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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乌龟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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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将乌龟当作宠物是有悠久传统的,和猫狗相比,乌龟对于人类几乎没有实质意义上的作用和贡献,从这个角度而言,它们比猫狗在宠物的意义上显得更纯粹。当然从和人类交流、融入人类生活的深度的层面上看,它们和猫狗自然不能比,也正因如此,人类和乌龟打交道是打不出统一模式的,有恨也有爱,当然无论恨爱都是有趣的。

“龟心”难测

文/林 英

徒劳的挣扎

家里养了几条金鱼,还有一只乌龟。摆些小动物,也许是为了让这几十平方米的房子里增加一点动感,也许是作为一个现代人,需要这种带有时尚性的家庭观赏和休闲方式。

乌龟是一次出差时买的,那是个游览胜地,当地人在山下路边摆开一字长蛇阵兜售奇奇怪怪的小动物。同事们买这买那,引起了我的兴致,于是就有了这只乌龟。

乌龟不大,半斤模样,很瘦,头往外伸的时候,头颈又细又长,仿佛只有―层皮,一掐就断。那颗三角形的极像蛇的头,极其谨慎地转动着,两颗一溜圆的眼珠发着乌黑的光。要说实话,对乌龟这形象实在不敢恭唯。老公见我弄回来这个东西,心里一定不赞成,他是因为喜欢我,爱屋及乌,才没有让我扔棹。

我把乌龟放在一个废弃的塑料脚盆里,专门买来一筒颗粒状的龟食喂养,每天在盆里放半小时水,让它喝水游泳。但我这番心意却似乎有点白费,这盆很深,有18公分,乌龟常常用两条后腿撑着,贴着盆壁把身体竖起来,伸出两只前脚往盆沿上抓,有时让它抓着了,便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身体向上引伸,后脚的脚趾就拚命地往上爬,但盆壁几乎是垂直的,光滑的像玻璃一样,没有任何一个着力点,一点劲也使不上,它的身子几乎已经有一半伸出盆外,只要再上去一点点,它就可以翻出盆外。我每次看它翻越这堵高墙,都为它加油,甚至心里这么想:如果你能翻出去,就专门开车到郊外,放你回归大自然。然而,每次就差那么一点点,无数次的努力,无数次的失败,看来无论这只乌龟逃跑的决心有多么大,也无论如何挣扎,但终究是徒劳的。

闯祸后出逃

乌龟盆的旁边,立着一只大鱼缸,里面有两条大金鱼,红色的,大头大眼大尾巴。缸里有仿真珊瑚、仿真水草、乱石垒堆,黄沙平展。灯光一亮,鱼在水中交叉穿梭,阔嘴巴在石壁上乱啃,晃晃悠悠,还真有点海底世界的味道。

我对养金鱼不及养乌龟这么兴致,但老公喜欢。有一天我说,这么大的缸养两条鱼,不觉冷清?于是,老公下班回来,到鱼市场一转,带来几十条热带鱼。老公说问过卖鱼人,金鱼和这种热带鱼混养,没问题。谁知过了三天,我发现缸里的小鱼稀稀拉拉剩下没几条了,吃了一惊,老公立即查到缸底有鱼的残骸,方知是被金鱼吃掉的。没过几日,缸里的小鱼就已无影无踪,全部填进了大金鱼的肚皮。缸里又只有两条金鱼了。一天,看着还在拚命往外爬的乌龟,突然心生怜意,想让它到水里去舒展舒展,江湖河海,龟鱼不是共同生活得很好吗?再说乌龟的硬壳不怕大金鱼的攻击。于是,我把乌龟放进了鱼缸。

