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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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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仍然一如既往地当好我的“胃药”、“心药”、“维他命”,但这几样药因为加入了新鲜配方,已经构成一剂让我着迷让我沉醉的“毒药”,也成了我们的婚姻永葆激情的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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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我和妻子小雪相识于医院,那时我是患者,她是护士。我这个患者有点特殊,是属于自残入院的。相恋了三年的女友不声不响地和一个已婚男人走了,连理由都没有给我一个。我真正体味到了什么叫悲痛欲绝、肝肠寸断。于是,酒成了麻醉灵魂的良药。在酒精的浸泡下,我没有了痛。直到有一天,不省人事的我被人抬进医院,有人惊呼:“天啦!胃都穿孔了,他怎么不喊疼啊?”我才被惊醒,才感觉到胃部在剧烈疼痛。

那个惊呼的人就是小雪。小雪是个从外貌到内心都质朴秀气的女孩,就像邻家小妹。给我打针时,她总是像哄孩子似地说:“手伸出来,张开,别动,马上就好啊!”我忍不住发笑,问她:“你以前是不是幼师啊?”她猛抬头,吃惊地看着我:“我以前是在幼儿园医务室,你怎么知道的?”瞧,她就是这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不过,单纯的她倒是非常懂得体贴人。她知道我是因为失恋而酗酒的,没事时就陪我聊天,有意无意地开导我。渐渐地,我走出了失恋的阴影,并开始对这个单纯快乐温柔体贴的女孩子有些依赖了。伤口拆线那天,换了一个护士,她说小雪请假去北京会男朋友了。我的心里顿时有些发慌,伤口也在一阵阵地疼。医生说打两天消炎针就好了,可我知道,旧伤口会好,新伤口只会越来越痛。新伤口当然是小雪留给我的。

小雪回来后我酸溜溜地问她:“你的男朋友一定很优秀吧?”她咯咯笑道:“谁说我去见男朋友了?我是去接我表弟的,他刚从美国回来。”我脱口而出:“那太好了!”她吃惊地望着我,我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解释:“我是说,你回来太好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想你!”小雪意识到了什么,脸顿时羞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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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成了我的女朋友后对我更加体贴呵护。当我的老胃病犯了时,她会及时给我做各种养胃的美食,这时她是我的“胃药”;当我心里不快时,她会善解人意地陪我聊天,让我开心,这时她是我的“心药”;而在大多数平常的日子里,她会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我戏称她是我的“维他命”,维护身心健康的必需因子。

可是,婚后,在锅碗瓢盆的日子里,妻子小雪的这几样“药”有时似乎疗效不佳。并不是她有什么变化,而是我的感觉在变。日子虽然宁静安详,但有时静得让我感到每一天都像是复印出来的一样,一成不变,波澜不惊,甚至有些沉闷。再看小雪那张清秀的脸和沉静的表情,我总感觉缺少点什么。当我将她拥入怀中时,我知道了,缺少的是激情。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男人不安分的劣根在作怪,我对自己的这种微妙变化感到自责,更感到恐慌。小雪是个难得的贤惠女人,我当然不想失去她,但我害怕自己的这种心理变化会越来越凸显,凸显到我把持不住自己做出对不起小雪的事情来。男人常常用诱惑太多来为自己的不轨行为开脱,我怕哪天我也不能免俗。

诱惑很快就来了。不久,公司来了一个女大学生,叫于娜,是我的助手。于娜长得算不上漂亮,但她那张扬的装扮常让人感到青春的活力在四处飞扬,还有她那热辣辣的个性和肆无忌惮的谈吐常让人耳目一新、心情愉悦。甚至她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都叫人心旌摇动。我问她用的是什么香水,她说叫“毒药”。我突然想起,有天在一本时尚杂志上看到有一种女人叫毒药女人,像玛丽莲・梦露、麦当娜、章子怡、章小蕙之类,她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智慧、美丽、优雅、从容,以及恰到好处的风情,构成了一剂“毒药”。她们的一个眼神、一次回眸就足以让男人心甘情愿地“服毒”。我想,于娜大概属于这种毒药女人吧。

