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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由于草场的多样性,不管南疆还是北疆,牧区还是农区,新疆的羊群就这样繁衍生息、日益壮大,而且肉质鲜美,壮而不腻、精而有味,怎么做都吃不厌。
新疆的羊 傍水草而生
新疆地域辽阔,“三山夹两盆”是对南北疆地形地貌的形象化概括。无论高山还是谷地,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羊的身影。无论是游牧民族,还是农耕民族,都把养羊作为一种传统继承下来,多则规模成群,少则三五只圈养,庭院里没有羊,仿佛生活缺少了阳光。
哪里有水和草,哪里就是羊的最佳栖息地。山花盛开的夏牧场,羊群像雪白的云朵,四处走动。冬天大雪覆盖山岭,羊群则转往冬窝子,草棚上高高堆起的饲草,就成了羊群一冬的最爱。
绿洲村落阡陌纵横,河流经过的地方,大都有一片湿地。在达坂城,有一首歌这样唱到:“达坂城的风光好,牛羊肥又壮……”就得益于达坂城以西,兰新线以东,有一片绿幽幽的湿地,羊群散放其中,放羊娃完全可以头枕双手,美美睡上一觉。
农区的羊活动范围相对要小,村落周边、田间地头或者水渠旁,都有羊爱吃的嫩草,最常见的野笋子就有两种,一种折断后,分泌白色汁液、味苦,叫“草”;一种没有分泌物,味甜,撕掉叶子剥了皮,张开嘴至上而下嚼,味道真的和笋子一样。
羊会连叶子带茎、苦的甜的都吃掉,我们只吃甜的,而且还要趁早,稍一长老,皮剥不下来,牙也咬不动。
新疆是典型的温带大陆性气候,日照时间长,早晚温差大。由于降水量偏少,空气干燥,自然形成不少大漠戈壁。因而我们所说的草场概念,既包括“风吹草低现牛羊”的长草草场,像巩乃斯、那拉提和巴音布鲁克,都是新疆最好的草场。也有生长缓慢的荒漠和半荒漠短草场,如准噶尔盆地周边,塔里木河沿岸。
正由于草场的多样性,不管南疆还是北疆,牧区还是农区,新疆的羊群就这样繁衍生息、日益壮大,而且肉质鲜美,壮而不腻、精而有味,怎么做都吃不厌。这和新疆的大美山川不无关系,也受惠于新特的气候条件,如果你走进一个毡房,主人一定会告诉你:我们的羊走着黄金道、吃着中草药、喝着矿泉水,味道不好才怪呢。
食用菌类的羊味道更美
实际上新疆有许多极富营养价值的奇花异果,有的就被羊吞进肚里,被羊的身体吸收,我们食用过这些羊肉后,就在我们的胃里消化,也确保身体所需的各种有机元素的摄取。
仅以菌类而言,新疆就有许多独有品种,像北疆的阿魏菇、南北疆都有的巴尔喀什黑伞、南有的粗柄马鞍菌,或生长在戈壁滩,或伴生于湖泊,或隐没于胡杨林,但都是菌类上品。阿魏菇号称西天白灵芝,具有消积、杀虫和治疗久疟、疳劳等药效。
巴尔喀什黑伞,俗名焉耆黑蘑菇,它埋在沙土之中,产量高、品质好,很受人们喜爱。而粗柄马鞍菌,又叫木耳蘑菇和胡杨蘑菇,因为日渐稀少、弥足珍贵,已经成了贸易洽谈会上的抢手货。
甚至还有羊肚菌,干脆就以羊的内脏命名,足见这些可供食用、有药用价值的野生菌类被羊吃掉后,羊肉也会变得肉质出众,味道上好。
尤其在一些荒漠地带,土地盐碱化程度高,因而草中富含碱性物质,这种草低低矮矮的贴着地皮生长,但是羊吃过后,肉质的色泽变得鲜亮,没有膻味,口感回味无穷。
另外,最好能给羊按时补充一些饲料,油渣和玉米是最常见的,油渣是榨油的残留物,一块一块的,掰碎扔进羊槽,羊吃了膘情就好,玉米煮熟了再喂,而且拌上食盐,羊吃了四肢有力,肉味自然也没得说。
新疆的羊品种众多
新疆的羊,多到遍布山野不说,品种也很多。土生的、引进的、杂交的,种类繁多。说到绵羊,就要先说说阿勒泰羊,东到青河,西至吉木乃,分布于阿勒泰地区全境。个头大,体形美,肉脂兼备,品种优良。公羊除了长有一对螺旋形犄角外,最明显的就是尾部呈椭圆形,硕大、厚实,堆满了脂肪,故又称阿勒泰大尾巴羊。
