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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妹妹乐队:追梦赤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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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清新的民谣二人组,他们是新兴的独立音乐人,他们只为梦想和青春高歌。他们是爱唱歌的文艺青年,他们的名字叫好妹妹

好妹妹乐队跟我约定采访时,刚从南京参加完一场演出回到北京。据说当天的演出现场非常好,“岂止是好啊!”,秦昊带着骄傲的神情“反驳”我,仅一个反问就透露出当时的盛况,话中又洋溢着满足感。初夏的北京,温度就像正弦曲线变化,我此时满怀感恩的心情站在南锣鼓巷吉他吧的外面晒着太阳,打远看着秦昊和张小厚(张亮)有些姗姗来迟,但这不是问题,这么好的天气任谁都有些懒洋洋。秦昊还拖着一个行李箱,“采访完,我还要出去玩。”“世界主义者”的秦昊,显然已经习惯于在路上,两个人的时间表上,从台湾垦丁回到北京,又辗转南京演出,紧接着全国巡演,如此匆忙却又充实,一如他们的音乐给人的感觉,奔波,决绝而又不回头。

坐定后,张小厚倒是放松随意,秦昊却坐得挺拔,全身绷紧得像一支蓄势待发的箭。出乎意料的是,张小厚是能一直侃侃的人,秦昊只是偶尔插一句话,然后又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我提醒后,秦昊笑说“我只是在想我哪个角度上镜比较好看”。看,网上那个自称“十八线歌手”的秦老师就这样一句话又活过来了。反差,也许是人们对好妹妹乐队的第一印象,不仅仅是因为两个男生有一个“好妹妹”的名头。张小厚南人北相,壮壮的他反而有干净清澈的声音;秦昊却秀气得多,却有因病得福的浓重鼻音和浑厚的嗓音,跳脱出歌曲里面想象中的他们,具象到坐在我的对面,还有着“名不副实”的感觉。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2010年以前。彼时的两人还在一南一北两座城市,一个的工作是“听起来很厉害”的工程造价,一个是不着调的插画师,在当时出唱片这件事显然离他们还很远。但其实在组成乐队之前,秦昊和张小厚就已经在网络上神交已久了,然而真正让两人惺惺相惜还是因为音乐的志趣相投而踩入了彼此的地盘。在网上两人会交流半吊子的吉他自学,会为了社交网络的歌唱比赛而为对方刷票,所以顺理成章的见面之后“就在一起了”。那时的张小厚还在上着朝九晚五的班,秦昊却早已离开了插画界借住在小厚的家里“蹭吃蹭喝”。因为有大把的闲工夫,秦昊创作了大量的歌曲,后来就成了第一张专辑《春生》的雏形。

青春的身体住着老灵魂

“我想说第一张专辑一定要红嘛”。秦昊虽然是调侃地说,但可以看出第一张专辑挑出了许多有群众基础的歌,两人当时也在盘算哪些歌会让听众一击即中,这样的“工于心计”没有白费,第一张专辑《春生》完全是靠口碑相传,让圈内圈外记住了好妹妹。早年的秦昊在网络上就小有名气,他会经常上传一些自弹自唱的视频到网络上,翻唱的歌曲却不是他成长的年代应该会唱的歌,他会选择上世纪台湾民谣最兴盛时期的歌曲,“我只是觉得自己喜欢美好的东西或者美好的情怀”“听老歌会上瘾的”,也许一开始无意听到南方二重唱是偶然,结果发现她们也是翻唱,追本溯源到潘越云,这样秦昊的听歌范围越来越广,更被张小厚戏谑为“老歌推广大使”。

《春生》里的第一首歌《冬》就采样了《落花流水》,有些网友会认为是“致敬”彭佳慧的《旧梦》,说到这里,秦昊也许心底早就翻了个白眼。让那些被埋没的好歌重见天日,我想这也是功德一件。

那怎么会想到请姚谦老师来念口白?说起这件事,两人也觉得不可思议。当时张小厚和秦昊忙于一个台湾民谣的弹唱会,收到姚谦老师的私信询问演出的事情。“是那个写词的姚谦吗?”秦昊有点受宠若惊,觉得“红”到惊动姚谦了呀?真正演出的时候,整个吉他吧被围得水泄不通,姚谦只能在酒吧外面透着玻璃听了半场。这算是与姚谦的初识。这个照面让他们心存私心了。

“当时第一张专辑制作的时候,需要一个充满历练的声音去读这些歌词会有种别样的感觉,就像《冬》里面用了我妈的声音一样。”张小厚说。

比照当年姚谦给江美琪《恋人心中有一首诗》念的口白,他们忐忑地向姚谦提了要求,没想到,姚谦老师也是爽利人,没有20分钟就录好了,成就了这首《你飞到城市另一边》。

第一张专辑的歌曲可以看做是秦昊的生活记录,说感情经历未免狭隘,应该说写的是情怀,写的是过往青春,写的是终将逝去的记忆。“承载记忆的载体有两种,一种是图像,另一种是音乐”,秦昊笃定地说,那《春生》就是他青春的回忆录。