然而,次日去看,两条大金鱼竟然全没了,水草中还挂着红色的金鱼尾巴,不比乌龟小的金鱼竟被瘦弱得可怜兮兮的乌龟吞吃了!听着老公的埋怨,我真是后悔莫及。

只剩下乌龟了,它霸占了鱼缸。不管我对它有多大成见,总是我饲养的,还得好生待它,还得喂它食料,看它遨游在水中的样子,还真有点霸王的气概。

这天,闲来无事,想着鱼缸里的水已经很脏,便决心换水。我先把乌龟捉出,安放在一个小盆里,上面压上一块板。花了半个钟头,费了老大的劲,把鱼缸弄干净。水清清,草青青,石粼粼,看了好舒服。然后,准备把乌龟放进去,继续做它的霸王。不料,盆里空空如巳,那块板斜跌在一旁。乌龟逃走了!急忙寻找,把阳台的角角落落全找遍,没有。又把正在弄电脑的老公拉过来一起寻找,几乎把百十平方米的地方统统找了,连橱柜底下都捞到,还是没有。我失望了,面对洗干净的空鱼缸,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从我把乌龟带回家,一直很用心地照顾着,它吃掉可爱的金鱼,我也没有怪罪于它,待它依旧。然而,有一天,它终于还是伺机逃了。

人龟争宠

文/房伟清

乌龟比人得宠

养龟那年,正和妻子在热恋中,也许是爱屋及乌昏了头,所以妻子提出要养龟时,我虽对那缩头缩脑的小东西不感兴趣,但也傻乎乎地答应了,完全没有考虑往后会有什么后果。

刚买回来的两只小龟呈浅绿色,仅有拇指般大小,据说属巴西品种。用一只空的菠萝罐头玻璃瓶,装上半瓶水后正好作为它们的栖息地。当天它们就有了名字,是爱看动画片的妻子起的,叫“”和“丁丁”。至于哪只是哪只是丁丁,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分不清楚。然而这丝毫不影响它们开始闯进我的生活这一事实。每天下班回家,妻子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上看望丁丁,一边喂它们吃饲料一边跟它们聊天,有时帮它们换水,有时用牙刷给它们洗刷身体。这些程序忙下来,大概需要一个小时,这里我完全被晾在一边了,心里酸溜溜的,总觉得丁丁要比我幸福得多。

丁丁一天天地长大,我也一天天跟着忙碌起来,有时下班回来刚打开家门,妻子劈头就问:丁丁没粮了,你去买还是我去买?这简直是废话嘛,我不去买下次还有门进吗?只好二话没说就又上街去。后来丁丁的食量确实大得不像话了,吃得多拉得也多,一瓶水刚换半天就被搞得腥臭不堪,龟屎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使人坐卧不安。另一方面,我自以为反攻倒算的时机成熟了,于是一有机会就在妻子耳边数落龟的种种弊端,丁丁更是被我贬得一无是处。如我所料,开始时妻子只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不久悄悄地就有了一些变化。比如不再叫我去买专门的龟粮了,妻子尝试着给丁丁喂些饭粒、小鱼、小虾、肉丝、快食面、蟹腮等等。经过反复试验,发现丁丁对后两者比较感兴趣。于是那一段日子,托了丁丁的洪福,我们家餐桌上常有花蟹出现。

表妹那时刚开始念小学一年级,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带她的小同学来我们家玩,进门后书包一丢,直奔阳台,迫不及待地向小同学介绍丁丁的各种趣事。如果哪一个小同学想伸手去摸一摸,她必定要严肃地经过再三考虑之后,才予恩准。

放生后的怀念

一年之后,丁丁已经长到手掌盘大小。栖息地也换成了洗手盆了。由于工作太忙的缘故,妻子担心自己没有时间照顾好丁丁开始想把它们送人了。然而问了几个熟人,都说养不了,我心想不如买点药材回来炖一盆龟汤吧,然而这样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妻子和表妹带丁丁去儿童公园,守门口的阿姨听说她们是来放生的,很高兴地放她们进去,还免了她们的门票。看了龟池,看见那里的乌龟大如头盔,池水混浊,光线昏暗,表妹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肯留丁丁在这种环境里,何况还担心它们会给那些大乌龟压死呢。我接到求援电话后火速赶到,对她们说有一个赤坎水库……她们满脸愁容方消。一起坐车去赤坎水库,丁丁看见宽阔的水面立刻四肢乱摆,显得无比兴奋,妻子和表妹一人捧着一只,它们一蹬一跳就扎进水里不见了,看来他们找到好归宿了。正在悲喜交加之际。表妹突然大声叫道丁丁浮头了,果真如此呢,两个小东西正在不远处仰望着我们,眼光中分明闪着依依不舍,惹得妻子和表妹像癫婆一样又笑又哭又叫又跳。

那一天是10月9日,我们约定,以后每年的这一天,一定记得去赤坎水库看望丁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