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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三教合一对安岳石窟飞天造型特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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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飞天这一佛教造型艺术,由印度途经西域传入中原再至四川,形成具有民族共性与文化个性的表达。本文以宗教与地域文化语境为研究背景,以儒、释、道三教融合对安岳飞天造型的影响,分析安岳石窟飞天造型特征

关键词:安岳石窟;飞天;三教合一;造型特征

中图分类号:J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35-0170-01

自东汉佛教传入中国、道教创立以来,儒、释、道三家,成为中国文化的主流。自晚唐以来,三教合一,成为中国文化发展的基本趋势,至宋朝其共融趋势愈演愈烈。作为佛教义理的图示化展现,这一时期的石刻艺术造像中,三教造像供奉一堂的景观甚为鲜见。正处于兴盛时期的四川安岳石窟,亦不乏显现“三教合一”为题材的石窟造像,如安岳石窟造于唐、宋时期的八尊浮雕飞,正是儒、释、道三教文化圆融的物化体现。于此不由联想到蔡方路先生于《宋代四川理学研究》中所说:“宋代四川理学是巴蜀文化发展的高峰,包含着一系列独具特色的学术思想,其特征的第一点即,融汇儒佛道三教,具有较强的哲学思辨性。四川理学在以新儒学为本位的前提下,融汇儒、佛、道三教,充分吸取了佛、道思想之长,把巴蜀文化的发展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①随着佛教传入四川,安岳石窟浮雕飞天更延续了中原飞天造型特征,并踏入三教合一的潮流,将儒家思想融入其造型中,塑造了独具中国本土文化特色的飞天艺术。因此可以说,安岳飞天艺术并不是孤立存在,而与佛教文化、中国文化、巴蜀地域文化的大背景、大环境、大趋势紧密联系。

一、儒教思想在安岳石窟飞天造型中的显现

儒学起源于东周,为春秋时期诸子百家之一,自汉朝汉武帝时期起便成为中国社会的正统思想,深远地影响着中国历史社会的各方面。1978年,任继愈在中国无神论学会成立大会上首次提出儒教是宗教的论点。后又发表系列文章正式提出这一观点。他认为:“儒教作为完整形态的宗教,应当从北宋算起,朱熹把它完善化。多年来人们习惯地称为理学或道学的的这种体系,我称之为儒教。”②

据鸠摩罗什所译的《妙法莲华经・譬喻品》云:“尔时四部众、比丘尼、优婆塞、乾达婆等天人,见舍利佛于佛前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记,心中欢喜踊跃无量,各个脱身上所着上衣,以供养佛。”这是解释所有佛教造型中为何唯独飞天得以赤身面对世人的重要因素。为此“古代匠师们在创作飞天时,大胆地摆脱了佛教‘不事声色’的戒律和封建社会衣不露体、非礼勿视的礼教桎梏,以对佛的奉献为名打开了一个创造人体艺术,并以女性曲线美造型为主的缺口”。③安岳石窟浮雕飞天根植于中国儒教文化,成为人体艺术的含蓄表达。例如圆觉洞第十六号龛,释迦牟尼佛说法像左右侧壁所刻飞天遥相呼应。镶刻于形似蝌蚪状的弧形彩云中,身材健美,稍显唐代遗风;双腿着飘逸长裤,双脚于纱下若隐若现,仿佛美人鱼之尾游弋于空中;弧形腰带缠颈绕腋,露臂坦胸,稀疏的璎珞点缀于胸前,手持鲜花和莲蕾,意欲将鲜艳的花朵撒遍人间大地。

然而由于理学思想的约束,安岳石窟飞天又稍显含蓄,透露着儒教的“礼”与“德”。首先从飞天的程度来说,释迦牟尼佛立佛像侧壁的两尊飞天与莲花手观音飞天,虽均为上身半裸,胸前却又依稀可见遮挡,并非完露。更有趣的是,宋代所造飞天双足均为裤、裙所遮掩,可见理学思想已深入脊髓。其次,从飞天类型来说,安岳石窟的飞天不似敦煌飞天那般,类属于深受西域风格影响下,舞姿奔放的伎乐飞天。而是捧鲜花、盆景或宝物,盘旋于佛与菩萨周围,文质彬彬、姿态优美的供奉飞天。面容端庄,神情高贵,从神情到姿态,显露供奉与敬仰之态,却又典雅而不失风骨,由内至外显露出飞天高尚的品格美。将飞天融入“礼”“德”,在“礼”“德”面前“无为”,在“礼”“德”中“忘我”“无我”,从而达到“礼”“德”合一,使安岳飞天达到道德的尽善(仁)与造型的和谐融通,追求着一种崇高的理想人格。这正是程朱理学中“心正意诚,”“至善至美”道德标准的切实体现。安岳石窟飞天艺术风格写实,线条舒展、比例匀称、体态轻盈。其神情与举止之庄重,体现人体美的同时又透露着飞天高尚的道德情操。这是我国古代工匠对人体造型艺术的含蓄表达,是佛教与儒教文化融汇下的契合与退让。作为最能表现石窟艺术时代风韵的美神,飞天为安岳石窟增添了不少灵性。

二、道教飞仙在安岳石窟飞天造型中的影射

正如东晋名家顾恺之笔下《洛神赋图》中洛神仙裳飘举,凌波而来的翩翩姿态。不同于印度飞天的笨重造型,中原飞天将道教飞仙特征融入其中,使飞天成为不再使用翅膀,而是完全以人体动态和衣带展露飞动态势。乘当风的吴带,生动活泼地飞舞于彩云间,其飘荡不定,充满幻想的形象,正是中国飞天艺术的精髓。

安岳古代工匠凭借其高超技艺,在石料上塑造出安岳飞天裙裾飞扬的动态形象。采用圆刀与平刀结合的雕刻手法,依山随势,整体雕凿。继唐、五代之画风,线条流畅而大气,既雕又画,使飞天极具飘逸之感。例如圆觉洞第十一号净瓶观音龛壁侧盆景飞天,以对称的方式盘旋于观音两侧,身段婀娜,臂挽蓝色飘带,线条流畅有力如波浪般起伏。在造型上处理上,将飞天身后飘带加长扬起,使身体呈御风而行的姿态,并以下身长裙的飘动助势,同时于人物身下托以装饰性的祥云,使动感更加强烈。安岳飞天强调了中国飞天艺术的精髓之处,以高难度的石刻方式塑造了天衣飞扬的曼妙形象,赋予观赏者以无限联想。正如唐代诗仙李白《咏飞仙诗》中所道:“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霓裳曳广带,飘浮升天行”。

注释:

①蔡方路.宋代四川理学研究[M].北京:线装书局, 2003.

②任继愈.具有中国民族形式的宗教――儒教.1988.

③郑汝中,台建群.中国飞天艺术[M].合肥:安徽美术出版社,200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