张蓉芳以枕巾掩面,正哭得伤心。

“好毛毛,你别哭,我来给你按摩。”这一天出战苏联,张蓉芳扭了脚,现在右脚踝关节肿得象只发面馒头。亚琼弯下身去,用受伤的手按摩着同伴受伤的脚,两个姑娘在异国他乡这个夜深人静时刻互相劝慰着、鼓励着。

这一夜,张蓉芳没有睡好。陈亚琼也没有睡踏实,她着急,为毛毛,也为她们这个集体。

第二天一早,亚琼就去找田大夫:“昨晚毛毛哭了。你可得好好给她治治脚,场上不能没有毛毛!”

毛毛的脚痛,心里更痛啊!

在这拨女孩子当中,她的球龄是最长的。整整十一年了,那只难解难分的球折磨着她,又吸引着她,一步步把她引到世界冠军的大门口。今天她和她的同伴们用一颗心、两只手,已经叩响了这座大门的门环,眼看着神秘的门扉就要启开,代表着十亿炎黄子孙的十二位姑娘马上就要一拥而入,可是她的脚伤了,痛得钻心,象灌了铅一样沉重,陷在胶泥里,几乎是不可能拔起来了……。

然而,她硬是把脚拔起来了。在这比一秒钟还短暂的一刹那,孙晋芳传出来的那只漂亮的战术球,正沿着一条神秘的弧线在飞行,等待着和她手臂划出的轨迹在最出人意料的一点上相击;在这一刹那,仿佛十亿同胞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这位二十四岁的成都姑娘身上。她用一种只有在异常情况下才会爆发出来的异常力量,用整个身心,把左脚拽起来,不失时机地把那只球劈下去,“叮咚”一声,在观众席上溅起了大海的轰鸣,在祖国大地上引燃了鞭炮声声。第二局中一直落后于苏联队的比分扳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