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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边五年坚守,日本小伙儿唤醒重庆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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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漂亮的重庆女孩邹姝和日本恋人後藤穰刚办完涉外婚姻登记手续,正忙着筹备婚礼时,一场突至的车祸将他们的幸福憧憬碾碎,美丽的新娘瞬间变成了长睡不醒的植物人。灾难降临后,善良的岳父母不忍心拖累日本女婿,多次劝後藤穰回日本开始新的生活。可後藤穰却毅然决然地拿出所有积蓄,全力抢救九死一生的妻子。为了承担起妻子犹如无底洞般的后续治疗费,他一边拼命工作,一边照顾妻子,频繁往返于日本与重庆之间。实在抽不开身时,他就将自己对妻子说的话制成光碟寄给爱妻听,期待着有一天能唤醒沉睡的妻子。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後藤穰用真情给这个不幸的家庭带来了温暖和希望,也创造了伟大的生命奇迹。邹妹经历了多次手术后,终于在丈夫的呼唤中苏醒过来。在经过一段时间康复训练后,她还恢复了生活自理能力。如今,两人正准备举办一场迟到了五年的婚礼……

天降灾祸

1976年,邹妹出生于重庆市九龙坡区一个工人家庭,父亲邹维全和母亲朱广生都是重庆钢铁集团公司的职工。邹姝从小成绩优秀,高中毕业后顺利考上了重庆工商大学。

1998年,邹姝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学业,随后赴日本留学。在日本,邹姝为了节省开销,减轻家里的负担,她在学习之余打零工赚钱。2004年初,在日本留学6年后,成绩斐然的邹姝学成回国。

回到重庆的邹姝,开始四处寻找合适的工作。此时正逢重庆市建设轻轨工程,由于其中许多先进技术是从日本引进的,很多日本公司参与到了这个浩大工程中来。邹姝应聘到了日立公司驻重庆轻轨项目部,从事翻译工作。

也就在这一年,後藤穰初次来到中国,参与重庆轻轨建设。後藤穰1973年出生于日本福岛,是日立公司的工程技术员。当他来到重庆后,一时语言不通,给工作带来许多的不便。就这样,缘分让不同国籍的两个年轻人相遇了。

後藤穰第一次看到邹姝时,居然有些害羞,不敢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有着大眼睛、长睫毛的中国女孩。倒是长相甜美的邹姝表现得落落大方,她用流利的日语和後藤穰交流,在交谈中後藤穰也开始放松起来。

刚开始,後藤穰一句中文也不懂,邹姝下班后也会常接到他的求助电话。後藤穰对中国文化很好奇,可身边又没有会日语的中国朋友,邹姝这个工作中的搭档,很快也成了他日常生活中接触最多的朋友。两人聊起日本的生活,更是有着许多共同的话题。

後藤穰闲暇时常会感到孤独,邹姝便常会带他四处逛街,一起看电影,教他学习中文。有时,当两人在重庆的大街小巷里吃着各种又麻又辣的美味小吃时,邹姝看着後藤穰被辣得满头大汗,直吐舌头的样子,觉得这个日本同事特别可爱。

“你还没看过中国的樱花吧!我们一起去听花开的声音……”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爱情之花在两个年轻人的心中悄悄生出,此时正逢樱花开放的时节,邹姝决定带後藤穰一起去重庆南山观赏樱花。

5月的南山,樱花灿烂芬芳,如粉红的云朵映入眼帘。邹姝在日本生活了6年,此时面对满目樱花,她心中感慨万千。

“南山樱花和日本樱花一样美丽,你就是最让我心动的那一朵。”在一株花瓣飘洒的樱花树下,後藤穰终于鼓起勇气牵起了邹姝的手。这一刻,心心相惜的两个年轻人,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之中。

然而,这份爱情起初遭到了邹姝父母的反对。他们觉得,两个不同国家的人要生活在一起,以后一定会闹不少矛盾。再说,外国男人靠得住吗?邹维全夫妇不禁为女儿这门亲事担忧起来。让邹维全和妻子没有想到的是,一周后,後藤穰的一个举动让他们改变了态度。

