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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训练对大脑可塑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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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认知神经科学的研究证明,音乐训练不仅可以使个体获得特殊的音乐技能及大量的音乐知识,还可以对个体的大脑神经发育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加强并改善大脑神经系统的神经联结与信息沟通,使运动系统、听觉系统、边缘系统等多个脑区得以锻炼和发展。这些研究成果对于音乐教育具有重要的启示与借鉴意义。

关键词:认知神经科学;音乐训练;脑可塑性;音乐教育

中图分类号:J60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3-7721.2013.01.018

一、问题的提出

长久以来,音乐作为一种重要的艺术表现形式,一直属于艺术研究范畴。近年来,随着事件相关电位(ERP)、脑电图(EEG)、脑磁图(MEG)、功能磁共振成像(fMRI)等脑成像技术的迅猛发展,音乐逐渐被纳入认知神经科学(Cognitive Neuroscience)的研究领域。这是因为,音乐本身的成分极其复杂,涉及音色、节律、和声、曲调及旋律等多种因素,因此个体在从事各种音乐活动时,需要大脑的运动皮层、听觉皮层及视觉皮层等多个脑区的广泛参与、感知和信息处理(见图1)。

而大脑是一个复杂的、动态系统,其在形态结构和功能活动以及化学物质等诸多方面均能够因学习、大脑发育及病变等内部因素和外部环境的变化而发生重新建构[2],这被称为脑的“可塑性”(plasticity)。可塑性是脑神经系统的重要特性,也是人类行为适应性的生理基础,并贯穿于我们生命的始终。因此,许多研究者致力于在脑可塑性与音乐训练二者之间寻找契合点,以便更好的评估和检测在音乐训练与刺激的影响下脑的活动区域和激活水平所发生的变化,并进一步证明音乐训练是否可以通过外在刺激并整合内部相关脑区的结构和神经激活模式来帮助我们提高其他认知能力。

二、音乐训练对脑可塑性的影响

(一)音乐训练对大脑听觉皮层的影响

众所周知,音乐是通过声音来塑造艺术形象的音响艺术,无论是对音高、音色、节奏、和声及旋律等各种因素的聆听与感受,还是将这些要素整合成为一首完整的乐曲进行演奏,个体脑内的听觉皮层都起着重要的监听和辨识作用,因此涉及声音分析、听觉记忆及听觉场景分析等复杂的脑部活动。也就是说,从获得对音响及其结构形式的映像和知觉到理解作曲家的创作意图,再到评价表演者的演奏水平等一切音乐活动都离不开听觉皮层的积极参与。这使得我们有理由假设:接受音乐训练的过程中,个体大脑的听觉系统能够得到极大的锻炼和发展,这不仅使其能够敏锐地察觉到音乐中细微差异和变化,而且大脑听觉系统的可塑性也会发生相应的改变。

出于上述假设,Schlaug等利用磁共振成像技术进行了音乐家和普通人的对比研究[3]。实验以30名音乐家(其中11人7岁前开始音乐学习,具有绝对音高能力;19人11岁后开始音乐学习,具有相对音高能力)和30名普通人为被试,结果发现,音乐家的大脑具有明显的左侧化优势,其左脑听觉皮层的颞叶平面(planum temporale,PT)的面积较非音乐家明显增大。而且,有绝对音高能力的音乐家与具有相对音高的音乐家和普通人相比,其PT的不对称性表现得更为明显(P<0.001)。这种左右颞平面面积的不对称性反映出音乐家听觉皮层细胞结构的不对称。

左侧脑区主要负责较为复杂的音乐结构和信息的加工,其中颞叶平面是参与音乐加工的重要脑区[4],音乐家左侧颞叶平面面积的增大意味着因音乐训练导致神经元和突触密度增大。也就是说,为了在音乐活动中提高大脑半球间信息传递的效率,音乐家们需要在该侧颞叶平面中增加神经集合的数量,因此形成了左脑半球功能的专门化,而这种带有左侧化优势的神经系统结构也进一步促进了音乐家高级音乐能力的发展。因此,该研究不仅证明颞叶上回(包括颞叶平面在内)是主要参与音乐认知加工过程的脑区,更为重要的是其有力地证实音乐家的脑神经网络由于音乐训练经验而发生了重要的变化,并在大脑的听觉皮层形成了专门的神经网络联结。