有时我加班饿了,于娜不知从哪儿弄来些花花绿绿的水果,还有五颜六色的果酱,糊里糊涂地搅在一起,拼成一盘色香味俱佳的水果沙拉,端到我面前,顿时让人食欲大开;有时我工作累了,情绪低落,她会讲几个妙趣横生的段子让我捧腹大笑。这种时候,我会想起小雪的“胃药”、“心药”和“维他命”。那些炖几个小时的靓汤,虽然营养,但总是喝就感到有些腻味;那一成不变的开导有时让人感到乏味;还有那絮絮叨叨的关怀,真成了可有可无的维他命……我不知道是服“药”时间太长,还是自己喜新厌旧,妻子小雪的那几种“药”对我似乎已经失效了。我越来越喜欢呆在办公室,喜欢跟于娜在一起。我知道这样下去很危险,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直到有次下夜班我送于娜回家时,她大胆地邀请我去她的宿舍,我才意识到该止步了――我还不想失去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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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扼止和于娜之间很可能发生的故事,我找了一个理由向公司提出换了助手。我知道自己的婚姻中缺少了什么,我要挽救婚姻。

说句心里话,为什么男人容易发生外遇?那是因为男人大都喜欢毒药女人。但并不意味着喜欢毒药女人的男人就是坏男人。虽然有少数不负责任的男人会喜新厌旧而背叛家庭,但大多数男人还是希望在婚内更新。所谓“每天一个新太太”,其实是男人对妻子的一种期望――

希望自己的妻子就是百变的毒药女人。而毒药女人并非天生带“毒”,更多的是需要后天的修炼。妻子只要不断更新自我,提升品位,同样可以做丈夫的毒药女人。

小雪美丽、贤惠,只是缺少一点浪漫与情趣。我相信,只要努力,她同样可以成为一个独具魅力的毒药女人。

其实,婚前的小雪还是挺有情趣的,我的一束鲜花会让她欢喜几天。但婚后的小雪变得太实在了,成天三点一线:单位、超市、家。照顾我、料理家成了除工作外她生活的全部。护士节那天,她们医院全体护士聚餐后到歌厅唱歌,可她吃过饭就匆匆赶了回来,手中还提着打包带回的饭菜。其时我早就在外面吃过了,正翘着二郎腿看足球赛。她的举动虽然让我感动,但我还是忍不住埋怨她不该这样,她还委屈得哭了。我想,可能是婚后柴米油盐的日子渐渐消磨了小雪浪漫的情愫,我要用浪漫的方式唤起沉睡在她体内的浪漫因子。

初秋的一个周末,我给小雪发了个短信:晚上七点,白金汉宫见。然后将手机设置呼入限制,不接她的电话。我要给她留下几分神秘。

我包下了一个房间,霓虹灯兴奋地旋转,将室内的一切都分割成一条一条的,让人眼花缭乱。我盯着表看,七点差两分时,门被轻轻地敲响了。我拼命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按兵不动,只是镇定自若地说了声“请进”。我感到小雪进来了,但我还是背对着她。她试探着走到我身后,我猛地一回头抱住了她。我兴奋得大笑时,却听到她责备道:“你搞什么名堂啊?想吓死我啊!”我说:“不是吓死你,是乐死你!”她不解地看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耸耸肩:“没有啊!难道没事就不能请你吗?我们好久没这样了,浪漫一次不行吗?”她却推开我,有些生气了:“你知道这里最低消费多少吗?”“不就两百块钱吗?偶尔一次你老公还是消费得起的。况且,两百块钱买一次快乐不值吗?”“你真不会过日子,要知道,我们还欠着房贷呢,这两百块钱可以……”她还在絮絮叨叨,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我害怕听到她用柴米油盐来等量计算,连忙打断她说:“求求你别算了,我们回家吧。”

这次不欢而散后,小雪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向我解释说自己成天忙了工作忙家务,别看只是两个人的吃喝拉撒,要打理好还挺费精力的,哪有闲情去浪漫啊?再说,我们刚刚买了房,经济压力大,也没浪漫的闲钱啊!