2005年7月的一个周末,後藤穰突然来到邹姝家,当着未来的岳父母的面,他单膝跪在邹姝面前,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枚钻戒,用生硬的中文说道:“请你嫁给我!”面对後藤穰如此浪漫又执着地求婚,邹姝感动不已。一旁的父母还没回过神来,只见女儿已经接过了求婚信物……

邹维全和妻子此后便不再反对女儿同後藤穰的交往。不过,对于女儿的终身大事,他们决定还要再考验这个日本准女婿一段时间。

“在中国,女方的父母都习惯用‘障碍法’来考验未来女婿。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父母,我心里有点担心,不知道未来的公婆会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邹姝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想到後藤穰父母的态度让她心中不安。後藤穰听了安慰着邹姝说:“只要我喜欢就好了。”

2005年底,为了让邹姝放心,後藤穰带着女友回了一趟日本,拜见自己的父母。没想到後藤穰的父母很喜欢这个漂亮又体贴的中国女孩,对俩人的婚事也很赞同,这让邹姝松了一口气。

2006年2月初,邹姝和後藤穰在双方家长的祝福中,办理了涉外婚姻登记手续。他们不愿让双方父母破费,两人打算婚礼从简,到时候请双方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可以了。但日本的公婆却不同意,他们认为儿子娶媳妇岂能随便了之,婚礼一定要隆重、风光,可不能让儿媳受委屈啊!公婆执意让两人在日本的教堂举行盛大婚礼,他们还为邹姝准备了一件玫瑰花形的婚纱,并商定婚礼在这年的lO月29日举行。

为此,邹姝辞职赶往日本,与已经调回日本工作的丈夫一起筹办婚礼。有一个体贴关心自己的好老公,有健康的父母,还有对自己亲如一家的公婆,邹姝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新娘。在婚礼筹备过程中,邹姝在日本、重庆两地来回奔波着。

2006年9月20日,邹姝为了给父亲庆祝生日,专程从日本赶回了重庆。9月22日晚,好不容易清闲下来的邹姝走出家门,到外面观赏家乡的夜景。

当邹姝刚走到附近的九滨路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一名男子从空中飞来,邹姝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对方砸倒在地。出人意料的是,砸中邹姝的人并无大碍,邹姝却当即不省人事了。

在好心路人报警后,生死未卜的邹姝被紧急送到九龙坡区第一人民医院进行抢救。医生经过检查,发现邹姝脑部损伤,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当即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邹维全夫妇从医生手里接过女儿的病危通知书,顿时感到天快要塌了。母亲朱广生悲痛万分地说:“我女儿下个月就要举办婚礼了,她不能死啊,求求你们救救她啊!”她拉着医生的衣袖,急得跪在地上抽泣起来。

几天后,後藤穰赶到了重庆。这时邹姝还未脱离生命危险,躺在加护病房里,脸上缠着纱布,身上插满了粗粗细细的管子。後藤穰大声呼唤着爱妻的名字,却怎么也唤不醒邹姝。

“为什么会这样?”後藤穰不停地问身边的人,却没有人回应。他不能相信,妻子几天前还好好的,正在准备当新娘,现在怎么会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花再大的代价,也请救回我的妻子。”後藤穰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向主治医生恳求道。然而,医生的回答却让後藤穰近乎绝望。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脑部神经受损严重,还需要进行一次大的开

颅手术,看能不能让她病情稳住。但就算捡回这条命,也很可能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植物人。”原来,邹姝在昏迷的第二天夜里,突然出现颅内出血症状,情况十分危急,医生连夜手术,才让她暂时逃过一劫。至于邹妹最终是否能脱离生命危险,医生也没有把握。

不离不弃

医生的话将後藤穰心中仅有的一丝希望也给粉碎了,想到可能会出现最糟糕的情况,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掏出从日本带来的结婚戒指,趁妻子还有体温和心跳时,缓缓地把它套在了妻子的无名指上。

“亲爱的,我把婚礼提前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对生死与共的夫妻,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我永远爱你……”病房里,宁静得可怕,只有後藤穰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三天后的一个中午,邹姝的病情再次恶化,血压极不稳定。医生见状,赶紧对她实施抢救。直到深夜,抢救手术总算完成,当知道邹姝的命暂时保住了时,後藤穰揪着的心才有所放松。这种情形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频频出现,後藤穰常常急得直跺脚,生怕哪次邹姝被推进手术室后就再也出不采了。

