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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生草 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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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舌尖轻舔我的耳朵,呢喃:“我想和花瓶,你愿意当我的花瓶么?”

A

女友白梅又怀孕了。我要她打掉,这次她哭得很坚决:“我已经流产三次了,这次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生下来,哪怕你不和我结婚!”

我叹口气。还能说什么呢?生就生吧,婚迟早要结,孩子迟早是要的,只是我一个靠微薄薪水度日的私企小职员,以后拿什么养活女人和孩子?

酒吧里,我艳遇了一个所有来消遣的男人都渴望艳遇的女人,她叫金儿。这晚我没有回去,我和金儿共度了金灿旖旎的一个夜晚。发泄完身体的欲望,我开始向她倾诉我的苦恼:我那怀孕的女友,我微薄的薪水和黯淡无光的未来。

“那就换份工作吧,我可以介绍你去云上楼。”金儿的指尖划过我的小腹,我浑身一颤。云上楼,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是餐厅,却只招待达官贵人,就连云上楼的保安,每月工钱都抵得上普通白领三个月的收入。

那里不是一个想去就能去的地方,我行么?

B

金儿跟云上楼的老板有交情。想想也是,这么风情和耀眼的女人,肯定到处都有“交情”,我不过是用一晚的激情,换来她跟云上楼老板打一声招呼,我不但得到她娇艳的身体,还捎带一份好工作的福利。

我的工作是送菜。那些精心制作的菜肴,放在银质托盘上,被包裹得金贵堂皇,严丝合缝。我把它从云上楼最大牌的掌厨手中接过来,虔诚地送到本城富人奢华的餐桌上。但我无从得知,那托盘里到底是什么。

对于我的好奇,金儿只是捂着嘴笑:“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那托盘呈的东西,可不是你这种人吃得上的。”

我仍然疑惑:“他们那么有钱,可以随时到酒店来吃,家里也请有一流的厨子,怎么偏偏还要我去送外卖?”

“外卖?”金儿忍俊不禁,“那东西,一盘最低要这个数。”她摊开十根葱白般的玉指。

“10万?”我小心求证,得到肯定答复后,就被吓住了,到底是什么菜这么值钱?燕窝?鱼翅?

金儿看穿我的心思:“不是你想的那些东西,真正的有钱人早不吃那个了,这种菜叫‘养生草’,只有云上楼才做得出来。因为太贵重,富人们又都喜欢低调,所以才会让云上楼派人直接送到家里去。”说完拍拍我的脑袋,“别问那么多,你只需要乖乖地送菜,拿你应得的那份钱就行!”

我是真的很感激金儿,工作轻松,却可以拿三个白领的月薪,甚至还有不菲的小费。比如我现在送的这家,位于城郊西半岛别墅区,主人是个六十来岁的老男人,脸上的皱纹估计和他的阅历一样多。我只敢瞟一眼,就低下头去,垂手肃立,老男人却不说一句话,偌大的别墅里,这样的寂静太疹人。

我虽然垂着头,但明显感觉出,老男人在看我,仔仔细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看我。我的背上开始冒汗,他的注视让我很不舒服,我的两只脚像被钉入泥土的两根木桩,冰冷,僵硬。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听到一个声音:“你可以走了。”

女佣递过来一叠钞票,我看都不看就一把抓到手里,踉踉跄跄逃出别墅大门。站到外面的阳光之下,我才慢慢回过劲来,数了数手上的钞票,仅存的恐惧被喜悦冲散了。这些钱,足够买下让白梅恋恋不舍很长时间的那条钻石项链。嗯,其实,就算再多买一条,也是够的。

C

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和同是负责送菜任务的云上楼员工们聚在一起聊天。他们和我一样,都有着一副好皮相,身材挺拔,包装起来个个英俊不凡。

其中有个叫严杰的,长得很像韩国当红明星李敏镐。他四下瞅了瞅,然后“啪”地打开火机,燃了一根烟,过足烟瘾后,才愤愤然说了一句:“妈的,那些有钱人都有病!”

我一愣,想起西半岛别墅里那个盯得我浑身发毛的老男人。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把我的心跳也拍漏了一个节拍。我抬头怒视,严杰却满目同情看着我说:“你小子是我们之中皮相最好的,要小心了。”

所有人都一起点头。

我哆嗦着问:“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严杰凑到我耳边:“听说,有钱人都有怪癖,有的喜欢奸尸,有的喜欢玩SM,还有很多都是同性恋!昨天我他妈的被一个男人摸了,听说他是一家知名集团的董事长,身家好几十亿,可是他年龄都足够做我爷爷了,我靠,恶心!”