新疆细毛羊体质结实,原产于伊犁地区巩乃斯种羊场,公羊鼻梁隆起、后驱丰满,并长有大角。这个品种耐粗饲、适应性强、增重快、毛色白、质量高,仿佛身上穿了银质棉袍,密不透风、毛绒绒的,还长着一对大犄羊,毛多得几乎能遮住眼睛。
在南疆叶尔羌河流域,还有一种羊叫多浪羊,包括喀什地区的麦盖提、巴楚、岳普湖、莎车等地都有这个品种,只因麦盖提县比较集中,又叫麦盖提羊。麦盖提羊头长耳大且下垂,肩比较宽,腰背平直,公羊或有角,但短而小,母羊却都没有角。
这一品种发育快,体格大,繁殖能力好,出肉率高不说,肉质也深受人们喜爱。这几年麦盖提县为了提高知名度,已连续组织了三届赛羊会,对“特级种公羊”、“特级种母羊”和“多胎种母羊”给予重奖,产生了一定的品牌效应。
公山羊威风凛凛
在山羊中,体格大的公羊像一只小牛犊,气宇轩昂、威风凛凛,在山羊群里子孙满堂。和公绵羊不同的是,公山羊的犄角一般向上长,到了顶部再自然朝后弯曲,底部粗壮、角顶尖细,上面富有规律的布有棱道,一圈圈向上延伸,让犄角坚硬、有力。
我经常看到“羊犄仗”,特别是公羊到了期,为争夺权,彼此的犄角会激烈碰撞。一般情况下,两只公羊颇具大将风范,一只挑战,一只应战,相互迎面靠近,相距三五米左右时,先稍事停顿,随之偏着头一跃而起,让两只前腿腾空弯曲,继而使出全力,迎头相撞。
只听一阵巨响,要么一两个回合就分出胜负,失败者落荒而逃;要么实力相当,一次次跳跃对撞,却长时间不能制服对手,到头来总有一只公羊先休战,再养精蓄锐,伺机强势反扑。
有一次去阿勒泰开会,途径富蕴喀拉通克,不时看到羊群横穿马路,我发现好几只羊肚子下面吊着帘子或帆布、毛毡,看着有点碍事。我就问司机小刘,为啥其它的羊不挂帘子,偏偏那几只羊有?
小刘是城里长大的小青年,一开始也很奇怪,见我催得急迫,就胡乱猜测说,那几只羊可能受凉了,挂帘子是为了挡风呢。我一听就笑了,说他挺有想象力。
我告诉小刘,其它羊不挂帘子,是因为那些羊不是母羊就是羯羊,起码不是成熟的小公羊。而那几只之所以挂了帘子,是因为那几只都是处于期的大公羊,由于体力消耗太大,身心疲惫不堪,羊主人为了让公羊传播健康和优质的基因,索性给公羊挂了帘子,又称“骚胡”帘子。
羊有绵羊和山羊之分,公羊有犄羊和“骚胡”之称,犄羊指绵羊,“骚胡”是山羊,从小过的小公羊,则取名羯羊。一般情况下,吃羊肉的选择顺序是,先羯羊,后山羊,再母羊,最后才是犄羊或者“骚胡”。
山羊好动绵羊温顺
山羊一般一胎产一羔,生双胞胎的也有,然而岳母家的一群山羊,却从来不产单羔,至少两只,多的还有三四只。原来最早住在天山牧场的亲戚,送了只母山羊过来,后来拿去和黑甲山县畜牧局的瑞士公山羊配了种,慢慢从一只羊发展到了一群羊。这种山羊最大的特点是头上不长角,脖子下面却吊着一对“肉铃铛”,吃饱饭后膨胀得像个大南瓜,所以岳母家一直有羊奶喝。
绵羊温顺,山羊好动。山羊好动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奔跑速度快、善攀爬,二是嘴刁钻、挑食吃。一群羊若都是山羊,就得多备几双鞋子,不然就跟不上羊群。尤其到了山上,不容易上去的地方,山羊毫不费事就能爬上去。
如果绵羊和山羊混放,头羊肯定就是山羊,不是为了吃草,而是为了领跑,挺着角、昂着头,一路小步快跑,有的人就用“木绊子”吊在羊脖子下,虽说影响速度,但不影响行走。
以前在乡下都住低矮的土屋,有些屋顺山而建,房顶几乎和山坡在一个水平线上,中间即使隔一道沟坎,却也挡不住山羊纵身一跳,轻轻松松就跳到房上。有时候主人正好在屋顶晾晒了一些舍不得吃的东西,没几下就被山羊踩得乱七八糟。
山羊不但会上房,还能上树,我以前养过几只山羊,最爱吃榆树叶子,逮着空就往树荫下跑,看到一些树枝可以吃到,立马竖起两只前蹄想办法上树,伸长脖子去吃树叶。一只羊带头,其余的都会模仿。一天在电视上看到非洲草原上有棵树孤零零的,有动物站在树上,而放牧者则站在地下向树上望着,仔细一瞧,是山羊。我想起当年放羊的情景,也能够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