直到半个月后,邹姝相继经历了两次大手术,清除了脑内的淤血,终于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也如同医生之前预料的那样,奇迹并没有发生,邹姝成为了一个不能动弹,甚至没有任何意识的植物人。

得知妻子脱离了生命危险后,缓过神来的後藤穰这才向岳父母问起事发当时的情况。邹维全赶紧和妻子跑到九龙坡区交警大队,问起这场自己也还不清楚实情的致命横祸。

原来,事发时砸中邹姝的是一个名叫李奎的男子,当时他偷了一辆自行车,正骑着逃跑,途中由于心里慌张,与一辆摩托车迎面相撞,李奎被弹出两米多远,恰巧砸中从附近经过的邹姝。事后李奎没什么大碍,随即被赶来的民警拘留。李奎是一名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没有赔偿能力,其家人知道他闯下大祸后,也搬离了老家,消失得无影无踪。得知这些情况后,邹维全一家人陷入了雪上加霜的困境。这时,後藤穰因有急事需要处理,仓促地离开了重庆。

邹维全夫妻心里明白,以女儿当时的情况,面临的医疗费就像是一个无底洞。邹维全和妻子每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不足三千元,而邹姝每个月的各种治疗费需要2万元左右。既然指望不上肇事者赔偿,接下来该怎么治疗和照顾已经变成植物人的女儿呢?就在邹维全和妻子走投无路之时,後藤穰带着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再次来到了重庆。

两个家庭的成员第一次坐在一起开家庭会议。邹维全和妻子心里直打鼓,女婿带着家人来应该是提出和女儿离婚的事吧,不过就算这样,他们心里也无怨言,毕竟两人连婚礼都没举行,怎么能让女儿拖累对方一生呢。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後藤穰一开口,便提出如何给邹姝治疗的问题。

“爸爸、妈妈,既然邹姝坚强地活了过来,我就会一直坚持下去……”当後藤穰得知指望肇事者赔偿无望后,当即将妻子的所有治疗费用担当了下来。说着,他将一个存有他所有积蓄的存折交给邹姝的父母。

“後藤穰,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女婿,但这钱我们不能要。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邹姝出了这样的事,谁也想不到,可你还年轻,一生不能就这样被拖累了,你回日本重新找个妻子吧,我们和女儿都不会怪你的。”後藤穰的举动令邹维全夫妇感动不已。

对于岳父母的好心,後藤穰泪眼婆娑地拒绝了:“不管有多困难,我也会永远陪在邹姝身边,直到她醒过来。如果我就这样放弃了,那她也许会失去醒过来的机会。”随后,後藤穰和二老相拥而泣。

而与後藤穰同行的妹妹,是日本一家医院的医生,她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了解邹姝的病情,看能否找到日本的相关专家寻求治疗。然而,她给大家带来的希望,很快又变成了失望。当她将邹姝的情况提供给日本的相关专家后,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辙――患者大脑受伤严重,最好的情况是保住性命,要想从植物人状态恢复过来几乎不可能!

“先把命保住也好,只要我们不放弃,相信会等来邹姝醒来的那一天!”後藤穰看了看大家失望的表情,只好自己振作起来鼓励大家。

几天后,後藤穰的家人见没有更好的治疗办法,只得返回日本。後藤穰因为工作的缘故,也只好暂时离开妻子一段时间。然而,当他真要走出妻子的病房时,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也放不下妻子的手。

“我非常非常爱你……我会一直等着你醒来……陪你到老……”临走时,後藤穰不停地亲吻着妻子眼角,希望奇迹出现。但邹姝没有任何反应。

後藤穰回到日本后,为了挣钱给妻子交医疗费,他回到了工作岗位上。此后,他总会利用每个月的短暂假期奔赴重庆看望妻子。遇到出差、加班等特殊情况,他便会录制好光盘寄到重庆,让岳父母放给妻子听。录音里,他除了向妻子汇报自己的工作情况等,结尾总会重复他千遍不厌的甜言蜜语:“爱你的心永远不变……你一定要努力醒过来啊……”