我又想起老男人那阴冷的目光,如蛇一般在我身上滑过,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俩正在这头嘀咕,门口传来一声断喝:“谁在抽烟?”同时抬头看去,保安部陈主管已经带着怒气冲过来,夺下严杰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然后劈手给了严杰一个耳光。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陈主管目光严厉,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停留,看得所有人都低下头去,才开口说道:“如果让我发现再有人违反规定,别怪我不客气!”

我知道云上楼的规定,所有员工不许沾烟酒,尤其是我们。还必须衣着体面、一尘不染。我能够理解,毕竟我们的服务对象都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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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循着地址,来到位于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按响902号房门铃。

给我开门的是个年轻女人,看到女人的第一眼,我竟有种看到了玛丽莲梦露的错觉。不同于金儿的耀眼美艳,这个女人,是真正的性感女神。

她微微抬起下巴,示意我进去。

我费了很大劲,才按捺下心头的激动,把托盘稳稳放在餐桌上。女人站在我的身边,我侧过头,首先进入我视线的,是一截被红色衣料包裹得很诱人的腰肢,后背镂空,弯曲成新月的弧度。真是柔软的脊椎。我的目光继续向上攀爬,然后落到她波澜壮阔的胸峰和深不见底的沟壑里,再也拔不出来。

之所以拔不出来,是因为女人突然按住了我的脑袋,把我埋在她的波澜壮阔里。

在那深不见底的沟壑里,我得几乎窒息。

女人压抑地一声,随手从衣裙上扯下腰带,套住我的脖子。我被她牵引着,进入她的卧室,她把我推倒在她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然后跨坐在我身上。

有生以来,我是第一次如此渴望被袭击,我真想大声呼喊:“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我像条春蚕一样蠕动着身子,皮肤被欲望灼烧得像煮熟的虾。

女人的舌尖轻舔我的耳朵,呢喃:“我想和花瓶,你愿意当我的花瓶么?”

愿意愿意。当什么都愿意l我点头,不住地点头。女人便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卷红色丝带,从我的双脚开始,一点一点地缠捆上来,最后绕上我的脖子。我的嘴里,被她插入一枝艳红的玫瑰,根深入喉,我被呛得不住地流泪。

女人饶有兴味地注视着我,我知道,此刻的我,就是一个红色的人体花瓶。这种束缚和压迫感却使我更加兴奋,血液在体内不住地贲张,我感觉得到我身体的膨胀。

女人欣赏够了,翻身骑上来,然后开始在我的身体上腾挪,擂曳,我的喉咙被玫瑰花根侵占,只能发出一阵又一阵类似受伤野兽般的低嚎。

E

打那以后,女人每隔几天就会打电话过来,要我去送菜,当然,附带要陪她翻云覆雨一番。我乐此不疲。

女人叫萍萍,是本市首富周礼豪两年前娶进门的太太,因为一直没有生育,周礼豪渐渐冷落了她,最后干脆和她分居了。这是一条被无情抛到岸上即将枯死的美人鱼,她是如此渴求海洋,于是我的出现给了她想要的波涛汹涌。

如此唾手可得而又没有任何风险的艳遇,我怎么能够拒绝?

萍萍知道了我有个第四次怀孕的女友,脸上是羡慕之色,眼里却有不甘不忿的哀怨:“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却接二连三,命运真不公!”

对萍萍的遭遇我很无奈,只能一次又一次,用我的波涛汹涌冲没她的痛苦。

离开之前,萍萍告诉我一个消息,周末的晚上,云中楼宴会厅将有个上流Party,本城几乎所有的名流都会参加。“把你的女友白梅也带去吧,相信她会玩得很开心。”萍萍给了我两张邀请函,“这是我丈夫给我的,要我多带几个朋友去,到时也有个伴儿。”

派对上,白梅玩得十分开心,各式点心也被她尝了个遍。我看到了萍萍,盛装的她别有一番风味。碍于白梅在场,我们只以眼神交流,点头示意。那个同性恋老男人也在,我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也许是我多心了,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F

当我和萍萍再次滚到床上时,萍萍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把你女友租出去吧。”

那晚的派对上,有人看中了白梅,希望白梅可以陪他三个月,租金50万。50万,不是不诱人,我犹豫着,还是拒绝:“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别的男人睡,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呵呵,”萍萍轻笑,“你误会了,是陪睡,但不会出卖身子。”

原来,那个有钱男人有个怪癖,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和孕妇共寝,抚摸着她们隆起的肚子,想象自己也躺在她们的子宫里安息,心就平和下来,所有的烦躁焦虑也都消除了。

变态!我在心里啐了一口,但如果真是这样,这50万就相当于是天上掉下来的,不要白不要!