Schlaug等人的实验虽然证实了音乐家与普通人的听觉皮层在结构面积上的不同,但是对导致这一差异的神经机制尚有待进一步研究,因此,为了进一步探寻早期音乐学习对于听觉皮层可塑性的影响,基于上述实验结果,随后的一些研究者采用不同的实验材料和实验技术展开了大量研究。

1.不同群体对单音序列的听觉加工差异

德国的研究者[5]以四个纯音(pure tone,波形呈正弦曲线的声音,听起来是单音调的“嘟”声)和由钢琴弹奏的c1、c2、c3和c4为实验材料,利用脑磁图扫描仪测量了具有12年以上音乐学习经验的音乐专业大学生(共20人,9人具有绝对音高,11人具有相对音高,平均每周练琴时间约为10到40小时)和没有音乐学习经验的普通大学生在聆听音乐材料过程中听觉皮层表征的差异。实验发现,音乐专业大学生在聆听钢琴弹奏的单音序列时,听觉皮层所产生的等价偶极矩(equivalent dipole moment,偶极矩是一对数值相等、符号相反的电荷彼此相隔的距离与电量之积,与其所代表的脑电电流密度与总体强度成正比,即偶极矩越大,说明该脑区激活程度越高)比听纯音时增大了21~28%。而无音乐学习经验的大学生对纯音和钢琴弹奏的音不存在偶极矩差异。因此,这个实验进一步证明,长时间的音乐学习与训练使得音乐学习者在加工钢琴弹奏的单音序列时,听觉皮层神经激活的同步化更为明显,也就是说他们的听觉皮层有更多的神经元参与音乐加工活动。同时,实验还发现,音乐学习者在聆听钢琴演奏的单音时,偶极矩的平均值与其开始音乐学习的年龄呈显著的线性负相关,即开始音乐学习的时间越早,他们识别钢琴演奏的单音序列时的皮层重组也就越明显。这说明早期的音乐学习经验与听觉皮层结构发育和功能表征之间存在着密切联系。

在此基础上,研究者又以类似的实验材料做了进一步的研究[6]。实验材料分别为由小提琴和小号演奏的f1和b1以及一个400Hz的纯音,实验被试为8名小提琴家和9名小号演奏家。实验任务要求被试在观看无声动画视频的同时随机播放以上五个音,同时利用脑磁图扫描仪记录音乐家对于不同声音的脑反应。结果显示,与纯音相比,由乐器演奏的单音序列更能增强音乐家听觉皮层的激活,并且音乐家们在听自己所学习的乐器演奏出的音色时,会诱发出一个更为明显的N100波,这也就是说其听觉皮层会出现更多的激活。这个实验再次证明早期音乐学习经验对听觉皮层产生重塑作用更为重要和明显,这使得音乐家对于单音音色的加工更加敏感。

2.不同群体对和弦序列的听觉加工差异

关于有无音乐训练经验的群体对和弦序列的听觉加工差异,Koelsch等人[7]开展了一项脑成像研究。实验的被试由成年组和儿童组两个群体组成,其中成年组包括10名接受音乐训练9.4年以上的音乐家和10名从未接受音乐训练的普通人;儿童组的平均年龄为10岁,按照其学习音乐的时间长短分为非音乐训练组、中度音乐训练组和高音乐训练组。实验刺激材料是72个和弦序列,每个和弦序列由五个和弦组成,按照其收束和弦的不同分为规则的和弦进行和不规则的和弦进行,实验任务是让所有被试辨听和弦的类型并在每个和弦序列结束后通过手指按键完成判断任务。fMRI成像结果显示,儿童组与成人组的激活趋势相同,在辨听不规则的和弦序列进行时,音乐组被试左右半球的岛盖部(pars opercularis)以及右侧颞叶上回前部的激活水平都高于普通被试。该实验的结果证明,无论是成年音乐家,还是受过音乐训练的儿童,他们对于不规则的和弦进行的敏感度均高于普通人。

同年,Gaab等人[8]对20名专业音乐家和20健康的右利手普通被试进行了比较研究。他们所采用的实验任务是聆听由三和弦组成的和弦序列,并报告出和弦的每个音是什么。其中,每个和弦之间呈现的时间间隔有所不同,分别为5ms、20ms、50ms及300ms。行为实验的结果表明:音乐家在完成实验任务时的正确率和反应时(reaction time,RTs)都显著的优于普通被试,同时这种优越的听辨能力与音乐家接受音乐学习与训练的年限呈正相关。同时,普通被试在聆听实验刺激时,在双侧颞上回、额中回、额下回、中央前回、中央后回、中央沟以及楔叶、右侧舌回、前扣带回均出现明显而广泛的激活,而音乐家在完成上述任务时仅在双侧颞上回及左侧中央后回表现出激活。此外,在快速的和弦序列音高辨别任务时,非音乐家被试在左侧额下回、双侧额中回、前扣带回以及左侧顶下皮层的激活都明显多于音乐家被试。