小雪的话让我陷入沉思。是啊,造成婚姻的沉闷并不是小雪一个人的错,我也是有责任的。长期以来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爱和照顾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也养成了我的惰性。我从未想过去为她做些什么,哪怕是为她分担一些家务,让她有精力做自己想做的事。

自我反省后,我推掉单位的一些应酬,尽量早点回家,帮小雪洗洗菜、拖拖地什么的。每次她嘴里说:“去去去,少在这跟我添乱!”其实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有次我无意中听到她跟对门的大姐聊天时不无得意地说:“我家那口子现在可知道心疼人了,洗菜、刷碗、拖地样样都干!”不用看,我都能感觉到她的一副娇羞的小女子态。我顿时似有所悟,男人常常抱怨妻子没有情趣,其实,女人的妩媚是靠男人宠出来的。我成天当甩手二爷,将妻子累成陀螺似的,她还哪有情趣可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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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路过一家化妆品店,看到门口竖着一个广告牌:“毒药”到货。这就是于娜说的香水。我幻想着如果小雪能洒上这种香水,肯定也会很迷人,便咬咬牙花380元买了一瓶。为了避免上次的尴尬,这次我留了个心眼,回家送给小雪时,怕她心疼钱,我谎称是朋友从法国带回的礼品。小雪果然满心欢喜地打开闻了闻,然后一脸陶醉的样子。当天晚上,小雪一头钻进卫生间洗澡,老半天不出来。我悄悄地查看她白天放在梳妆台上的香水,只见包装盒,不见瓶子。我暗自发笑,一个人不动声色地钻到被窝里睡觉。过了很久,伴着一阵迷人的香气,小雪穿着结婚时买的粉色睡衣推门而入,故意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拼命抑制住内心的兴奋,继续装睡。小雪只好有些失望地坐在床头。这时,我突然起身将她紧紧抱住……

难怪有人说,香水是一件看不见的华服,用上“毒药”的小雪变得妩媚动人。这首先表现在形象上。她的眼睛不再只盯在柴米油盐上,开始注意自己的装扮。比如她过去会顺手抓件衣服就往身上套,现在我常常见她在柜子里翻来翻去,一件件地搭配。一个星期六,我们约好出去走走。小雪一大早就去翻箱倒柜,突然找到一件红色的毛衣,惊喜地叫我过去看。看她那如获至宝的样子,我很愧疚。这两年,我只顾着结婚、买房,很少为妻子添置像样的衣服,可我还抱怨她太土气……男人啊,常常只顾挑剔妻子的平庸,却很少去琢磨是什么让妻子变得平庸。

一个星期后,我用这个月的奖金在一家品牌女装店买了2000元的购物卡,回去递给小雪说:“这是这个月的奖金,老板说公司效益好要感谢家属的支持,就买了女装的购物卡要我们回家送给老婆呢。”小雪信以为真,欢天喜地地拉着我陪她买衣服。我帮她挑了一套紫色的裙子,配上一款时尚的高筒靴和一条飘逸的长丝巾。焕然一新的小雪往镜前一站,哇,我的妻真是明艳动人啊!

形象的改变让小雪充满了活力,她开始注重生活的情趣与品味,常常出其不意地策划一个个浪漫小把戏,比如烛光晚餐、酒吧对饮、歌厅对唱、小径寻梅、夜场滑雪等等,弄得我惊喜不断。她仍然一如既往地当好我的“胃药”、“心药”、“维他命”,但这几样药因为加入了新鲜配方,已经构成一剂让我着迷让我沉醉的“毒药”,也成了我们的婚姻永葆激情的法宝。

(责编/邓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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