回去我就跟白梅说了这事,白梅不是很情愿。我再三劝说,告诉她那男人不会和她发生实质性关系,而且为了将要出世的孩子,也得储蓄一大笔钱。白梅拗不过我,只得答应了。

我把女友租出去了,于是更加大胆地周旋于金儿和萍萍之间,日子越过越璀璨,越来越光鲜。我没忘记这一切都是金儿带给我的。上次给白梅买钻石项链时,我也给金儿买了一条,算是表达我的感谢。

当我把项链戴到金儿脖子上时,金儿很是惊喜,爱不释手地抚摩着,再看我时,眼里漫上一层薄雾,那薄雾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影影绰绰地闪动,我无暇去看分明。

我注意到的是另一件事。我有好久没有见到严杰了,还有那些曾经和我一起送菜的员工,都在一个一个消失,一张张新面孔取代了他们。我奇怪地问金儿,金儿却轻描淡写,说他们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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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儿和萍萍的肉体很快就让我懒得再去理会那些疑虑。我在金儿身上像个骑士一般驰骋,然后又在萍萍的床上当人肉花瓶,任由她将玫瑰花和一起植入我的身体。这种醉生梦死、颠鸾倒凤的日子实在是惬意,如果那个疯女人没有出现的话。

我正在陪着金儿逛街,这个疯女人直接就朝我撞了过来,还挺着个大肚子,摇着我的手臂,又哭又笑喊我老公。我莫名其妙,拉了金儿要走,却发现金儿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盯着女人的肚子看。她果然生疑了。

这个疯女人像不散的冤魂一般缠住了我,还找到我的出租屋。她霸占了我和白梅那张嘎吱作响的木板床,也霸占了我的生活,不论我去哪里,她都跟得紧紧的,我简直毫无办法。

更要命的是,这个女人每天晚上都会发疯。当我睡得正香,这个女人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把我从床上吓到地上。她扑上来就往我怀里钻,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草,嘴里有草……”

我下意识摸摸嘴巴,问:“谁的嘴里有草?”

“他们……”女人目光混沌,突然脸色一变,腆着肚子缩进了墙角,双手抱着脑袋,扯着哭腔喊,“所有人都在那里,好多蛹,好多草,老公救命,救救我……”

我也要疯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她折磨得疯掉。

是的,该想想办法了,不过是个流浪的疯女人,让她消失的办法多得是。

这天晚上,在她再次发疯前,我用皮带勒住了她的脖子,直到她永远也不能叫我老公。

尸体的处理,我一个人做不来。我想到了金儿,把她带到我的出租屋。

不愧是金儿,她只是愣了那么一会儿,就理解了我的处境。

我开始动手挪动尸体,金儿制止了我,上前掀开疯女人的衣服。一张照片掉下来,我无暇去看照片,眼前的场景让我惊讶。女人的肚脐上鼓起了一个小包,十分突兀,本是光滑的肚皮,此刻却狰狞恐怖,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就像肚皮下面埋着植物的根茎。

这种场景我从未见过,我头皮有些发麻:“这……这是怎么回事?”

金儿表情严肃:“她是被一种真菌感染了,必须焚烧。今晚就把她烧了,开我的车,把她运到郊区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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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女人掉下的照片,竟然是白梅和我的合影。我弄不明白,我们的合影怎么会在疯女人身上。处理掉疯女人的尸体后,金儿变得一天比一天沉默。

我只能从萍萍身上寻找快慰。我带着托盘去了她家,让我意外的是,她的丈夫,周礼豪竟然也在。

我失望极了。萍萍却似乎很兴奋,迫不及待地当着我的面,揭开了托盘上的银质罩子,霎时间,一阵说不出的浓郁香气扑了满屋。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金儿口中的“养生草”。它呈淡黄色,数根长长的茎条相互交错,每一根都极其丰硕肥美。

萍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识趣地告辞。转过身的时候,我感觉有道目光一直扎在我身上。我知道,这道目光,绝对不是萍萍的。

我发疯般地想念我的女友白梅。还有十几天就满三个月,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她的归来。因为当初送走她的时候,我并不清楚她的去向,都是萍萍一手安排。

可是金儿非要和我一起离开这座城市,用她的话说,就是私奔。

我不肯,金儿就闹。我只好假装答应她,心里想着过几天再溜回来。可全儿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把我看得死死的。

我们在异地的出租屋里,除了买吃的之外,金儿不许我出门,从早到晚,我们除了还是。在这无数场欢爱里,金儿每一场都是那么专注,好像欢爱过后就是永别。

这些欢爱太耗体力,金儿一天比一天消瘦、苍白。直到第八天,我终于发觉了她的异样。她光滑的胴体开始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而且一天比一天突起,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我想起了那个被我杀死的疯女人。

感染?

我开始恐慌,我会不会也被感染?

金儿看出我要逃离的打算,她说,我在离开之前,一定要听她说完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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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儿问我:“知道冬虫夏草么?”