3.不同群体对旋律的听觉加工差异

2005年,中国研究者[9]以中国音乐家为被试,利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技术探讨了音乐家与非音乐家脑功能的差异性。其实验方法是采用平均年龄23.36岁的男性右利手音乐家和非音乐家被试各12名,其中音乐家被试为从4~9开始接受钢琴、电子琴、手风琴和小提琴等乐器训练,并具备国家音乐考级十级水平的音乐系高年级大学生或研究生。实验过程主要是对照观察两组被试聆听《梁祝》不同片段和同等物理能量的白噪音刺激(类似于电视失谐时屏幕充满雪花的声音)时的大脑听觉皮层的变化特征。

实验发现,两组被试在白噪音刺激下,双侧听觉皮层的颞横回均表现出较弱的激活,而在聆听音乐时,其双侧听觉皮层激活的范围明显增大,包括颞横回、颞平面及部分颞上回和颞中回,但音乐家被试主要表现为左侧颞区激活优势,并伴有其它脑区较广泛和较强的激活,尤其是楔叶、楔前叶、额内侧回、左枕中回等脑区;而非音乐家被试则表现为右侧激活优势,同时其它脑区激活的较少且较弱(见图2)。

这说明,长期的音乐学习增强了音乐家脑区间神经树突、轴突和突触的连结,提高了其对不同细微声音的辨别能力,同时也提高了左脑的时间、空间理解力。因为,左侧颞区与时间的理解与分析能力,如对音的同步性及持续时间的判别能力等密切相关。这个的实验结果与之前国外研究者所得出的研究结论想吻合,证明了音乐家与非音乐家之间存在着大脑非对称性的不同,即音乐家一般为左侧优势(右耳优势),而非音乐家一般为右侧优势(左耳优势)。同时,由于音乐加工活动需要大脑有较多的脑区参加处理,所以,音乐家的大脑在听音乐时激活更广泛。此外,由于参与该实验的音乐家被试均是在4~9岁开始接受音乐学习的,这再次证明早期音乐学习对音乐能力的提高很重要,长期的音乐学习与训练能增强脑的许多精细功能,尤其是提高了左半球的脑区功能。此外,追踪性的实验研究证实[10],音乐训练对脑听觉皮层的影响在儿童身上即有所显现,且随着接受音乐训练时间的增长,这种差异会表现得愈加明显。

(二)音乐训练对大脑运动皮层的影响

大脑的运动皮层也是可塑性较强的皮层之一,位于额叶的后部,主要包括初级运动皮层、前运动皮层和辅助运动皮层三部分。很多研究均已证实,一定时间的感官刺激或新的运动技能的习得可以导致运动皮层结构和功能性的变化。那么在音乐学习需要不断练习和实践,特别是乐器演奏技能的学习涉及到大量的手指和上肢运动,并需要广泛的脑运动功能和认知功能的参与,这是否可以对大脑的运动皮层的可塑性产生某种影响呢?在这个问题上,弦乐演奏者因其在进行练习和演出时,左手手指(特别是第二至第五手指)需要不断地运动,而右手手指则没有独立的运动,因而成为研究音乐学习对脑可塑性的最理想的实验对象。

Elbert等人[11]最先以弦乐演奏者为被试进行了研究,实验的对象是9名弦乐演奏家(6名小提琴家、2名大提琴家和1名吉他手)与6名普通人。实验过程中,研究者对两组被试的左右手指尖分别施以躯体感觉刺激。结果显示,两组被试的右手的运动皮层表征区则没有任何差异,但相对于没有弦乐学习经验的对照组被试而言,弦乐演奏家左手Dl和D5区所对应的运动皮层中的触觉刺激反应中心出现了0.5cm~0.7cm的偏移,而且其所对应的脑区激活范围也有所增大(见图3A)。同时,在弦乐演奏家左手的五个手指中,活动幅度最小的拇指的变化程度最小。另外,研究者还发现,弦乐演奏家开始学习乐器的年龄与其左手手指的运动皮层表征区神经反应变化幅度的存在负相关,那些在青春期前就开始进行音乐学习的音乐家的皮层表征区是最大的(见图3B)。由于童年时期是神经系统发育的“敏感期”(sensitive period),此时,脑的运动皮层对于相关刺激非常敏感且更易受到外界环境和相关经历的影响,因此早期音乐学习经历使得儿童运动皮层的组织结构比未接受音乐训练的儿童改变更为显著[12]。