到2007年冬天,邹姝先后经历了4次开颅手术,却依然没能苏醒过来。而肇事者李奎,虽然被法院判决赔偿邹家共计80万元相关费用和入狱3年,但他没有赔偿能力,治疗费用的重担依然全落在後藤穰的身上。

由于长期的奔波和精神压力,邹维全和妻子相继病倒了。後藤穰得知后,请假来重庆照顾了妻子整整两个月。他的深情感动了不少医护人员和病友,大家纷纷支招献策,希望一些偏方能带来奇迹。

眼看两年都快过去了,邹姝的病情却没有丝毫好转。邹维全和妻子商量,再次决定和日本女婿“撇清关系”。

“孩子,你如果选择离开,我们心里会好受一些,而且我们依然把你当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如果你选择继续这样下去,你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爸、妈,我一直在努力,就是希望邹姝有一天能醒过来。就算她一直长睡不醒,我也要陪她走到最后,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後藤穰的回答让邹维全和妻子无言以对。他们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女儿能争一口气,早一天苏醒过来。

这两年里,後藤穰总是在日本和重庆两地奔波,他要努力赚钱,为妻子的治疗费拼命工作。他还要隔三差五地飞到重庆陪妻子,希望能用爱情的力量创造奇迹。他始终记着自己对妻子的承诺,要爱她一生一世,永远陪在她身边。

然而,每当後藤穰看到床上曾经漂亮的妻子因为多次手术而变形的脸,还有变得有些浮肿的身材时,他就心痛不已。後藤穰常和病床上的妻子“聊天”,回忆着过去美好日子的点点滴滴。他想起当初一起看电影时,由于自己不懂中文,妻子在一边耐心地讲解。而如今,後藤穰多希望能将自己的声音传送到妻子的脑海中。

以前,後藤穰和邹姝恋爱时,衣食住行大都是邹姝在张罗。而现在,後藤穰每逢季节转换,总会亲自到商场为妻子挑选衣物。一次,後藤穰担心天气转凉后妻子的脚会长冻疮,想给妻子买一双长袜。可当他到了商店后才发现,如今妻子身体臃肿了不少,自己根

本不知道她该穿什么型号的袜子了。于是,他便在下一次看望妻子时用尺子量过她的脚后,回到日本买好了再带过来。

重塑生命

邹姝在之前的手术中,被医生取下了两块颅骨,她的前额两侧呈现凹陷状。後藤穰担心妻子醒来后不能接受自己的容貌变化,他花了8万元为妻子植入钛金颅骨,让她重拾美丽。

邹妹平时离不开种类繁多的药物,每个月的治疗费一直居高不下。而邹维全和老伴儿因为揪心女儿的病情,身体也出现了不少毛病。因此,这个家的顶梁柱後藤穰,每个月至少要支出3万元左右的开销,为此他只能更加卖力地工作。

“老婆我爱你!老婆加油!你一定要醒过来……”2008年11月中旬,就在後藤穰因为工作脱不开身,只好给妻子寄来录音光盘时,岳母朱广生带给他一个信息。

原来,朱广生在看一本杂志时,意外获知干细胞移植能促使植物人苏醒,便兴奋地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後藤穰。後藤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表示要让邹姝尝试一下。由于手术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後藤穰决定马上在日本为妻子筹集手术费。

2009年3月,後藤穰经过一番准备后,将邹姝送到了青岛市城阳人民医院接受第一期干细胞移植手术。手术当天,後藤穰陪在已经沉睡了三年的妻子身边,他多么希望这个手术能让奇迹发生,让妻子能眨动那双动人的眼睛。

可手术后的一个月里,邹姝依然一如往常,并没有奇迹发生。邹维全夫妻感到无比失望。花费了巨额手术费,还是唤不醒女儿,後藤穰也因为工作关系要赶回日本了。那天,就在後藤穰转身和病房里的岳父母告别时,朱广生看到後藤穰的裤子上破了一个大洞,顿时心里一阵酸楚,女儿数十万手术费他没眨一下眼就送来了,可一条百元左右的裤子,他穿破了却不合得丢啊!

