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顶郝杰!从《光棍儿》顶到《美姐》!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2011年,一部反映农村老光棍儿性苦闷的电影《光棍儿》在网络爆红,电影在导演郝杰的家乡——河北省张家口市万全县顾家沟村拍摄,启用的演员也大部分是当地村民,虽然只是30万投资的小成本电影,也是导演的处女作,但郝杰有十足的自信,他知道自己会杀出一条血路来的。
2010年9月,郝杰带着《光棍儿》剧组出现在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老杨(《光棍儿》男主角,顾家沟村民)也起去了西班牙,偷偷带了两张碟回顾家沟,给他舅姥爷看,舅姥爷又给邻居看,邻居给乡里供电所的人看,供电所那人的儿子骑着摩托车到了县里供电局,上班的时候看,其中一个同事就拷到了电脑上,那个电脑不知道怎么到了网吧,最后被那个开网吧的人传到了网上。大概在2011年过年的时候,老家人给我打电话说看到片子了,我说不可能啊,我谁也给过啊,然后慢慢追踪出来。大概一个星期,点击量就有四五十万。我跟老板说已经盗版了,老板只能拿着营业执照去视频网站,让人撤了。但是只要上了网,肯定就下不来了,完全禁不住,—发不可收拾……”
我知道自己有种。我要干大事
郝杰1981年出生在顾家沟,地道的农民,“我以前电影都没见过,但知道自己有种,梦想在远方,我要干大事,不过干什么我不知道。”为了念大学,郝杰跑去学美术,考上了位于保定的河北大学。在河北大学,郝杰从同学的电脑上开始了自己的电影之路,“人家买电脑,从电脑上看片,我就坐人旁边。一看就出不来了,我能干那个事,虽然离我很远。”
大学还没毕业,郝杰决定去北京,他要到电影学院蹭课去。郝杰说,他自己的课表是最满的,从早到晚,横跨文学、编剧、摄影各种专业,自己早点到教室,找个角落一蹲,没人在意这个“乡巴佬”,不过导演系的课堂比较高傲,郝杰说自己没有混进去。“在电影学院,我发现原来那么遥远的、欧洲的、他们崇拜的大师们跟我心里想的是一样的,其实那些大师做的事还不就是普通人的感受,你的高兴与悲哀,你的强大与卑微。所以—下子觉得自己也可以。”
普通人郝杰在晚上第二部电影拉字幕的时候就要跑出去,赶末班公交车回到两小时外的家里,或者说是寄宿在老乡开的一个理发店里。“有一天那个电影太震撼了,我一直看到所有字幕走完,动不了了。看到人家好我不是自卑,而是更有力量,再看看旁边那些人们
个个就知道吃吃喝喝,根本不行。那时自己内心无比强大,爱有车没车,死都不怕,只要给老子做,你们都他妈的不行。”
在电影学院蹭了半年课,父母并不知道,还以为他呆在保定的大学好好念书。大学毕业后,郝杰报考了北京电影学院的干部进修班,“我肯定是那里面最土、最穷,也是年龄最小的,他们都是从各个电视台、影视公司去的,一个个牛哄哄的,基本没人搭理我,在我们班QQ群说话也很少有人回我的话。人家天天都喝着咖啡在谈各个大师,以至于他们现在还是这个状态,只是端杯子的力量尴尬了一点。那会儿不怎么联系是因为完全看不起我,现在就更不联系了,心里不平衡啊,怎么那么一个傻瓜拍电影了,我们这么艺术还没弄呢?”别让我遭到机会,我会像疯狗一样。绝不撒手
2005年,郝杰从电影学院的进修班毕业,“上电影学院肯定是为了拍电影,不为别的。但我从村里来,我是知道自己的深浅,有一个机会不容易,活着也不容易,得先活着,所以我什么都会干。不像他们坐在那儿就想拍电影,十年之后也没拍上。”
“他们说我是山里的野猴子嘛,不像城里人挺稳定的。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回去种地,能怎么着。我是从底层上来的,所以对机会那么渴望。那么多人为什么没戏?生下来就在一堆机会里,所以对那个东西根本不敏感,他们是条条大路都能成,我是没有一条路,看到一条路管它成不成,先往上爬。”郝杰一直在等着机会。
《光棍儿》是他的第一个机会,他抓住了。那时郝杰正在给别人拍小片儿,在北影厂门口遇见一个群众演员,她说自己的男朋友在国外上学,跟农业部有关系,可以一起弄个关于大学生村官的剧本。郝杰老老实实把剧本写出来,才发现这事不靠谱。“他可能总有点歉疚吧,出国的时候把我的《光棍儿》剧本带了出去。又过了半年,他来电话,他的老师看了很激动,国内好多企业家曾经是他朋友,有人有兴趣做。辛万苦抓到的机会啊,我肯定不给他喘气的机会,他叫我做,第二天我就组织人马,还没等到他第二通电话,我就准备好要拍了,还没给我钱,我的团队已经进驻顾家沟了。别让我逮到机会,我会像疯狗一样,绝不撒手。”