此外,脑成像研究[13]还发现小提琴家的大脑半球之间存在着显著的不对称性,由于演奏时需要左手手指的频繁活动,小提琴演奏者不仅发展出精细的左手手指运动技能,而且左手对应的大脑右侧的初级运动皮层和初级感觉运动皮层的表征区域明显大于对侧,而非音乐家双侧脑半球则不存在这种差异。小提琴家激活的脑区主要集中在对侧初级感觉运动皮层、双侧顶上小叶(superior parietal lobes)以及同侧前小脑半球[14]。同时,专业小提琴家还表现出右侧初级听觉皮层更高的激活,这反映出其具有增强的听觉-运动皮层联结。这说明长期的音乐学习与训练造成了专业小提琴家与业余小提琴手的大脑激活模式的差异。由于专业小提琴家演奏时的每个手部动作都经过了反复的练习,因此,他们只需要动用较少的认知资源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每个手部动作。相对而言,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或业余小提琴家则不得不消耗更多的认知资源,以便完成演奏小提琴这样复杂的任务。说明常年的音乐学习与训练使得其能够更为经济、有效地利用运动皮层的认知资源。

除了以小提琴家为被试外,还有很多研究者的实验是专门以双手都需要做大量手指运动的钢琴家为研究对象的。Amunts等人[15]以21位男性右利手钢琴家和30位年龄、利手均与之相匹配的男性普通人为被试进行了研究。研究者以位于运动皮层的中央前回内沟(intrasulcal length of the precentral gyrus,ILPG)长度作为衡量不同被试初级运动皮层和运动皮层手部表征的差异的标准进行了对比观察。音乐家被试脑左右半球的ILPG差异显著小于对照组被试,即其左右半球的ILPG具有更高的对称性,且音乐家右半球的ILPG要明显长于对照组,而二者左半球的ILPG则不存在这样的差异,这是由于相对于右利手的普通人而言,音乐家需要更多地使用其左手手指并激活其非优势手所对应的右半球运动皮层。同时实验发现,左右半球的ILPG长度与音乐家开始学习音乐的年龄存在高度相关,音乐学习开始的时间越早,被试的ILPG就越长,特别是在控制其非优势手的右半球。该实验为音乐家与普通人的脑初级运动皮层的宏观结构差异提供了证据, 证明了在长期进行的高强度手指技能训练过程中,钢琴演奏者对双手手指动作的严格序列化控制,使其双手协调程度和能力以及其所对应的皮层表征脑区均得以极大的锻炼和发展,其对单手和双手手指运动的控制已经达到自动化的水平。因此,钢琴家可以更有效地利用运动系统的神经网络结构,而不必更多地依赖视觉、听觉等外部线索,他们只需要付出较低水平的运动控制与注意,而将更多注意力集中于对音乐本身的表现上。

三、讨 论

认知神经科学关于脑结构和神经高级功能可塑性的研究表明,脑是人类适应生存需要而发展起来的特殊结构,其主要任务就是收集身体内外环境的信息,并对这些信息进行特定的加工,作出适应环境和有利于生存的决策和反应[16],这使得脑在个体发展的生命全程,中枢神经系统都具有一定的可塑性,而音乐训练在此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能够对脑的宏观与微观结构重要影响。这是由于,乐器演奏技能等音乐学习需要演奏者具备许多关于乐器本身和演奏技巧方面的知识,包括弹琴时手部的动作、手指的姿势以及按键的顺序和力度等。而在实际演奏的过程中,演奏者的中枢神经系统需要获得并执行一个转换机制,从而将其所掌握的知识转换成弹奏动作。这种转换能力要求演奏者具备激活记忆系统、选择恰当的反应目标,激活所需的感觉运动系统并进行成功的演奏的能力。例如,当一个演奏者在面对一部新的作品时,首先需要对演奏任务有一个初步了解,然后就会在认知表征的基础上通过感觉运动反馈进行初步的动作练习和矫正。在这个过程中,感觉和运动系统必须高度协调。一开始,动作缓慢且不熟练。随着伴有视觉、听觉和触觉反馈的练习的不断增多,演奏的速度和准确性会不断提升。最终,每个细小的动作都能做得很准确。将这些细小的动作串联起来,演奏者就掌握了稳定而流畅性的演奏动作。在此基础上,演奏者可以将他们的注意力从动作细节转移到音乐情感的表达上,从而又激活了负责情绪表达的大脑边缘系统。这样,在整个音乐演奏的过程中,既涉及到将音乐符号的视觉刺激信号转换为序列化的手指运动,同时还需要听觉系统监听演奏时的音色、力度、速度等环节,因此,演奏者大脑的多个感觉器官协调配合和参与,动用复杂的注意、记忆储存和提取、运动程序及感觉驱动等神经加工机制,并广泛涉及运动皮层、感觉运动皮层、听觉皮层及视觉皮层等多个脑区。