朱广生连忙叫住後藤穰,抹着泪说道:“我女儿拖累了你,真是对不起。”後藤穰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妈妈,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说对不起,这是我应该做的。”

後藤穰这次回到日本后,十分惦记妻子的状况,有时一天会打好几次越洋电话,询问妻子的情况。转眼三个月快过去了,就在大家感到失望时,奇迹发生了。

6月初的一天深夜,毫无睡意的朱广生来到了女儿身边,再次将女婿前两天寄来的录音光盘放给女儿听。

“亲爱的,你快醒过来,快看我身边漫天飞舞的樱花……”这是後藤穰思念妻子时,在东京上野公园的樱花丛中,和妻子“分享”美景时的录音。之前朱广生已经习惯性地放给女儿听了一遍。没想到这次录音刚放到一半时,她突然发现女儿的手指头轻微地动了一下。朱广生看得真真切切。“女儿手指能动了……”朱广生兴奋得马上打电话告诉丈夫和远在日本的女婿。

6月13日,得知喜讯的後藤穰从日本飞到了妻子身边。在病床前,後藤穰激动地握着爱妻的手:“老婆,老婆……”他忍不住在妻子的耳边呼唤起来。邹妹的手指果然轻轻动了动。更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是,邹姝随后慢慢地将右手移到了後藤穰的手旁,两人十指扣在了一起。她的这一举动,顿时点燃了一家人几近破灭的希望……

见手术有效,四个月后,後藤穰又安排妻子做了第二期干细胞移植手术。

2010年初,病情日趋好转的邹姝被送回重钢总医院进行康复训练。邹姝虽然已经苏醒过来,但由于几年的昏迷,舌头和肌腱已经萎缩,这不仅影响她发音,连吃饭也得从头练起。她看到一直守候在身边的丈夫,训练起来异常刻苦,常常令医护人员也感叹不已。

这年3月,日立公司上层了解到後藤穰的情况后,被他对爱情的执着所感动,任命他为中国北京、上海、西安、重庆四个城市的轻轨项目总负责人,以方便他照顾妻子。就这样,後藤穰离妻子更近了,从原本一个月的团聚周期变成了一周,无论在中国的哪个城市出差,他每个周末都会雷打不动地回到重庆陪妻子做康复训练。他守护在妻子身边,一字一句地教她从发音到说话,一步步重塑原来聪慧可人的妻子。

到2010年底,邹姝在丈夫的精心照顾下,已经会用日文、中文和英文三种语言简单发音。她总会用简单的语音对後藤穰说:“我爱你j”这也是她曾经变成植物人时,後藤穰说得最多的话。

2011年春节,邹姝在得到医生允许后,被接回家过年。这是後藤穰和妻子相恋以来第一次聚在一起过春节。几杯小酒下肚,邹维全和这个日本女婿畅谈了起来。

“这几年里,多亏了你啊,没有你这个家早就垮了……”

“能换来一家人的笑容,我所做的一切都值。我也算是因祸得福,邹妹受的苦,也让你们见证了我的一片真心。”谈笑间,一家人似乎忘了这几年来所受的苦楚,身体虚弱的邹妹也忍不住在一旁对後藤穰说:“没有爱……不行……”

因为邹姝的身体还需要一系列的康复训练,吃完年夜饭后,一家人又将她送回重钢总医院继续治疗。

2011年6月,邹姝经过两年的康复训练后,除了能自己吃饭,还能唱一些儿童歌曲和象征着他们爱情的《樱花之歌》。由于邹姝在之前的手术中基本将语言中枢切掉,能恢复到这个地步,医生感叹是爱情创造了奇迹。

2011年9月24日,来重庆参加市长国际经济顾问团年会的日本日立公司最高顾问、日立公司原总裁庄山悦彦,专程赶到重钢总医院看望离职多年的女翻译邹妹。在他为她加油鼓劲时,邹姝眼里写满了幸福之情。面对这个日本来的特殊贵客,她轻轻吟唱起了《樱花之歌》……

2011年国庆节,後藤穰决定借助这个假期陪妻子康复训练。让後藤穰倍感意外的是,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九龙坡区岳父母家时,闻讯的邹姝竟然奇迹般地打开了自家房门。还没等後藤穰开口,邹姝便激动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当着全家人的面,邹姝宣布了一个决定,她要为几年来一直守护在身边的丈夫生一个孩子。接着,後藤穰和邹姝准备举办一场迟到5年的婚礼,开始他们的新生活。

(责编 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