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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波觅影大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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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入围我国大运河申遗项目的遗产点,像大运河上最耀眼的珍珠,以它们独特的价值展示着河北大运河最原真的状态。我省文物部门对它们的保护和修缮,将让公众进一步了解大运河的价值,延续河北大运河的历史文脉。

走在运河那已经干涸的河床上,思索它如何沉入历史的苍茫;看夕阳下运河流淌的波影,遗憾为何脚下的流水再也不能到达烟花三月的扬州。

淤塞与疏浚,开凿与废弃,辉煌与衰落,保护与开发……运河,似乎永远有诉说不尽的故事,铺展不完的画卷。

北运河香河段:红庙金门闸遗址

直到今天,我一直在感慨自己是多么幸运,第一次与运河相遇是在一个雨后初晴的绝佳天气里。

在石家庄奔往香河的高速路上,天空一改前几日的雾霭沉郁,视线的远方飘起了都市中难得一见的棉花糖一样的云朵。我们的摄影开始变得急切,他希望能尽快到达,才不会与这样好天气下的运河失之交臂。

之所以把香河定为我们寻访运河的第一站是因为红庙金门闸遗址位于香河,它是我省首批启动保护和修缮的遗址之一,而且香河是京杭运河在我省的起点。

在香河的运河段叫做北运河。北运河上段属北京市管辖,苇沟至通州,然后进入我省香河县境。香河界内的运河全长23.81公里,流经安平、淑阳、钳屯、五百户四个乡镇,在东双街村西出界,进入天津市武清区。由天津向南到我省沧州境内,运河改叫南运河。

我们的祈盼没有落空,当香河县文保所的杨学师所长把我们带到运河边的时候,天空依然湛蓝,一大片同样湛蓝的水面突如其来地闯入视野。听过了太多关于河北境内运河已经大部分干涸的表述,从没想过在香河,还能见到这么宽这么美丽的运河。尽管没有了历史中千帆竞发的繁忙,但水中央偶出现一两只渔船,让我们惊喜。岸边突然一阵喧哗,原来有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偷偷来到运河游泳消暑,见到我们拍照,一猛子潜进水里。

在这里,曾经千年流淌、一派繁华的运河,也一度随着泥沙淤积、上游排污而鱼虾无迹、令人惋叹,随着近年来大力治理上游排污,运河才渐渐恢复了原有的风貌。

1996年,香河县在曹店村修建了一座橡胶坝。水坝建成后,拦住了上游的水,通过那些支斗毛渠灌溉两岸农田。时空流转,运河又伸展开它傲人的身姿,滋育这方水土,开始了新的轮回。

正行走在运河的堤坝上,一位老大爷看到我们的相机,径直走来,用手指向湖心岛的方向,一口北京腔指点我们:“往那走,里面那片正建旅游区呢,一天一个变化,赶紧多拍拍吧!”

从北运河到南运河,从香河到沧州,在后来的几天里,尽管时间匆匆,我们还是愿意和这些运河边的老人们多聊一聊。他们的口音多有不同,但相同的是对于身边这条河流的关注。这条承载他们太多记忆的运河,每一个小小的消息和动作都会令他们去好奇探寻究竟,面对我们投向运河的镜头,他们似乎比我们还多了些激动和期待。

顺着北运河,到达红庙金门闸遗址是在接近黄昏时刻,没有了刚才的碧波渔影,曾经辉煌一时的金门闸已经陷入沉寂,如今保留下来的,只有南北两座高约3.5米的闸台。

红庙金门闸是我省首批入围大运河申遗项目的8处遗存之一,并和东光谢家坝、景县华家口夯土坝、青县马厂炮台及军营遗址一并最先启动了保护和修缮工作。

清雍正七年(公元1729年)为减轻水患,开凿了青龙湾减河。乾隆三十七年在北运河与青龙湾减河交汇处建造石闸一座,并赐名“金门闸”。

金门闸的主要作用是在汛期调节北运河洪水的下泄流量,使北运河的洪水沿青龙湾减河下泄,以保证北运河河道的行洪安全;在非汛期期间,闭闸蓄水,保证运河水位,满足通航需要,或向下游供水。民国十四年(公元1925年)改建,整治滚水坝,添置泄水闸,闸40孔,孔宽8米。因运河改道,金门闸于1974年废,同年重建一闸,名为土门楼泄洪闸。

当年,乾隆曾亲笔题诗一首:“金门一尺落低均,疏浚引河宣涨沦。通策略同捷地闸,大都去害贵抽薪。”

诗里提到的捷地闸位于沧州,也是我省首批入围大运河申遗项目的遗存,在后来的一天我们有幸得见。大运河上的每一个科学成就都不是孤立形成的,每一处遗产形式,大多在别处也有。

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在红庙金门闸有限的遗存间徘徊,试图寻找到一些当年的辉煌印记。相对南闸台,北闸台的遗存要完整一些,巨大的青色条石、水泥边墩上方的铁质闸门槽在几簇荒草中愈显沧桑。南闸台的青色条石已经荡然无存,出的如石块般坚硬的夯土见证着当时工艺的科学和精良。

从北闸台到南闸台,是不短的距离,我们需要走上四五分钟,由此可以想象当年金门闸的威仪,这是历史中北运河兴盛的有力证据。在北闸台和南闸台之间,有几个已经废弃的蔬菜大棚,几个工人正在清理大棚的遗物。杨学师所长告诉我们,清理周边环境是为即将开始的修缮工程做准备。

距离南闸台不远处,原来青龙湾减河的河道中,居然还有一大片水草丰盈的洼地,水洼边,两只小鸭子正闲庭信步,对我们的镜头毫不躲闪。运河已经改道,金门闸也已废弃多年,可这最后遗存的一片湿地依然为这些生灵提供了一个家园。

废弃的金门闸旁边,是替代它依然在使用的土门楼泄洪闸,一个风华正茂,一个历经沧桑。路边乘凉的老人们是附近红庙村的村民,对我们的寻访热情回应,争先诉说他们对金门闸的点滴记忆:闸上的铁铆都被村里的老百姓取回家当铁锤了,那时候,都是稀罕玩意儿。

走出金门闸的沧桑沉寂,黄昏下的北运河,变成胭脂的颜色,河边已然热闹起来,一大片烧烤正升腾起缭绕青烟。“芳村接春云,浓荫暗极浦。日落水烟生,渔艇纷相聚。”文人墨客的诗篇为我们留下了过去的香河盛景,而大杯的啤酒,就着烤肉和水天连接处的斜阳一饮而尽,是如今香河人的幸福生活。

南运河沧州段:连镇谢家坝遗址

应该感谢沧州市文物局的王玉芳局长,我们到达沧州的那天晚上,她在陪同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专家考察运河回来后,不顾身体不适,专程赶来和我们见面。对话虽然简短,但在字里行间,能听出一个文物工作者的责任心和对大运河的深切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