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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故乡的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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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待久了,也就习惯了没有鸡鸣陪伴的日子。然而,我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丝缺憾。毕竟,鸡鸣之声伴我度过了十多个春秋。

我以为鸡鸣是故乡的牧笛,那一声清越的乐曲是对游子最好的召唤。

来贵阳读书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见鸡鸣之声了。我安慰自己,大城市有大城市的风格,何必要苛求呢?这样想来,自己就真的要好受一些。记得,有一天我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的诗句:

故乡,故乡!我何时再听见你优美的牧笛?

雄鸡,雄鸡!我何时在闻你清越的歌声?

写完的时候,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于故乡的思念也似乎减少了一些。可我明白:我依然是我,故乡也依然远在他方。

岁月如水依旧在流淌,并没有因为我个人的牵挂而止住匆匆的脚步。我更加的思念故乡的鸡鸣了。夜,很静,仿佛一切都停止呼吸似的。但我没有丝毫的睡意,我曾以为白天的劳累能让我晚上如孩童一般沉沉睡去。现在看来,这样的一种想法是多余的。我是在等待吗?我问自己。在异地的一隅等待故乡的鸡鸣,或许是吧!一种冥冥之中的等待。我知道,为了心灵的那个美好憧憬我只好遗忘现实的凄迷。后来,我终究还是入睡了。

呵!我战胜了时间,回头却输给了自己。

朦胧之中我真的听见了――听见了故乡的鸡鸣。多好呀!那一声清越的歌声,我到底还是听见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猛地一起身,环顾左右。从窗户外边照射进来的橙黄色的光辉是那么的宁静、安详。同宿舍的人都睡着了,一个个像孩童般睡得香甜。原来,这是一个戏人的梦。我有些愤怒了,这么好的场景居然让自己给醒了过来。我还能回去么?想必,是不能了吧。

无奈,这么好的夜晚,自己竟然不能睡去。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见他们还在熟睡。均匀的呼吸陪伴宁静的夜,我大概是无法享受了。

我问自己,难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吗?还是我本身就是夜的幽灵?

我无言以对,伸手摸了一只烟,在阒然的世界里点燃这支打发寂寞与失落的香烟。夜,依然很静,我似乎听见了烟雾离散的声音。

我起身披了件外套,独自倚在窗边。远方,有零星的灯火如小一般小心翼翼地开着。它们以自己的美丽点缀着漆黑的夜,同时也让我这个失眠者多了一份叹息的疼,多么惬意的夜晚呀,竟然没有人欣赏它们的美丽。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日益所牵挂的东西最终还是没有传来。然而,我却在无意之中发现了这般的美丽。我决定自己不再感伤。欣赏吧!我说。

生命如昙花一现,我没有理由再延续自己的感伤。纵然我思念故乡的鸡鸣,可我还是可以欣赏这般美丽的夜。难道不是吗?

第二天,我便在我日记本上写下这样的诗句:

故乡,故乡!我不曾忘记你的牧笛。

雄鸡,雄鸡!我不曾遗忘你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