我点头。所谓冬虫夏草,其实是一种真菌,寄生在中华蝙蝠蛾的幼虫体内,冬季这种幼虫潜伏在土中,因体内逐渐充满菌丝而死亡,此谓冬虫;春夏时节气温回升,菌丝体就会从冬虫的头部慢慢萌发,长出像草一般的真菌子座,称为夏草。

我给那些有钱人送的“养生草”,莫不就是这种虫蛹草?

金儿苍白的唇动了动:“准确点说,应该是‘人蛹草’。”

一切都匪夷所思,我的大脑根本无法接受。

那些所谓“养生草”,是用人类活体栽培技术炮制出来的,将一种特殊真菌放置在玻璃器瓮中。处于存活休眠状态的人体中,菌种就会慢慢吸收人体内营养,长出菌丝,并最终从人的口腔、肚脐或等地方萌发生长出来。等这种“活体人蛹草”生长成熟的时候,人体也因为精血耗尽而衰竭死亡,最终成为一具干枯的骨架,如枯木般一烧即化,只余灰烬。

那些有钱人认为,这种“活体人蛹草”吸收了人体所有营养素,如果吃了它,培植“母体”的优点就会被转移到自己身上。所以处心积虑想要怀孕的萍萍,看中的是孕妇体内长出的“草”;渴望重返青春重振雄风的富豪们,看中的是拥有活力和英俊相貌的年轻人体内培育出的“草”;而那些梦想永远拥有娇艳美貌的富太太们,自然就将年华正好的漂亮姑娘们当成了牺牲品……

云上楼老板就站在“人蛹草”这条神秘产业链的顶端,从培育到出售,都由他一手掌控。

金儿的眼泪和美貌在最后关头救了她。当她被植入菌种、就要强制催眠的时候,她的哀求打动了云上楼老板。她说,她愿意成为老板的猎手,去各种场合物色健康英俊的男人。这些无辜男人后来成了云上楼的送菜工,他们出入每个富豪家庭,以供富豪“遴选”出中意的“母体”,最后被做成“养生草”,端上奢华的餐桌。

我不知道我端的哪个托盘里是严杰,但金儿说,我亲手把我的女友和孩子送上了萍萍的餐桌。我回想起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浓郁香气,胃里一阵翻滚。我痛苦地蹲下去,抱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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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儿要我离开原先的城市,是因为萍萍的丈夫周礼豪“选中”了我。金儿救我,因为她爱上了我;她爱上我,因为那条钻石项链。她说,她从来都是被辜负,被索取,我是唯一和她上了床还愿意送她礼物的男人。

说来好笑,我无意中的一点点表示,就让这个悲苦的女人,死心塌地爱上了我。甚至赔上她的性命。

是的,她没有活路了。云上楼老板决定放她一马的时候,她已经被植入了菌种,必须由云上楼老板定期给她注射抗体,抑制她体内菌株的生长,她才能存活。和我私奔,意味着她失去了注射抗体的机会,她体内的菌株在日新月异地生长着,直到最终夺走她的生命。

就在我陪着金儿度过她生命中最后两天的时候,出租屋的木门被人踹开了。财雄势大的云上楼老板找到了我们,是我们太天真,其实我们一直就在他的视线之内。为了不留下任何线索,他们当着我的面,烧死了金儿,把我带回云上楼。

我终究是难逃一死。我知道我是咎由自取,如果我不是贪财送走白梅,如果我不是贪色上了萍萍,如果,如果没有和金儿的一夜……

可是,没有如果。

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了云上楼的“人蛹草”培植室。那是一个偌大的温室,一眼望不到头,密密麻麻摆满了盛着人体的玻璃器瓮。那些人体都在渐渐灰败,有的已经消瘦成骷髅模样,从他们的嘴里却伸出许多根丰硕肥美的淡黄嫩草,吸收着“母体”生命的气息,茁壮生长。

乍一看去,真像是一个个花瓶。

我被注入催眠剂,两个人忙着要把我塞进瓮里。我问:“这些草真的能够养生么?”

回答我的是一阵鄙夷的笑声。其中一个人说:“怎么可能?就像鱼翅,燕窝一样,这些东西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功效,啧啧啧,白白浪费掉你们这些人的性命。”

另外一个说:“那有什么关系,客人们有得是钱,他们愿意吃,我们有得赚,就行了呗。”

“哎,可怜了那几个孕妇,虽然有一个在同伴的帮助下逃了,但已经被吓得精神错乱,而且她也绝对活不久。”

“可笑,那个帮疯女人逃跑的孕妇,还指望着那疯女人能够找到她老公,救她出去呢……”

我被塞入瓮中,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浮现出我被做成花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