郝杰说:“我基本上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我活着……”
《光棍儿》的鲜活与朴实,冷静而克制,很难想象它的导演那时不到30岁。不过郝杰倒很坦诚,《光棍儿》就是冲着拿奖去的,“为什么拍那样一个题材,为什么没用专业演员,我自己很清楚。”而在拿奖的现场,郝杰就逮住了他第二个机会。
2010年罗马亚洲电影节,郝杰邂逅了被称作台湾电影界“大姐大”的著名制作人焦雄屏。回忆起那个场景,郝杰至今仍觉得有几分戏剧,“拍《光棍儿》前我从来没进过圈儿,我不知道谁是焦雄屏啊。”但在罗马的早餐桌上,他们相遇了。
“当时桌子上坐着焦雄屏、魏德圣,外国人我说不上话啊,他们都是中国人嘛,我就说我从大陆来的,今天晚上放我的片,叫《光棍儿》,你们来看看我的片吧。魏德圣说我们有时间一定去。焦雄屏说我们没时间,晚上要去大使馆。我说抽时间看—下吧,焦雄屏很坚定,我们没时间,有事啊。我说那我给你一张碟吧。她说不用了我有碟。我说你怎么可能有碟啊。她说我是评审。后来我问别人,才知道她是焦雄屏。第二天焦老师看完片,说郝杰你过来,我看了你的片非常不错,我已经跟组委会吵了一架了,让他们必须给个奖,当然给不给最后看他们,反正我的获奖评语写好了。还说回到国内合作,我给你找钱。”
那时候《光棍儿》还没在网络传开,可以说焦雄屏眼光独到,相中了郝杰。所以在郝杰的第二部电影《美姐》中,二人的合作顺理成章,焦雄屏担任总制片人,但最后却“分道扬镳”。“我确实对不起焦老师,她亲自帮我改了=遍剧本,现在很多贡献还是她的,但是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艺术问题。更大的是我认为比艺术更重要的是生活,是生存。我是在干一个具体的事,我知道有多么不容易,所以必须干成,我有一个路线图和时间表,到了什么时候必须拍。但焦老师不同,她认为自己既然参与了,肯定是奔着戛纳、金棕榈去的,否则别动,一直改着,她从来不说什么时候开始拍,就是一直改。我说团队的人都约好了,人家要接活儿啊,想想我的压力有多大,都快倾家荡产了,快顶不住了。她不能理解一个真正草根的情况,我认为做成比做好更重要,我知道只要做成不会差,她可能觉得要做就做得更好。我要拍,那只能把我的恩人气走。”我找到了我的法门,所以我不会迷失
《美姐》是一部商业电影,郝杰丝毫不介意,“我已经找到了我的法门,我的力量点在哪儿,所以我不会迷失。我是很变通的,你什么都抵抗,要么别做,要么什么都抵抗不了。我觉得只抵抗那最核心的就行了,一个广告商要植入,我觉得完全不是问题,我刚出道没机会拍电影,还想着给人拍个广告,就要比电影好看,观众天天盼着看我那广告。”
“我是要挑战电影史,他们全是在电影史里继承了什么、发扬了什么。我的出发点完全跟电影史无关,我只对人有兴趣。”郝杰说自己拍摄的电影永远离不开男人女人那些事儿,“我一直对性是非常感兴趣的,他们骂我都骂不到点上,直接骂我好色就行了。很早的时候是《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启发了我,原来那些事还能拿出来说啊,还是艺术,本来还很羞涩,以为只能是在被窝里想的事。”
如果说《光棍儿》还原了郝杰家乡几个老头儿的生活本相,用郝杰的话说,“中国有电影以来,电影导演这个层面都是城里的人,你再体验生活都没有用,你不是那儿的就不是那儿的。时代到了今天,高校扩招了,我这样的人也能出来上电影学院,也能当导演了,我们才真正有了话语权。”那《美姐》的口味似乎重得多。“如果只看大纲的话,就是一个男人和母女两代四人之间的情感纠葛,估计到广电总局立项时就给毙了。”事实也的确如此,大纲没审过,又调了剧本才通过。郝杰很得意:“这个听起来不像话的一个事被我拍得还挺像话的。”
《美姐》将在年底的贺岁档中国、北美、欧洲同步上映,由于有保密协议,郝杰几乎不肯有任何形式的剧透,但是每一部电影,郝杰都有自己不能放弃的坚持—创新。“我和摄影合作,经常这样拍完了那样再来—下,想创新。其他很多部门的人都是干行活儿干惯了,一辈子就是干这个。我说灯光打亮一点。对不起,导儿,亮不了。你再问他为什么亮不了,永远有理由。弄不了不弄就行了,大家都很爽,所以说《美姐》是靠剧组一半的人完成的,那些人永远再见吧……”
郝杰的商业梦想,就是让舒淇和老杨光棍儿躺在炕上刘德华和村长老婆靠在飞机上演绎一出前所未有的,上接卫星下接地气的人间好戏,让我们拭目以待这位80后导演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