小厚的左脑,秦昊的右脑

说到左脑右脑,无非就是两人的惯性思维方式不同,说白了,就是一个文科和一个理科的不同出身。现在两个人的分工是这样的,秦昊主要负责创作,用小厚的话来说就是“负责矫情”,小厚则是管理乐队日常事务,以及演艺经纪。

张小厚的理科出身,让他比“先天忘事”的秦昊多了一份保姆的责任。张小厚每天会把第二天的行程整理好发给秦昊,会把乐队的经纪活动处理得滴水不漏,这是艺术家气质的秦昊可望不可即的。

新专辑曝光的第一首歌《风从海面吹过来》就是张小厚创作的。前奏的海浪声配上乌克丽丽,犹如咸湿的海风迎面扑来,这也是张小厚与秦昊的不同。秦昊会陷入情绪,会沉溺,会一条道走到黑,而张小厚是豁然开朗,是走到黑时远处突然的灯火。

先行放出来的两首歌,明眼人看出来与以往的不同。“好多人都在期待好妹妹第二张专辑到底长什么样,无非就是把吉他录得更干净一点,把手鼓拍得更稳一点”,对于别人已经定性地认为民谣乐队只能手鼓,铃铛,木吉他老三样加上一些打击节奏,张小厚显然觉得太小看他们了。所以,他们加入了电子等新鲜元素,拒绝讨巧的商家行为。

变还是不变总会有人喜欢有人骂,总是不能同时满足所有人。之前秦昊更是在个人微博上婉转而又嚣张地表明了态度,“自己尝试后的喜悦感才是最重要的”。对此,张小厚有不同的看法,“歌迷总是有期望值的,希望你好这个出发点是好的”,有人喜欢,相对的就会有人不喜欢,张小厚这个理性的思考方式,有时候就要拉回秦昊信马由缰偏激的想法。

对于未来会更有信心

《春生》里只有八首歌。对于冲着专辑买的歌迷来说有点“亏”。这并不是歌曲储备不够,而是预算,这也说到了独立音乐人捉襟见肘时的痛处。“当时觉得,能把专辑做完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做出八首,虽然感觉很简单,但已经耗尽了生命”。

对于独立音乐人来说,签约大唱片公司,挤进主流音乐圈,是一条鲤鱼跃龙门的通途。当然,被招安也许意味着妥协。

“用招安来说并不合适,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合作。我们这张专辑虽然还是独立制作,但是从销售渠道上,还是与唱片公司合作”。张小厚解释道他们从来没有排斥过大唱片公司,毕竟专业的唱片公司会提供更专业的宣传,“还是想说要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合作”。

“当时也有很多唱片公司接洽我们,很多歌迷怕我们签了之后会‘变’,但是后来的确没有签约,不是怕变,而是我们想组建工作室,想看我们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想看我们自己能走到多远,如果有一天现在的状况超出我们的能力,也许就会跟唱片公司合作,需要更大的平台。”说这些话的张小厚俨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公关发言人。

确实,一味的清高并不会给音乐带来更高的价值,面包与音乐理想也不是水火不容的事情。所以,张小厚一直在为乐队寻求商业化的出路,好妹妹的运作方式可以给很多地下独立音乐人一点启示。

那你们统计过第一张专辑的销量吗?“大概已经有一万多张了”,这一次是张小厚带着骄傲的表情望着我。一万多张实体专辑销量,这个数字绝对有骄傲的资本,对于日益式微的传统CD市场,一万多张这可比三大唱片公司里的歌手卖的都多。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自己算成功了吗?

秦昊说:“对于做唱片这件事情来说并不算成功吧。而且我的梦想已经完成了,就是出唱片啊,曾经以为当个酒吧歌手就不错了。”秦昊显然有一点“得过且过”的知足感。

张小厚思考了一下说:“通过这一年发唱片,对于自己的自信心有很大的提升,原来我以前想过不敢做的事情,破釜沉舟做了以后,得到的反馈,才觉得自己有能力做这些事情的。最重要的是,对于未来会更有信心。”看起来张小厚更有条理,更有规划但也更官方。

从时间感上的《春生》,蜕变到空间感的《南北》,专辑名字上的关联感是我喜欢的,但是好妹妹在不到一年时间就要发行第二张唱片,对于独立音乐人来说算是比较快的。在大时代顺势而为,这是聪明人的做法,他们懂得如何做音乐,更关键的是懂得如何卖音乐,这是生存的逻辑。有时候看他们慢吞吞的,但却努力保持着前进的样子。

结束访谈我走到路口的时候,秦昊气喘吁吁追上我,原来走得慌,落下器材。道别,转身,曾经的少年秦昊迅速淹没在人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