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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勃舒:自在·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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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必须坚守,坚守而能自在,而能不失坚守的自我发展,如此自在地坚守也是一种境界。

——陈履生

徐悲鸿的传人刘勃舒,是当今画坛一位颇具影响力的人物。我对刘勃舒先生早有耳闻,但由于先生疏于应酬、回避媒体,始终没有机会与先生见面。这次采访,得于日前在北京马奈草地国际俱乐部·艺术空间举办的“自在·坚守——刘勃舒、何韵兰作品展”,加之中关村杂志社社长卫汉青在中间牵线搭桥,才有幸采访到先生。

“自在·坚守”正是刘勃舒、何韵兰两位先生的艺术圣经。“自在”体现一种发乎本真的自然而然的创作态度,意在笔先,逍遥怡然,同时又是对刘勃舒先生不拘一格、敢干大事儿、敢反抗的脾性的写照;“坚守”则表现出二位先生对历史传承的尊重,对艺术本体的敬畏,以及对原则、真理的坚守。正如著名美术评论家、中国国家博物馆副馆长陈履生所言,“自在·坚守”是当下文艺界所缺少的一种文化品格。没有艺术的自在遨游,没有个性的自在畅达,就没有艺术的自在表现。因此需要坚守文化高地,任凭浊流在脚下流淌……

不拘一格

刘勃舒先生是当今美术界公认的大师,但美术馆只有他一幅画,两张字。在此次展览前,刘勃舒从没出过一本画册,没有搞过一次正式展览。所谓展览,也是在其他的群体展览中展出一两幅作品而已。很多人都感觉很奇怪,刘勃舒的解释却是:“我觉得自己身体还行,但水平还不够。”但是今年,先生的创作情绪特别高,其中被锡林格勒私人美术馆买走的巨幅作品堪称刘勃舒先生一生中最得意之作,“这辈子我有这样一张画,就没有遗憾了。”

这次展览正是在刘勃舒先生创作情绪高涨的前提之下,加之友人的诚意促成。配合这次展览,刘勃舒先生还破例地出版了毕生中唯一一本画册,是与夫人何韵兰老师的合集,名为《自在·坚守》。在采访先生之时,先生赠予我一本,然而这本融汇二位先生毕生精华的画册却几乎是我见过最小、最薄的一本。与今日那些到外地采风数日归来后就作品一大堆的画家和出国旅游十几天就能写出一本美术史的美术史家相比,先生的淡定显得另类。

而这个对自己、对艺术异常刻薄的倔强的老人,却伯乐识马,竭尽所能去帮助、扶持名不见经传的却极具才华的人才。

2000年,平日尽量回避媒体的刘勃舒,却在中国美术馆里举办的河南画家李伯安的画展上,极为动情地足足花了4个小时向记者介绍这位以十年精力创作一幅画、最后却因劳累过渡倒在画作旁的画家之人品、艺品,呼吁政府珍重其作品,并为其建造纪念馆。提起李伯安这位才华横溢却英年早逝的画家,刘勃舒感慨满怀:“巨幅水墨人物画《走出巴颜喀拉》,是画家李伯安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年,以羸弱之躯历尽艰辛创作的。画家生前没有看过他的画作完整地挂起来是个什么样子,就连其中较长的段落也没有完整地展开过。李伯安生前几近默默无闻,没有办过个展,没有出过画册,连一本小册子也没有。去世后却能产生如此轰动的效果,他的命运也让国画界一些人士唏嘘不已。如果他早些被发现,能够有更好的生活条件、医疗条件,也许能继续画出更好的作品,这张大画也能画完,不会给大家留下这么多的遗憾。”

对于像李伯安这样有着很高艺术天分,却常常遭遇冷遇的人才,刘勃舒总是甘当伯乐,竭尽所能去帮助、扶植他们,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在他的家里,经常会见到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的力作,他不厌其烦地给登门求教者以谆谆教诲,也不辞辛劳地为年轻的画家们筹办画展。其实做这一切之时,刘勃舒并没有多想。在他的少年时代,因为敬慕徐悲鸿先生的艺术,给徐悲鸿寄去画和信。徐悲鸿居然为这位素不相识的少年回了信,告诫他“学画最好以造化为师,故画马必以马为师”、“不必学我,真马较我所画之马,更可师法也”,并为他的画题了字:有美好远景。后来还把刘勃舒招到中央美术学院,跟他学画,成为徐悲鸿门下最年轻、也是最后一位弟子。徐悲鸿影响了他的一生,如今,他最常用的一枚印章,就是“悲鸿门下”。

“徐悲鸿给了我

绘画的‘本钱’”

刘勃舒说:“徐悲鸿给了我绘画的‘本钱’。”其中之一就是在造型艺术上的指导。徐悲鸿先生曾说,一个画家画不了几千张素描就成不了画家。徐悲鸿的素描举世闻名,在其影响下,刘勃舒也在造型艺术上取得了重大成就。2012年8月2日,刘勃舒先生获得了中国文联举行的第十届造型表演艺术成就奖。刘勃舒直言,取得这样的成就,都得益于徐悲鸿先生的教导。

在中央美院学习期间,刘勃舒每周六都要到徐悲鸿先生家里吃饭,并把一周所学、所画的作品给先生看。“有一次我拿着一摞画稿给先生看,他拿起画稿问,你就画这么点儿?我说,有些画得不好,撕掉了。因为这件事儿,他很严厉地批评了我,他说,你怎么能撕掉自己的艺术劳动成果呢?即便是坏画,也不是每一笔都坏,怎么能撕掉呢?”刘勃舒回忆。那时候,刘勃舒画画都先不盖图章,直到徐悲鸿认为没有毛病了才盖图章。反观当今的艺术家,又有多少具有老一辈艺术家为人治艺的认真、严谨的态度呢?

除此之外,徐悲鸿先生的那句“画马必须以马为师”,成了刘勃舒心里根深蒂固的信条。

1958年,刘勃舒被下放到农场里养马。原本遭罪的苦日子,却成为刘勃舒艺术之旅中一段快乐难忘的日子。刘勃舒到了马场后,不住分配好的房间,反而让人把自己的铺盖卷放到马棚里。他每天喂马、遛马、给马刷毛,甚至还半夜起来体察“夜情”。他的一举一动让当地人都感觉到十分奇怪,“大家不理解一位大学教师为什么有招待所不住反而要住马棚,有马车不坐,反而跟在马车边上跑,一天到晚围着马转。甚至有人怀疑我是精神病。”讲到此处,刘勃舒不禁大笑起来。

此后,刘勃舒又坚持长期深入草原马场生活、写生、养马、骑马,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现实之马才成为刘勃舒的胸中之马,信手拈来,一匹奋力奔跑的马便跃然纸上。在刘勃舒的笔下,无论群马、独马均能一气呵成,意在笔先,各尽其秒,有的傲然狂放,有的欢乐不羁。在画风上,刘勃舒既继承了徐悲鸿的风骨,又融入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正是所谓师承悲鸿而不囿于悲鸿。

徐悲鸿先生的人品及艺品也深深影响着刘勃舒。