此外,个体在音乐训练过程中,需要运用眼看、耳听、口唱、手弹、脑记等各种感觉通路,并进行音乐想象、分析和综合等多种思维活动。所以长期从事这些听辨、识谱、演唱、演奏等音乐活动,会对个体的运动皮层、听觉皮层、感觉运动皮层、胼胝体以及边缘系统等多个脑区产生广泛而积极的影响,同时也会使个体的注意力、记忆力、想象力、综合分析能力和敏捷反应能力等智力因素得到强化和提高。同时由于音乐训练与脑的结构与功能之间具有密切的联系,这不仅可以对其脑神经发育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使脑内形成不同的突触连接、增加树突密度、增多树突分支层次、改变树突棘的形状等,而且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大脑的功能区的面积,从而使个体对音乐刺激的加工方式发生改变,并获得特殊的听觉感知能力、音乐分析能力和大量的音乐结构知识以及发展音乐演奏技能。

四、结 语

音乐训练在人脑开发和促进智力发展方面所具有的突出功效已逐渐被证实,其为大脑形成适应性的行为创造了条件,并对神经系统的修整、重排和精炼具有重要作用。因此如何利用音乐教育去探索、开发、重塑人脑的结构与功能业已成为我们不容回避的新课题。我们应该清楚地认识到音乐学习对脑可塑性所具有的广泛影响以及其对人脑开发的独特价值和功能,并努力寻求脑可塑性与音乐教育的最佳结合点,以便更好地在音乐教育过程中以多种活动及方式最大程度地对大脑潜能进行整体、全面的开发。

未来,应用现代认知神经科学的研究成果,不仅可以帮助我们进一步理解音乐学习的多元价值和功能,而且可以使音乐教育建立在更加科学的基础之上,从而提高音乐教学的质量和效率。为此,我们需要在充分了解和认识脑的认知功能、情感功能和自我意识等高级功能的前提下,根据脑发育与认知活动规律实施音乐教育,探寻音乐教育应该用什么样的内容、在什么时候、以怎样的行为参与方式与发展中的人脑的需求相适应[17],构建起“基于脑、适于脑、促进脑”的音乐教育体系,从而为音乐教育的实施提供更加坚实与科学的基础,为广大儿童、青少年探索出一条更加科学、有效、愉快的音乐学习道路。然而,一直以来认知神经科学与音乐学科的研究者之间缺乏直接的联系和沟通,因此,在两个学科之间架起一座沟通与互动的桥梁,探寻各自可以为对方提供哪些有价值的观点,是摆在研究者面前的一项急切的任务。

作者说明:本文为哈尔滨师范大学青年学术骨干资助计划项目《音乐训练与脑结构和功能的关系研究》、第44批教育部留学回国人员科研启动基金《教育神经科学的前沿研究与教育的革新》、上海市教委科研创新项目重点项目《教育神经科学的前沿研究与课堂教学的创新》(项目编号:11ZS46)以及国际合作项目《教育神经科学的前沿研究与国民素质的提升》的系列成果之一。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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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spiration of Music Training to Brain Plasticity with it to Music Education

SONG Bei & HOU Jian-cheng

Abstract: The research of cognitive science proved that music training can not only make the individual to obtain special music skills and musical knowledge,but also have a far-reaching impact on individual’s brain neural development,strengthen and improve the brain’s neural connections and communication of the nervous system,training and developing multi brain regions such as motion system,auditory system,and limbic system.The results of this study had important implications and significance reference for music education.

Key Words: cognitive science; music training; brain plasticity; music edu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